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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8

父親的謊言感恩, 父母

本帖最後由冷欣於 2011-4-7 09:31 編輯 前天回家才知道父親騙了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我是個沒有打電話習慣的人，那幾天卻莫名的心浮氣躁，一次次地撥了家裡的電話，那頭總是父親急忙忙地接了，問我有事么，我說沒有，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掛了。我很納悶，為何老和母親說不上話呢，要知道以前接電話的總是母親啊。難道家裡有什麼事么？我又一次次地撥打電話，父親又一次次地說母親身體好多了，自打了胰島素後，可以出去串門了。也是，天氣這麼好，老在家裡躺著對母親身體不好，這麼想著我也就釋然了，可是心裡還是有了幾分對母親的責怪，你說你身體好了為什麼就知道出去串門呢，就不能在家裡稍微幫父親干點活么？干一點少一點，父親多累啊，家裡家外的。當我從長途車上走下來，早就在等候我的父親迎了上來。父親一臉的憔悴，頭上的白髮似乎一個月間增加了一半。父親說是重感冒了，我心裡埋怨自己，早知道這樣就不讓父親來接我了。父親輕描淡寫地告訴我，你母親住院了，剛出院三兩天。我說我咋就不知道呢，父親說你哥不讓告訴你，怕你里外跑不安心。都是你哥你嫂子跑前跑後的，再說你閨女不是快考學了么。我坐在三輪車上，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看著父親的白髮被風吹起，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回到家裡，看母親氣色很好。母親笑著說，「你看你爹，膽子一輩子就那麼小，我住個院就嚇成那樣了。」我說：「我爹是心疼你，你看我爹都老了這麼多。」母親說：「你爹這些日子確實老了許多，在泊里住院都是他自己跑前跑後，在縣裡住院你哥沒讓他去，你哥和你嫂子白天忙活著，晚上我也沒用他們，你哥也不好，還打著吊瓶呢。」我說我是你閨女，你咋病了也不告訴我呢。母親說你早晚不是得回來么？回來了就知道了。我說：「媽，這次你可知道了，你的身體不是只屬於你自己的，你再不好好愛惜身體，全家人都跟著遭罪。還有你再不能跟爹慪氣了，爹對你多好啊。」母親就笑，笑得很幸福。父親一輩子除了教學，就是辛勤地侍弄幾畝地和菜園。父親種的大白菜長得特好，去年因為天澇好多人家都缺白菜，我卻能一直吃著父親種的白菜，每個都很大，我得使勁才能抱起來。母親說父親種白菜不打葯，有了蟲子都是父親一個個地用手捉。父親的好耐心不僅表現在此，還有他對母親持之以恆的容忍。母親不是個好脾氣，特別病了以後，經常愛發火，父親一般也不計較。有時我也想我的父親為什麼就沒一點男子漢氣概呢？就不能好好數落母親一頓？因為有時候我都覺得母親有點過分。父親還是很少吱聲，只是依然悉悉索索地做他手裡的活計。家裡的雞蛋依然每天可以撿十幾個，以至於每次回去母親都要我帶一些回來。父親種的大蔥嫩嫩的，父親仔細地幫我包起來，說是市場上買不到。母親說你再拿些蘋果，家裡的蘋果吃不急天一暖和就要壞了。看他們忙忙碌碌地幫我打點返回帶的東西，我忽然覺得自己太自私了。我無法給予他們任何，他們卻依然年復一年地呵護著我們，呵護著我們的孩子。我知道，隨著母親手術帶來的眼睛明亮，今後在生活里父親還要繼續承受母親的嘮叨，因為母親總是嗔怪父親手笨，做的不好。可是手笨的父親這兩年啥飯也基本都會了，做好了就叫母親吃飯，還有就是按頓地提醒母親吃藥。父親也許一輩子沒稱呼過母親的名字，母親也是，頂多就是個「他爹」，可是他們的相濡以沫卻讓我無比欽羨。當我老了的時候，能否也這樣安靜地對待一切呢？父親這次對我撒了謊，我卻能原諒，並且在心裡感恩。父親對母親說的那句「忙完這陣子，我拉著你去打針。」，會成為我重新定位婚姻幸福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