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斯坦誕辰99周年！| 《西區故事》究竟是音樂劇還是歌劇？

今天是美國著名的作曲家、指揮家倫納德·伯恩斯坦（Leonard Bernstein 1918年8月25日-1990年10月14日）誕辰99周年紀念日（明年100周年了！紐約愛樂即將啟動一系列重磅的紀念活動）。他的代表作《西區故事》（West Side Story）自從1957年8月在華盛頓及費城試演以後，這出百老匯原創的音樂劇於1957年9月26日在曼哈頓冬季花園劇院成功上演，在經歷了732場演出之後，方於1959年6月27日落下帷幕。之後在全球各地皆常演不衰。

《西區故事》自首演以來，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60年。儘管演唱和演出過程中面臨巨大的挑戰，但《西區故事》在音樂劇粉絲中還是受到了極大歡迎，歌劇愛好者也同樣如醉如痴。原因何在？它究竟是一出音樂劇還是一部歌劇？這部作品模糊了音樂劇和歌劇之間的界限，再加上天才作曲家伯恩斯坦那神奇的曲調，以至於很多人都相信《西區故事》是音樂劇的巔峰之作。伯恩斯坦這部一流的獲獎作品，究竟是如何彌合音樂劇和歌劇之間鴻溝的呢？

▲ 西區故事交響舞曲（倫納德·伯恩斯坦/紐約愛樂）

「你只需知道這點就行了。」伯恩斯坦說。

1954年，伯恩斯坦成為第一位出席古典音樂電視系列講座的指揮家。在一檔有關美國音樂劇歷史的特別節目中，有人問伯恩斯坦：「一部特定的作品，究竟什麼時候是一部音樂劇，又在什麼時候會是一部歌劇？」

以美國作曲家理查德·羅傑斯創作、1949年首演於百老匯的音樂劇《南太平洋》（South Pacific）為例，伯恩斯坦解釋到：當埃米爾演唱「醉人的夜晚」時，它是音樂劇；但當瑪麗演唱「巴厘島」時，我們分明又是在聆聽歌劇。

「你只需知道這點就行了。」作曲家說。伯恩斯坦繼續解釋說最基礎的特徵是發聲、基調，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故事的本質。

這一概念又是如何適用《西區故事》的呢？

按照伯恩斯坦的分析法，你首先可以很容易地將歌曲「瑪麗亞」或者「在何處」歸為歌劇一類，而「美利堅」以及「哎呀，克魯克警官」基本上就屬於音樂劇了。

其次，根據美國著名劇作家斯蒂芬·桑德海姆創作的歌詞，也可以用來劃分為嚴肅類的歌劇和幽默類的音樂劇。

最後一點，至於故事本身，《西區故事》無疑是一部嚴肅劇。和那個時期其它音樂劇不同，這部作品的著重點是一些黑暗的主題，也帶有一點小喜劇的特徵，更不用說那「劇透警告」中提到的以首領之一死亡的悲劇音符來結束全劇。除此之外，它還大量借鑒了《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的主題：紐約街頭兩個競爭幫派、兩個勢不兩立處於戰爭狀態的家庭、來自這樣家庭的一對戀人。

因此，猶如《南太平洋》，《西區故事》在某些方面可以看作是一部歌劇，而在另外一些方面又可以作為音樂劇欣賞。那麼，作曲家的分析對於我們理解這部作品有何影響呢？

理查德·羅傑斯，《南太平洋》的作曲者，其職業生涯中共寫了40多部音樂劇，並且都紅遍百老匯。毫無疑問，羅傑斯是一位音樂劇作曲家。

而在另一方面，伯恩斯坦的情況則是完全不同的。當作為一名指揮家一夜成名以後，他開始作曲，幾乎沒有他不曾涉足的領域和流派——芭蕾、歌劇、音樂劇、交響樂、合唱曲以及室內樂。伯恩斯坦無疑是一位古典音樂作曲家。

伯恩斯坦並不是唯一一位這樣的作曲家，其作品可以既屬於古典音樂也可以屬於音樂劇。

1935年紐約作曲家喬治·格什溫作曲的《波吉與貝絲》，如今被認為是一部「美國民間歌劇」。然而，在波士頓首演以後，到1976年移師百老匯之前，這部作品一直都是在歌劇院里演出。

我們還需要給這部作品分類嗎？

是啊，以傳統的目光來看，《西區故事》中「美利堅」那朗朗上口的迷人旋律，不能算是古典音樂。但即使是「經典調頻」的音樂主持人約翰·蘇赫特也認為「瑪麗亞」是一首詠嘆調，因循守舊者也許並不這麼認為。但我們都能贊同詠嘆調屬於歌劇世界。

《西區故事》可以歸入音樂劇範疇、也可以歸入歌劇類，甚而至於可以認為它是一部自成體系的劇作。不管是否需要將之列入一個奇特的範疇，它都是音樂劇發展史上一個意義重大的轉折點。伯恩斯坦是位勇於實踐的作曲家，常有跨界之作，也不懼怕被列入非主流作曲家——正因為如此，我們有無數喜愛他的理由。

《西區故事》的背景花絮

創作班底

劇本：亞瑟·勞倫斯（美國劇作家）

作曲：倫納德·伯恩斯坦

歌詞：斯蒂芬·桑德海姆（美國音樂劇詞作者）

構思及舞蹈編排：傑羅姆·羅賓斯（美國舞蹈動作設計家）

故事情節及獲獎情況

全劇受莎士比亞戲劇《羅密歐與朱麗葉》啟發創作而成。以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中期紐約城上西區的藍領種族街坊鄰里為背景，探索了有著不同種族背景的兩個十幾歲街頭匪幫之間的對抗和較量。來自波多黎各的Sharks幫派成員，被Jets，一個白人幫派所嘲弄。年輕的主角，Jets的前成員、該幫派首領里弗最好的朋友托尼，愛上了Sharks首領貝爾納多的妹妹瑪麗亞。黑暗的主題、深奧微妙的音樂、擴展的舞蹈場面以及對一系列社會問題的關注，都使得這部作品在美國音樂劇歷史上起到了里程碑的作用。伯恩斯坦在劇中創作的著名歌曲包括：「某些事情正在來臨」、「瑪麗亞」、「美利堅」、「在何處」、「今夜」、「Jet之歌」、「我的感覺真好」、「像那樣的男孩」、「一隻手，一顆心」、「哎呀，克魯克警官」以及「平息」。

該部作品首演後，曾贏得美國話劇和音樂劇最高獎項「托尼獎」中的數項大獎，其中：羅賓斯獲年度最佳舞蹈編排、奧利弗·史密斯獲年度最佳舞台背景設計。其它提名獎包括：劇中瑪麗亞的扮演者、美國演員卡蘿·勞倫斯獲最佳女配角提名獎、美國百老匯劇指揮家Max Goberman獲最佳音樂總監和指揮提名獎、美國舞台及銀幕服裝設計家艾琳·莎拉夫獲最佳服裝設計提名獎。此外，卡蘿·勞倫斯榮獲1958年世界戲劇獎。

▲ 伯恩斯坦《西區故事》組曲（約書亞·貝爾/紐約中央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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