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嘆塞班（一）鱷魚頭海灘與塔帕丘山頂

——美麗的塞班島——最近幾件事，不經意又撩動了這根心弦。前幾天，中央電視台電影頻道放映影片「風的戰士」，講述的是二戰中有名的塞班島戰役，勾起了我諸多的回憶。正在握管作文，新聞晨報又附照片報道了一對塞班島旅遊的夫婦，在塞班島海灘被巨浪捲入大海，所幸第二個大浪襲來，又將倆夫婦沖回了海灘，真是命大。想2005年的塞班天寧之行，我卻沒那麼好運。那是在「鱷魚頭海灘」。此灘實際是峽谷，形似喇叭口深入海中。此地海浪的洶湧難以想像，竟然將入海的山峽掏空，於是，不大的海灘出現了懸空探入海中的岩體，其狀如鍔魚探海，故名。

——鱷魚頭海灘——在近海的鍔魚頭下，有一塊近似圓形，象磨盤狀的珊瑚礁，三塊相疊。潮水從外海湧來，奔騰著、咆哮著，兇猛地撞擊磨盤，聲如洪鐘，捲起「千堆雪」，濺起巨濤，最高有七八層樓，煞是驚人。

——「鍔魚頭海灘」的巨濤（未到最高時）——那境那景，實難見到。於是讓朋友給我照張像，尋思照完就逃。不料，浪濤之大那裡還有你逃的份，只感到天落巨瀑，兜頭壓身就是一缸潑。頓時成落湯之雞，連內褲全濕透，狼狽之極。最要命的，放在背包里的幾千元數碼相機也浸濕，最終報廢。世人皆知，世界上有南北兩極，孰不知地球也有「上下級」，上極是世界最高珠穆朗瑪峰，下極便是世界最深馬里亞納海溝。這一著名的海溝，從11034米深海底，以近乎壁立的陡崖直刺海面，露出海面的部分便是塞班島。因此，當地人認為自己島上的塔帕丘山頂才是世界最高峰。對呀，珠峰才高8844.43米呀，塔帕丘山光海底部分就大大超過了珠峰。

——海天一色的西海岸——站在塞班島最高峰塔帕丘山頂，可以360度俯瞰海島，塞班風光一覽無餘。島呈南北細長，如鯨卧海，太平洋馬里亞納海溝所在的東海岸，懸崖斷岩，巨浪滔天；屬菲律賓海的西海岸，則是延綿的沙灘和珊瑚礁，海灘平緩而海水溫順。

——巉岩絕壁之東海岸——這裡景色山水互動，礁岩相濟、雲海交融，色彩斑斕而風光旖旎。最美的是呈七色的海水，不是赤橙黃綠青藍紫，而是以綠藍為基色的多種色彩。東側的萬米海溝，海水泛著難得一見的深邃墨藍色；水深浪急，海浪撞擊礁石，形成雨霧般的透明白，象給海岸鑲起一圈銀色的練帶，如珠如環。而在島的西側，向外20多海哩，全都是由淺入深的珊瑚礁，其色彩以海的深淺、珊瑚礁的多彩，海底生物植物的顏色，而呈現不同顏色。分別由淺綠到翠綠，由湖綠至碧綠；由淺藍到天藍，由深藍至湛藍。

——那是海？那是天？——慰藍的蒼穹象塊無限的畫板，明媚的陽光象調色的巨筆，而潔白的雲朵象變幻的視鏡，全在肆意揮灑著迷人的光彩。白雲，如絲如棉，白的那麼純潔，白的如此耀眼，雲隨風變，影隨光移。陽光隔著這似絮似縷的雲層射入海中，海的色彩頓時影影綽綽起來，深的變淡了，淺的便逾淺了；陽光從雲被縫隙中射出萬道金箭，於是多彩海面又洋溢著絢爛的金點；陽光被浮雲所遮，雲層看一去象鑲著金邊，散射的光芒，將海水染成藍綠大色塊；當太陽衝破厚重的雲團，直照下來，海面鏤金灑翠，各種暖色調層層烘染，造成一種空靈的意境。

——水融入了天，還是天化為水？——色彩就這樣隨雲彩翻卷和陽光的照射，千變萬幻，使兩抹藍綠色在浩瀚的天宇間無限延伸，直到天涯，不知是水融入了天，還是天化為水。「心秉虛兮身兒輕，濃淡隨意形時新，豈攬此物到人間，縱上九宵也無心」。這種不染塵寰的空靈清澈，不到此處，絕難有深切的體驗。這麼美麗的海島，在60餘年前卻是滿目蒼夷的戰場，以至於在島上，二戰遺迹隨處可見。第二次世界大戰的1944年6月，美日軍激戰20餘天,以日軍傷亡4.1萬餘人，被俘近2000人；美軍傷亡1.6萬餘人結束。在這僅１２０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美軍投下了５０萬枚炸彈，凝固汽油彈，把塞班島變成寸草不生的荒原。美倫美奐的地方和焦土千里的戰場，如何把這些連接在一起？你不得不感到這歷史的沉重！當年駐守塞班的日軍被美軍最後逼到島的最北端，最後紛紛跳崖自殺。「萬歲崖」和「自殺崖」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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