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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過後留痕迹(3)

平靜的第二次訪華

相對於第一次訪華的轟轟烈烈、毀譽參半,泰戈爾的第二次來華顯得過於平靜。1929年3月,泰戈爾借道中國去日、美講學,下榻於福熙路913號的徐志摩家中。鑒於第一次訪華的不愉快經歷,泰戈爾到中國前一再叮囑徐志摩,這次他來中國,一定不要再像上次那樣弄得人人皆知,到處去演講。他只需靜悄悄地在家裡住幾天,做一個朋友的私訪,大家談談家常,親親熱熱的像一家人,愈隨便愈好。徐志摩明白老人的心情,所以對泰戈爾的這次來訪,持極其低調和保密的態度,只有一些好友知道。

當時徐志摩與陸小曼新婚不久,「房子那麼小」,使陸小曼羞愧得不敢讓泰戈爾入住。而泰戈爾不去印度同胞的高廳大廈,就喜歡他們的小家,而且還不願意住他們費盡心思布置的一間「印度式房間」,就愛他們的卧室和那張「破床」,因為他愛其「東方風味,古色古香」。在這個浪漫小家庭里,泰戈爾感受到親情和溫暖,過的是極普通的家居生活。對徐志摩與陸小曼夫婦,泰戈爾像對待「自己的兒女一樣地寵愛」。每次印度同胞請吃飯,他一定要帶他們同去。在向印度人介紹徐志摩和陸小曼時,泰戈爾有次說他們是他的兒子、媳婦,這使徐志摩與陸小曼受寵若驚。泰戈爾還在徐志摩的紀念冊上用毛筆畫了一幅水墨自畫像,並在畫像右上角用鋼筆題寫了一句英文詩。

6月11日,泰戈爾結束在日、美的講學,轉道上海返回印度,又住在徐志摩家中。泰戈爾這次在上海只住了兩天。離開上海的前夕,他把自己穿的一件紫紅色絲織印度長袍送給徐志摩夫婦,並深情地說:「我老了,恐怕以後再也不能到中國來了,這件衣服就給你們留做紀念吧。」

臨行前,泰戈爾和徐志摩還約定,到1931年泰戈爾70歲大壽時,徐志摩去印度為老詩人祝壽。然而,年輕的詩人卻遭遇了空難。

之後詩人再也沒有踏上中國的土地,但三次來華卻使詩人的心永遠牽掛著這個讓他悲喜交加的國家。他對這個文明古國的愛,從來沒有因為曾經的不愉快而有絲毫減少。泰戈爾的中國之行與上海結下了不解之緣。他的三次中國之行都是始於上海,終於上海。上海見證了詩人的悲喜,並留下了詩人實實在在的足跡。雖然詩人表示厭惡上海的西化色彩和逐利市風,但恰恰是這個西化的東方都市,以自己的寬容和博大的胸懷,讓詩人倦飛的翅膀和疲憊的心靈得到暫時的棲息,並使詩人獲得了真正的友誼。

在老詩人內心深處,必定留下了對上海的特別牽掛。

飛鳥飛過,必然會在天空中留下痕迹,只是這縹緲的印痕,需用心去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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