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彼岸之人向現實此岸之性的無奈墮落(超長慎入!)
《女僕日記》是法國著名導演布伯努瓦·雅克2015年執導的一部最新力作。影片塑造了1900年的法國時代,少女塞萊絲汀由巴黎到鄉下做女僕的特殊經歷。影片通過獨特的視角,用伯努瓦·雅克式的鏡頭語言,敘述了一個妄圖通過自食其力實現夢想的女孩,在當時獨特的時代背景下,繁花似錦的人性理想被冷酷無情的現實摧殘得只剩下本能需求的故事,揭示了法國特殊時期特殊的生活環境與人物命運。
由法國著名導演布伯努瓦·雅克執導的電影《女僕日記》,是一部思想深刻、時代性極強的作品,該片曾經獲得第65屆柏林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金熊獎提名,第41屆法國凱撒電影獎最佳改編劇本提名及最佳服裝提名。
伯努瓦·雅克,1947年生於巴黎,曾經是國際級導演瑪格麗特·莒哈絲的助手,絕對是師出名門,跟隨莒哈絲拍攝過《杜拉斯談杜拉斯》、《寫作》、《黑夜號輪船》、《印度之歌》、《娜妲莉·葛蘭吉》、《叢林中的野獸》,尤其為中國大陸熟悉的著名影片《廣島之戀》、《情人》就是出自二人之手。
伯努瓦·雅克以後的執導諸多影片中其風格多多少少都受到莒哈絲的影響。1974年開始,伯努瓦·雅克正式執導話筒進入導演行業,長期的編劇生涯使他積累導演創作的豐富經驗,迄今已經創作過30多部影片及舞台劇,代表作品包括《托斯卡》、《再會十九歲》、《賤民》等名片為大家喜歡。
進入——出走:異質個體的進入與孤獨個性的泯滅
影片是根據法國著名小說家奧克塔夫·米爾博(Octave Mirbeau)的同名小說改編而成。這部小說曾經於1946年和1964年被讓·雷諾阿(Jean Renoir))和路易斯·布魯諾爾(Luis Bunuel)兩度搬上銀幕。奧克塔夫·米爾博將故事發生的時代背景設置在1900年的法國。當時的法國處在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時期,法國激進派執政,相繼出現布朗熱事件、巴拿馬醜聞和德雷福斯案件,溫和派威信掃地,被迫下野。奧克塔夫·米爾博小說就是對當時社會政治混亂、資產階級政治民主虛偽本質顯現、法國軍國主義反動勢力猖獗,資本主義制度虛偽、卑鄙、狠毒、腐敗、專橫、墮落以及資產階級法庭的反動與無能,進行含蓄地揭露與嘲諷。
賽杜(Lea Seydoux)在片中飾演塞萊絲汀,是一個可愛,但是又魯莽,高傲又倔強的青春少女,力圖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獲得自己滿意的工作,同時獲得別人的尊重。她在車站行為粗魯,幾乎不加掩飾的壞脾氣,無奈被派遣到遠離巴黎的諾曼底鄉下做女僕。女主人是一個要求苛刻到變態的、自以為是、虛偽、叫條而冷酷的老女人,是這個生存環境氣氛的主導者;男主人是一個生性好色、具有戀足癖的老男人;到達莊園之後,她就立即遭到好色男主人的糾纏,被其高冷又潑辣的妻子提出的各種變化無常、燥人的要求所折磨。而在下層,情況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廚師莉安娜是一個奴顏婢膝,只有牢騷,沒有主見的鄉下女人;約瑟夫是一個沉默寡言、怒視一切、懷有仇視猶太情緒的老園丁兼小農莊的勤雜工,但他不放過每次從後門盯著塞萊絲汀的機會。還有一個鄰居表面上看來是一個戰功赫赫的上尉,但實質一個心胸狹窄、殘忍、自私、言而無信的好色無恥之徒。
在這個家庭里,除了真愛以外,其他什麼都有。所謂中層社會裡有的虛偽,生活奢華,多疑、殘忍諸多特徵匯聚在這個環境中。影片開始,賽杜一點好氣也沒有地抱怨,「這個社會能有什麼好差事!」人與人之間沒有真正的情感交流,每個人都生活在壓抑之中。該片的這些混蛋般的人物中,人們格外吝嗇憐憫與同情,沒有便宜占就不可能出手相助,交易成為一種人與人存在的基本規則。約瑟夫也一樣粗俗、冷漠,但是對猶太人表現出強烈的種族主義情緒。
其實,在諸多電影作品中,都存在一個「進入——出走」這樣一個情節結構範式。像《放牛班的春天》、《飛越瘋人院》、《廊橋遺夢》、《小城之春》、《黃土地》、《天狗》等等不勝枚舉。這是電影敘事結構慣用的表現方式。一般主人公開始是處於環境之外的一個異質,對於所要進入的目的環境處於陌生、無知狀態,但是該人物既定的精神面貌與文明狀態處於絕對優勢地位,並且能夠對目的環境以居高臨下姿態進行審視,可以說,具有一個文化啟蒙者的意味,影片的矛盾也由此展開。主人公的到來,會對原來遵循既有規範的環境夠成強大的衝擊。
更有意思的是,在這個環境中,導演總在土生土長的環境中提前潛藏下的異質種子,由於主人公到來而發酵,然後與一起與主人公完成對牢固的既有體系及規則進行衝擊與對抗。原有體系的捍衛者及習慣勢力是既得利益者,代表環境大多數人的利益,必須對這種新來的異質進行鎮壓與排斥。最後的結局往往是代表新勢力的一方,必然不能依靠單薄個體與強大的既有體系進行對抗,只能選擇無奈的出走或是逃離。或是讓目的環境中潛藏的異質充當新生力量,繼續完成自己的任務,加上一個光明的尾巴,給觀眾相信真理必勝的希望,留下堅持奮鬥的勇氣。
《女僕日記》的敘事結構就是按照此類敘事規則安排情節,失去故事發展的。影片一開始,賽杜本來在巴黎作女僕,由於自己的高傲、倔強的個性,根本得不到主管的好評,被認為是「沒有任何安全感的」,「不穩定」,「不可靠」的輕佻之輩。但是,賽杜早就已經預感到自己也不會憑藉主管找到什麼好工作。賽杜機智、冷靜與無畏的辯論讓主管顯得心虛。
賽杜一路顛簸來到諾曼底鄉下,主觀視角的畫面用俯視的橫搖鏡頭呈現出鄉下生活場景,一覽無餘,既還原了1900年代法國鄉村的生活面貌,也表明了賽杜對鄉下居高臨下的姿態。賽杜與女主人同處於一個畫面時,拍攝女主人時總是先透過站立的賽杜,俯拍女主人坐著的場景。這樣的機位調度試圖通過俯仰對比凸顯賽杜文化身份。
前半部分,賽杜與約瑟夫同處一畫面時,賽杜總是比約瑟夫位置高,形成賽杜對約瑟夫的俯視,直到賽杜第二次來到這個女主人家機位變化正好倒過來,賽杜一起處於被俯視的低機位處。這樣也符合人物心態先後發生的變化。賽杜對約瑟夫由警惕、防範、討厭到接近、追求、私奔的轉變過程,不僅是一種情感的變化,更是一種身份的變化。
賽杜以一種特殊的身份影響著這個莊園。第一次與保守的女主人出行,讓女主人遭遇到火車站安檢當眾翻出藏帶自慰器的出醜局面。其實也暗示著賽杜出現將會為這個莊園小鎮帶來變動。以後發生的性騷擾、私通、賣身、姦殺案,私奔等無一不與賽杜有關。與她一起工作的女廚師莉安娜,一開始非常鄙夷賽杜,後來也由懦弱變成享受與男主人私混時的快感,長期壓抑性意識終於在塞杜到來而萌動。喬安少爺的嘮病,也由於塞杜的到來有所好轉,儘管在興奮中猝死,否則,他永遠也品嘗不到愛的滋味。
賽杜原來的想通過自己的能力獲取尊重的高傲,但是獲取後,這樣的尊重除了多一些薪水,沒有什麼意義。而自己這樣下去是對自己生存的價值一個極大否定。「我發誓成為一句模範奴僕,成為一個優勝員工,全然揮灑我的工作能力和社交技巧,夫人也開始把我當眾對待,一滴滴把我當成真正的朋友」。賽杜獲得舊秩序的認同後更顯得無奈和無助,後來看透了約瑟夫後更是無所是從。職業認同後面的空洞,倒不如本能需求滿足來得實在,「約瑟夫像魔鬼一樣佔有了我,我願意做任何他讓我做的事,他做任何事,也願意去任何他叫我去的地方,即使要犯下罪行,」到最後為了滿足身體本能需要而與約瑟夫私奔而逃離莊園。賽杜的進入與逃離是一種對主觀上對自己選擇的否定,客觀上使得莊園里女主人由自私冷酷,變得溫和安詳,即使沒有改變整個小鎮,卻改變了身邊的人。這是影片唯一的一點亮色。影片賽杜選擇逃離,其實是對自己最初的選擇的否定,是一個自醒個體的泯滅。影片其實是一個大悲劇性的結尾,賽杜一臉陰鬱地坐上車,在漆黑的夜色中奔向黑暗的前方。
影片無疑是在向我們傳達,賽杜的逃離是對自己社會身份價值的一種否定,女人得到社會認同是無意義的,社會的承認與否定並不重要,對女人來說重要的是能夠相對安全地找到自己相對滿意的人,這是最大的意義。
社會——文本:政治紛擾的婉曲表達與電影文本的元素同構
提到電影文學產生的意義時,我們不得不重新回到電影的文學文本。電影是根據奧克塔夫·米爾博的同名小說改編而成。而小說創作時的1900年代的法國,正值臭名昭著的德雷福斯事件,沸沸揚揚的時期,這個震動整個社會的案件,成為小說創作的時代背景。小說創作的不可能不受這樣一個大時代、大事件的影響。震驚整個法國的德雷福斯事件卻是由一個女僕引起。
1871年普法戰爭後,法國情報部門不斷加強情報工作,派出了一名女僕人做清潔工,安插在德國駐巴黎使館。1894年9月,女僕在德國武官施瓦茨考本扔掉的廢紙簍中,發現了一封署名為「D」的泄密信。女僕便將詳列了有關法國新式火炮以及法國炮兵部署的信件轉交給法國情報部門。法國情報機關不敢審訊有背景的軍官,於是胡亂依據筆跡,把總參謀部的見習上尉軍官德雷福斯當作替罪羊拋了出來。儘管筆記鑒定專家認為此信筆記與上尉軍官德雷福斯筆記有出入,但是因為他是猶太人,況且他的名字正好是以字母「D」打頭的,當時高級審判廳就。軍事法庭為了維持陸軍部的聲譽,以這種「莫須有」的方式草率地以叛國罪叛處德雷福斯終身監禁。此後德雷福斯及其家屬進行了不斷的申訴過程。不斷舉證,不斷推進要求還當事人以清白。但沉冤一直沒有昭雪。
圍繞著援救德雷福斯,法國掀起了聲勢浩大的保衛民主和正義的社會運動,反對軍隊領袖們的專橫跋扈,厚顏無恥。許多著名學者、作家和社會活動家都仗義執言,積极參加了"人權聯盟"的鬥爭。這場鬥爭如此的廣泛和深入,以至原有的政治團體內部,朋友之間,甚至家庭內部,都由於觀點不同而發生了分裂。直到1906年,激進派領袖克列孟梭出任總理。最高法院宣布才重新對案件進行審理,並宣判德雷福斯無罪,沉冤12載的德雷福斯終於得以昭雪,這段歷史才算告一段落。
這段法國人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歷史,在小說創作時無疑會對作家產生影響。成為小說創作的話語背景。影片似乎巧合地也以一個女僕的經歷切入故事。女僕以一種「不安分」的身份來到這個小鎮,進入這個古老得似乎發霉的莊園。這個莊園其實從某種程度而言,象徵了整個當時法國社會。在這個莊園里賽杜發現了莊園里的秘密與小鎮里怪事。莊園男主人好色無恥;表面上慈善的家庭主婦對姦殺案的冷漠與嘲諷;鄰居上尉的貌似公允,實則言而無信;一群象徵國家權力的國家警察根本無法定案,只能找些自欺欺人的借口進行搪塞;最有意思的是,女僕最後竟然與一個仇恨猶太人的莊園勤雜工約瑟夫私奔,而放棄自己奮鬥來之不易安逸條件,走向前途未卜的黑暗之中。這種種的元素似乎都能與當時法國的德雷福斯事件進行象徵性的參照對應。
凡是對法國1900年那段特殊的歷史有了解的觀眾,在對影片進行觀賞時,無疑會對影片有另外一種超越電影文本之上的「誤讀」,也在所難免了。
理想——現實:失望的自我拯救與無望的墮落求生
還是讓我們回到影片的電影文本上來。賽杜是時而陰冷,矜持,時而狂熱,果敢;時而倔強,執拗,時而熱情、機智。在電影中賽杜到底是一個每樣的性格。導演想要通過結構這個略顯沉冷的故事,塑造這個女性,要表達一種怎樣的精神訴求呢?
文學小說和它的其他改編,往往都是對下層女性都具青睞有佳,而且他們性格中叛逆的個性最有魅力。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彰顯其鮮明的反抗精神,用一種顛覆傳統的視角,才來近距離窺探階級體系中骯髒的真相。但是,這個文本中賽杜卻是女性形象長廊中是一個異類。
賽杜是一個不斷追求理想與實現滿足的博弈者,只不過這種追求顯得代價有些過於高昂了。在巴黎生活長大的賽杜已經染上了不良的社會風氣,講究衣著,在意身份,希望被尊重,要求體現個性;但是她所選擇的職業性質決定這種慾望的滿足需要付出比常人從事職業更多的代價。影片開始就是這種心境下與主管進行非常不愉快地交談,與其說是交談倒不如說是一種維護自尊的交鋒。這種極度維護自尊的後果就是自己不得不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不安分」也一樣能夠獲得尊重。這種短暫行為是建立在衝動的基礎之上,但是用自己行動證明別人的尊重卻是自己的職業理想。
女僕賽杜也是青春少女,也有法國巴黎女人特有的浪漫與風騷,這種浪漫與風騷卻服從於自己職業規劃。無論是在車站與陌生男子的調情,還是與喬安少爺短暫的愛戀,都是冷靜面克制的。對外來騷擾,也顯得不卑不亢,拒之有理,卻之有恭。但是自從親歷喬安少爺由於自己的衝動死於自己懷中時,賽杜對自己價值開始全面否定,寧可流浪街頭,賣身求存,也不留在喬安家中,其實這是賽杜對自己職業的一種信仰。自己憑藉「自己揮灑自己技巧與社交能力」,實現對別人對自己的尊重,而不是通過與主人不清楚獲得生存的資本。從影片開始,就涉及這樣與主人有染的話題,與莉安娜談話,離不開這個話題,就是連上教堂這也是讓她討厭的這個話題。後來,賽杜二次返回莊園時,感情開始發生變化,開始了解約瑟夫與莉安娜,不斷肇事的鄰居上尉與小鎮上發生的怪事。人生方向的轉變也就從這裡開始。
賽杜在關注時發現自己對理想的追逐,即通過努力獲得別人尊重,是那麼的不重要,甚至無所謂。那麼重要的是什麼呢?從賽杜的惶惑的眼神中我們長不到答案。這時冷漠,執拗的約瑟夫進入了賽杜的情感世界。尤其是受到她影響的莉安娜,她的生活發生了變化,因為與男主人發生了關係,很有可能已經懷孕,而並不懼怕女主人出現。這種變化反過來又影響了賽杜。她一直在追問「你感到快樂是嗎?」。陽光中兩個女人親切地交流。其實沒有比快樂更重要的。如果說自己的職業選擇是快樂的,那賽杜就認真做好自己女僕應盡之責。那麼得到承認之後呢?賽杜覺得這種原來自己最高的追求,不如莉安娜一夜激情來得幸福酣暢。這種失落撕裂了原來賽杜的價值圖冊,自己精心營造的圖畫,原來沒有什麼意義。
理想的失落讓賽杜轉向莉安娜追求的快樂方式。但是,這種方式賽杜不是認同,自己瘋狂地對約瑟夫的追求,反而顯示出她內心的焦慮不安與惶惑。對約瑟夫偷盜行為的支持也讓她心裡惴惴不安。到最後面臨與約瑟夫私奔後,賽杜同樣也不是認同自己與約瑟夫這段東西是「愛情」還是「慾望」。影片中描寫賽杜在室內做家務、給女主人盤頭,女主人滿意地躺在床上的鏡頭,採用的柔光,中景處理,顯得和諧、安逸。而與約瑟夫逃離卻是在黑暗、陰冷的夜晚,一臉陰鬱的賽杜,坐上馬車,向遠處黑暗中駛去。這兩處場景對比別有意味,無疑傳達出導演對賽杜進行如此選擇是一種無奈的選擇,是一種由理想的光芒向黑暗現實的一種墜落。這種墜落絕對不是一種最佳選擇,但是是最現實的選擇。
理想與現實的激烈撞擊中,賽杜終於以失敗告終。正如最後賽杜賭氣似的旁白:「約瑟夫像魔鬼一樣佔有了我,我願意做任何他讓我做的事,也願意去任何他叫我去的地方,即使要犯下罪行。」在理想與現實之間,賽杜選擇了黑暗的現實,在正義與邪惡之間,賽杜選擇了非正義,寧可出賣自己身體支持約瑟夫從事反猶太人行動,但是唯一讓賽杜安慰的是,自己得到了別人的女人應該有的快樂。影片就是在這樣一種糾結的情緒中,告訴我們,再豐滿的理想高坡,遇到骨感的現實深井時,也會向下滑落,中間很難不超越是非的底線。
整個影片的節奏並不快,鏡頭語言流暢,場面調度非常合理,表現出發導演的純熟的執導功力,由於小說文學文本內容的厚重,更使得影片內容呈現出豐富的多義性,在2015年的外國影片中的確是一部可圈可點的上乘佳作。
作者簡介:竇興斌,男,河北師範大學文學院,現當代文學專業博士,主要從事電影文學、電影史學等影視文化研究,河北影視家協會會員,河北民眾協會會員,香港詩人聯盟成員,曾在《戲劇文學》、《大舞台》、《電影評介》、《鴨綠江》、國際性《Review of Global Academics》等雜誌上發表影視評論作品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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