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飛的鋼琴少年》:「天才」的煩惱和「凡人」的奇蹟
這又是一部「姍姍來遲」的影片,而且遲到了整整四年。這一部早在2006年就已經公映的瑞士影片時至今日才進入國內的院線公映,而且它以往被人們所熟悉的片名《想飛的鋼琴少年》被改成了現在這樣一個味同嚼蠟一樣的名字:《鋼琴小神童》。這部曾經獲得過芝加哥國際影展觀眾票選獎、羅馬電影節「城市愛麗絲」單元觀眾票選獎等多個獎項並代表瑞士參加當年的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角逐的片子至今仍獲得不俗的評價,在多個電影網站上都獲得了比較高的評分,也成為世界了解瑞士電影的一個最佳窗口。影片以「神童」作為主題,在影視作品中倒是不少見。比較知名的如《比利·艾利略特》以及《八月狂潮》等等都是以所謂的「神童」或者「天才」作為描述對象。不過這些影片大都具有濃厚的勵志色彩,絕不是僅僅宣揚「天才萬能」的論調,最終還是回歸到一個傳統的勵志核心中來。相比之下,對於宣揚「鐵杵磨成針」的傳統思想的國人來說,對於所謂「天才」的論調倒是一般不怎麼認可。這一方面最為知名的當屬古人王安石所著的《傷仲永》里的例子了。不過最終仲永「泯然眾人矣」的原因卻被歸納為其父的「利其然」,是老子的利欲熏心導致了兒子的最終平庸,倒是也在證明著一個道理:天才並非永恆。不過話說回來,世人大多為仲永的最終平庸而頓足捶胸,殊不知對於仲永而言可能更是一種解脫,最起碼,他不用再被「日扳環謁於邑人」了。
所以當這部影片到中間的時候,主人公Vitus在遭遇了一次墜樓意外「變為庸人」後,相信大部分觀眾在惋惜之餘,其實暗中也在為小主人公的解脫而暗自慶幸。雖然後來這些被證明是一個「陰謀」,卻也恰恰反映了一個「神童」「天才」光環之下的孩子的壓力該有多大。Vitus自出生後就被認定具有天才品質,超高的智商和藝術天賦也證明了他的確不同於常人,在家庭聚會上的鋼琴才能被挖掘出來以後,彈琴就不僅僅是一種愛好,而是一種任務。就是在這種光環之下,他失去了童年最為美好的自由選擇的權利。由於這種天賦異稟,使得他經常與周圍的孩子格格不入,不得不多次轉學。在接受了一個女孩子做他的保姆以後,由於女孩的活潑而使Vitus感受到了從未有的輕鬆而喜歡上了她,卻又因為母親嫌她過於「放肆」而不得不離開這個女孩。直到他十二歲時,Vitus已經有了太多超越同齡人的才能和知識,卻因為一直因為反感強迫式的學習而顯得悶悶不樂,甚至是有些自閉。這時候,看起來一生一事無成的爺爺成了Vitus最好的朋友。這位孤獨的老人卻有著太多對於人生有啟發的哲理和故事,成了Vitus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朋友和指明燈。Vitus假扮「普通人」的秘密也只有爺爺知道,而且他信守諾言,將這個秘密保持到了自己去世以後。在這裡,濃濃的親情和忘年的友情成為這部影片另一感人至深的點。影片以Vitus墜樓為分界線,以強烈的對比來告訴觀眾:「天才」在壓力之下也會失常,甚至會失去自己獲得快樂的自由;而人們並不看好的「普通人」一樣可以完成一番事業。影片後半部分,戲劇化的色彩漸濃,最終讓Vitus變成了整個家庭的拯救者。這樣的處理,雖然帶有濃厚的浪漫主義色彩,卻也是編導煞費苦心的在告訴我們:真正的天才是需要一個自由的空間,而不是重重的壓力和指揮。雖然影片最終還是有些許「超人改變世界」的精英文化思想在內,可是在細緻的故事面前,觀眾還是更多的認可與主人公自己選擇的命運和道路。這些東西,在崇尚和宣揚個性自由的西方文化中,是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和價值取向所在。對於國人而言,獲得的可能就是一個不應給予孩子太多壓力和期望的道理,僅此而已。影片作為一部包含著濃重人文色彩的作品,與西方的人性解放的思想基本一致,而且也滲透著濃厚的西方傳統觀念在內。影片一處醫生對Vitus母親的「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好難過,最起碼你的孩子即健康又正常」話其實最讓人深有感觸。對於Vitus母親而言,她遺憾的是失去了一個「讓她自豪」的的天才兒子,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慶幸沒有失去這個生命中最為珍貴的東西,也意識不到他其實又得到了一個真正「自己快樂」的兒子。這種母子不同的想法,其實也是影片在暗中諷喻母親綁架了兒子的幸福,將自己的「光榮」捆綁在兒子身上,使得兒子失去了自己真正快樂的權利。對於Vitus而言,鋼琴仍然是他最為鍾愛的東西,可是他只願在自己有情緒的時候發揮出來;他生命中最為渴望的東西就是飛翔,也在暗示著他長期壓抑的情緒亟需得到釋放。影片最後的飛翔,已經不再簡單的是一種解脫了,而更多的包含有小主人公實現自我飛躍的含義在內。對觀影者而言,最終還是沒有看到一個令人失落的悲劇出現,最起碼在心理上可以獲得一定的慰藉。影片在令人沉醉的音樂聲中結束,也是讓觀眾體驗到了一個天才最終完美的實現自我拯救的故事。
作為一部以鋼琴作為一個重要「角色」的影片,音樂在本片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它不僅僅是主人公展示自己技藝的一個工具,而且也是展示劇中人喜怒哀樂的一個主要工具,而且還是推動情節發展、甚至是暗示劇情的一個重要工具。影片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段音樂出現在Vitus出院之後不久終於能夠像一個普通的孩子一樣在空地和小朋友騎單車的鏡頭,這時候的音樂在Vitus和小朋友身上來回交替,鋼琴聲和流行樂來代指雙方的不同,卻又都是如此的輕快,一方面暗示著孩子不同卻有共同的快樂,另一方面卻也在暗示著以往的嚴格要求有多麼的殘酷。整部影片的前半部分在緩慢中展示著一個「天才」應有的孤傲和不應有的束縛,現實風格濃厚;在後半部分卻又為展示主人公的潛質而刻意增加了許多意想不到的情境,有了些許的浪漫主義色彩,尤其是最後Vitus承擔的這一拯救者的角色,在一定程度上是對影片現實主義色彩的一個削弱。不過,影片還是很好的將深刻性與藝術性二者有機的結合起來,在使觀眾得到一定啟示作用的同時,還有很好的藝術體驗在內。加上這種影片中幾乎得到無差別的喜愛的經常有妙語讓人忍俊不禁的小主人公和令人心動的初萌的情愫在內,影片獲得多數的肯定,已屬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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