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里問鼎白宮，對華會更強勢|時事話題

07-19

正如前些時候亨利·基辛格受訪時反覆強調的「形勢比人強」，這話用在希拉里身上就是，任何國務卿都會做亞太再平衡，只是這位國務卿還能選總統。

經過8年蟄伏之後，希拉里再次踏上了問鼎白宮之旅。與2008年相比，如今的希拉里雖然不需要對陣令人著魔的奧巴馬，卻也面對老齡、不接地氣以及年輕一代共和黨對手的重重阻擊。更為嚴峻的是，2016年的希拉里已被打上了「奧巴馬烙印」，其四年國務卿生涯，不但留下了班加西等中東事務上的選戰把柄，其高調力推的亞太再平衡戰略，也不禁令人憂慮中美關係的未來。

即便她最終能否入主白宮仍頗具懸念，但希拉里一旦當選後繼續不遺餘力地推進亞太戰略的可能性已毫無疑問。在後來被引用的《美國的太平洋世紀》一文中，希拉里就曾明確立場，「未來的政治將決定於亞洲，而不是阿富汗或伊拉克，美國將置身於行動的中心」，而這一思想在其2014年的回憶錄《艱難抉擇》中則被表述為，「全球經濟與美國本身繁榮的走向、民主與人權的進展、關於21世紀不要重蹈20世紀眾多血腥衝突的覆轍的希望，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亞太地區的局勢演變」。可以預見，希拉里會抱定其華府20年生涯的唯一外交業績，這也是柯林頓時代所希望實現的戰略轉移。

雖然在每次中美戰略經濟對話上，希拉里總會掉書袋地秀出類似「同舟共濟」的成語，但亞太再平衡顯然嚴重惡化了中國周邊局勢，增加了中美之間的戰略互疑。一旦希拉里當選，這一負面趨勢的程度也勢必進一步加劇，中美兩國關係進而面臨新一輪嚴峻挑戰。不過，希拉里畢竟是中國熟悉的政治人物，互動在經驗與渠道上都勝過奧巴馬。不久之前，出任希拉里競選總幹事的約翰·波德斯塔還曾以「美國進步中心前總裁、前白宮辦公室主任」的身份訪華並得到高層接見。有理由相信，希拉里因素為中美關係帶來的可能衝擊仍舊可控。

希拉里在美國政壇上叱吒風雲的20年，正好與當今中國中青年一代的成長期重疊。我們被希拉里的自傳《親歷歷史》和數十本關於她的傳記作品所深深吸引的同時，也會對希拉里作為女性的「奮鬥史」和「白宮夢」抱有熱情。而其在國務卿任上的亞太政策，無疑讓中國人心中的「希拉里」走上了個人夢想與國家利益之間的平衡木。當希拉里再次角逐白宮之時，我們更應該釐清，希拉里就是一個美國政治人物，為「打破天花板」而抗爭的強勢女性，代表國家利益謀劃亞太戰略的國務卿。正如前些時候亨利·基辛格受訪時反覆強調的「形勢比人強」，這話用在希拉里身上就是，任何國務卿都會做亞太再平衡，只是這位國務卿還能選總統。

從這個邏輯順下去，即便希拉里或者其他民主黨人輸掉白宮，接替上台的共和黨人也不會改變亞太戰略。種種跡象表明，亞太再平衡在華府已享有了跨黨派共識。甚至在作為重要基石的TPP事務上，是否給予TPA的爭議也得到了兩黨主流的一致支持，反對者卻是兩黨各自的極端派。當然，共和黨一旦上台，勢必會向中東地區進行更多投入，從而在客觀上制約美國在亞太的強勢存在。但這也只是戰略意圖與能力有限性的矛盾，並不能否定共和黨的亞太企圖。換言之，美國的亞太戰略或急或緩，但已是開弓之箭。

希拉里們的存在，更像中國外交的一面鏡子，讓我們可以更為及時地洞察到美國的長期戰略，讓我們足以更為準確地了解自身急需的外交補課。在這種中美相互塑造的過程中，早些面對一個強勢對手，對中國自身大戰略的養成而言未必是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