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躲酒躲進公主房間,公主大樂:我可見著你了!
383年的一天,淝水前線戰事正緊,東晉中書監、錄尚書事,總攬朝政的謝安正與客人在家下棋。突然,門人匆匆進來呈上一封信,是五弟謝石與侄子謝玄命人飛馬送來的戰報,謝安看完了謝石送來的捷報,不露聲色,隨手把捷報放在旁邊,照樣下棋。客人知道是前方送來的戰報,忍不住問謝安:"戰況怎樣?"謝安裝作輕描淡寫的樣子,慢吞吞地說:"小兒輩已破賊!」客人聽了,高興轉身就走,想趕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別人。送走客人,謝安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興奮心情,急匆匆往內堂走,跨過門檻的時候,把腳上的木屐的齒都碰斷了。
陳郡謝家本就是東晉一等一的士族,淝水之戰之後更加顯赫,家族子弟遍布朝野。東晉早期,主要是琅玡王家勢力最大,所謂「王與馬,共天下」,而現在,謝家又成為東晉的最後一個"當軸士族",與掌握長江上游的桓氏共同主導朝政。謝家之所以能迅速崛起,除了謝家子弟才能突出之外,與一個人有很大關係,他就是謝石的大哥謝奕。
謝奕年輕時就有聲譽,他從縣令做起,後來為晉陵太守。謝奕能進一步飛黃騰達,因為他與當時東晉最大的權臣桓溫有著很好的私人關係。
謝奕與桓溫是布衣朋友,私交很好。345年,桓溫升為安西將軍、荊州刺史,將要西去赴任。因為對謝奕的情意特別深厚,就任用他做了自己的司馬。雖然是桓溫的下屬,但兩人的友誼不變,謝奕到桓溫那裡作客,衣服穿著隨隨便便,在他家裡長嘯短唱,和往常沒有任何不同。桓溫也不在意,常對人說:"謝奕是我的方外司馬。"也就是世俗之外的朋友。
謝奕愛喝酒,經常逼著桓溫跟他一起喝。論打仗,桓溫行,論酒量,桓溫就差著那麼一截。有一次,桓溫實在被謝奕逼的沒辦法,乾脆就躲進了老婆的房間。他的老婆可不是一般人,是南康公主司馬興男,謝奕也不敢隨便造次。公主一見駙馬桓溫來了,大樂,說到:"您如果沒有一個放蕩的司馬,我怎麼能見到你呢!"(這兩口子看來也不常見面,這公主也夠苦逼的)。而謝奕呢,找不到桓溫,乾脆跑到桓溫的客廳里,隨便拉一個大兵一起喝,邊喝便說:"失一老兵,得一老兵。"把駙馬稱作老兵,這是大不敬,但謝奕和桓溫之間就是如此。
桓溫三次出兵北伐,戰功累累,在朝中權力極大,謝家的迅速崛起,都是拜桓溫所賜。357年,謝奕擔任了都督四州諸軍事、安西將軍、豫州刺史、假節。「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謝奕的三弟謝安,後來官至太保、衛將軍、都督十五州諸軍事,但早年他也是桓溫的司馬。包括謝奕的兒子謝玄,也曾當過桓溫的掾屬以及桓溫弟弟桓豁的司馬。桓溫軍府成了謝家出人頭地的跳板。投桃報李,後來謝家的軍府,也是多次提拔桓家的子弟。
當然,作為兩大士族,桓謝兩家並非完全一體,桓溫想讓朝廷為他加九錫,謝安就曾借故拖延,最終將這件事拖黃。不過儘管兩家政治上存在你爭我斗,但在私交上是真正的通家之好。桓溫為人豪放,卻如此珍惜與謝奕的這段友情,也真算得上是一段佳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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