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體懷舊」,還是面對當下?
「集體懷舊」,還是面對當下? |
袁躍興 |
2013年06月14日15:21來源:江西日報 |
「集體懷舊」,還是面對當下?--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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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一線作家創作上「集體懷舊」成為媒體熱議的話題。 《收穫》今年第三期發表了蘇童的最新長篇《黃雀記》。這部小說最引人注目之處就是,蘇童又回歸了多年前的「香椿樹街系列」,寫起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故事。蘇童說:「像香椿樹街的故事,我可能到死都寫不完,因為記憶取之不竭,用之不盡……如果你能夠善待你自己生命當中最真實記憶的話,你一輩子都寫不完。」 韓少功和梁曉聲在不久前也分別推出了新長篇《日夜書》和《返程年代》,寫的都是「知青題材」。 廣獲讚譽的金宇澄的《繁花》,雖採取遠近兩條線並進的敘事結構,但遠的故事發生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近的也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至於作家夏商的《東岸紀事》、葉兆言的《一號命令》等新作,全部寫的是幾十年前的往事。 這些作品基本上都是從記憶中尋找創作素材,寫的都是往事。 作家回望過去,集體懷舊,是文學創作上的巧合,還是文學趣味的趨同,抑或創作規律使然?有評論認為,這些作家,雖然生活在當下,但當下的生活在他們的作品中被集體抹去了,作家們似乎仍然沉浸在描寫自己年輕時代的狂喜之中。 對文壇上的這種現象如何看待?文學批評界出現了兩種觀點。一種觀點認為:作家創作以回憶的、過去的、歷史的生活作為書寫內容,這是創作規律的必然結果。比如,同樣寫了不少往事的閻連科,就強調作家和生活應該保持距離,只有保持了距離,才可能將生活的本質看得真切。另一觀點則認為:創作上「集體懷舊」,反映了作家集體面臨的「中年危機」。這種危機表現在創作上就是,疏於關懷活生生的、具體的「人」,疏於貼近現實的生活。因為對當下生活並不了解,所以比較保險的辦法就是寫過去。 從創作來看,作家的寫作需要生活的積累,需要經驗,需要記憶,這些生活積澱和生活記憶,構成了他們的寫作礦藏和創作源泉。作家在創作中,喚起對自我生活體驗積累的自覺,進而反思,從而激發起強烈的文學創作衝動,在這樣一個靈魂探索的過程中,思想內涵和美學品位逐漸萌芽、發展而成型。所以,作家寫什麼、怎樣寫、為什麼寫,反映了他的文學趣味和文學追求,也是由其精神創造力決定的。 所以,作家們「懷舊」,固然是他們的文學趣味、文學觀念、文學價值的追求和創作能力的反映,同時,這種懷舊的作品也會有部分讀者,但是,要喚起廣泛的共鳴,恐怕就很困難了。對作家們的「集體懷舊」,一部分讀者抱有微詞:「現在讀小說的人,尤其是那些年輕的讀者,是生活在當下的,他們很希望從文學作品中看到當下的生活,看到作家們對於現實生活的態度和思索。」 可見,文學讀者更關注的是他們所生活的這個大千世界,希望從文學中看到反映普通人生活的悲歡離合、酸甜苦辣,以及作家們對當下焦點事件的感觸和看法。文學如果缺少這些內容,就不免使人覺得缺少「在場精神」,與大眾生活、社會現實有著距離和隔閡,而且很難反映時代精神,觸動當下讀者的心靈,當然也很難出現為時代和大眾所期許的文學作品。 曾有一些文學批評者、讀者,批評當下的一些作家,缺乏思想的鋒芒、關注現實的氣概和進行社會思考的銳利,而這正是當下文學最明顯的軟肋。 這不禁又讓人想到鐵凝論述當下文學的責任和作家使命的幾句話:「中國處在這麼大的變革當中,中國作家可寫的東西太多了。我覺得中國作家應該拿出不平凡的作品,應該不斷地拿出不平凡的作品。我捫心自問,作為一個寫作者,個人的寫作配得上這個偉大時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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