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旺盛生命力的人,都是雌雄同體

無論男女,都應該隨心所欲的脆弱敏感,

無論男女,都應該隨心所欲的成為強者。

編輯 | 雲曉

幾天前,我們給許多女性朋友,發出一個問題:

成長路上,有哪個書中的女性人物,奠定了你對自己女性角色的認知基礎?繼而影響了後來的人生?

相比熱烈地探討今天的性別現狀,我們更好奇的是,成為一個現代的、獨立自主的女性,使她們拓寬認知邊界、突破性別束縛的那個重要因素是什麼?

選出這9份回答,希望對你有啟發。

祁十一

寫作者

「無論男女,首先我們是一個人」

對我的性別意識影響至深的一本書,是《蘇菲的世界》。

大概是念高一的時候,從同學桌上看到,拿起後就不忍放下,看了許多遍。

那是一本通俗版的、以哲學史為背景的小說,書中女主角蘇菲也是一個小女孩,在一段奇幻經歷中了解了從蘇格拉底到弗洛伊德、薩特等大師所探究的根本問題。

書中的段句話,對當時的我來說如一聲雷鳴,令人目眩,也在心中迴響了很多年:

「這世界就像魔術師從他的帽子里拉出的一隻白兔。

所有的生物,都出生於這隻兔子的細毛頂端,他們剛開始對於這場令人不可置信的戲法都感到驚奇。然而當他們年紀愈長,也就愈深入兔子的毛皮,並且待了下來。

他們在那兒覺得非常安適,因此不願再冒險爬回脆弱的兔毛頂端。

唯有哲學家才會踏上此一危險的旅程,邁向語言與存在所能達到的頂峰。

其中有些人掉了下來,但也有些人死命攀住兔毛不放,並對那些窩在舒適柔軟的兔毛的深處、盡情吃喝的人們大聲吼叫。」

不將這個世界當成理所當然,每一種存在背後都有原因、有讓你意想不到的事,始終保持對世界的好奇心——很多年來,它都是我活著、面對世界的一種基調,至今仍是。

並不因為我是女生,就要放棄探究世界、探究活著的意義,一如書中的蘇菲。

我想,作者喬斯坦·賈德以一個小女孩為主角,自有其用意吧。生在挪威這樣男女平等的北歐國家,女性受到的限制少很多。但在世界的許多地方,女性仍然是被規定、被束縛、被要求的。

但賈德想說的是:無論男女,我們都首先是一個人,有著對世界、對宇宙的無知,也有著天然的好奇心、探究的本能與權利,而所有的自我設限都不過是放棄生而為人的珍貴。

寬寬

「充滿旺盛生命力的人,無論男女,

都像雌雄同體」

我出生在北方的一個小縣城裡,小時候家裡有很多農村親戚,從小玩在一起的、農村的表姐們,會忽然到了某個年紀,「被訂下了」。

被訂下後,大多不再上學,回到家裡專事農活和家事,心裡揣著一個玫瑰色的愛情夢,等待嫁到另一個村子後的新人生。

因為知道未來是要「被訂的」,這些女孩子從小將上學讀書,看作童年的點綴,可有可無。

和我最不一樣的地方,是她們從小被鼓勵打扮自己,這曾讓我心生羨慕。

有一年暑假,我照常回鄉下奶奶家度過,同村的幾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子約好一起去扎耳洞,我也要跟著扎,卻被她們的家人告知:你是要念書的,她們是要嫁人的。

我辨不清大人語氣里的情緒,不知是慶幸,還是無奈。

那時很小,卻總有隱隱的困惑,為什麼我和她們有同樣的性別,卻被環境賦予完全不同的設定。

甚至一度覺得,讀書和嫁人,是兩種不能調和的人生。

後來才明白,這兩者真像一個隱喻,即自我實現(讀書)和完成傳統角色(嫁人),長久以來在女性內心中催生矛盾糾結。

真正讓我對自己的女性角色有了清晰認知的,是初中時看的小說《飄》中的主人公斯佳麗。

斯佳麗是個什麼樣的女性?用原著中的話來評價就是:

「一個只從實際出發看問題,而不談什麼道德來掩飾問題實質的女人。」

這裡的「實際」是斯佳麗的內心現實,而「道德」是社會規範。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遵從自己的內心現實,而擺脫了社會規範束縛的女性角色。

她自私,精明,嬌媚,叛逆,勇敢,堅強,藐視世俗禮法,與女性道德楷模南轅北轍。在這些表面的性格特質之下,是她對家園的愛和擔當,是對徹底掌控自己人生的不懈努力。

斯佳麗身上,寫盡了女性的無奈,獨立,成長史。

她把窗帘改成衣服穿在身上,裝成貴婦,去獄中騙巴特勒的錢。這樣的橋段,不見容於道德,卻像野草春風,是她身上永不暗淡的生命力所致,而生命力是中性的。

充滿旺盛生命力的人,無論男女,都像雌雄同體。

這個女性角色,極深刻地影響了我。

我得以在少女時期,破除了「我是個女的,就應該如何」的定見。

你知道嘛,那會多出來多少自由。後來要選專業,不會想選個女孩子好就業的,談戀愛,也不會覺得女孩子就該怎麼被動矜持。商量婚姻大事,也不會坐等男人來求婚。

尊重內心的現實,勇敢,堅韌,無視陳腐的禮法與規範,保有旺盛的生命力。

像斯佳麗那樣,付出自己擁有的,去追求想要的,這是無論男女,求得理想生活的唯一路途。

路上遇到荊棘,阻礙,遇到像是再也邁不過去的溝壑,總會想起斯佳麗站在被戰火毀壞的家園前,痛哭過後,高高地揚起頭,說:「不管怎樣,明天又會是新的一天!」

西草

一個講故事的人

「我發現自己其實可男可女,

性別有時候是流動的」

影響我對性別看法的,首先想到的是《與狼共奔的女人》。

克拉利薩是一名榮格主義心理分析師,也是一名詩人,同時還是一名「坎塔朵拉」——用心去記錄和講述古老故事的人。

她用傳統的童話故事作為依仗,去探尋女性蓬勃的生命力,這種生命力來自遠古,屬於曠野,是生命最深處爆發出來的力量。

與東方文化中的不同,它不是說女性力量在於陰柔和溫軟,而是說女人如狼,而且是野狼,她探尋的是女性的原始力量,沒有種族和膚色的差別,那是女性獨有的智慧與創造力。

後來還有一本很重要的書影響過我,《黑暗的左手》,美國作家厄休拉·勒奎恩於1969年所發表的科幻小說。

這本書所創造的世界裡,沒有性別,那是一個很有趣的世界,女性、男性這兩個詞,以及這兩個詞所代表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在我們的語境里,「娘娘腔」是在罵人,可是到了那個世界,大家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所以,把性別抽離掉之後的我們,是誰呢?

緊跟著這個問題隨之而來的下一個問題,如果女性不能界定我自己,那界定我的那個絕對獨特的東西是什麼呢?

很多時候書並不能完全解答我的困惑,但它們確實給我打開了一個通道,讓我可以有機會去用一種完全不同的媒介去思考一些事情。

書里的故事和現實的人生交相呼應,不斷的遇見,不斷的重啟,也許不單單是女性力量的崛起,更多的是自我,看到並察覺自己作為女性的獨特潛能,也發現自己除了是一個女性之外的特質。

慢慢的,我發現自己其實可男可女,性別有時候是流動的,可以變化的,有時候則是一個不需要強調的背景。

我會感覺單純用男性和女性去界定這個世界太過簡單和粗糙,我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不重要,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才重要。

安十六

單芒創始人

「真正的現代女性理應是開放的,

不對女性的角色定義設限才是」

說來有趣,少女時期在書中遇到的女性,令我最早有性別意識啟蒙的是張愛玲的母親黃逸梵。

大概那時候對張愛玲有種痴迷,所以對她和母親之間那種相愛相殺的關係也產生了深深的好奇,進而不斷的從她的視角去打量和揣測她的母親。

她母親其實是最早啟蒙她如何去當一個女人的人。母親教她一名淑女的儀態談吐,練習微笑,如何將其他魅力女性的樣子化為己有。(只不過,可惜在張身上,這樣的淑女養成教育是失敗的。)

母親和姑姑裝點自己居室,周末邀友彈琴唱歌的那些場景,是最早的閨蜜情誼演示和獨立單身女性生活範本。

母親極力的去過著一種摩登都市女子的生活,熱愛時尚、文學、藝術,從一段戀愛到另外一段戀愛,從一種職業到另外一種職業,在天真又虛榮的追逐中度過自己的一生。

從母女的角度來講,她的母親可憎而自私。她永遠將自己置於首位,可以將女兒的獎學金隨手揮霍進麻將桌。

但作為一個女人,她是少女時候的張想成為卻無力成為的那個——一個充滿女性魅力的、小說化的女性。

放在七十年代,她就是鄧小宇所著《穿Kenzo的女人》中的錢瑪莉,格調即是生活,格調就是一切。

如同給過張愛玲最初的女性化的審美啟蒙,黃逸梵也令我一度對所謂的格調女性充滿濃濃的觀賞興趣。所以曾去時尚雜誌趟過一圈,近距離去觀察那些光環之下的女人們。

然而」格調"講真是一個圈套,女人們自我解放了一番,又不小心進入到"扮演"現代女性的怪圈裡,滿足的依然是被觀賞的慾望。

真正的現代女性理應是開放的,不對女性的角色定義設限才是。

所以,如今的我,倒並不羨慕那些老了的時候依舊可以穿著高跟鞋的優雅老太,穿夾腳拖老去的女人何嘗不是另外一種瀟洒自在。

胡晏熒

設計師

「我擔心我身上男性的部分和女性的實體,永遠無法融合」

首先要說的是,我不喜歡那些「著作」里「著名」的女性,她們就像文學作品裡的明星天團,實則對我這百姓沒有魅力。

有讀到過一些印象比較深刻的女性角色,都是由男性作家書寫的,像《憂國》里的麗子、《朗讀者》里的漢娜、《孔雀東南飛》的劉蘭芝、《浮生六記》里的陳芸。

我觀察女性的視角也貌似都是男性的視角,是「審美」的,且往往存在負面的挑剔,很少有身為女性的自覺和代入感,我後來甚至不怎麼讀女性作者的書。

「矯情」,心裡總是有個嘲諷的聲音。

女作家們給我的感覺更多的是不適而非認同,一言難盡的篤定、言之無物的情緒賣弄、瀕臨崩潰的自毀、於無可奈何中選擇的不被奈何。

所有這些女性創造者備受歡迎的傑作,不論姿態如何,其中折射出來的時代之浮沉、性別的壓制感都令我難過。

這可能源於我對壓力的抗拒、對自身的不認可,始於我自幼接受的教育並有著複雜的成因:父母(也許是出於對我身為女孩隨時可能被傷害的擔憂)並不把我當作女孩來教養,相反他們一直在試圖弱化我的性別意識以及延遲它的覺醒(貫穿整個青春期的短髮以及從某個時候開始就不再給我買裙子,告訴我我長相十分普通之類的教育方式)。

比起讓我成長為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女孩,他們更願意我「贏」,在男孩的世界裡也能夠摘取桂冠。

這是擁有女孩的父母的不安和矯枉過正,也是只養育了一個孩子的父母的虛榮。

所以一直以來我對女孩的理解是吵鬧的、愛哭的、不夠聰明的,以及需要照顧的。並且很顯然我並沒有把自己盤算在內。

然而當我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我也同時意識到我並不是男孩。

然後我開始掙扎——延續以往的方式:凡事力求做到無懈可擊,不能有漏,諸漏皆苦。

然而不論我做到什麼,我品嘗到的始終是苦澀而非甜美。這是我人格中的chaos,現在也依然困擾我。

反觀男性世界,雖然開闊,卻又質地脆硬,缺乏美感,不是生就是死,生死之間一片鹽鹼地。

男性用女性來填充結構,而事實上女性(越來越)難以perfectly fit。

只能說男人從來不懂女人,或者他們也並不想懂。就像女性自以為懂得男性,其實也是基於自負和誤解。

因為男性特有的理想主義和脆弱,他們營造出或是完美或是複雜的女性形象(宗旨大約是美、丑、無辜、罪惡四項的自由組合,以美而無辜、美而罪惡常見),以抵禦對現實中女性的失望。

唯一的差別就是,女性出於自以為是的「犧牲感」,大概要更失望一些(我認為這是女性最應自省的點:認清究竟想要的是什麼,不應盲目「犧牲」。真正的犧牲不求回報,也不應存在失望)。

我擔心我身上男性的部分和女性的實體永遠無法融合——我對自己很失望,怎樣都不滿意。

這個功課我一直在做,也是我多數痛苦的來源。

相反,外在的普世性別觀反倒沒有對我造成太大的困擾。

也常常想兩性為什麼要執著於基於生產力的這種對抗,糅合兩性的優勢,人類可以有更了不起的成就。

曉雲生

北京有機農夫市集負責人

「女性的困境是共同的,

行動起來才會有破局的可能」

最近這幾年受影響最大的是愛麗絲·門羅的書。

不是某一本,而是全部,包括對門羅的一些訪談。

門羅從20幾歲時開始寫書,已結婚,有孩子,需要做大量的家務,照顧所有需要她的人,沒有什麼自己的獨立時間。

她的很多小說是在時間的縫隙里一點點磨出來的,所以短篇居多。

然後她的每一篇都在寫人,尤其是女性的困境,囿於生理的心理的基本建構,困於社會的意識和權利結構。

我是在孩子大概八九個月的時候集中看門羅,每天晚上哄孩子睡覺以後,抱著不敢鬆手,怕她醒,用kindle看上一兩個小時。

在自身的困境中去閱讀他人的困境,以及作者本身在各種局限中的最大完成度,是非常奇特非常過癮的經歷。

從讀門羅開始, 我了解到一件事情,女性的困境是共通的,並且會惡性循環。

如果把過多的情感放在咀嚼這種困境本身,既浪費時間又毫無效力,行動起來,努力突破才會有破局的可能性。儘管這非常艱難。

祝小兔

「保持清醒,自我有一個自由調節的性別百分比」

關於性別,對我影響至深的一本書是《男性的本源 The Descent of Man》,這本書源自英國科學家查爾斯達爾文的名著《人類的由來》。

書以半自傳的形式探討男性主義,作者揭示出的真相讓女人看著過癮,讓男人獲得自由;但真相的披露卻往往讓很多傳統人士感到無所適從和莫名的惱怒。

他指出,社會中女性的特徵,也是後天被人為賦予的。比如理所應當女性穿粉色,玩芭比娃娃,而不能玩坦克手槍,不能穿藍色。這些都不是自然選擇的結果。

人不應該被社會定義的角色形象所困住,做自己想做的,而不是別人口中女性必須該做的,比如結婚生子賢妻良母。

最近有部神劇叫《迷霧》,女主人公因為是女性成功者所以面對各種困境,男人覺得她太要強,女性覺得老女人應該讓路給年輕一代,同伴覺得拼事業的女性一定婚姻不幸福。

如果換成男性就不會有這麼多不公平的眼光。

人的性別不應該是像南極和北極這麼衝突,也不應該在社會上自取枷鎖。

人應該有一個自我調節屬性的百分比,比如說你可以有60%的女性40%的男性特質,或者是你可以是30%的女性特質,70%的男性特質。

姚松喬

野聲創始人,劍橋大學地理系蓋茨學者,牛津思科爾獎MBA(全球獲得該獎的首位華人)

「 無論社會構建如何的身份認同,最重要的自我認同總在自己本心」

上大學的時候,讀波伏娃的《第二性》,讀中國民國學者的女權論,讀生態女性主義理論,被啟蒙並反思自己作為女性的身份認同。

然後把從小到大看過電視劇中女性形象的社會構架,母親奶奶姑姑舅媽的言行拿出來對比分析,確定自己要做一個獨立自強,脫離了傳統文化對女性的壓迫,脫離男權社會對女性束縛的新時代自由女性。

而現在年近30,卻被兒童文學重新啟蒙。

這本《黃金羅盤》三步曲,不亞於《指環王》,《納尼亞傳奇》和《哈利波特》等史詩級別的魔幻故事,但主角就是一個普通勇敢,常常會撒謊,但珍視友情,大膽去愛的9歲女孩。

作為女生,在我們還沒有學會學術的名次構建,以及去迎合社會期望值的時候,都有過偉大的夢想,有著珍貴而純真的勇氣。

所以無論社會構建如何的身份認同,最重要的自我認同總在自己本心,兒時無所畏懼的我們,是巨大的能量源泉。

雲曉

寫作者

「把對性別的理解放在同一標杆下」

小時候聽到「你是個女孩子不能做這件事,」或者「他是個男孩子,一定得這樣「的言論,我就一扭頭,心想「憑什麼!」

為了從孩童狹窄的眼界里,找到一個「憑什麼」的答案,我偷穿家中女長輩的高跟鞋,塗口紅,染指甲油,也跟著男孩子打架,捉弄別人,干出力氣的活,捲起袖子來努力擠出肌肉和男孩子們比較。

弟弟挨了批評,大人說「你是男孩子不能哭。」我偷偷把他帶到一邊,小聲說「沒關係,可以哭。」

但依舊不能清晰的明白,我那種對性別論的對抗從何而來,也不明白對男性何能為,女性何不能為的意識淡化會對自己產生什麼影響。

直到某個下午,我在《軍事報道》上讀到了關於維和部隊的故事。

戰區充斥著死亡,貧窮,瘟疫,權利的遊戲,痛苦與悲傷,也有從中生長出來的希望和堅韌。

在其中維和部隊的存在幾乎是希望的載體,在這支隊伍當中,有男性也有女性,他們擔任著同樣的戰區任務,也承擔著同樣的責任。

在他們一系列的任務當中,我看不到任何男女的區別,更多的是看到他們作為人的屬性。

他們都需要面對疾病侵襲,有著隨時失去生命的可能,也有著相同的情緒,脆弱,不忍,恐懼,堅強,痛苦,快樂,勇敢,對美好,實現某種人生價值的渴望。

這樣鮮活的故事,給了我觀察世界和探尋自身的一點啟示。

在社會上,或許男性和女性都受著一些看不見的約束,對於性別的理解從不曾放在同一標杆下。

比如男性要努力去成為大眾符號的成功者,不敢透露自己的脆弱或是去投身自己真正嚮往的生活,只因怕如此之後,會顯得「不夠男人「,會成為失敗者。

女性努力從所謂家庭的束縛中走出來,一不小心又套上了獨立女性應如何的枷鎖等等。

面對觀察到的這種現狀,對自身而言,實在對任何一種刻意的身份與標籤都生不起羨慕之情,相反欣賞那些具有真實人格,懂得接納自己,敢於承擔,發問,向內心所向之地走去的人。

如果說期待某種改變,會贊同艾瑪沃特森在聯合國的演講:

「無論男女都應該隨心所欲的脆弱敏感,無論男女都應該隨心所欲的成為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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