忍無可忍 評劉詩昆金色大廳音樂會
07-20
忍無可忍《歐洲時報》周刊撰稿人:常暉今夏在上海莫干山路時,發現一家頗有名氣的畫廊牆上寫著這麼幾句話:對知識分子來說有五個規則:什麼都別去思考;如果你一定要思考,不要說出來;如果你又要思考又要說,那就別寫出來;如果你又思考又說還寫,那麼別簽名;如果以上規則你都不遵守,那你就別感到吃驚。所以,寫這篇小東西,我是斗膽破了五個規則,其結果好不到哪兒去。不過,我還是忍無可忍: 劉詩昆 先生,得罪了!第一次得知 劉 先生要來金色大廳演出,是因七月初收到的一個郵件,郵件的落款人及其代表的公司我不熟,郵件里寫道:親愛的卉納碩士, 您好! 今年八月十一號晚上七點半,享譽中外的著名中國鋼琴家 劉詩昆 先生將與他的音樂界好友,范克萊本大賽金獎得主,俄國著名鋼琴家VLADIMIR VIARDO (符萊德米爾.維阿杜),香港著名鋼琴琵琶公主孫穎和克羅埃西亞國家級著名吉他手ANA VIDOVIC和鋼琴家Silvije Vidovic兄妹,同時帶領300位精心挑選過的音樂兒童在維也納金色大廳演出。我們誠心的歡迎您來臨聽這場音樂盛宴。這場音樂會將有中國著名電視台隨行錄影錄音!音樂會入場券可在金色大廳售票口索取,這是免費持票自由入場入坐。當時我有些納悶,如此著名的鋼琴大師不把自己安排在維也納一年一度的國際音樂節, 或其他季節性節目里,卻選在金色大廳閉門休息的夏季來舉辦音樂會,有些蹊蹺,想必這裡面另有說法,況且,若有300名兒童等隨行,自然非獨奏音樂會,故對我的吸引力不大,也就未回應此郵件。然心中稍有不安:畢竟,慕名大師級人物是我的「軟肋」,錯過劉詩昆的琴指,該是件憾事。所以,當我的朋友在音樂會前一天給我兩張票時,我還是心懷感激地收下了。八月十一日晚,將自己與女兒整裝一番,興緻勃勃地前往音樂廳時,便心無旁騖,只虔誠地想像劉詩昆的金色大廳了。到了廳里,找到位置就坐,環顧前方和兩側令我永遠心儀的金色繆斯女神塑像,回想十幾年來這個大廳給我的無限精神食糧,兩眼就有些兒模糊,模糊里恍惚看見了柏林愛樂、維也納愛樂、維也納交響和許多其它一流的客座樂團,耳聞Daniel Barenboim演奏的貝多芬鋼琴協奏曲,眼見Georges Pretre的布魯克納,Fabio Luisi的馬勒,Claudio Abbado的維也納經典,Zubin Mehta 的新年音樂會等,更有許多近年來活躍在樂壇的,年輕有為的小提琴和鋼琴巨才… … 所有這些芬芳的回憶都活躍在腦海中,令我感動於生命的快樂,人類的偉岸。 時間到了。一如其他的中國音樂會,上來的非演出人員,而是主持人,俊男靚女一上場,少不了一番慣有的開幕詞,之後說有請 劉詩昆 先生講話,大家自然鼓掌。未料這位大師說話稍嫌羅嗦,無謂地重複了主持人的那些開場白後,又特彆強調今晚這場音樂會的難得性、特別性,說請大家來,卻無需買票入場,是因為有小朋友們上場表演,言下之意,雖然我出場了,可怎麼好賺小朋友們的錢呢。這話聽來似有點兒彆扭:近年來,也在金色大廳看了些中國音樂會,雖良莠紛呈,卻每每免費,這種商業操作模式自然寵壞了其觀眾。所以,周遭的觀眾聽其言,便面露不解之色,氣氛中有些微妙的尷尬。終於,大師拖泥帶水的介紹完畢,不耐煩的觀眾見主持人報齣節目單,音樂會即將開始,很受鼓舞,畢竟,台上五六架大小不一的「珠江牌」鋼琴油光黑亮,派頭十足,觀眾拭目以待之情可想而知。 上台表演的少兒們或成群集隊,或三三兩兩,或獨自單個,開始魚貫而入,鞠躬,就座,手指對準琴鍵,蜻蜓點水後,翩然而去,一撥接著一撥,一個連著一個,令人眼花繚亂。可這不礙事,礙事的是那些在空氣里顫動的音符,在那些稚嫩的手指兒輕觸琴鍵、撥弄聲響時,發出似有旋律,卻不著調兒;似為練習,卻節奏錯亂;似為名曲,卻有頭無尾;似應練琴多年後,卻如初學的懵懂調兒來… …不會吧,我瞠目結舌;不會呀,這些可是劉大師從他分布在中國的一百多所音樂學校里選來的學生!怎麼可能是這樣的水平?隨便拉兩個學生,也會好得多呀。事實上,水平兩字已經不能拿來形容這場面了。記得大師在開場白中說,希望我們以寬容的心態接受這些孩子,我努力地接受著、接受著,雙目微閉,凝神屏氣,可不行啊,我的大腦不聽話,接受最終變成忍受,連忍受都快承受不住時,便看見觀眾們一隊接著一隊地離場,「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腦中不禁冒出這句話。我強忍不快,偷看女兒的面色,拉拉她的手:「你還行吧?」也習琴多年的女兒不解地問:「為什麼那些上台表演的大孩子還要彈幼兒園的曲子?為什麼他們不彈完那些我熟悉的曲子?為什麼土耳其進行曲中被省略掉一段?他們上金色大廳表演,可為什麼比外公的學生差得多?「… …」,我無言以對。「你想走?」我問。「再等等吧,我想聽一下劉詩昆的琴聲,」女兒比我鎮定。於是,我如坐針氈,等候著劉大師的閃亮出場。在毫無中場休息的兩個多小時後,大師終於登場,並且低調地為孩子們伴奏。作為鋼琴大師,劉詩昆在專業上無可厚非,稱之「享譽中外」,也並不為過,當之無愧,他的十指按上鋼琴,那些默默無聞的琴鍵便猛然充滿了生命力和表達性,輕重緩急、收放自如,高山流水間,劉大師定然有知音。一曲完畢,女兒說:「走吧,我已經聽到了,好。」表上的時針指向晚十時,正常的音樂會也該結束了,女兒困了,我累了,那麼走吧,就算要錯過可能出現的、已被糟蹋掉的精彩。趁節目銜接間的幾秒鐘,我們加入了勝利大逃亡的部隊,溜出了演奏廳。 半場撤退,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不尊重音樂會,我愧意難擋。可是,我尊重了音樂廳,尤其是這維也納金色大廳,我心中的瑰寶,音樂的聖殿! 劉詩昆 先生,我遺憾於您的誤區,您本該修身養性,在琴鍵上讓您的魂靈徜徉,在音符里任您的心聲飛揚;就您的年齡和閱歷,您該不會缺少這樣的悟性。從幾時起,您把精力外移,為滾滾紅塵而疲於奔命,以至於要在金色大廳上演這麼一場失盡顏面的把戲?您可知道,我身邊的奧地利觀眾都在撤場前放言:再也不看中國人搞的音樂會了?!您可知道,在您之前,也有不少文化商把為了生存而租場的金色大廳當「菜鋪子」、「耍雜場」,可還真沒到您這般赤裸裸的份上?何況,他們不是「享譽中外」的劉詩昆。劉大師,您是文化人,該做文化事,可您反其道而行,丟下最後一道良心的防線,讓人無奈地想到一句話:「既當婊子,又立牌坊」,真該汗顏。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劉大師,放下屠刀,或可立地成佛也。2011.8.15.寫於維也納李述鴻:金色大廳與中國面子中國的演出團體跟維也納的金色大廳,自上個世紀末就幹上了..曾幾何時,中國以音樂著稱於世?答說不知道。又曾幾何時,中國人以熱愛音樂揚名?遲疑之餘,答說二十一世紀的今天罷。時值夏季,維也納愛樂樂團休息,他們的演奏場所,維也納的金色大廳就成了咱中國人的天下!看看維也納的金色大廳,走馬燈一般,來自中國的音樂演出團體,且不說質量好壞,更不講老少或專業與否,大大小小,從國內蜂擁而至,不開玩笑,當真一窩蜂一窩蜂地沒完沒了,每場都是免費票子送你看,硬塞到手裡簡直屬常,好在金色大廳不大,一千多座位,主持人幾番拜託,講些漂亮話,強要些面子,觀眾就來了。聽說得票看演出的奧國人,在音樂會後幾乎無例外地大喊上當;中國僑民呢?大約視聽音樂會為愛國行為,分內的事,還是踴躍,人多熱鬧嘛,彷彿逢年過節一般,那情景比逢場趕集還沸騰。又不要花錢,進的是金色大廳哩!世界僅此一家,娛(愚)人娛己,乍看還是斯文買賣,長臉哩。中國的演出團體跟維也納的金色大廳,自上個世紀末就幹上了,到今天,情形越來越火熱,以文化交流為名、冒文化產業之名,來這世界最高音樂藝術殿堂演出,已經成了中國人對音樂的終極夢想和全部認識。中間除了少數真正為音樂而來的,不少是打著別的算盤。若說是僅僅為了音樂,顯然這個謊扯得太大,說斯文點,文化交流,又無疑是赤裸裸的虛偽。踏實的說法,借維也納的金色大廳,開發我文化產業。國人的眼裡,這金色大廳無非大賣場一個,咱有人民幣,比歐元還堅挺的人民幣,租來金色大廳,玩玩個把晚上,也不過幾萬歐元,拍成電影錄像,回國電視台一播,金色大廳的黃金就不再是神話中的黃金了。這叫生財有道,絕非天方夜譚。金色大廳的經營,分三種,請來的演出團體不花錢,還得錢;根據合同來的,同音樂廳共同經營,也能夠賺錢;第三種就是給金色大廳送錢——有些掉價了,這是在前兩種團體休息的空當中,花錢租音樂廳自娛自樂,這是咱中國人來金色大廳的唯一形式。當然這無傷大雅,只要有錢,人人都可以租用金色大廳,這世界最為尊貴的音樂演出場所,兩萬歐元一個晚上。當然,如果要鮮花,要錄像還得另外加錢,但聽國內來的人士說,這價格便宜吔。中國遊客來維也納,定要看金色大廳;中國演出團體來維也納,自然也指望在金色大廳內演出,算是人之常情。中國人真真是太崇拜、太頂禮、太看得起金色大廳了,其間有多少音樂的情緣不敢說,但金色大廳能淘出真的金子還真不是神話。在金色大廳做音樂會,那過場也實在不容易。觀眾素質是個問題除外不說,有時候國內來的音樂會不專業,特別是孩子們組成的樂團,有的還是幼兒園的小朋友,走路都不穩,上台就摔跤,但為了穩住觀眾,不致於半場時已人去樓空,主持人就不安排劇中休息,強行拉通場,以節約時間,演完所有節目,好給贊助者有個交代,台下的觀眾累得快招架不住,但主持人視若未見,大耍「中國特色」,根本不理會觀眾,重要的是演出完整。觀眾再是百無聊賴也只好忍著,特別是一些奧地利人,修養又好,麵皮又薄,總覺得一場音樂會,質量再差,很快就過去了,這點國際面子還是當給的。好,這正中主持人的下懷。中國觀眾呢?很多也是看在同胞的份上,不離開,堅持到最後。「掙幾兩銀子不容易啊!」中國人,為了銀子,從未像今天這麼同心同德,眾心同歸,真是令人感動!為了自己人,捨得一個晚上,雖然心裡一直大大抱怨,大喊過分或不像話。個人的面子得了,然而中國的面子呢?中國,祖國在哭泣。人人都知道,我們花了錢,也賺了很多錢,但另外有一樣收穫我們可能沒看到,那就是是洋人對中國的鄙夷——!一位生活在維也納的中國音樂資深者看了一場這樣的演出後,向我講述感受時幾乎聲淚俱下:「如大軍似地中國人,頂著音樂藝術的名義,萬里迢迢來到古典音樂的聖殿,維也納的金色大廳,明目張胆地干著踐踏音樂、扼殺藝術的勾當,當是世界史無前例、聞所未聞的異舉!簡直是文化大革命的延續!這其中不乏音樂界經年的名流、公認的大師,不顧身家名聲,沽名釣譽的同時,對金錢的慾望,其腐臭早已熏染整個音樂藝術世界,從中國到維也納一路!」不論做音樂,還是純粹做秀,只要頂了藝術之名,是須得對證藝術良心的。藝術良心?藝術家的良心?陌生的概念啰。在中國今天,藝術家所熟悉的概念是架子,派頭,知名度和金錢,其中金錢大寫。個人的銀子是掙回來了,演家的面子也可以擔回家炫耀一時,但中國的面子呢?快丟光了。要知道,中國歷史上最黑暗的專制時代,也沒有中國人以犧牲中國之名義為代價,干如此齷齪的生意事,古時候沿海的中國海盜,也是頂了日本人的名義,自稱「倭寇」,行不義之盜舉!我們說,世界凡事也講個倫常道德,一場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過去不算久,大家都認識到其惡劣效果,口誅筆伐者不限於精英,但今天似乎人人急於將這「惡劣效果」公諸於世,身體力行地向全世界演示,中國的「文化大革命」之實質:革文化之命。急於中飽私囊的人卻說:「誰管那個。」為了錢,我們不僅變得世故,變得鄙薄,變得輕佻,變得無恥。政治腐敗算什麼,文化靈魂的腐朽才是一個民族真正的厄運。今天,為了錢,我們不惜發揚青樓精神,串演鴇兒角色,能賣都賣個罄盡,卻是一個赫然的事實。都曉得一個人有臉皮,也應當知道一個國家有面子,這恐怕是常識。都說自己是中國人,辛苦打拚祖國的文化銷售,可憑著這番風致,要讓世界尊重文化中國,老實說,恐怕有些難!如果中國人自己不珍惜中國這個名字,這個神聖的名字,當中國人就成了嘲諷,成了惡意的嘲諷。想想看,不是么?一份冗長的《節目單》 ——鋼琴大師劉詩昆金色大廳音樂會有感。2011-08-29 維也納 里建晚,維也納金色大廳真的是人頭攢動、接踵擦肩,旅居維也納的華人、華僑幾乎傾巢而出(按喜歡活動的華人、華僑之比例而言),凡能放下手頭夥計的都爭先恐後地來到金色大廳,就連其它州府的華僑也來了不少,更有當地居民以盛裝款步渡來,大家都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欣賞中國鋼琴大師 劉詩昆 先生的音樂晚會。本人有幸,與奧地 利知名 女士 楊麗 博士共同主持音樂會,興奮不已。接到《節目單》匆匆閱看了一遍,心頭忽地沉了下去;《節目單》上密密麻麻共四十多個節目,滿滿好幾頁,看得我直冒虛汗。於是,趕緊聯繫 楊麗 博士,約在金色大廳見面商議主持大事。在金色大廳的後台,我 和楊麗 博士見了面。使我欣慰的是 楊麗 博士也非常緊張,也正要與我商議能否和大師晤談,削減節目事宜。見到 劉詩昆 先生,我們都有一種仰望的感覺;畢竟大師身帶氣場,雖年事已高,大師仍氣宇軒昂,一派大家風範。看見了大師,我便想起了幾十年前的往事。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在收音機里聽到過劉詩昆的名字。當年,收音機里的女播音員還都是樸素無華之輩,他們將劉詩昆對鋼琴藝術的追求和刻苦練習的精神,以及在國際音樂舞台上獲得的榮譽,用像陣陣溫暖的春風般的語序吹進我仍很幼小的心田。那時,「炒作」這個詞還不曾被天下的不齒之徒從字典里翻騰出來,收音機里播音員們對音樂與藝術家們的報道和評論還非常可信,使人牢記難忘。今日再見大師,劉詩昆的風采依舊,自不必多言。楊麗博士和我畢恭畢敬,陳述了我們的建議,並將歐洲音樂會的一些常識性習俗作了簡略說明,希望大師考慮削減部分節目,成全音樂會的完美。大師認真聽完我們的陳述,沒說什麼,借故離開了。大師的助手代為表達了本次音樂會的宗旨——練兵,非精演。這位來自香港的知名女鋼琴和琵琶雙樂器表演藝術家對大師的思想有非常精闢的理解,她詮釋了劉詩昆對幾百名「後來人」的拳拳熱愛之心,解釋帶領他們來維也納金色大廳搞演出的練兵目的——培養孩子們的勇敢精神,增加他們在訓練之外的閱歷。大師的心情我們非常理解,也欽佩。然而,音樂晚會卻不承認這些說教和主辦方高尚的目的。因為,在維也納見到的廣告里,本次音樂晚會就是劉詩昆大師的獨角戲,而非其他(據說,這是劉詩昆大師第一次來維也納金色大廳演出)。根據我們主持節目的經驗,如此眾多的節目需要三個多小時才能輪番曬完,同時還要刪減中場休息,對報幕時間和上下場時的禮貌之忽略,否則非午夜時分而不能結束。最後,我們得到的回答是,不但不能削減任何節目,反而還要增加幾個。因為,孩子們都交了錢,那些仍在猶豫不決者看見金色大廳浮誇的金色和如雲的觀眾,興奮地臨時決定登台演出,閃亮出鏡。那天晚上,維也納的華人、華僑們真的給足了大師與兩百多劉詩昆子弟們面子。大使館的高級官員們也捧場到位,金色大廳幾乎全部坐滿——從來沒有過的場面。楊麗博士和我在無奈之時決定將前三十多個不太重要的節目分成三個小組,十組一報,減輕時間上的壓力——已經沒有在乎大師名氣的任何必要了!即便如此,最後由大師參與的十來個節目,仍然阻擋不了我們的預料——半場不足的結尾。時間快要到二十二點半了,樓下等待的導遊們紛紛上來詢問,訴說著不可思議的工作狀況和大車司機的抱怨。看看坐滿後台地上早已東倒西歪地打著瞌睡的孩子們;金色大廳里觀眾們接踵而去,半場已空;在我們的《節目單》里,還仍有四五個押軸精彩片斷沒有施展;就連前來「助戰」的美國著名鋼琴家也歪坐在凳子上抱怨這無奈的延續——我很茫然。此刻,劉詩昆大師坐在出場門前,低頭無語。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我卻感覺到他的堅持是一種被「綁架」的掙扎和氣餒。一般地說,台上的音樂家們都希望「曲終人再散」,而且是熱烈地、輕鬆愉快地散去。沒人希望鞠躬討來半場空,何況是大師。但是,劉詩昆大師就這樣做了。在金色大廳,他創出了真正大師級別的另一類奇蹟。其實,在這場遊戲中,得益的只有兩種人;組委會和孩子們的家長。組委會對交錢這件事情情有獨鍾,才成全了兩百多的孩子來維也納「鍍金」的目的。而家長們在下面拍攝自家娃的演出,回國後,向親朋好友們展示這「欺騙的魅力」。惟有劉詩昆大師是本次節目的犧牲者,犧牲了他「好漢不提當年勇」的業績,犧牲了他永葆的晚節風采。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中國人在什麼事情上都要急功近利,都要以身價的丟失來滌盪高雅的精髓——不能小心,慢點操作嗎。劉詩昆大師完全可以在維也納連續舉辦多場演出,每次帶上幾位他得意的弟子,舉辦一場場優美高雅又舒適的音樂晚會(也是培養孩子們勇氣的機會,也更能歷練他們)。為什麼非要以這種「百團大戰」的烏合來鍛煉孩子們在渾濁中淘洗並不凈的勇氣和閱歷呢,劉詩昆大師應該是以某種無法用言語說清的繩索被「綁架」著來糟蹋自己成熟的履歷和完美的從前,又非要選擇維也納來實施不可。不過,我依然尊敬劉詩昆大師。但是,我也必須說清楚,我所尊敬的只是從前的那個對藝術有著執著追求的世界青年鋼琴家,他年輕矯健的身影將在我心中留下永遠無法磨滅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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