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登湖》:別忘了「活得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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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鄭芳芳

「傳說,古時候,印第安人曾在這兒一座小山上舉行一次帕瓦儀式,那座小山一下子升高,聳入蒼穹……這座小山東搖西晃起來,突然下沉,只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逃了出來,她的名字叫瓦爾登……」一百多年前,一個不經常光臨或者不在湖邊居住的人可能根本關注不到的小湖,在美國作家亨利·戴維·梭羅的筆下成為了經典。瓦爾登湖,它的名字被越來越多的人說起,逐漸變為一個符號。不同於「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瓦爾登湖在所有人眼裡都一樣,是一個被極簡的、廣闊的、自由的、能尋找到自我的心靈聖地。

「經過一個圓心能畫多少個圓,就有多少種生活方式。」在這萬千生活方式里,當時28歲的梭羅選擇逃離世俗的繁瑣和浮躁,獨執一斧,走進瓦爾登湖邊山林,在生長著北美油松、山核桃樹和漆樹,坡前長著草莓、沙櫻、狗尾草和矮橡樹等植物的小山坡上自搭小木屋,開荒種地,春種秋收,並據此寫下《瓦爾登湖》。「我生活在瓦爾登湖,再沒有比這裡更接近上帝和天堂,我是它的石岸,是他掠過湖心的一陣清風,在我的手心裡,是他的碧水,是他的白沙,而他最深隱的泉眼,高懸在我的哲思之上。」

這本「寂寞、恬靜、智慧的書」,「語語驚人,字字閃光,沁人心肺,動我衷腸」,讓無數人為瓦爾登湖神往,作家張煒甚至還親身實踐過:「我在山屋中愉快而真實地生活,高效率地勞動,日常生活用品卻消耗甚少。我這會兒真的感受了美國梭羅的自得,也真的認為一個人並不需要那麼多。」

在瓦爾登湖旁居住的兩年多時間裡,梭羅留意風景,用筆觸記錄時間與生命,記錄日常與瑣碎,記錄潛鳥「嗚-嗚-嗚-」的號叫,記錄野鴿疾飛而過的感觸,記錄寒霧在溪谷中翻湧的美妙,記錄森林綠色在輕盈的風中搖曳的自在……他在這寂靜而漫長的時間裡,在這純粹的大自然里尋找真實的自己。於是,一個嶄新的生命開始了:

「我本來只有耳朵,現在卻有了聽覺;

以前只有眼睛;現在卻有了視力;

我只活了若干年,而現在每一剎那都生活;

以前只知道學問,現在卻能辨別真理。

尤其是在這宗教性的詩里

其實現在就是我誕生的時辰,

也只有現在是我的壯年;

我決不懷疑那默默無言的愛情,

那不是我的身價或我的貧乏所買得來,

我年輕它向我追求,老了它還向我追求,

它領導我,把我帶到今天這夜間。」

作家羅伯特·米爾德在閱讀完《瓦爾登湖》說,這是梭羅帶給讀者「一個在物質和精神上介於純潔的自然界和污穢的人類世界之間更為純潔的形象」。是的,梭羅用自己的人生奏響了「另一種鼓聲」,完成了「生活在別處」的嘗試。他說:「我願意深深地扎入生活,吮盡生活的骨髓,過得紮實,簡單,把一切不屬於生活的內容剔除得乾淨利落,把生活逼到絕處,用最基本的形式,簡單,簡單,再簡單。」

正如豐子愷所說:「這個世界不是有錢人的世界,也不是無錢人的世界,它是有心人的世界。」多數人在大千世界為華服美酒、夜夜笙歌而奔波,為名利富貴困囿,匍匐在外界的評判標準下,但是回歸本質,維持一個人生活的必需品無非是食物、住宅、衣服和燃料。與其囿於生活,不如「賣掉你的衣服,保留你的思想」,像大自然那樣從容不迫地度過每一天。

「我步入叢林,因為我希望生活得有意義,我希望活得深刻,並汲取生命中所有的精華。然後從中學習,以免讓我在生命終結時,卻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活過。」說到底,《瓦爾登湖》就像是梭羅被公開的一本日記而已,只是他生活的一場短暫冒險,最終他還是回到了繁華的大都市去生活。「我離開森林,就跟我進入森林,有同樣的好理由。我覺得也許還有好幾個生命可過,我不必把更多時間來交給這一種生命了。」

梭羅並沒有提倡所有人都如他一般「離群索居」,正如他即便在林中獨居時,也總是「隆重地守候」客人的到來。他只是「不希望他們採取父母的,或鄰居的生活,只希望他們能謹慎地找出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並鼓勵人們「到你內心去探險」,「這個探險一往無前,好像經過大地的一條切線,無論冬夏晝夜,日落月歿,都可以作靈魂的探險,一直探到最後地球消失之處。」

一個人若能自信地向他夢想的方向行進,努力經營他所嚮往的生活,他是可以獲得通常意想不到的成功的。因此,即便生活在繁華熙攘的都市裡,也別忘了「活得深刻」,別忘了你雖不富甲天下,「卻擁有無數個艷陽天和夏日」。這可是上天給予的,最豐厚的饋贈。(鄭芳芳)

來源: 光明網-文藝評論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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