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唐青花」有關問題與馬未都先生商榷
作者:母智德 2015-01-01中藏網??
馬未都先生堪稱中國民間收藏群體里的一位「無畏」者。之所以如此,除了他的自身原因外,某些不知出於何種動機的媒體人士動用公共媒體資源,不切實際的宣傳、鼓噪、吹捧,使馬未都先生「一講成名」,變為一個家喻戶曉的「收藏大家」、名揚天下的「鑒定專家」,也許更是使馬未都變成「馬無畏」的重要原因吧。正因為如此,不管懂、還是不懂,研究過、還是沒有研究過,馬先生都敢對歷史上所有的古陶瓷開口發表議論,提筆撰寫文章。無論業界官員、媒體人士,抑或收藏大眾,往往是見其人若「高山仰止」、推崇備至,讀其文視「甘飴蜜糖」、欣然接受。他說得對,倒是好事;散布了謬論,如果不加糾正,那便會謬種流傳,貽害無窮。所以,即便對馬先生這樣的「大人物」,也有「去偽存真」、勘誤糾錯的必要。
本文僅就馬未都先生對「唐青花」所散布的某些觀點,與其進行商榷。
馬先生曾經通過《北京商報》以《「唐青花」不是「青花瓷」鼻祖》為題,對「唐青花」發表了一番議論。馬未都先生提出:「青花瓷的要素,第一就是必須高嶺土燒制,這決定了它的胎細和質地;第二,必須是以金屬鈷為成色劑,在高溫下燒制,一次呈現藍色,而且最低溫度要達到1200度以上;第三,嚴格一點說,出產區域不該超過景德鎮範圍。」馬先生對青花瓷「三要素」的定論,可以肯定地說全盤皆謬,沒有一條是站得住腳的。
眾所周知,青花瓷又稱白地青花瓷,簡稱青花。對於「青花瓷」這一概念,《簡明陶瓷詞典》是這樣定義的:「白地藍花瓷的專稱。典型青花器系用鈷料在瓷坯上描繪紋飾,然後施透明釉,在高溫中一次燒成。」《中國古陶瓷圖典》則稱:「瓷器高溫釉下彩之一,是白地青花瓷器的專稱。用含氧化鈷的鈷土礦為原料,在瓷器胎體上描繪紋飾,再罩一層透明釉,經高溫還原焰一次燒成。」已故著名古陶瓷專家馮先銘先生在《中國陶瓷》一書中提出了「青花瓷」的「三要素」,即:一是潔白的瓷胎和純凈的透明釉;二是運用鈷料生產藍白相間的圖案花紋;三是熟練掌握釉下彩繪工藝技術。故宮博物院研究員李輝炳先生在《青花瓷的起始年代》一文中提出了青花瓷的「五要素」:一是高溫燒成的素肌玉骨的白瓷胎;二是施高溫透明白釉;三是青花原料為氧化鈷;四是用毛筆以氧化鈷在素胎上描繪紋飾;五是在繪好紋飾的胎體上施釉,高溫燒成的釉下彩。
不管「三要素」、「五要素」,青花瓷是「白地」亦即「白胎」,這一點是無容置疑的。也許在馬先生的「智庫」里,只有高嶺土才能燒制出白胎瓷器的錯誤存儲,抑或為了不落窠臼、突顯自己的創新精神,便「標新立異」地提出了:青花瓷「必須高嶺土燒制」的新奇觀點。請問,在中國陶瓷的燒造工藝中,是不是只有高嶺土才能燒制出白胎瓷器呢?事實絕非如此。早在隋唐時期,北方的許多窯口,例如邢窯、鞏縣窯就已燒造出精美的白瓷器物;尤其是邢窯,在隋代便能燒制出「透影白瓷」。但是,這些白胎器物,並不是用高嶺土燒制的,而是以「瓷石」或含氧化鋁較高的粘土燒成的。馮祥茂先生應「中國非金屬礦床地質委員會」、「中國沉積地質專業委員會」、「中國土壤學會」的聯合約請,在長期的科學研究、實驗分析的基礎上撰寫的、並於1981年10月29日在「中國第一屆粘土學術會」上宣讀的《高嶺土史考》(此文後被刊登在《景德鎮硅酸鹽學會會刊》)一文的「第九章·結論」里寫道:「景德鎮五代出現的優異的白瓷一直到南宋的芒口影青瓷,均採用瓷石類型的原料制胎。」又說:「高嶺土引進瓷胎與二元配方法(即瓷石加高嶺的制胎法)確立的年代,至遲在元泰定間(十四世紀20年代),但不會早於元初。」也就是說,元代以前景德鎮燒制的優質白瓷,並不是用高嶺土,而只用「瓷石」作為制胎的原料。即使到了元代,景德鎮燒制白瓷也是採用的「二元配方」,即在瓷石中添部分高嶺土作為制胎的原料,絕不是純粹用高嶺土燒制白瓷。中國科學院上海硅酸鹽研究所研究員陳堯成、張志剛先生在《景德鎮歷代青花瓷胎、釉用原料》一文里更是明確指出:「通過分析證明,元、明代青花瓷胎的配料大致是高嶺土10——25%,瓷石90——75%,而清代配料是高嶺土30——60%,瓷石70——40%。」(《陶瓷導報》1984年02期)由此可見,馬未都先生所謂青花瓷的第一要素「必須高嶺土燒制」的觀點是違反客觀事實的,是不能成立的。
馬未都先生給青花瓷定論的第二個要素是:「必須是以金屬鈷為成色劑」,這更是一個原則性的錯誤。從古至今、國內國外,沒有聽說過「用金屬鈷為成色劑」能夠燒制出青花瓷器的。至少,一般的古陶瓷收藏研究者都知道,在中國古代,燒制青花瓷所用的呈色劑——鈷料,一般為:平等青、石子青、回青、浙料、珠明料以及進口的蘇麻尼青,這些青花鈷料無一不是含有鈷氧化物的礦物原料,絕不是金屬鈷。即使是清末宣統時期開始使用的價格低廉、發色漂浮的化學青料,亦稱「洋藍」,也是用化學製品的氧化鈷配置而成的。作為青花呈色劑的氧化鈷,它的原生礦物是一種含有氧化鈷、氧化錳、氧化鐵和其它多種氧化物的伴生礦。在我國古代典籍中,把與鈷礦性狀相近的礦石叫做「無名異」、「無名子」。
作為金屬鈷,它的拉丁文(cobaltum)原意是「地下惡魔」。數百年前,在德國薩克森州一個規模很大的銀銅多金屬礦床開採中心,礦工們發現有一種外表似銀的礦石,並試圖從中提煉出有價值的金屬。結果不但未能提煉出值錢的金屬,反而使工人中了毒。人們認為這是「地下惡魔」在作祟,便在教堂里誦讀祈禱文,為工友們解脫「地下惡魔」的迫害。這個「地下惡魔」其實就是輝鈷礦。1753年,瑞典化學家格·波朗特(G.Brandt)從輝鈷礦中分離出淺玫瑰色的灰色金屬;1780年,瑞典化學家伯格曼(T.Bergman)把這種金屬鈷確定為元素的一種。19世紀末、20世紀初國外才開始金屬鈷的工業化加工提煉,1904年全世界金屬鈷的產量僅僅只有16噸;而在我國,直至1954年才開始試驗性地加工提煉金屬鈷。也就是說直到20世紀50年代,中國才有了真正意義上的金屬鈷。按照馬先生「必須是以金屬鈷為成色劑」的論定來推斷,在中國20世紀50年代才具備了青花瓷的生產條件,也就是說中國青花瓷的生產至少在20世紀50年代以後才能進行。這與中國陶瓷的燒造史相符合嗎?人們能夠接受嗎?更何況鈷是一種熔點高、化學穩定性良好的磁性硬金屬,主要用於製造合金,也用來生產各種化合形態的化工原料,根本不能直接用作「青花瓷」的呈色劑。所以,馬先生「必須是以金屬鈷為成色劑」的說法,純屬無稽之談。
我認為,馬先生在研究青花瓷時,至少沒有認真研讀過幾篇有關的文章,而完全是想當然地做學問,才會推出如此不負責任的結論。我在前面已經列舉到的:《簡明陶瓷詞典》里說:「典型青花器系用鈷料在瓷坯上描繪紋飾」,《中國古陶瓷圖典》則稱:「用含氧化鈷的鈷土礦為原料在瓷器胎體上描繪紋飾」,馮先銘先生在青花瓷的「三要素」里說:「運用鈷料生產藍白相間的圖案花紋」,李輝炳先生在其青花瓷的「五要素」中則說:「青花原料為氧化鈷」。在談到青花瓷的呈色劑時,都說的是「鈷料」、「氧化鈷」,或「含氧化鈷的鈷土礦」,絕沒有「金屬鈷」一說。
至於馬未都先生給青花瓷界定的第三個要素——「出產區域不該超過景德鎮範圍」,則更是令人啼笑皆非,替馬先生害臊。在中國,自古至今,從南到北、由東至西,燒制青花瓷的窯口何止萬千?怎麼唯獨景德鎮燒制的青花瓷,才算青花瓷;超出了景德鎮範圍的其他所有地區燒制的青花瓷,就不是青花瓷了呢?作為名震環宇的馬未都先生實在不該犯如此低級的錯誤!為了否定「唐青花」,竟敢仰仗自己的「聲望」,妄圖用一句話把景德鎮以外燒制的所有青花瓷一口氣給吹得「灰飛煙滅」。真揣摩不出他老先生是如何想的、怎麼敢在世人面前發表如此荒唐的議論?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啊!
正因為馬未都先生在對青花瓷「要素「的認識上,發生了根本性錯誤,所以當談到「唐青花」時,才有了如下一番言論。他說:「我認為唐青花跟真正的青花沒有關係,中間並沒有質地、色彩等傳承關係」,「要說唐青花是青花瓷的老祖宗,那就得跟青花瓷原產地景德鎮瓷器做一下對比。我在市場上看到的一些完整的唐青花,質地上跟真正的青花瓷有很大區別。偶然相似不能證明什麼,孤立的個案也不能成為『源頭說』。好多唐青花就是一些類似唐三彩的釉陶,連瓷器都不是」。馬先生還說:「如果一定要說那是唐青花,那我也只能說,此青花非彼青花,市面上的唐青花跟學術界認定的元代以來的青花瓷,不能扯在一堆說」,甚至宣稱:「唐青花是商家藉助概念造勢,試圖把青花瓷的歷史再進行『翻案』」。由於說這番話的人是馬未都先生,又有權威媒體加以宣傳,而且還是在國家已經確認唐青花存在以後發表的言論,影響頗大,很有必要加以廓清。
首先,必須弄清楚「唐青花」究竟存不存在。
國內首次發現「唐青花」,始於1975年對揚州唐城遺址的考古發掘,1977年《文物》雜誌第9期刊載的《揚州唐城1975年考古工作簡報》正式披露了這一消息。1985年《文物》雜誌又公布了第二批、第三批揚州新發現的唐代青花瓷殘片資料,在揚州三元路工地發現唐青花的考古調查資料也同期發表。特別是1985年第10期《文物》雜誌刊載的文化部揚州培訓中心編髮的《揚州新發現的唐代青花瓷片概述》一文,系統地公布了揚州唐城考古中發現的唐代青花瓷片資料,並首次公布了對這一批唐代青花瓷片的科學鑒定和研究成果,尤其令國內外關注和振奮的是,《概述》一文首次確認了唐代青花瓷的存在。由此,不僅奠定了對中國唐青花認知的基礎,結束了中國青花瓷源於何時的爭論,而且極大地推動了唐青花的深入討論與研究。
「唐青花」處在中國青花瓷發展史的源頭、濫觴期,因而帶有鮮明的時代特徵和初創階段的工藝痕迹,與已經發展到成熟時期的青花瓷相比,在許多地方還顯得比較「稚嫩」。本人通過對大量的唐代青花器實物的系統研究發現,僅從唐青花製作工藝的角度看,既有紅胎、灰胎,也有白胎;胎體上有施化妝土的,也有不施化妝土的;由於胎體的配方和施彩的工藝不同,其燒成溫度也有很大區別,所以就出現了有的器物屬於低溫陶質胎,有的是中溫的半陶半瓷胎,有的則達到了高溫的瓷質胎;在釉料的配製上,有適用於中、低溫陶瓷的氧化鉛釉,也有用於中、高溫陶瓷的鈣鹼釉;在施釉工藝上,有先用中、高溫燒制素胎,用鈷料裝點紋飾後,再罩以透明的低溫釉二次燒成,也有在灰質坯胎上施一層白色的化妝土,然後施籃彩,再上一層鈣鹼釉,高溫一次燒成;使用鈷料描繪紋飾的方法也是多種多樣,有單獨使用點彩或灑彩的、有點灑結合施彩的,還有塗抹法施彩、蠟擷法施彩以及用毛筆描繪紋飾圖案的;在施釉的工藝上,既有釉上彩、也有釉下彩。正是這些特徵,充分表現出唐青花作為青花瓷發展歷史上的初創期,工藝技術尚處於不斷探索、不斷改進、不斷發展、不斷進步的鮮明時代特徵。同時,也正是這些特徵無可辯駁地昭示:青花瓷的發展史,同世間的萬事萬物一樣,都必然遵循發生、發展、優化及至成熟的不可逾越的客觀規律。一蹴而就、一步登天的事,世界上是絕不可能存在的。某些專家所說的:「根據元代景德鎮的制瓷能力和條件,完全能夠創製並很快形成比較成熟的青花瓷器,不需要有一個試燒、改進、發展、提高的成長過程」,「中國青花瓷的源頭就在元代的景德鎮」的論斷,是站不住腳的,是不符合辯證唯物主義的認識論的,對於中國古陶瓷的研究是十分有害的。
人的認識是建立在客觀存在的基礎之上的,所以隨著新生事物的出現,以及一些不曾為人們所認知的新領域的不斷被揭示,人們的固有觀念也應隨之改變和更新。也就是說,隨著唐青花的被發現和被確認,對於「青花瓷」的概念也應隨之予以修正。為此,我們提出了「青花器」的概念。「青花器」的概念,較之「青花瓷」,其內涵相對較小,而其外延則相對較大。「青花瓷」這一概念,只能周延元代以後已經發展成熟的白地藍彩瓷器,沒有、也不可能反映中國「青花」發展歷史的全貌;而「青花器」,它既可包涵唐青花中的白地藍彩陶質器、白地藍彩半陶半瓷器以及白地藍彩瓷質器,還能涵蓋自唐代直至當今的所有白地藍彩陶瓷器,諸如唐青花、宋青花、元青花、明代青花、清代青花、民國青花乃至當今各地、各窯口生產的所有白地藍彩瓷器。
說到這裡,我們應當強調、而且必須弄清楚「青花器」的本質特徵究竟是什麼?「青花器」與「青花瓷」在本質特徵這個決定一切事物性質的核心問題上,究竟有沒有區別?
我們認為,「青花」作為中國古陶瓷發展史中一個獨立的品種,其本質特徵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那就是:第一、必須是白胎;第二、必須是用含氧化鈷的原料作呈色劑,在白胎上描繪圖案紋飾。只要具備了這兩個要素,在燒成的器物上就能產生藍、白相間、明凈素雅的視覺效果,而被冠之以「青花」的稱謂。也正是受這兩個要素的制約,「青花器」才能夠有別於其它陶瓷品種而自成一體,成為中國古陶瓷百花園裡的一朵奇葩。至於「純凈的透明釉」、「高溫燒制」、「熟練掌握釉下彩繪工藝技術」等等,則不應是「青花器」和「青花瓷」所獨具的本質屬性,而是多種、多類古陶瓷所具有的共性。道理很簡單,如果我們用上述那幾個非本質的特徵去給古陶瓷分類,就不可能把青花器同其它彩繪陶瓷區別開來。舉例來說,如果我們在完全滿足「純凈的透明釉」、「高溫燒制」、「熟練掌握釉下彩繪工藝技術」等工藝條件的情況下,只是把呈色劑的鈷料換成氧化銅或者氧化鐵,燒出來的就不可能是「白地藍彩」的青花器,而是「白地綠彩」或「白地黑彩」、「白地黃褐彩」陶瓷器了。由此可見,胎質和釉質的精細潔凈程度、施釉的方法、燒成溫度的高低等等,只是青花器產生的外部條件,是外因;外因是通過內因而起作用的。所以我們認為,「唐青花」同成熟的「青花瓷」,其本質是沒有區別的,都是同種、同類的白地鈷藍彩陶瓷器。只不過兩者處在不同的發展階段,出現了一些符合客觀規律的、非本質的區別而已。所以我認為,馬先生所謂「唐青花跟真正的青花沒有關係,中間並沒有質地、色彩等傳承關係」的言論,顯得太過武斷、太過淺薄。
眾所周知,世界上的任何事物、自然界的任何物種、人類社會的任何產品的分類,都是由它們的本質屬性所決定的。而任何事物、任何物種、乃至任何產品,都必然要經歷一個發生、發展、成長、優化及至成熟的過程,這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例如,蘋果之所以成為蘋果,那是因為它的本質屬性有別於其它任何水果。蘋果花謝了,剛剛結出的指頭般大小的果實叫蘋果;成熟了、紅透了的蘋果,也叫蘋果。難道我們能夠只承認成熟了的蘋果才叫蘋果,而剛結出的、青澀的、尚不能食用的蘋果就不叫蘋果了嗎?人的本質屬性是什麼?就是「能夠製造和使用工具的動物」。尚未出生的胎兒、還在襁褓中的嬰兒,甚至剛剛上幼稚園的兒童,他們「能夠製造和使用工具」嗎?回答是肯定的:暫時不能。那麼,我們可不可以據此就下結論說,胎兒、嬰兒、幼兒就不是人呢?胎兒、嬰兒、幼兒之所以是人,因為他們都具有人的本質屬性,只不過要成為「能夠製造和使用工具」的人,還需要一個成長、學習的過程。我們之所以認定「唐青花」就是「青花」?那是因為唐青花具備了「青花器」白地鈷藍彩的本質屬性,只不過它們尚處於濫觴之期,在某些工藝技術上還有待進一步改進、提高和完善罷了。所以,我認為,不承認「唐青花」是「青花」,就如同不承認尚未成熟的蘋果也是蘋果,還沒有學會「製造和使用工具」的嬰幼兒同樣是人的邏輯一樣,是站不住腳的、有害的,是不能被接受的。
宣稱「唐青花是商家藉助概念造勢,試圖把青花瓷的歷史再進行『翻案』」的馬未都先生,也許才真正是意欲藉助混淆概念造勢、給自己臉上貼金、妄圖阻止國人對自己民族的優秀文化遺產——青花瓷的源頭——「唐青花」的深入探索與研究,實際上也就是在古陶瓷領域裡對整個民族、整個國家的挑戰。
事不同而理同,所以我還想對馬未都先生啰嗦幾句,希望對他能有所啟發:曾經以煤炭、甚至木柴作燃料,以蒸汽為動力牽引機車,在鐵軌上行駛的叫「火車」;當今,以電為動力、風馳電掣般行駛在鐵道上的「子彈頭」動車組,又叫不叫火車呢?身居紫禁城、一頭銀髮、滿臉皺紋、老態龍鍾、權傾天下的葉赫那拉·杏貞,是慈禧太后;剛從她娘肚子里生出來不久,既不會說話、也不會走路,連屎尿都要拉在褲兜里的葉赫那拉·杏貞,是不是後來的慈禧太后呢?肯定是,只不過是嬰兒時期的慈禧太后而已。對於一棵樹,我們只承認呈現在地面之上的樹榦、樹枝、樹葉的存在,而不認可生長在地下的樹根的存在,那樹還能夠成其為樹嗎?如果只承認現在名揚四海、頭髮花白、一把可以從臉上抓一盤「蘿蔔絲」的馬未都是馬未都,卻不認可尚未出名、滿頭黑髮、英姿勃發的青少年時期的馬未都也是馬未都,我想就連馬先生本人也是不會同意的。因為無論馬先生的外表特徵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其「DNA」總是馬未都的。也就是說,我們認識事物必須緊緊抓住其本質屬性,而不能被表面現象所迷惑。
在當今的中國文博界,擁有話語權的人,不一定就是真理的化身,正義的代表;他們所說的話也不可能「句句是真理,一句頂一萬句」!相反,這一類人在論及古陶瓷的研究、鑒定時,更應倍加謹慎、求真務實,注重客觀性、科學性,要經得起歷史的檢驗。絕不能坐井觀天、瞎子摸象、主觀唯心、信口開河。如若此,必定是於國不利、於己無益。?
二0一二年九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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