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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禪修分享

我的禪修經歷

文、西嶺雪

我毫不懷疑這次重返禪林是佛祖的指示。

四年前也就是2012年底因緣巧合,我在西雙版納勐罕曼聽寺法樂禪修園靜修18天後,真實記錄了自己的禪修筆記並出版了《禪來禪去》。

那本書後來影響了很多人去到禪林去了解南傳,而我也一直對自己說:還要再去的。最好一年一次。可是一年復一年,轉眼就是四年過去,我時時想起禪林,卻只是想想,一直沒有再來。一則交通不便,來一次實在太麻煩了;二則對於選一段時間關閉手機,斷絕外緣,始終下不了決心。

直到這次西周私塾茶藝師蔡小仙提出要組織一次西雙版納問茶之旅。讓我心裡一動,想著既然到了版納,何不趁此報名禪修?法住禪林自2013年建成後,我還一直沒有去過呢。當打聽清楚法住禪林的地址和我們遊學的茶廠都是在勐海縣,相距僅隔15公里時,我更加堅信:這是佛的旨意,我若再不回去,就是裝聾作啞了。

我於是開始和禪林聯繫,申請帶西周學員一起參觀禪林,請求拜謁瑪欣德尊者,問清尊者正在禪林度雨安居,十月下旬離開中國。於是我們將遊學的日期定在十月10至15日,一邊發出招生啟示,一邊上網報名禪修。所以遊學和禪修其實是兩回事,遊學是西周私塾的老學員聚會,但禪修只是我個人行為,難得蔡小仙和麗娟、玉梅、曹然也都願意和我一起去體驗下,就這樣結了伴。

所以這是要再三說明的:西周私塾是一個國學課程,與任何宗教無關;禪修只是我個人的一種選擇,為了培養定力和修正自己,這次在遊學結束入園禪修純屬順便,今晚的分享目的在於讓更多人了解中國有這樣一支教派,有這樣一座禪林,有這樣一些人,過著兩千五百年前佛陀時期的生活。

傳上座部佛教最打動我的地方在於「原始」。

在這裡,一切的規儀遵照兩千多年前佛陀時期的教義與戒律,僧團身披袈裟,托缽沿乞,過午不食,不持金銀。這裡沒有功德箱,沒有放焰口、超度、念咒、占相、算命、看風水等一切「以利求利」的邪命行為,甚至連香火也沒有。

佛門弟子以佛為師,以法為師,五體投地念經拜佛只是為了尊師重法,而不是為了祈禱許願——求佛,不如求自己,清凈自修,行善積德,以築福緣。

佛祖一生中,住世說法四十五年,講經三百六十會,化度弟子千千萬萬,遍及世界各地,但沒有寫過任何一部著作。所有的經集都是在佛陀般涅槃後,由弟子們結集傳誦出來的。

第一次結集始於佛祖圓寂後幾個月,迦葉、阿難等500阿羅漢聚會記錄,背述佛陀一生的說法與戒律,結集成《經藏》《律藏》《論藏》三部,所以每句話前面都有一句「如是我聞」,意思是佛是這樣對我說的,我是這樣聽說的。這就是著名的佛教三藏,也是後世佛門弟子研習佛教的根本。

然而佛祖開壇講法之際,舌燦蓮花,有問有答,所謂「對一說」,講究的是因材施教,因問生答。但是後世弟子再沒有那樣的機緣,不能就心中疑惑與佛祖對言,也無法產生隨機的覺悟,只能鸚鵡學舌地背誦佛祖留下來的經文與說法,理解不來便強作注釋。這樣,便有了五花八門的不同理解。

在佛教史上,曾經發生過不止一次門派之爭。以佛陀涅磐一百多年後的第二次結集最為影響巨大。有比庫耶舍游化到吠舍離城,看到跋耆族比庫們勸令在家信徒布施金銀以做建寺之用,耶舍認為這不合戒律,於是提出反對意見,於是雙方各自邀請了上座比庫七百名在吠舍離集會,辯論八個月之久,結果判決跋耆比丘的行為不合法規。這就是佛教史上著名的「七百集會」。

事後,跋耆族比庫們不肯承認這結果,於是又邀集了一萬名比庫重新集結,再次發起辯論。由於他們人數眾多,故而史稱「大眾派」。這樣,就造成了教團的分裂,有了「上座派」與「大眾派」的對立。此為根本分裂。而從佛祖創立佛教至此,被稱為「原始佛教時期」。

這一次,是「大眾派」贏得了辯論,並在發展過程中不斷結合現實做出種種革新,教眾隊伍也因此日漸壯大;但是「上座派」也從來不曾放棄自己的堅持,並且始終遵循最本原的佛陀教法。兩派之爭,至今沒有停歇,仍然是佛教集會的一個重要辯題。

此後,上座部秉承「原始佛教」,堅持初衷,一脈相傳;大眾部則各抒己見,隨時釋義,漸漸分支。一直到公元2世紀左右,佛教又分裂為19個教派,史稱「枝末分裂」,這個時期的佛教史稱「部派佛教時期」。

之後,大乘佛教興起,並分成各個派系,包括創建於公元2世紀的「中觀學」;公元4世紀的「瑜伽行派」;公元7世紀的「大乘密宗」等。另外佛教還傳入南亞、中國、韓國、日本等,各有各的發展史。這其中,便包括了唐玄奘法師向印度取回梵文三藏,並帶回中土,重新闡釋發揚的北傳佛教。

簡單來說,上座部佛教,因其堅持傳承和保守佛陀的原始佛法,不主張對佛法作過多的發揮和改革,堅持「非佛所說不添加,佛陀所說不刪改,如佛所教而遵行。」因此也有人稱為「原始佛教」、「根本佛教」甚至「保守佛教」,於佛滅後兩百多年的阿育王時期從印度往南傳入斯里蘭卡、緬甸等地,故又稱「南傳佛教」。是佛教中最古老的流派,至今已有兩千多年歷史。

「大乘佛教」的興起則是在佛滅五百年之後的事,其間印度佛教陸續向北經中亞細亞傳往中國漢地,稱為「漢傳佛教」,融合了大量的漢地文化、儒道思想,主張「圓融」、「慈悲」、「方便」,因時、因地、因人而調整、變通、發展佛教;

藏傳佛教則是在佛滅一千多年後,由「大乘密教」越過喜馬拉雅山傳到西藏,再吸收了苯教等當地信仰因素,發展而成。

太深奧的佛法我不懂得也不敢輕作判斷,但就我所觀察和體悟的,則覺得南傳上座部佛教與我們通常所見的北傳佛教最重要的不同有以下四點:

一、根據上座部佛教,佛陀並不是無所不能的神,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是智慧和德行圓滿的覺悟者,是教導世人持戒清凈斷除煩惱的導師。故而,南傳弟子雖然每天拜佛至誠,禮儀周到,但那只是出於尊敬,有如拜師,卻不會求神保佑,所以一切儀式從簡由心,連引磬、木魚、香板、香爐也一概全無,只供奉佛像,像前點燈,以此彰明環保心志。而且南傳佛教只禮敬佛陀,不崇拜菩薩、祖師及一切鬼神。

二、出家人的袈裟不會有大紅大黃或者鑲金綉銀的裝飾,頭上不燒戒疤,頸上也沒有佛珠,因為南傳弟子戒佩戴任何裝飾品,當然也包括了用以區分佛弟子身份的念珠等物。

三、南傳佛教為求發展,也會設捐贈處,廣結善緣。同時為祈福、安心,也會做各種功德迴向,但拒絕以任何形式的宗教活動換取金銀,並視為不正當的謀生方式。瑪欣德尊者且在《您認識佛教嗎?》一書的序言中明確寫道:「假如一名比庫吹噓能替人滅罪除障、消災延壽、超度亡靈,那只是自欺欺人的伎倆。假如比庫依靠祭祀、念咒、算命、看相、占卜、驅邪等手段騙取信眾的錢財,被視主墮落、可恥的邪命。」

四、南傳上座部佛教弟子誦讀的經文,依歸的典籍,都來自巴利三藏,而非通行的梵文三藏,更不是玄奘根據梵文三藏譯成的漢傳佛典。巴利語與梵語同屬古印度語,但梵語屬於貴族語,巴利語是民眾語;梵語是婆羅門教的標準語,巴利語則是佛陀及聖弟子們的用語,佛陀在世時曾禁止僧眾用梵語來統一佛語。佛陀在世時,曾有兩位婆羅門種姓出身的比庫要求佛陀允許用吠陀韻律的梵語形式來記述教法,統一佛經用語,但佛陀沒有答應,還告誡說:「諸比庫,不得將佛語轉為梵語,轉者犯惡作。」這在巴利本《律藏·小品》,《五分律》卷二六、《毗尼母經》卷四等典籍中都可見到記載。因此,梵文三藏其實是違背佛陀旨意的,是佛教發展過程中為方便而從權的產物,很多翻譯都做了矯飾和曲解,已經不能代表佛陀的旨意。雖然我沒有資格去判斷這種做法的對錯,但是我想,總該有一種經典是可以保存佛經原貌、讓信眾真正了解佛陀的本意吧?

這也是我最敬重信服瑪欣德尊者的地方。

世人懂得梵語者少,懂得巴利語的就更少,佛教發展過程中,隨著幾次大分歧,流傳經典漸以梵語代替巴利語。佛陀圓寂於公元前543年,而唐僧玄奘往印度取經則是公元七世紀的事,中間隔了一千多年,所取回的經書是梵文典籍,譯的自然也是梵經;而今天瑪欣德尊者夜以繼日嘔心瀝血所致力的,正是將印度最原始的佛教經典——巴利語佛經重新翻譯完成。

換言之,自從巴利三藏在佛滅一年後結集,迄今已經過去了兩千五百年,這其間從來沒有人將最本初的佛教典籍譯成中文,各經文都是從梵文轉譯的。兩千五百年過去,才終於出現了一位瑪欣德尊者,這是非常令人震撼的成績,是佛教的大事,只是由於重視不夠,才讓我們忽略了它的偉大。

這也是讓我們覺得有責任有義務和更多人分享這次禪修體驗的原因,至少,給大家多一種選擇。

薩度!薩度!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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