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從此中國再無「總長」一職

近日，中央軍委機關調整組建任務已基本完成，把總部制改為多部門制，軍委四總部全都有了新的名稱。「總政」更名為「中央軍委政治工作部」，「總後」更名為「中央軍委後勤保障部」，「總裝」更名為「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總參」更名為「中央軍委聯合參謀部」。當然，更名只是表面現象，新舊機構其職能一定大不相同。

民國初期，中國沒有部長，只有總長，後來總長都成了部長。不知從何時開始，人們把「總參謀長」也叫做「總長」。聽起來像是「參謀總長」的簡稱，可參謀總長並非中國人民解放軍的正式官職。有興趣的博友不妨考證一下它的來龍去脈。既然是約定俗成，蕭陶也就以「總長」作為「總參謀長」的代稱。

總參謀部新舊臂章對比

新中國的第一任總長是徐向前。不過，很快他就以健康的原因把總長一職交給了聶榮臻。只是聶榮臻的「總長」前面一直有個「代」字。粟裕是第一個不是元帥的總長。當然，徐向前和聶榮臻當總長時，全軍還沒授銜，嚴格意義上說當時他們也不是元帥。

1954年10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這一名稱才正式出現，此前叫做「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參謀部」。從徐向前算起，至今一共有過16位總長。其中，鄧小平和葉劍英都是以軍委副主席的身份兼任總長的，而聶榮臻和楊成武一直都是代總長。

一身戎裝的鄧小平

1975年，鄧小平復出。他的職務是毛澤東欽定的，其中就有總參謀長。1977年，他再次復出，因為是官復原職，自然還有總長一職。他是唯一兩次擔任過總長的人，也是唯一一位沒有軍銜的總長，更是唯一一位擔任過軍委主席的總長。

林彪與「四大金剛」最後一次合影（左起：李作鵬、吳法憲、林彪、黃永勝和邱會作）

文革中期的總長是黃永勝，他也有一個「唯一」，唯一一位鋃鐺入獄的總長。黃永勝參加過秋收起義，後隨起義軍余部上了井岡山。他原名叫做黃敘錢。據說「黃永勝」這個名字就是毛澤東在井岡山時給他取的。他又是林彪的老部下。文革中他能脫穎而出，看似偶然，其實也是必然。

1968年，黃永勝由廣州軍區司令員直接升任總長，成為軍隊中的一顆政治新星。文革時期，軍委辦事組主持中央軍委工作，黃永勝擔任軍委辦事組組長，相當于軍委秘書長，位高權重。批鬥很多部隊的老幹部，他都有份。

（左起）李作鵬、吳法憲、林彪、黃永勝和邱會作（隊形從未變過）

黃永勝當上總長後，周恩來曾叮囑過他，處理好毛、林、江的關係就是中央政治，可他就是看不怪江青，江青也時常向他發難。黃永勝天真地認為「江青同志應該聽毛主席的話，中央文革應該聽毛主席的話」，總覺得主席跟江青不是一回事。等被關進秦城後，他才明白：「主席是用江青的，不是用我們的。」

（左起）楊得志、毛澤東和楊勇

「九一三事件」之後，黃永勝被隔離審查。1981年，作為「林彪、江青反黨集團」中的一員，他被判處有期徒刑18年。儘管在任時黃永勝跟江青進行過鬥爭，可他是林彪「四大金剛」中的老大，而（林彪和江青）兩案又是一起審判的，所以他依然算「林彪、江青反黨集團」成員。1983年，黃永勝因病在青島去世，他是「四大金剛」中最早離開人世的，去世時刑期未滿，處於保外就醫狀態。他沒有像吳法憲、邱會作等人一樣留下回憶錄。

右為黃永勝，左為西哈努克親王夫人莫尼克公主

黃永勝擔任總長的時間並不長，只有三年半，但卻是一位備受爭議的總長。任職時間最長的總長當數楊得志，長達7年零8個月，其次是羅瑞卿，也有6年多。最短的是黃克誠，只有11個月。

文革剛開始時，劉少奇也穿上了軍裝

過去「總長」沒有固定的任期，2002年才開始形成一種制度，任期為5年，不得連任。張萬年是升任軍委副主席的最後一位總長。此後的總長，除了梁光烈轉任國防部長外，別的都是到點退休，沒人能更上一層樓。

如今，「總參謀部」這個名稱已經走進歷史。假如今後不再設總參謀長一職的話，那麼「總長」這個稱謂也將不復存在。如此說來，現任總長房峰輝也就成了中國人民解放軍歷史上的最後一位「總長」。他是不是第一任軍委聯合參謀部的參謀長，相信很快就會見分曉。

（蕭陶原創。圖片來源於網路，轉載請註明作者姓名。諜戰題材中篇小說《男孩行動》待字閨中，有興趣的刊物請聯繫蕭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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