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絲路中國畫院·水墨空間
自然情懷與生命詩意
——讀孟夏的山水畫
徐恩存
藝術,在本質上是詩性的,寫實也好,變形也好,寫意也好,工筆也好,不過是表現形式、手法不同而已,其目的是尋找,發現並表達某種詩意的感覺;這種詩意體現為生命的特點,以及源於生命感受的感覺方式。
山水畫家孟夏,其人與其藝術都分明洋溢著自然情懷和生命詩意,應該說,她是以女性的生命視角,去叩擊藝術詩性大門的,她的作品不求自然現象的真實還原,而是傳達其對生命詩意與自然情懷的特定感覺;在孟夏的作品中,山水不為「形役」、自由漫漶、隨心所欲、以情舍理,因此,畫面中展示的是煙鎖雲斷、山峰連綿、若有若無、婉轉曲折之感,其中透示的是畫家獨特的心靈感悟,時間無盡,空間無涯,致廣大與盡精微,滄桑的氣息與含蓄的韻致,總之,在筆墨與圖式的深層,流動的是畫家內心的意緒。
孟夏的山水畫,至少有這樣兩個特點:一、它是感覺性的,在虛實之間,她尤重「虛寫」的效果,而淡化「實寫」的作用;二、以女性的視角去發現山水的生命意義與詩性,在她筆下,山水藝術構建的乃是她的精神家園;因此,一點一划、一筆一墨,都構思精巧、清麗不俗、感情真摯、氣韻生動,使有限的畫面向無限的詩境延伸,躍動著人文情懷和女性特有的情思,巴蜀山水在畫家那裡,是一種「似與不似之間」的心跡流露,是心靈空間圖景的展現,是潛意識的情緒波動,而「濃、淡、破、潑、漬、焦、宿」等墨法,用於營造詩境與感覺,而不只是物象原型的追求;在筆筆見筆、筆筆生髮、意到筆不到與「有形無跡」之中,造成了山勢連綿、危崖重迭、蒼黛其天、煙霧繚繞的水墨效果;這是一種墨與水、線與點、干與濕、濃與淡的曠遠、空濛的書寫,大美含於情懷與詩意之間,縹緲空靈的山水,化為心靈符號,傳達永恆的美感與魅力。
岷峨比肩圖 240cm×120cm
從宋范寬,元黃公望、王蒙,明董其昌,清四王、石濤,近現代黃賓虹等諸家以來的山水精神,及其筆墨結構、形式、語言都在孟夏作品中有所體現,即,以線為主,輔以積點,在似有似無中明顯蛻化為這樣兩個特點:墨色氤氳與化古為今;五代荊浩有云:「不質不華,如飛如動」,進而達到「一片神行」之境,我們看孟夏作品《遙遙岑千里》《秋意隨波來眼底》等,便在點、線、水、墨之中,體現出用筆之美、布勢分割之美、枯筆潤筆之美,其妙逸橫生,詩境清新,見出筆墨的自由、筆墨的豐富性和無限可能性,仔細看去,點線、墨色飛逸洒脫、章法隨筆而成,在一揮得美,讓就虛涵中,造就了理想境界,又超越了此境界,走向彼境界,頗似黃賓虹所言:「筆一落紙,鋒有八面」的詭異情境。
鑒於此,畫家筆下的點、線無不被賦於了風聲雨意的內涵,稍加註意,便可發現,孟夏山水作品仍然以筆線統籌全局,不論圓筆方筆,都外柔內勁,外圓內方,並在「有法與無法」之間形成自我筆墨特點,可謂「筆筆有古人,筆筆有自己」(黃賓虹語),因此,儘管孟夏的作品有師承、有出處,但終掩不住自我真情,以及對生命詩意的眷戀。所以,在不乏八大的筆意、王維的空靈中,在宋元尚法、明清尚意的領悟中,在不亂之亂、有序無序中,她營造的大美處是不變的自然情懷和生命詩意。此情之深,揮灑不去,有此深情,才有了線條的浩蕩圓潤,墨色的氤氳韻致,有限的空間中才能煥發出無限大美。
閱讀作品,發現一個明顯的事實是,孟夏以詩意的情懷營造自己的藝術,這也是她的精神家園。她的作品已不僅是山水畫而已,還是當代文化視角與女性情懷的表現,它們滲透著畫家的情思、韻致,筆墨的凝重與洗鍊、傳神與內斂,書卷氣與自然氣息,節奏力度的自然流暢,悠遠空濛,簡潔與鋪陳,都顯示出畫家內在的詩人胸襟與女性情懷,她的山水畫因而做到了寄寓深遠。
山水的境界,就是精神的境界,也是生命境界,它源於畫家對歷史的認知、文化的理解、生命的感悟;就此而言,可以說,孟夏的山水作品中存在著另一種審美指向。即,借山水意象去表達自己並不複雜的領悟和嚮往——讓藝術的樸素與單純,變成強大的審美力量,還大美於自然;在一筆一墨中,尋回久違了的真、善、美;讓自我與生命、與自然、與藝術渾然一體,使作品意象與畫家審美理想同時獲得藝術的力量。
我們注意到,孟夏數年如一日的錘鍊著自己的藝術,她孜孜不倦、竭力企及一個精神高度。這是難能可貴的,我們讀她的藝術,彷彿是讀一片澄明的心境和讀一個人的精神圖景,這是因為,她把自己的情懷與詩意,都融入作品之中,也就是說,畫家以作品去表明對人生、對世界的態度,使得她的藝術因而具備了某種不言而喻的品質。
重要的是,孟夏把自然的真實變換為詩性的意象,她對意象密度和思想密度的濃縮、提純使她的作品擺脫了形而下的物性,從而具備了生命精神的詩性意義。
雄蒼寫靈秀 山水訴心魂——畫家孟夏山水畫藝術談片 馬安信
在蜀中實力派年輕畫家中,聰穎靈秀的孟夏是近年來名噪山水畫壇的佼佼者之一。近二十個如歌的春秋里,孟夏默默躬耕藝海,潛心寫胸中丘壑,造浩然氣象,堅持以造化為師,在直面自然中捕捉靈感、鍛冶形式、提煉筆墨,從而形成自己一種令人矚目的藝術風格:氣勢磅礡,雄蒼靈秀,形神兼備,蘊藉豐厚。其景象多北方和西部山水,自然天趣,大氣雄渾;其構圖常大開大闔,時而繁密,時而空靈;其筆墨更雄蒼雋永,脫略塵紛,含真蘊誠。特別是她2002年入選中國美協首屆「中國西部大地情·中國畫展」並榮獲金獎的《峻岭嵯峨》,一經面世,便立即引起了美術評論界的廣泛注意。評論家們或稱道其厚積薄發,或讚賞其筆墨老辣,或表彰其樸拙厚重。我因忙於繁雜的編務,當時未及置喙,但畫家那面目一新的山水作品依然引起了我十分濃厚的興趣。
我之所以感興趣,首先是因為孟夏在藝途上的善於繼承與勇於突破,其山水畫的自然觀與造化觀反映了自然山水與山水畫家之間的互動親和關係,其山水作品的物化精神與成體形式既「可賦予自然以人格化,亦可賦予人格以自然化」。我們說,中國人自古對自然山水有特殊的感情,對宇宙有獨特的觀照,這正反映了中國人「天人合一」的哲學觀。那麼,如何「繼承」、「突破」?如何賦予山水以人格化、人格以自然化?如何通過這兩者之間的一種互生互成關係,在自己內心深處堅守其理想的審美意趣和追求?在中國山水畫領域中畫家要做到這一點並不是十分容易的。女畫家孟夏一直心儀沈括在《夢溪筆談》中描述董源的山水造境,即「近視之幾不類物象,遠觀則景物燦然」的狀態。並認為這種狀物逾規矩而從容自如的物化過程,體現了畫家的心智與性情,這種狀物的筆墨生成本身便契合了山水的創作過程與觀賞的體道與悟道的情境。因之她的山水畫創作總是對意象孜孜以求,追求古人與造化,心與物互證互生;總是在意象中包含著一種意識的精神聖地,一種盤桓、流連之後的由近致遠、由遠返近、回返自心的精神意識。如其新近創作的《坐擁青山愛晚晴》《野山雪初霽》這兩幅畫作,前者畫面主體是截取山的一個斷面,它拔地而起,赫然地矗立在觀者面前,畫家讓閑亭、溪橋坐卧於蒼松翠綠間,與畫面近景溪流、水腳、坡坨的細緻刻畫及遠景山巒、村落等的隨意鋪陳形成呼應對照。畫面的亭、橋、山樹、溪流等,都並非圖真式的描繪,而是意隨筆至的自然抒發,通過對心中自然的描繪表達自己的審美追求,展現了傳統水墨以意為上的獨特魅力。畫家「借物象以寫性情」,心源為爐,筆端為炭,鍛煉元本,雕礱群形,其作品「情」與「景」交融,形成「藝術心靈與宇宙意象兩境相入」的互攝互映的華嚴境界,表現的正是一種筆墨律動與生命律動「受命不遷」的同構。後者畫面依然是截取山的一個斷面,它表達出了意境空靈的審美狀態,在構圖上,崇山峻岭中的村落、溪流、山樹是畫面表現的主體,雜以山勢連綿、雪後初霽,尤其是遠景的若隱若現,使人彷彿置身於仙幻境界。畫家率意揮灑,蹈虛揖影,筆墨建構的是一種雄渾蒼茫、意境深蘊、莊嚴與靈奇的品格,讀之令人蕩氣迴腸,作品被賦予了一種神聖感,它提醒人們不斷完善當下的現實生活,同時亦成為畫家面對嘈雜現實要堅守的一片心靈凈土。品讀孟夏這樣的山水畫作,你的眼前怎會不為之一亮,這是畫家出入於傳統之中,又立身於前人之外,「借古以開今」,化自然以人格,融人格以自然,在「形似」反思之上實現對「神似」自覺的一種繪畫藝術語言,它「不遠於前人軌轍」,又頗具現代個性風格,不但與前人拉開了距離,也與同輩人拉開了距離,更與自己前期的作品拉開了距離。
是的,孟夏就是這樣一位畫家,她的山水畫創作不拘泥於真實山川,主要是在心靈上對自然體悟,於自然山川之中去求得一種精神,尋找一種寄託,以臻寧靜淡泊、閑適自在的心態,於清靜無為中涵養人品、胸次。石濤《苦瓜和尚畫語錄》有云:「在墨海中立定精神,筆鋒下決出生活,尺幅上換去毛骨,混濁里放出光明,縱使筆不筆,墨不墨,畫不畫,自有我在。」品讀孟夏的作品,我們相信這也是來自她內心深處的聲音,是她心靈獨特的一種脈跳。
我十分喜愛畫家的《家山愛晚圖》,這是一幅小品,尺幅很小,然而在這幅作品中,孟夏營造出了一個水墨闌珊的家山初暮景象。雖然畫面暮色迷濛,淋漓虛幻,但這並沒有掩蓋其對於空間和層次感的把握。她運用「留白」以及筆勢、墨色的變化,在二維的畫面中體現了山川遠近縱深的變化。這幅作品通過濃淡、乾濕對比交錯的筆勢運動,在單純中見變化,在隨機中求自然,運筆揮灑自如,墨跡淋漓大方,展現的是一派蒼茫卻又秀美的家山初暮美景,流溢的是一種無雕琢之痕,「平淡而到天然處」的興象。你能說這不是畫家在心靈上對自然物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體悟么?你能說這不是畫家在精神上對自然物象「澄淡精緻,格在其中」的寄託么?像這樣能存寄自己心靈於其中的作品,在當下是並不多見的,而像畫家這樣在尺幅空間上捨得花費如此的匠心和精力也是不多見的。
妙語禪境 家國情懷——孟夏題畫詩品味
每每在成都的一些書畫展廳看到孟夏的山水畫,那樣一種雄渾大氣,那樣一種蒼茫悠遠,總感覺這氣魄與力度和一個纖纖女子並不搭界。終於有一天,在一個朋友的工作室,她隨手畫了一幅紫砂壺小品並題詩送給我,我就更加不能把眼前的詩畫與人聯繫在一起了:「新煮明前葉,冰清玉壺茶。心平少塵事,閑來就菊花。」這是出自一個有著十二年專業舞蹈生涯的演員筆下的詩作么?這分明是終南高士或桃源故人參透悠悠世事人生後發出的喟嘆!分明是高僧大德對滾滾紅塵中芸芸眾生的含蓄提醒!在這個充斥快餐文化和「老乾體」詩作的浮躁世界裡,竟還有如此現代的漂亮女人在如此傳統的土地上默默耕耘!這世界真的什麼事情都可以發生!吾輩大可不必為任何珍貴的東西可能丟失而杞人憂天了!
題畫詩發軔於魏晉興於唐代而盛於宋元。據說晉顧愷之的《洛神賦圖卷》便是古代書畫結合的範例。至唐宋,畫壇高士吟詠成風,而士大夫亦兼擅丹青。李白、杜甫、王維、蘇軾等登上領袖壇坫,成為題畫詩大家,同時代的畫家以得之為幸。明清以後,題畫詩日漸式微。數十年來,畫有上乘而無覓像樣的詩人。齊白石、徐悲鴻等畫壇巨擘窮盡心力才不致使其中道崩殂。才女孟夏橫空出世,立馬傳統陣前,給題畫詩園地添一道風景。
孟夏詩畫,如東坡《書摩詰藍天煙雨圖》所言,「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很美,能將人帶入一種境界里。如《曉霧舞青峰》題詩云:「曉霧舞清風,四野意朦朧;隔水遙相望,牧笛醉西東。」畫面上,晨曉的霧靄和著陣陣清風漂浮在綠茵蒼蒼的山澗,四野朦朦朧朧,隔著潺潺流水遠遠望去,隱隱約約看見牧童橫坐在牛背上,悠揚的笛聲穿過霧靄,回蕩在幽幽空谷。題詩描述了畫面的情景,更道出畫面所不能描繪的情態:一個「醉」字,活靈活現地刻畫出飄動的霧靄中時隱時現的牧童形象,風在動,雲在動,牧童在動,笛聲在動,是因為晨霧繚繞看不清他的面容,還是他被這晨曉美景陶醉得不知西東?詩與畫相融,畫因詩而動,詩比畫寓意更深一層。還比如:「藏腔一曲高原紅,躍躍雄鷹排雲空;家園一番風著雨,獵獵經幡似彩虹。」無論從詩中還是畫中,都能觀察到、體味到離太陽最近的高原上雄鷹、風雨、經幡、彩虹構成的壯觀景象和宗教般的莊嚴氛圍,體味到藏族同胞的生存狀態、達觀精神、陽光心理以及令人嚮往的天國情懷。畫為視覺藝術,詩為語言藝術,兩者在構思和立意上不可替代。但孟夏詩畫,相生相長,交融互補,或化靜為動,運用聯想使畫面景物動起來、活起來;或變無為有,運用想像手法體現畫外之景和畫外之趣,畫成為詩的載體,詩成為畫的組成部分,畫里情懷與畫外之音交相輝映,使觀者通過畫看到賞心悅目的具象,通過詩,延伸精神的感受。正如孟夏女士所言:「讓自己的所思、所感、所喜、所憂、所愛與所棄,在畫面與詩的情境中,相互生髮,互為交融。」
峨山清峻圖 240cm×120cm
中國畫講究以形寫神,畫面本身就透視出某種意境和精神。與畫面水乳交融的題畫詩除描述和複寫畫之具象外,很重要的使命是以點睛之筆延伸畫之意境,點畫之具象所不能透之「天機」,言畫之形態所未能盡表之言,使觀者出入畫內外,神遊詩境間。孟夏女士深諳此中道理,從她那纖筆底下流淌出來的真性情和平靜得讓人不易覺察的生命吟唱,每每經過咀嚼之後才能感悟到其中深邃的思想和美妙的境界。這種精神與境界我以為大致有三重:一曰禪,即禪境——色、空、變。禪靠參。二曰道,即道之理——道可道,非常道。道靠悟。三曰行,即使命擔當。行靠動,動即篤行。她在山水畫作品《花非花》中題詩曰:「青山常謂境不境,流水時言空無空;佛祖拈花法心法,迦葉一笑花非花。」如她所言,青山之境並不一定是真境,至少不是恆境;水是真實存在的,但最具空性,而此空性亦非真空,是空而不空,不空而空;佛祖靈鷲山傳衣缽,拈花不語,萬千弟子,唯有老比丘摩柯迦葉點頭含笑,心領神會佛祖不著文字、以心傳心的微妙法門。「境不境」、「空無空」、「法心法」、「花非花」喻指的正是這種禪境。還有「風雲變幻數恆沙,自心空明舍萬法;三山蓬萊原虛境,世事浮名皆放下」;「佛祖借我渡江筏,過河棄筏非無它;只緣諸法皆困我,能用能舍是至法」等等,皆出一片禪境。「雲遊山巔識天闊,鳥鳴林泉知春暉;陽春四時爭明媚,心底三月競芳菲」,則揭示了順應自然規律之「道」。「心清四時盡春光,麥飯豆羹五穀香;十里荷塘千里月,朗朗會心是故鄉」,揭示了順應世態人生規律之「道」。「醉眼看山盡迷濛,風雲際會五行中;心思盡隨澗邊水,不戀高潭齊向東」,揭示了事物運行規律之「道」。「心外無法」、「道外無事」,這便是孟夏題畫詩只能意會、不可言傳的「道」之境界。如果說,「禪」與「道」是孟夏題畫詩追求的心靈境界,那麼「行」就是她實現「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社會責任擔當的理想方式。這從她取字「子行」、齋號「子行山房」可見一斑。二○○八年五月,當汶川大地震襲來之時,她以一個畫家的責任與擔當揮毫潑墨,創作了《龍門山感懷》等作品,並多次參加賑災活動。其《龍門山感懷》題畫詞曰:「蜀山勝跡韻幽幽,鍾靈毓秀,雄中還藏柔。龍門倚天欲射月,暮靄生清寒,鄉關今何處。天災舉世皆矚目,岩壑崩裂,地劫動天府。觸目凄凄叩天哭,長歌頌大愛,人間繪新圖。」畫家對災區人民的一往深情和篤行精神躍然紙上。正所謂,今時畫家非俗士,篤行實與詩同出。
孟夏女士的人生屬於詩、屬於畫。她多次對朋友說,一生最幸運的,莫過於干著自己最喜歡乾的事情。她似乎是為畫而生、為詩而活著的,每當看見那些險峻的大山就要大聲地吼、大聲地叫,就有一種莫名的興奮與幸福。正因為如此,她在她的詩畫世界裡活得很性情。《午後瑣記》記錄了這種意境:「有一種情緒,每每在午後的秋陽下延展。坐進陽台的濃蔭,心便開始隨緩緩褪去的光影作一地斑斕而細碎的流放。不斷變幻著的每一個點、每一條線,都跌宕著我久違的夢想。」優美的文字描繪了一個承載她夢想的所在也放飛著她的心境,那裡其實是她的畫室兼書房。我們從中讀到的是作為一個畫家、詩人不受命運擺布、陶醉於她所喜愛的事業中的那一份愜意。所以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孟夏在她所鍾愛的詩畫藝術方面必將取得更大的成就。但同時也不能不看到,她的詩與畫在題材方面還有很大的拓展空間,創作的視覺還可以再向她所處的這個時代的民眾生存狀態和精神訴求進一步延伸。設若如此,我們將會看到一個更加生機勃勃的孟夏,看到一個「兼濟天下」的藝術大家向我們款款走來。
南遠景2013年3月25日於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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