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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柄瑤小伙向姑娘打花貓表心意,看上對方便可放膽去抹姑娘的臉

木柄瑤把銅鼓視為祖先傳下的寶物,可以保佑人們健康長壽。木柄瑤主要分布在廣西百色市田林縣的平山村老寨、新寨、平山、花棚、田壩連成一片的五個自然屯,潞城瑤族鄉三瑤村的瑤怒屯等地。

「打花貓」是木柄瑤的戀愛方式。

每當喜事降臨某家,寨上及四鄰村屯的人都來幫忙。屆時男女老少聚會,那些未婚的男女青年便興高采烈,趁此良機挑選自己的心上人。一旦他們在人群中看中誰,就偷偷地到三腳架上往鍋底抹一把灰,走到姑娘或後生的背後或面前,出其不意地將鍋灰抹到對方臉上,然後嘻笑著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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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抹的人對對方也有好感,就起身抹一把鍋灰去追,這樣打打鬧鬧,追來攆去,心投意合的就故意一方追,一方逃,跑進竹林、油茶樹叢中,臉上彼此被弄成大花貓狀,相對而笑,一樁婚姻就在這樣歡樂的遊戲中奠基。

當地瑤族習俗,只要看上對方,便可放膽去抹對方的臉,一般姑娘或男青年都不會發怒。相反,如果一個姑娘很少有人向她「打花貓」,老輩人就會說她沒本事。

銅鼓是木柄瑤祖先遷徙攜帶的寶物,一直被視為神靈。

每年的春節,瑤寨男女老少都穿上節日盛裝,先行祭祀稱為「一公一母」的兩個銅鼓,再把銅鼓懸掛起來,與牛皮鼓一起敲打。隨著鼓點節奏的變化,他們一邊打鼓一邊跳舞,舞姿古樸粗獷,獨具魅力。

木柄瑤銅鼓舞既擁有原始的風韻,又能反映出趣味無窮的生活,流傳至今已有二百多年歷史。銅鼓是木柄瑤祖先遷徙攜帶的寶物,歡慶節日,祈求健康長壽、六畜興旺、五穀豐登,全寨都會跳銅鼓舞。

鳴鼓開始時,動作緩慢輕柔,逐漸加快,鼓點高亢激昂,最後如疾風驟雨。敲牛皮鼓的是領舞者,他們邊打邊舞,時而正面打,時而轉身打,銅錘不停地從自己的腦後、腰後、胯下穿梭在鼓面上輪流敲擊,節奏鮮明,動作協調。

這時,場上的男女老少也紛紛加入舞蹈行列,大家以優美的舞姿,展現出獨具魅力的一面,再加上熱情奔放的舞蹈,以及獨具特色的鼓點,無不令人心悅神爽。

跳舞時,青年男女或牽手繞圓圈而舞,或手執一短紅綢巾走穿插隊形;或男女青年各為一組,每組有兩人蹲立手執長扁擔的兩端做開合的碰擊,舞者在扁擔的開合之間跳躍起舞。

探訪藏在深山中的瑤怒屯,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瑤怒屯是瑤族聚集的一個寨子,這裡村民是瑤族的一個支系—「木柄瑤」。房屋建在山腰的一片緩坡上,山下是數十米深的山谷,山坡和山谷有一片濃密的樹林。樹林下,一條清澈的山澗正潺潺流水。

屯裡共有兩對銅鼓,其中一對已有明顯的破裂痕迹。「大的是公的,小的是母的」。公的銅鼓聲音鏗鏘利落,而母的低沉一些但更富餘韻。每個銅鼓有十多公斤,直徑為四五十厘米。鼓面雕刻著細密的花紋。

與兩面銅鼓一起,還有一個鼓槌,一個鼓棒。鼓槌用來敲擊鼓面,發出渾厚的聲音,鼓棒敲擊鼓沿,聲音更為清脆。演奏時將銅鼓掛起來,按照鼓點的節奏交替使用鼓槌和鼓棒。與之配合的,還有牛皮木鼓,人們稱之為「長鼓」。三面鼓按照既定的鼓點敲擊配合,「打錯了就全亂了」。

每年除夕,全寨家家戶戶聚在寨口前的空場上,伴隨著銅鼓的旋律,跳起一支支舞蹈。頭一通鼓一定要由寨里最德高望重的寨老來打,班點義扮演領鼓人這個角色已經很多年。之後,才能由別人擊打。銅鼓舞是瑤怒屯一年裡最盛大的公共活動。「經常跳到很晚,年輕人有時會跳到凌晨,除了跳舞還要唱歌、喝酒,整個正月里都是這個樣子。」

對於瑤怒人來說,節慶並非銅鼓舞的主要功能,同樣重要的,是它的宗教意涵。在寨子的最高處有一個磚瓦砌成的小房子。門前貼著一副對聯,外聯寫著「保佑瑤村皆旺相,扶持四境得興隆」,內聯則是「社令有靈村泰慶,神恩廣大民安康」,橫批「神光普照」四字。在這裡,供奉著瑤怒屯的社神—岑大將軍。

1984年, 學者張一民來到田林另一處木柄瑤聚居地浪平鄉平山村做田野考察,據他考證,最早,木柄瑤寨祭社神,安排於除夕,幾寨共祭一社,同時祭銅鼓,一定要殺牛祭祀。直到民國後,共祭才改為分祭。

因此,伴隨著銅鼓的鼓聲的,還有一整套嚴肅的儀式。

第一是埋鼓。正月過後,兩面銅鼓就要存放起來。這個工作往往由寨老完成,班點義說:「到了夜裡,趁著大家睡覺,我就扛著銅鼓,到寨外找個地方埋起來,埋藏的地點全寨只有我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埋鼓的地方也不固定。」黃文衛認為,保密性顯示了銅鼓對於木柄瑤人的特殊意義。

第二是起鼓,當地人稱之為「請銅鼓」。每年臘月三十,兩面被埋藏了近一年的銅鼓將重新見到陽光。這時趁著天未亮,班點義又要將鼓從埋藏的地方挖出來。與埋鼓不同,請銅鼓需要按照祖輩留下的規矩進行。「擺上一個豬頭,還有雞,要上香,還要向祖先祭拜。」

幾十年來,班點義每年都要重複著埋鼓和「請鼓」的規矩,「這幾年宣傳的人來得多了,每次都要看鼓,我就埋不動了。而且,打工的年輕人越來越多,對儀式也不那麼重視了。」

銅鼓背後,是木柄瑤人坎坷的遷徙史。木柄瑤是瑤族的支系,近代學者稱之為長發瑤,木柄瑤則稱自己為「諾莫」。兩百多年前,他們並未在現在這片土地上紮根。按照《清史稿》記載,木柄瑤最初生活在河南、懷遠、車蘭、鳳山,即今湘、黔、桂交界處。

過山撿到愛,它記載了一個比湘西還神秘莫測的地方——八百里瑤山裡發生的真摯而又動人心扉的十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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