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潔別哭!「狗」並不會笑
5 月 27 日上午 10 點 30 分,當今世界排名第一的圍棋選手柯潔與 AlphaGo 的第三場圍棋對決正式開始;這是柯潔與人工智慧程序之間的最後一局對弈。
為了支持柯潔,柯潔的父親母親也來到了現場觀戰。值得一提的是,在賽前採訪中,柯潔的父親曾經披露說,柯潔還沒有女朋友。
本次開局,柯潔九段如 5 月 25 日所請求的那樣執白,AlphaGo 執黑。AlphaGo 的節奏依然是不疾不徐,每部棋用幾十秒的時間來思考;而柯潔的下子節奏依然是或快或慢,耗時比 AlphaGo 快。與此同時,常昊九段、中國圍棋協會主席王汝南在現場擔任解說員,而中國國家圍棋隊總教練俞斌、「棋聖」聶衛平也來到了現場做解說。
聶衛平似乎非常看好 AlphaGo 的實力,在柯潔與 AlphaGo 雙方下到 20 子時,聶衛平就說 AlphaGo 執黑已經贏了,可以收子了。實際上,在整個比賽開始之前,聶衛平就已經表示柯潔在與 AlphaGo 的三局對戰中根本沒有贏的機會。關於聶衛平與 AlphaGo,在現場有幾個細節是:
聶衛平在講解中要提到了 AlphaGo,本來要說阿爾法狗,然後停頓了一下改稱阿爾法圍棋,後來就稱呼其為阿老師。
此前馬雲曾經針對 AlphaGo 說過 「 So TM What」 的話,現場有記者就此採訪,聶衛平回應稱:馬雲是幹什麼的,他說說自己的行業還行,圍棋他不懂。
目前人類圍棋選手的最高段位是職業九段;而聶衛平在現場接受採訪時,對 AlphaGo 的段位評級是「至少二十段」。
棋下到第 53 手時,黑棋下了一步從人類角度來說比較難看的棋。據現場解說介紹,AlphaGo 出現俗子的情況,有兩種可能,一種是 AlphaGo 有自己的大局觀,看似俗子,但在後來的局面中可能起到重要作用;一種是 AlphaGo 並不求大勝,而比較追求穩勝,因此對一些棋子不會特別介意。隨著時間的流逝,柯潔所執的白棋已經逐漸呈現出弱勢;AlphaGo 下子平穩,但每一步都需要柯潔去認真應對。下午 1 點鐘有餘,愛范兒(微信 ID:ifanr)注意到一個細節,代替 AlphaGo 下子的黃士傑博士(圍棋段位為業餘六段)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這個細節之所以值得一說,是因為在此前的棋局中,黃博士在整個比賽中非常專註,不喝水,也不中途離場去廁所,因此被戲稱為 AI。
另外,在比賽開始之前,黃博士也曾經在微信朋友圈表示:
最後一局即將開始,我要親手下出 AlphaGo 的最後一步棋。
下午兩點鐘,比賽已經進行了三個半小時;此時白棋已經大勢已去,現場解說員時越和俞斌表示,柯潔已經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柯潔還有 33 分鐘,而 AlphaGo 用時不到 70 分鐘。幾分鐘後,柯潔中盤投子認輸,AlphaGo 執黑獲勝。
在裁判員宣布結果之後,柯潔在現場繼續盯著棋盤,並與代替 AlphaGo 下子的黃博士、連笑九段等人繼續商討棋局。而在賽後的發布會環節,柯潔在談到比賽時一度哽咽,想要流淚,他說:
能和 AlphaGo 比賽,對我的意義超出以前所有比賽。今天的棋,我本以為能下得好些,沒想到布局就走出我自己都無法原諒的惡手,導致局面無法挽回,連堅持下去都很難。AlphaGo 實在太完美,沒有任何缺陷,沒有任何心態波動。所以我其實真的很責怪自己,沒有下得更好一些。我希望自己能夠做得更好一點,但我沒能做到……我不想說雙贏什麼的,因為是比賽,我輸了,我真的很難受……
談到未來是否會因為這次與 AlphaGo 的對決而改變自己的棋風時,柯潔說:
其實我也一直在改變。我本人只是小小改變,DeepMind 則是改變全世界。我只有做好我自己的本分,努力下棋,感受圍棋帶來的快樂。下圍棋是很快樂的事情,我的小夥伴們都給大家這樣的感覺。隨後,AlphaGo 團隊宣布,將和柯潔等選手一起研究這次與 AlphaGo 的對戰棋局,並將向全世界公布五十盤 AlphaGo 自我對弈的棋局。最後,在本屆圍棋峰會的閉幕式上,AlphaGo 被中國圍棋協會授予「圍棋九段」的稱號。
至此,人工智慧圍棋程序的代表 AlphaGo 與人類棋手的代表柯潔之間的三局對決已經完全結束;AlphaGo 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取勝利。
其實,出現這樣的比賽結果,並不令人感到意外。在 5 月 24 日的人工智慧論壇,AlphaGo 團隊負責人 David Silver 表示,AlphaGo 在經歷了大量的學習和自我對弈之後,其在 Master 版本的評估分已經達到了 4500 以上;而柯潔在 GoRatings 網站上的評估分則為 3620。單從評估分來說,AlphaGo 和柯潔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另外,在 5 月 23 日的對局結束之後,柯潔對當前版本的 AlphaGo 的評價是「已經接近於圍棋上帝了」。柯潔與 AlphaGo 與之間的對決塵埃落定,也就意味著在圍棋領域裡,人工智慧程序在贏得勝利的能力上,已經初步超越人類的極限水平;但這絲毫不意味著人類的失敗。AlphaGo 今天的勝利,就像汽車前行的速度超過人類一樣,是人類智慧的勝利。正如 AlphaGo 之父、DeepMind 創始人 Demis Hassabis 所言,AlphaGo 是一個工具,它能夠幫助人類探索圍棋的無窮奧秘,就像汽車能夠幫助人類走得更快更遠,去探索世界的奧秘一樣。
至於 20 歲的柯潔,作為人類棋手的代表,在與「上帝」的第二次對戰中,他已經在前五十手給出近乎完美的表現,在前一百手呈現出人類與 Master 版 AlphaGo 之間所能呈現出的最佳棋局,並一度將 AlphaGo 逼到了極限。柯潔不愧為人類圍棋選手的代表。
也許,這場比賽不僅僅是柯潔與人工智慧程序的終極對決,也很有可能是人類在探索意義上與人工智慧程序上的終極對決。在更長遠的意義上,人類將會藉助人工智慧的力量去重新審視圍棋、理解圍棋、探索圍棋;這對圍棋來說,也是一次重生。無論如何,歷史將會記住這場對決;我們向 AlphaGo 致敬,向柯潔致敬。題圖來自:新浪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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