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教你的孩子怎樣讀書?
在赫赫有名的北大中文系教授里,曹文軒算是名氣不小的一位,可這位大教授卻最愛寫 「小人書」,弄得全中國的少年兒童都當了他的粉絲。這不,6月9日一大早,意外現身太原青年路小學的曹文軒,就把這裡的校園攪沸了。
時隔兩年,再來太原看小朋友,曹文軒當然不能空手,他把希望出版社剛為他發行的《曹文軒美文故事導讀本》帶來當了禮物,順便為新書舉行了個首發式。我們的採訪也從這裡開始了。
【曹氏觀點一】
托爾斯泰小時候可沒有兒童文學
寫出了《草房子》《青銅葵花》《大王書》等很多暢銷兒童文學作品的曹文軒,對兒童閱讀也很有研究。而說到這個問題,他的表現是痛心疾首:「現在孩子的閱讀狀況很糟,或許10年、20年、30年之後就會看到惡果。」
在他看來,書應該分兩種,一種是為人打精神底子的書,一種是打了底子才能看的書。而目前的狀況是,很多孩子在少年時代看了很多烏七八糟的書,或者把本應該是打完底子才該看的書提前閱讀了。「小的時候的閱讀姿態如果壞了,那就要用一生來償還。」
在這些年裡,他逐步發現中國人讀書的很多誤區。「首先是不是兒童就只能讀兒童文學?當然不是,托爾斯泰小的時候還沒有兒童文學,曹雪芹小的時候充其量也只有了兒童詩歌,但這沒有妨礙他們的成長。其次少年時代只讀文學作品對不對?也不對,其實這種打底子的閱讀應該延伸到知識類、哲學類,就是那種出於很真摯的想法而完成的作品。」
問他什麼時候最合適培養孩子的閱讀習慣,曹文軒表示三四歲的時候就可以開始了,但中國孩子和外國的孩子相比,有一個很大的閱讀上的缺失就是插圖故事(繪本)看得太少了,事實證明繪本對人的抽象思維發展很有意義,孩子們最初認識世界最容易的方式就是插圖。
【曹氏觀點二】
有文脈的書可以成為人生的底子
和今天的閱讀環境不一樣,曹文軒幼年時並沒有太多的書可以讀,但這並不妨礙他為自己打了一個很好的閱讀底子,也成就了今天的他。問他是如何做到的,他給出的答案只有兩個字:「魯迅」。
曹文軒非常幸運有一個當小學校長的父親,「而他就是《草房子》里的校長的原型。」他是從小學五年級開始從父親的書櫃里找來魯迅讀的,「當然那時我可以找來讀的書很有限,不過我覺得雖然現在是一個書已經很豐富的時代,但這並不代表是個閱讀質量提高的時代。」那時父親的書櫃里只有魯迅的單行本,也就是《野草》《彷徨》《吶喊》那幾冊,曹文軒說開始的時候他也讀不進去,但讀著讀著就進去了,「初中的時候我對魯迅已經到了痴迷的程度。」 講到這裡,曹文軒突然說他想起一個小時候很難忘的故事。「為什麼說魯迅的書是可以打底子的,我就來講講。上初中的時候我曾經創造了一個奇蹟,就是語文老師布置了一個作文題,而我寫下了滿滿三個作文本,應該有A4的紙那麼大的本子吧,我們老師嚇壞了。但說真話,我寫的時候就覺得魯迅的那些語言源源不斷地從我的筆尖流淌出來。所以我後來非常強調一個詞『文脈』,只有你讀了有文脈的書,那種語言才會流淌。這種書當然會成為你人生的底子。」【曹氏觀點三】
真要對孩子負責,就讓孩子去讀經典
在閱讀資源相對匱乏的年代,曹文軒「被逼無奈」的閱讀,給了他誤打誤撞的收穫,而今天面對這麼多種類的讀物,什麼才是應該閱讀的?
曹文軒說,從他的身上可以看出一點最基本的原則:「孩子的閱讀行為不是自發的,而是需要成人培養的。在兒童時代,人的判斷能力並不成熟。」
那麼是不是孩子們就可以放心地相信學校或者教委推薦的寒假、暑假書目呢?敢於直言的曹文軒坦然指出:「那些書目不敢恭維,那應該是各出版社利益均衡的結果吧。大家可以想一個問題,這些書目每年都要調整,可是真正經典的東西每年都要調整嗎?前一段時間,出版部門要在新中國成立60年之際搞一個推薦60部經典的活動,找我來參加,我只問了一句話:『是60年60部,還是60年60人的60部?』如果是後者我就不參加了。」
他說如果真的要對孩子負責,就是讓孩子去讀經典的東西。比如《四書》《五經》這些都是可以讀的,最起碼可以讓孩子們知道人類很早時期的語態。比如古代漢語較之現代漢語也有它的優勢,那就是簡潔。「我舉個簡單例子,現在家紡店裡賣什麼——床上用品,而古代漢語叫什麼——寢具,你看多麼簡約呢。」
【曹文軒印象】
曹文軒有句名言,大致的意思是,即使我寫孩子的書,也根本不需要了解孩子。這話著實讓人費解,我想或許可以當面問個究竟。
可還沒見到曹文軒,就遇到這麼一樁事。就是他來前的一天,主辦方通知:「活動的時間定在早晨8點。」記者很奇怪為什麼這麼早搞活動,對方答:「曹老師怕太晚了孩子們站在操場上太陽曬。」原來,一個聲稱「不需要了解孩子內心」的人是這麼想的。
見面在向他求證這話可否是他說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極其堅定:「對,我根本不需要了解他們,因為我就是從孩子過來的。」這話聽起來實在值得懷疑,可不容我懷疑,曹文軒接著說:「我童年時期的經歷真的和現在的孩子有區別嗎?我覺得我們的情感是一致的。有孩子問我,你了解今天的我們嗎?我想不外乎就是吃的東西變了,我當時吃炸醬麵,而他們吃肯德基。難道他們不是到了該戀愛的年齡就戀愛、該叛逆的年齡就叛逆嗎?這個不可能變。有這種認知就足夠了。」 有了這種認知,照樣不是每個作家都可以把作品寫進小孩子的心裡去,而曹文軒做到了。對於自己的這個「本事」,曹教授的另一個驚人論點是:「本質上說,我以為今天的我仍沒有走出我的童年。」說到這裡,他甘願犧牲形象地還原了一下真實的自己:「別看我表面上溫文爾雅的,但我回到家裡,寫作完很痛快的時候,還是會在沙發里打滾,很胡鬧,就像個孩子一樣。我很感激這個童心在我身上的存在。」呵呵,也許,這才是他不需要了解孩子的原因。【曹文軒語錄拾遺】
很多人都問,為什麼中國沒有安徒生、沒有格林?安徒生活著的時候也沒有人覺得他偉大,相反他還很不樂意別人叫他兒童文學作家。我覺得這個問題有待於時間去檢驗。
一個真正的作家,不會在意寫作的對象,而在意寫的內容。對於別人給我「兒童文學作家」的評價,我更樂意別人說我是寫了小孩子能看的書的人。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寫什麼類型的東西,要麼就第一個寫,要麼就是別人寫得好多了我覺得我一定要寫出自己的理解。我寫了一部以我兒子為原型的幽默的書 《我的兒子皮卡》,我對幽默的理解,不是貧嘴,而是要經得起翻譯的幽默,一定要代表的意思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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