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玉興：宅基地換房要尊重農民意願

　　以下為演講實錄：

　　郝玉興：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各位專家，下午好。今天參加這個會議非常高興，也想用這個會議把我們天津市農村城鎮化探索和實踐跟大家做一個介紹。

　　首先我們天津城鎮化的發展大約經歷了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從2005年的下半年，當時是我們市委副書記常務副市長黃興國同志通過大量的研究提出了方案。按照這個思路，我們各個委局28位正所長，形成了方案報政府審批，所以這是我們天津在十一五過程當中探索的第一個，就叫以宅基地換房的方式，當時的華明鎮主要遇到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它有12個村，大概有4個村是大項目佔地，還有8個村都在很邊遠的地方，大約佔地156平方公里，怎麼樣使這些農民能過上幸福的生活？當時通過規劃，我們就把它選定了5.3個平方，一個用於可出讓的土地，這樣就構成了我們第一個示範小城鎮的框架。2006年4月份開工建設，到2007年8月份180萬平米全部峻工，從2007年年底到2008年春節，我們4萬多農民都搬進了新居，這次進入了世博的城市最佳實踐區，很多的領導和嘉賓都參加過。什麼叫宅基地換房？在現行國家政策框架內，堅持承包責任制不變和耕種土地不減，尊重農民意願，以宅基地換房的原則，高水平規劃一個小城鎮。農民用它的宅基地換取我們小城鎮的一套住宅。搬入小城鎮以後，農民把它房子搬掉，然後一般耕地歸還祖國。同時我們還留出一塊可供出讓的經營性的路面，用掛拍出讓的土地收益彌補我們小城鎮住房問題。這個就是我們宅基地換房的大致概念。我們工作當中主要把握那麼幾點。

　　首先，是尊重農民意願。我們天津市是一個大城市，統籌城鄉發展有一定的基礎。特別是濱海新區改革開放以後，土地的升值空間也比較大。農民都期待著過上城市的生活。在這樣情況下市政府迎合了農民的期盼，搞宅基地換房，我們尊重農民自願基本上要分那麼幾個程序。首先，農民寫申請，我要放棄宅地的使用權。第二，我要自願把我房子扒了，土地復墾。然後我們村要進行決議，您同意不同意。第三，召開村民大會和村民代表大會表決，這些表決以後95%同意，5%不反對，這個情況下我們才可以有資格申請。如果達不到標準，我們不允許。這是我們第一個工作把握的原則。

　　第二個原則，做好土地和資金兩個平衡，算好這兩個平衡帳。首先是土地，今天下午我聽我們胡總跟我們講了農村建設用地減少和城鎮建設用地增加掛鉤試點的問題。我們天津在搞土地平衡的問題上，就充分用這個政策。我們天津05年第一批試點單位，首先他們自己算，算完了以後發改委牽頭幾個部門一起算。首先先看你的規劃，比如我們總規劃5.3個平方，這點裡面存量有多少？存量1000多畝去掉，還有6000多畝需要申請國家的指標，這個村有4個大項目去掉還有8個村，如果夠了我們就申請國家的土地增減掛鉤事項，申請國家的土地增減指標，這是我們的土地平衡帳。第二個什麼帳呢？資金平衡帳，我們進了小城鎮，包括那麼幾項資金，第一，我們農民還遷住宅的建設費用。第二，我們土地整理費用。第三，基礎設施配套建設費用。第四，農民的保險費用。第五，我們公司的管理成本。算完了以後，比如說華明鎮，我們算到40個億，可供出讓土地4000多畝地，土地招拍掛，我們政府承諾，政府收益部分，土地出讓金全拿回來，這樣一算帳，我們可以到45個億，資金就平衡了。試點單位要搞好兩個平衡，首先土地平衡是解決我們可耕種土地不減的問題，第二，建設總的指標不突破的問題。這是政府主導，但是不能給政府背上包袱。農民都解決問題了，政府背大包袱，不行。

　　第三個原則，我們為什麼要干？我們干工作，小城鎮建設關鍵要解決農民的安居樂業有保障的問題，這個就是我們宅基地換房的目的。安居是什麼？安居是每戶都有住宅，能夠就業正常的勞動力都有就業的機會，有保證是我們養老保險、醫療保險，還有我們社會的救濟那些保險，我們要跟城市逐步地對接。現在來講，我們在醫保和養老保險上我們城鄉都統籌一致了，我們在社會救濟那塊還沒有一致。這就是第三個。

　　第四，小城鎮管理問題。小城鎮建設好以後，管理怎麼辦？在這裡事先按照要求，我們幾個部門就研究了小城鎮管理創新的問題。首先我們搞那麼幾個創新，第一，小城鎮的管理體制要創新。也就是說我們要建立一種以社區黨支部為核心，社區居委會居民小組為基礎的社區管理體制。我們為了解決農民搬過來，我們農民還是農民，還沒有變成市民，我們允許兩套機構同時運作，也就是說居委會、村委會、村黨支部，這樣來講兩套機構，搞一個平穩地過渡。第二，管理方式的創新，我們小城鎮有園林綠化，還有道路清掃，還有我們的物業管理，這些按照過去城市管理，我們要轉讓專業隊伍，通過專業隊伍解決這些事，這次我們規定要通過招投標來選定社會的一些公司來干這個事，政府掏錢買服務，政府是做監督者。按照這個大思路，我們物業公司包括很多的招投標進來，我們招的都是一級的物業隊伍，還有我們的清掃隊伍，是當時一個隊的書記，下來了沒有事干，100多個人組織了清掃隊，通過這樣的運作，非常地乾淨，他們非常珍惜自己的勞動果實。還有一個，我們在總結推廣經驗的基礎上，我們小城鎮現在基本都注意這些東西。

　　第三個創新，集體土地的扭轉問題。我們還有幾個創新，你們到天津再說。這是我們在示範小城鎮的介紹過程當中我們把握的，我們天津市政府批准了4批，一共47個。我們涉及到一個新城，我們共涉及到626個村要撤併，我們涉及到600萬農民，將在2013、2014年全部搬進小城鎮，到現在為止，我們到去年年底，我們已經開通了2200萬，竣工了1150萬，20萬農民已經搬進了新的小城鎮。按照市委市政府的要求，我們在「十二五」期間，這些鎮都要建成，大約需要我們建設面積5000萬平米的農民的安頓住宅，總投資要超過2000個億。這是我講的我們的第一階段。2005—2010年，我們主要搞的示範小城鎮建設。

　　第二個階段，去年年初開始，隨著示範小城鎮的規模擴大，我們農民就業的問題和小城鎮持續發展的問題就擺在政府面前，根據市委市政府研究決策，去年2月25日在我們的華明鎮召開了，以示範小城鎮建設為龍頭、示範工業園區農業現代產業園區、農民社區三區統籌聯動發展。我們認為這是在解決農民安居以後又一個新的突破，是解決農民充分就業的問題，經過批准我們天津市市政府已經批准了31個示範工業園區，基本依託在我們小城鎮，去年我們對1200公頃的，總投資超過200個億。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工作中基本把握這麼幾件事，第一，社區統籌發展，必須要以天津市的產業整體布局和天津市的城鎮總體規劃和天津市的土地總體利用規劃相結合。第二，每個鎮要突出它的產業特色。第三，我們必須要注重生態的保護。在這個問題上跟大家彙報一下，現在我們工作壓力最大的是什麼？就是節能減排，在節能問題上我們通過規模使用太陽能，太陽能熱水器給農民解決洗澡的問題，還有污水處理，解決我們園林的澆灌和農民沖馬桶的問題，垃圾不落地等等措施，在節能問題上我們做了很多，但是減排問題我們很多小城鎮都是集中供熱，我們是煤爐子，一上去很多要超標，怎麼樣解決熱電聯產，還有充分利用地熱和地緣熱泵搞這樣，現在我們正在研究。所以我們根據市政府的要求，我們就把創造生態鎮跟我們的農村社區建設抓到一起。在我們抓社區建設的時候跟生態鎮結合起來，今年我們要通過生態鎮標準的國家的，我們要有18個，明年11個後年11個，這樣使得我們4個生態鎮通過三年的努力都達到國家級的標準。這是我們天津的第二階段。

　　我們天津的第三階段，去年的下半年，市長在天津日報的文章當中給我們批示，就是要啟動農改非、村改居，村集體經濟改股份制經濟，促進城鄉一體化的「三改一化」工作。主要是涉及到我們在城鎮化發展當中體制和機制問題，在裡面關鍵是一個戶籍問題，我看全國各地都在搞戶籍改革，我們通過大量的研究，天津的戶籍改革難在兩點。戶籍有很多福利的東西，比如說我們的社會保險問題，我們城市的醫保450塊，我們農村醫保250塊，優撫費等等有很多缺陷，戶籍改變農轉非以後要補貼給農民，要把這個事擺平。在這個問題上農民有壓力，農民說了集體經濟組織還有地沒有分，還得盯著那一塊東西。到底能不能搞？我們經過調查研究，我們還是按程序來。第一，首先要把村的集體經濟組織改為股份制經濟，放在第一位。第二，戶籍改革。最後，村委會改居委會，我們起草四個文件正在報市政府審批，今年我們想啟動43個村8萬人啟動試點。

　　以上我跟大家彙報的是我們天津市在城鎮化發展過程當中走了那麼三個階段，我是一個工作者，在工作過程當中我自我感覺我們天津這種農村城鎮化的模式有這麼幾個特點，第一，我們天津的農村城鎮化依託與小城鎮建設，通過小城鎮建設把分散在村莊的農民集中到城鎮里，這樣好歹是一個規模效應。第一，土地的規模效應。我們算一筆帳，過去我們天津市的鎮，平均鎮區人口大約在1萬，十一五的前期，我們村裡面平均是1000人，而我們農民的村莊建設用地佔得比較低，佔246，我們村裡面佔257平方米。而我們這次宅基地換房，我們安排一個農民65平米，我們借這個地用於發展產業，二產、三產甚至還有出讓一塊住宅，甚至我們農民工可以買公寓房。這是土地的效應，通過規模化。第二，我們的建設成本降低了，小城鎮一般掌握在4萬億到5萬億，這個規模在基礎設施配套上是比較核算的。還有在公共品提供商，醫院、派出所、消防隊服務的配套上，也是合適的。如果你人太少了不合適，這是我們做規模經濟的。第三，管理成本。我們管理成本相對也降低了，所以以小城鎮為一個載體經營建設，這樣有一個規模的效應。

　　我們天津的第二個特點，確實維護了農民的合法權益。在這裡我需要說一下，我們市長曾經說過一句話，農民有三大貢獻。第一，我們搞工業化的時候，農民有低廉的價格支持了工業發展，這是第一大貢獻。第二，當我們城市擴張，開發區擴建的時候，我們政府是以低廉的價格徵收農民土地。第三，當城市發展了，是農民走進城市為城市服務。我們回報農民是什麼？小城鎮最大的優勢是土地，我們能否把土地的最大的收益給農民用於建設小城鎮，這是我們要思考的問題。所以我們按照市長的要求，通過協商我們定下來了，我們小城鎮兩點。第一，出讓經營性土地，掛牌出讓政府收益部分全額發放，用於小城鎮建設。第二，為了支持小城鎮管理，我們又定了一條，小城鎮基本建成後，新引進的企業，各種稅費市區兩級分享的部分全部返還，用於小城鎮的公益設施的維護和管理。這是最大的維護農民的利益。在我們工作當中，市長反覆講了幾句話，一定要尊重農民自願，一定要以農民滿意不滿意作為我們工作的標準。所以我們天津有500萬、600萬的房子拆了，我們主要是依靠我們的基層黨組織，依靠我們鎮里的領導、區縣的領導把工作做深做細。我認為我們維護農民合法權益是我們天津的一個很重要的特點。

　　第三，做好制度建設，農民城鎮化的發展是一個複雜的系統工程。要綜合地考慮問題全面推進。這裡就需要個規範運作的問題，怎麼規範運作？它是一個全新事物又沒有可借鑒的東西，我們從規劃開始，它把路網怎麼建、樓的立面是什麼、顏色是什麼，我們都做一個詳細的規定。第二，小城鎮建設的指揮系統，誰來干這個事？我們專門出台了關於示範小城鎮建立決策指揮系統的指導意見，就告訴大家這個事怎麼指揮，誰管什麼事。我們的項目一般都以區縣政府為主導，鎮就是落實區縣政府的要求幹事。小城鎮要有資金，怎麼辦？我們要求區縣政府要成立一個投融資平台，投融資平台應該怎麼組建和運作？我們專門又做了關於示範小城鎮，我們把這些意見做了以後，經過運作和實踐，我們就上升到天津市人民政府小城鎮管理條例。使我們小城鎮在一種框架內規範運作，它不會跑偏不會犯錯誤，這是我們天津的一些做法。

　　希望大家有時間大天津去，熱情地歡迎你們。同時也特別感謝上海方面給我們提供了這麼好的條件和機會，再次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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