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里美並沒告訴你們真正職場女性的樣子 

日劇中的職場劇年年有,但今年反映女性職場奮鬥經歷的劇集特別多。要說如今的職場女性角色有了什麼變化,大概就是從以前那種說一不二、強勢的人設轉變成了如今更真實、並著眼於解決眼前困境的具有指導意義的角色。

關於「職場女王」,不管是御姐十足的天海佑希、米倉涼子,外柔內剛的筱原涼子,都曾進行過不同風格的演繹,或從容冷靜、或兇狠至極,總之在男性主導的世界中各個過得如魚得水。不過反觀如今的職場日劇,這樣的角色越來越少見,取而代之的則是那些雖仍帶有虛構成分的強大、但也有著很多現實煩惱的普通女性形象。

實際上,日本早在30年前就已經開始實施了《男女僱傭機會均等法》,以此來確保男、女在職場中的平等地位,避免在招聘、升職加薪、退休、解僱等多方面出現性別歧視。然而幾十年過去了,這條立法似乎並沒有什麼卵用,不然我們也不會有機會看到各種怨氣衝天、為女性鳴不平的影視劇了。

其中頗為典型的應該要數去年那部爭議很大的《問題餐廳》了吧。該劇用近乎極端的方式多面展現了當代日本女性在職場中面臨的各種不平等,劇中出現的男性角色不是直男癌就是霸權主義者,簡直是男性形象反面教材的集中營。

而真木陽子飾演的女主人公玉子正是就職於充斥著這類「問題」男性的餐飲公司,其中最具張力也最觸目驚心的一個片段便是她的朋友兼同事五月因為工作失誤而被逼在公司董事會上脫光衣服謝罪的場景,雖然這樣的劇情發展有誇張的成分,但也足以見得日本女性在職場的地位是如何不值一提。

最近,一則「新員工過勞死」的新聞也在島國鬧得沸沸揚揚。日本廣告巨頭電通的新人女員工因不堪加班在去年的平安夜從公司宿舍跳樓身亡,日前卻被相關機構正式裁定為「過勞死」。

然而實際上,這位東大出身、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孩,在自殺前半個月就已經在SNS上透露出明顯的抑鬱和自殺傾向,經常會說諸如「只想睡覺,喪失了其他一切感情」,「到底是為了生活而工作,還是為了工作而生活」,「周末又要加班,真心想去死」等此類的話,而她在自殺前五天發表的一條狀態,更是成為了「過勞死」外引爆輿論的另一個焦點,「男上司說我沒有女人味兒,即使是開玩笑,也已經快要忍不了了」。

自殺女員工父母

如果說日本女性本身在職場就處於劣勢,那麼女性新員工的生存狀況就更是步步維艱。

在上季的日版《未生》中,山本美月飾演的香月才貌雙全,工作能力也無可挑剔,只是運氣太差被分到了滿是直男癌的資源二科,在同組的前輩眼中,女職員只配給其他人端茶倒水買午飯,完全是保姆,而一旦女職員有了一定的成績或者獲得了別的男性員工的支持,他就會把一切的原因都歸結於女性一定使用了什麼不正當的色誘手段。

在上季的《營業部長吉良奈津子》中,松島菜菜子飾演的結婚生子後重回職場的女強人奈津子一角之所以讓很多職業女性找到了共鳴,就是因為劇中奈津子經歷的那些職場噁心事在現實生活中也屢見不鮮。

闊別職場三年的廣告女王回歸,卻反被上司明升暗降到爛泥部門以圖打壓,目的無非就是逼迫奈津子主動退出;一堆只為在職場苟且生存的廢柴下屬非但幫不上忙,還時常需要本就焦頭爛額的奈津子幫著擦屁股;此外在遭遇工作與家庭本就無法顧全的兩難境地時,不靠譜的老公也在另一旁火上澆油……

結婚生子後復出的女性職場不順,離婚未生子的女性日子也不見得多好過。比如「永遠的赤名莉香」鈴木保奈美在那部《非媽媽白書》飾演的49歲離異沒有孩子的職業女性,除了會被當爹的男下屬當面吐槽:「休息日加班我們都沒辦法陪孩子,果然沒有孩子的女人是不會懂我們的」,甚至在她委屈流淚的時候還會補刀:「女人慣用的伎倆就是哭」,雖氣得人七竅生煙,但這也是現實中經常發生的事情。

不過事實上,隨著女性員工逐漸的意識覺醒,職場中的男性領導也不是沒有收斂。以前一些脫口而出的命令,現在不能隨便說了,如果令女下屬感到不快,很有可能面臨性別歧視、權力騷擾等投訴。「喂」,「總之就這麼辦」,「行了行了,就這麼辦」如今都是男上司最好不要對女下屬說的話。就更別提嚴重的性騷擾言辭或動手動腳了。

比如2015年日劇《年齡歧視》中,新人職員吉井年輕貌美,一進公司就收穫了新老男性同事的青睞。但讓這些男上司和男同事惆悵的是,明明以前可以隨便說的玩笑話,現在都要嚴於律己,不然就會被安上「性騷擾」的罪名。(果然還是直男癌啊……)

而與此同時,在這樣的環境中,女性在面對來自雙方面的壓力時,也會暴露出歇斯底里的危險傾向,比如吉井最常掛在嘴邊的口頭語就變成了……

或許有人會說,既然那些男人不知好歹,就讓他們一邊涼快去,咱就找個都是女同事的工作好嘛。殊不知,女人扎堆的地方只會更加麻煩。

曾經有機構在網路上對日本的OL進行了關於「工作中的煩惱」的問卷調查,結果是,在全是女人的環境中,也未必順心。

首先,女人非常喜歡搞小集體,如果被不喜歡的同事邀請一起去吃飯,你是拒絕還是欣然接受?其次,新入手了一個名牌包,要不要背去上班,會不會太扎眼而成為眾矢之的?如果你能保證自己玩轉人際關係,那自然不用擔心,不然就等著被人在背後傳閑話吧。

說到職場撕逼就不能不提澤尻英龍華主演的《First Class》,雖然劇中主角猶如開掛,故事發展也非常扯淡,但看著一堆形色各異的職場女性勾心鬥角的場面也是讓人酣暢淋漓。明面言笑盈盈實則各懷鬼胎、互捅刀子又暗自吐槽鄙視等種種場景還是讓看得人心照不宣含笑不語。

同樣講職場小白奮鬥史的還有這部《決定不哭的日子》,大學畢業生美樹如願進入一流公司就職,沒想到等待她的不是美好的明天,而是來自同事們的欺凌和刁難。初入職場什麼都不懂的美樹受盡委屈,但為了家人和自己的明天,她必須擦乾眼淚站起來向被欺負的過去告別。初入職場,如何才能避免成為冤大頭、吃啞巴虧,各位社會新鮮人實在是應該好好學習一下呢。

當然,不是所有日本職場劇都如前文描述的那樣充滿了傾軋。比如最新開播的《平凡不簡單!校閱女孩河野悅子》就是一部披著時裝劇、愛情劇外衣的職場劇。千萬不要被石原里美令人眼花繚亂的靚麗造型迷惑了雙眼,雖然她一門心思全撲在時尚上,但並不是只會打扮不會努力的女孩。尤其在吃下了上司給她畫的大餅後,她深深明白只有做好眼前的工作,才有可能轉去自己期待的部門。

眼高手低,是如今年輕人普遍存在的問題,「我只是不適合這個工作,換個崗位就好了」,很多人把這句話掛在嘴邊,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

日本醫療劇中著名的女醫生大門未知子也在近期回歸了,她永遠昂首挺胸,自信滿滿地穿梭於由男性佔主導地位的白色世界中,堅定地貫徹自己的準則,不為任何外界壓力所改變,這樣的職業女性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神話。

事實上,最近幾年,另一個有趣的觀點也開始被關注。如果一個女人在結婚後辭職成為了職業主婦,那麼她所付出的勞動是不是應該用金錢去衡量呢?如果我們把主婦認定為是一個職業的話,那麼這種想法是完全行得通的。

新垣結衣的新劇《逃跑可恥但有用》就以全新的故事又一次討論了這個問題。如果僅僅是把「妻子」當成一份職業的話,即使女性不進入普通的公司工作,所付出的勞動也是可以換算成同等價值的。

有句雞湯說得很好,「一個人的價值應該由自己決定,而不是由其他人」。所以不管一個女人是選擇成為職業女性,還是家庭主婦,都應該珍視自己所蘊含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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