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說甲骨文書法藝術
殷墟甲骨文的發現,不僅為研究殷商歷史提供了彌足珍貴的原始史料,不僅及時填補了漢字發展前期和漢子起源之間的歷史空白,而且還以其自身的天然美質和原始藝術特徵,吸引了一代書法家的興趣。有志書家不懈地研究它、臨摹它、契刻它,以筆情墨趣去表現它,為書法藝苑中有增植了一株古樸高雅而有艷麗多姿的奇葩。 以甲骨文入書法,前輩們很早就進行了努力的嘗試,他們之中不乏大家名手。然而眾多書家並不熟諳於這種新出現的古文字,而絕大多數古文字學家又望牆於書法盛殿,即使有少數兩藝能通者,又無暇兼濟而治。所以兩者未能盡最大可能地統一起來,為形成一套系統的理論。這就有待於我們有志研究甲骨文的書法家們進一步的探索了。 本文標題是《淺說甲骨文書法藝術》,不是探討當代書法家所書寫的甲骨文書法作品的藝術,而是介紹一些甲骨文本身具有的美質、特點以及其中書法藝術因素給我們應有的啟示。 甲骨文是有一定的書法藝術型的,這恐怕是誰也不能否認的。當然這裡要說的甲骨文書法藝術遠非今天含義上的書法藝術,兩者確乎不可同日而語,但我們似乎也不必以今天書法藝術家的眼光和標準來苛求它,因為它畢竟是書法藝術由小到大發展過程中的初級階段,或者說是尚不自覺的書法藝術。 甲骨文已經是比較系統的古文字了比如:又同今天語言中一樣多的詞類,造字原則也體現了後世人們總結的六書規律,而且其書寫或契刻已經初步具備了書法藝術構成的三個基本要素,即筆法、結字和章法,且有一定的特點,某些因素已經達到了相當成熟的程度。 一、甲骨文的筆法 甲骨文是用刀刻成的,所以其筆法就是刀法。有人認為甲骨文筆筆中鋒,如錐劃沙,因此建議寫甲骨文書法時用篆書筆法。本人因工作需要經常研讀《甲骨文合集》等甲骨著錄書籍,又有幸看到過一些甲骨文實物,覺得並非如此。細察甲骨文字,或用放大鏡看甲骨文筆畫就會發現,甲骨文筆畫多是兩頭有尖,起刀尖短,落刀尖長,而中間較粗而勻,且筆畫兩頭的微尖也並非居於筆畫中心線上,而是有所偏頗。這大概就是今天書法中所說的「露鋒」和「側鋒」現象。可見甲骨文點畫並非均為筆筆藏頭護尾,畫畫行筆中鋒,而是多露鋒甚至側鋒。這種情況之所以出現,據我分析這是契刻者率刀使然,即迅速契刻所致。因為商代占卜機構每天都要占卜好多事項,甚至一事多卜,而占卜結束多是要契刻的。因此,占卜機構中的契刻人員(契刻人員不是貞人,而是其下屬史官,詳見拙文《貞人非卜辭契刻者》,《殷都學刊》 1986年第4 期)的工作量是極大的。但是契刻卜辭又要講究個及時,以其媚神娛鬼或取悅靈物祈求應驗,所以這些為數不多而工作量極大的契卜史官絕不可能慢條斯理、凝神靜氣地去過分講究筆畫,只能是迅速地刻下,不講究如何筆法刀法。從甲骨文字形看,契卜史官刻辭時多是以單刀直衝為主,這從第五期卜辭更可看得出來是這樣而不是其他。正是因為契刻迅速,行刀率然,才使得卜辭筆畫多是纖細而長(有的甚至細如髮絲),直衝不曲,刀輕痕淺,不雕不飾,自然生動,而刀口起落處即筆畫首尾多有一尖角。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形成甲骨文獨特的文字風格。當然,不過分講究刀法匆匆而契,而又做到衡平豎直,位置井然有序,字字儀態端莊,自然得要求契卜史官有很深厚的刻字功底,有豐富的契刻經驗,當是彼時的大家名手。這則是另一問題了,詳見拙文《貞人非卜辭契刻者》,在此不多談及。 這就是甲骨文的筆法(刀法)特點。這就要求我們今天寫甲骨文書法作品時,用筆應該有所注意,即大可不必像寫篆書那樣筆筆中鋒,畫畫送出回入;像臨楷帖那樣點畫精工,招式如一。有些老書家篆書很有工夫,書寫甲骨文也以大篆筆法,可謂絕慮凝神,提按分明,筆力穩重,然而寫出了則是肥厚臃腫,過度豐滿,全失甲骨文瘦挺、剛勁的自然風骨。結果金文不金文,甲骨非甲骨,不倫不類,面目全非。當然甲骨卜辭本身也有些肥厚豐滿的片子,如《甲骨文合集》第五冊11497 (正),是一片關於天文星象的龜甲刻辭,開始看到這個拓本,我很懷疑這片文字是否是甲骨文。因為寬厚、凝重、筆畫笨拙,頗似金文。但這種現象極少,不能代表甲骨文字的風格,還是不要奉為法帖的為好。不過我們今天臨寫甲骨文,進行甲骨文書法作品創作,也不見得一定要寫成甲骨文那麼細、那麼瘦,因為今天的工具畢竟是筆墨而不是青銅刀,可以少為豐滿一些,但重要的是要把甲骨文直挺的風神、瘦勁的氣質表現出來。還有一些書法家書寫甲骨文時,倒是注意到了甲骨文筆畫纖細而長的特點,於是他就以線篆筆法寫甲骨文,結果寫出來的文字整齊劃一,狀如運算元,呆如僵蛇,柔似春柳,毫無生機,也終是顧此失彼,誤入左門,不可取也。所以說,書寫甲骨固然可以借鑒性地羼入些許其他筆法,但它是有自己的筆法特點的,不能喧賓奪主。我以為,選用剛健有力的不太大的硬豪筆如紫毫、狼毫或兼毫,在臨寫(可先用鋼筆臨寫原大,再用毛筆意臨)大量甲骨的基礎上,以行書或更快行草筆法縱筆書之,是可以寫出較理想的筆墨甲骨的。
二、甲骨文的結字 書法中所講的結字,是指如何把字的結構安排的得體,造型處理得美觀,而有別具一家風格。甲骨文的結字造型是很有美感和獨特之處的。 首先,大多數甲骨文字結構具有對稱美。具有對稱美結構的字往往是單體字。這類字一般有一個重心或平衡中線,筆畫在這個中心和中線的左右平均分布,長短、大小相等,曲直相同,走向相反,形成左右對稱。比如甲骨文中的「甲」字作「十」字形,就是一個典型的對稱字。如果把這些字臨寫在一張透明的繪圖紙上,翻過紙從反面看,字形不變,與正看有一樣的效果。這就是甲骨文字反正如一的對稱特點。有位美學家說對稱是美。人體是美的,也就沒在對稱上。當時人們造這種字時肯定受到了諸如人體這樣天然對稱物的影響,而且他們也肯定認為這是美的。因為這些字還不佔少數,約佔甲骨文單字的五分之二。甲骨文中的「在」、「心」、「未」、「貞」、「高」、「東」、「南」、「室」、「天」等,都是這樣的對稱字。這些字體態均勻,五官端正,是頗有美感的。除了一般常見的左右對稱外,甲骨文結字還有一些屬於上下左右四向對稱和六方或八方對稱,如「巫」、「郭」、「丁」、「癸」等,都是形成甲骨文字結字美的例證。 其次,甲骨文字除了對稱字外,大量的字是不對稱的。不對稱字往往也有些是部分對稱,這些字往往是會意字、形聲字等合體字,即字的某一偏旁是對稱字,如「艱」、「侵」等字。雖然大多數字是不對稱的,但它們都有另外一個特點,就是這些字都有一個字勢,或左或右,字勢在左者可右之,字勢在右者可左之,變化的結果仍是此字。如「人」字可作勢,也可作勢,正像一個人或面左而立,或面右而立,終是此人一樣。再如「尹」、「女」、「月」、「我」、「啟」等字均屬此類字。不過只有兩個字例外,這就是「左」( )字和「右」( )字,不能左右勢互置。因為這兩個字互換字勢的話就是指對方了,而不再是本字。甲骨文的這一特點並不是只在同一片甲骨中就能體現出來的,同一片甲骨中有同一字重複出現時,一般要取左勢,都取左勢;要取右勢,都取右勢。當時的人還沒有避免雷同的意識。只有閱讀大量甲骨卜辭才能發現這一規律。這就給我們今天書法家這樣一個啟示:當我們書寫甲骨書作時,如果遇到同一字重複或字的一相同偏旁重複,就可以根據這一特點而避同,一取左勢,一取右勢,使得變化而不雷同,字勢多樣而不死板。如書寫「教書育人」四字即可避同,前兩字都含手形偏旁,後兩字都有人體形畫;於是書寫是「教」和「書」中的手形可一右一左,「毓」和「人」中的人體形可一左一右。 再次,甲骨文字結構有一個廣為人之而深感棘手的特點,即多「異體字」。其實嚴格說來著不能稱為異體字,而是同一字增筆減畫的現象,或者不同期別同一字形的演變問題,不同期別同一字是有形狀變化的。即使在同一期(這裡暫以傳統的董氏五分法為據)里,也有繁簡不一、字形相異的情況。比如第一其中的「洹」字,或作一「水」傍一「亘」,或作二「水」傍一「亘」,或作左右各一「水」中央夾一「亘」,且中有水點。這種例子不勝枚舉,結構或繁或簡,筆畫或少或多,不成定型。這種現象也說明當時書契者是率刀湊成的,多一點少一畫是不斤斤計較的。同時,也給我們這樣一個好處:當進行甲骨文書法創作時,遇到這類相同的字或這類相同的筆畫時,我們就可以本著這一特點來避同求變,或一繁一簡,或一少一多,便可錯綜開來,異趣盎然。
減小字體
增大字體 作者:本站來源:本站整理髮布時間:2009-05-13 13:41:39 再有,甲骨文結字造型之美,還在於它其中含有大量的象形字。據已故著名考古學家郭寶鈞先生統計,象形字約佔甲骨文單字總數的37% 。這麼多的象形字多是常用具體名詞,因為只有具體事物才有形可象,如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等自然現象、動物植物和器物用具等等。仔細說來,象形字還可以具體分作兩種形式:一種是以寥寥數筆,輪廓地勾畫出所象之物,雖然線條簡單,卻也惟妙惟肖,神態備至,如「山」、「水」、「木」、「禾」、「魚」、「龜」、「燕」、「犬」、「鹿」、「鳥」、「鼎」、「鬲」等字;另一種是以點代全,取所象之物的部分特徵來表示物之整體,想像豐富,如「牛」、「羊」、「月」、「雲」、「雨」、「鼻」等。有如此眾多而有趣的象形字,也說明甲骨文還不是純實用性純音義的高級符號文字,而是尚帶有極大的原始圖畫性質,雖然象形筆畫簡單明了。這也給我們今天書法家這樣一個應急措施,當遇到要書寫的字中有些名詞之字為甲骨文所無時,就不妨依照甲骨文象形手段去造字,或以極簡練的筆畫圖示出所象之物的大體輪廓、外形特點,象甲骨文中的「虎」字的象形作身有斑紋而口大,「象」字的象形作挺著大肚而鼻長;或象徵性地突出此物的部分特徵而概括之,象甲骨文中的「牛」、「羊」之象形,分別以牛頭形和羊頭形代之,「月」字之象形,以月缺之形以代之。 另外,甲骨文結字也真可謂「各盡字之真態,不以私意參之」。姜白石在《續書譜》中云:「字之長短、大小、斜正、疏密,天然不齊,孰能一之?諸如東字之長,西字之短,口字之小,體字之大,朋字之斜,黨字之正,千字之疏,萬字之密。」這是稱讚魏晉書法之高妙。甲骨文結字又何嘗不是如此,如在《甲骨文合集》著名大片6057 (正)中,「長」者如「邑」,「短」者如「丁」如「曰」,小者如「土」如「己」,大者如「艱」如「侵」,斜者如「角」如「旬」,正者如「至」如「告」,疏者如「卜」如「於」,密者如「西」如「廩」等等,筆畫多者結字則大則長則密,筆畫少者結字則小則短則疏,自臻其極,各具其妙,毫無做作之態,牽強之意。注意了甲骨文這一特點,我們書寫甲骨文時就不必把字寫成一等大小、長短,相同斜正、疏密,而是該大就大,該小就小,長者長之,短者短之;錯綜排布,宛如亂石鋪街。但於字體上姿態多樣,精神各異,於章法上也變化自然,生動有趣。 三、甲骨文的章法 所謂章法,就是之書法創作中對整幅書法作品的布局設計和安排。諸如字字間的映帶關係,行行的位置分配,行文的走向順序,空白的大小疏密等等。甲骨文的布局章法也是有眾多因素構成的。 由於甲骨文多是由契刻而成的,筆畫之間除了相接相交以外,清朗而不紊亂,字與字之見更是獨立性強,不會有什麼連帶或呼應關係。但兩字之間上下措置的位置關係,變化無極,高下由心,頗富野趣,真吾人可望而不可及也。不過多用心摩挲甲骨,是會受到有益的影響的。 行與行之間的安排,甲骨文一般是一行寫到一定程度再折回頭來寫第二行,走向或左行或右行。這要看甲骨上的位置而定。如一片龜甲上,靠近千里路的左右兩辭,左辭左行,右辭右行;而靠近龜甲兩邊的左右兩辭,左辭右行,右辭左行。這樣形成了一個對稱的布局。如果辭例分別是兩兩對貞的卜辭,那麼這種對稱性更顯強烈,不僅位置對稱,而且文辭、內容也是對稱的。如《合集》 248正,就是這樣一個典型的例子。細看此片,深感其章法甚美 一些豎條成列的卜辭,或者一條一列,或者一條數列,起止位置大致相等,豎成列而橫不成行,猶如一幅中堂幅式或條幅形式,也很耐觀。第一其中有一版著名的「四方風」辭例,即《合集》第五冊14204 ,自右至左分成四列排布,每列七字,儼然像一首七言絕句古詩被書寫在甲骨上,其中堂乎?抑或條幅乎?其章法之美,文辭之要,俱是珍貴可觀。 一片甲骨上往往不止一條卜辭,卜辭與卜辭之間往往有一條明顯的界劃,或曲或直,或長或短,或橫或豎,或正或斜,各因兩辭中字之多少,大小及位置而劃定。如果說字字關係、行行位置及空白大小疏密,是契刻者無意之中而形成的,那麼這些個界劃,則是契刻者有意為之的。契刻者的目的是以線劃開兩條或數條不同的辭,而不致使不同的辭條擠在一塊兒分辨不出。如《合集》 6057片中的界劃就是這樣的。有了這些清晰自然的界劃,再看這些卜辭,井然有序,絕不會感到是一盤散沙,無從入手;也使得整片甲骨成為一個由各自獨立成分組合的有機整體,形成一個並不單一的幅式;在近於獨立的單個字之間串通這麼一條生機線,無疑使字字飛動、跳躍,整個布局上聯繫緊湊,更具章法美。尤其是條狀的相間卜辭之間運用了這種界劃,很富特色。如《合集》 5808片上條狀相間卜辭間的界劃,依上下兩段字形的安排而彎曲,非常自然。本來條狀相間卜辭多是很規整的方塊組合,然後加上這麼一條曲線以界之,其章法於整齊劃一之中有了突破,按部就班中有了變化,自然靈活,如大河依地勢而流動,似行雲傍山巒而繚繞,也當時我們書寫甲骨書法所應注意、鑒取的地方。 總的來說,甲骨文章法特點是:字字錯落有致,行行自然行文,縱橫依其勢,變化因其形。章法的變化也因期別不同而各異:或疏朗大氣,如第一期和第四期;或密不透風,如第五期;或循規蹈矩,如第二期和第五期干支表;或雜亂無章,如第三期等。即使在同一期別之中也有不同的章法變化,甚至同一版之中兩部分之間的章法安排也不相同。如《合集》 6834證,上面字大而疏朗,下面字小而緊湊,雜然相間,真正體現了甲骨文古樸純真、雅趣天成的風格特點。 四、甲骨文自然美質分析 以上分析介紹了甲骨文一般的特點和它天然的美質,也只是泛泛而論,恐未能盡揭其勝。有些典型的甲骨片子,堪稱是甲骨文中的精心製作,就更可體現出這些書法藝術的因素。在此,我們依然以大片《合集》 6057為例。這是一版有關戰爭內容的占卜龜甲,字大而秀朗,氣盛而穩重,字字璣珠,行行排玉;中有界劃相隔,條條分明。整版共有一百八十八字,在甲骨王國里可謂少數的鴻篇巨製了,所以有人稱之為「甲骨之王」。然而字形大小各異,字勢或正或倚,筆法方圓並重,結體有疏有密,小處筆畫整飭嚴謹,精工獨到;大眼章法錯綜布勢,變化生趣。它不僅文辭內容重要,在書法上也應該是我們臨習甲骨的法本名帖,有一定的藝術借鑒價值。 應當注意的是,說甲骨文有一定的藝術性,是我們今天以藝術的眼光對它進行分析的結果。但並不是說甲骨文契刻者就是商代晚期的書法家,而這些所謂的「書法家」也並不是本著要進行藝術創作的目的去契刻甲骨的。我們知道甲骨文的用途是在於占卜、應驗之類的迷信,這就決定了契卜史官不是以甲骨文為手段去抒情達意的書法家,而是及其虔誠而循規蹈矩的占卜職吏。占卜文字也正同原始的舞蹈一樣,用在祭祀之時,娛神乞福求佑,宗教性是其根本目的。即使今天看它們有藝術性可言,也遠不如其神秘的宗教性和嚴肅的政治性為強。 那麼,就有這樣一個矛盾:既然甲骨文並非書法家的藝術作品,而是一種宗教工具,對於甲骨文本身不可否認和忽視的天然美質和固有的藝術性又作何解釋呢?我們認為,「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左傳》成公十三年),祭祀和戰爭尤其是祭祀是先秦時代人們心目中最重要的事情,再加上「殷人尚鬼」,祭祀占卜在商代是極其隆重極其神聖的工作,統治者也極其重視占卜這宗事情。商王不僅要求占卜時慎選龜料,虔誠占問,也更嚴格要求占卜機構中契卜史官的人選問題。這些隸屬於具有貞人集團之下的契卜史官,雖然沒有貞人的地位高,但他們是當時為數不多的通文識字之士中的佼佼者。他們不僅有廣博的天文歷算知識,有豐富的占卜通神經驗,更有精湛的文字書契技巧,是當時的高級文官。即使如此,入選之後錄用之前還要從事反覆的契刻練習。殷墟考古中出土了眾多的廢骨上都記載了他們聯繫書契的辛勤,直至達到成熟,才允許正式契刻甲骨卜辭。熟練中出技巧,技巧中見功夫,字體美觀,排列得體,章法儼然。所以,才有了我們今天所能見到的甲骨文的藝術性和天然美質。 所有這些都在其次,重要的是:我們今天的甲骨書法家可以從中借鑒藝術精華,吸取藝術營養,依照它給我們的種種藝術啟示,去探索去創造,讓這古老的文字元號乘上我們現代意識的靈感之舟,飛越歷史的崇山峻岭,穿過時代的巫江三峽,駛入二十世紀的書法藝術海洋,去抒發新時代的激情,去表現偉大的變革。 作者:朱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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