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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晉——從文革中活下來的導演

享年84歲的中國導演謝晉的一生就是一部極好的電影,他的故事也是激流動蕩的二十世紀中國歷史的真實寫照。

1949年新中國成立後他的光芒開始閃耀,也是為數不多的在文革中文革後依然耕耘不輟的導演之一。他的一生坎坎坷坷。被指控為資產階級人文主義者,他被迫下鄉勞改並在軟禁中華年盡逝。其後,又因為在「四人幫」時期協助江青,也就是毛澤東的夫人,創作「八個樣板戲」而被污為「機會主義分子」。生逢日本侵略之動蕩年代,家本紹興的謝晉在四川江安戲劇藝術學院就讀,在那裡,他學習易卜生,莎士比亞和契訶夫。1949年,中國內戰即將結束之時,四年後,他開始在上海大東影業做副導演並執導了他的第一部電影——《危機》。謝承認受蘇聯電影影響,並稱其「具有精妙的道德情操的嚴肅性和深度」,他很快成為被稱之為「第三代導演」中的佼佼者。《女籃五號》」,他的第三部作品為他贏得了「女性導演」的稱號,該片描寫了新中國成立後運動員們人生的不同軌跡。將社會主義現實主義和好萊塢情節劇美學結合起來,謝晉創造了自己的獨特流派。在一次Jump cut的採訪中,謝晉說:「我的童年記憶里滿是被壓迫受害的婦女,在封建壓迫下,女人受的罪是男人不能比的,一個男人可以娶好幾個老婆,但是一個寡婦就不能再婚,那樣的話對她的家族而言就是恥辱。」。《紅色娘子軍》,經典的革命電影,講述了瓊花,一個被無良地主虐待後備一位黨員就出來的丫鬟如何成長為女子游擊隊的領袖。這部電影對於革命如何改變人們對女性的態度無疑是一次開創性的檢驗,和精工細作的《舞台姐妹》一樣,這部電影生動的色彩,組合以及創造性的鏡頭交相呼應。《舞》這部影片講述了一個流動歌唱團的兩個小姑娘,一個被物質主義吸引,放棄歌唱嫁人,最終落得悲慘的下場;另一個投身革命並與人合作組織了一個演出公司。儘管是謝晉的傑作,但謝導回憶說:「我不得不改台詞,我不能按我所想的去完成它,如果讓我把第二部分再改改,那整部電影就好多了。」這部電影同時也是文革前製作的最後一些電影的一個。而整個文革只有六部電影,而且都是通過驚人的視覺效果來進行宣傳的粗製濫造之作,有些諸如《紅色娘子軍》就是根據電影改編的芭蕾舞劇。謝晉在文革中被從勞改地釋放執導三部樣板戲,無論是在美學上還是政治上都與他的其他作品大相徑庭。文革結束,電影製作重新起步,很多都是批判文革的作品。謝晉製作了《天雲山傳奇》來回應那些他創作樣板戲是有違自己的良心的指責,在這部影片中表現了一個被紅衛兵壓迫的女孩子因為政治而離開了自己的知識分子戀人。《芙蓉鎮》,講述了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罪惡,在中國廣受歡迎,雖然出品時被剪掉了三十分鐘,但是仍然是一部通過一個勇敢的受害者的眼睛看那個時代的偉大作品,本片的主要力量在於避免了陳腔濫調和華麗辭采——甚至當地惡棍看起來都很富有人性,以及在情節劇的框架下,在政治和社會諷刺之中,戲劇和現實主義之間左右逢源的手法。謝的電影在八十年代的中國依舊流行,雖然被七十年代末北京電影學院畢業的第五代導演(例如陳凱歌和張藝謀)在國際舞台上邊緣化。謝晉的社會關懷和歷史責任感——事實上,他竭力避免政治敏感話題,意味著他的作品比起第五代導演們的更容易被執政者接受,雖然他規避喧囂的民族主義和單純化的信息。例如,《最後的貴族》,這部片部分在美國拍攝,講述三個在美留學的年輕中產階級女子的生活和她們想在1949年回國時所遇到的困難。該片沒有對資本主義的阿諛奉承,但也表示了對其受害者的同情。《鴉片戰爭》(1997),謝導的倒數第二部作品,也是中國電影史上最貴的電影之一,總花費在一千五百萬美元上下。該片有意在香港回歸之時放映,講述了兩個帝國,中華帝國和不列顛帝國在十九世紀八十年代的衝突。雖然是反殖民主義的,但在處理上予以平衡。2001年的《女足九號》回歸女運動員題材,本意在國內大顯身手,卻在國外大受好評。謝晉是唯一一位身兼美國電影藝術科學協會會員和美國導演協會會員的華人。謝導身後留下夫人和一子。謝晉,電影導演,生於1923年11月21日,卒於2008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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