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見聞

1981年在磨盤山最高峰一一大王尖，當時還是原始的森林。我們住在一戶農家，房東有二個兒子，大兒十七歲，小兒子十五歲。我當時年輕精力充沛，經常跟著兩個小夥子到山上，采野果，捉野味。夏天的一個午後，沿著小溪來到一個叫中潭的地方。只見滿山遍野樹木高大遮天蔽日，荊棘叢生鳥無人跡。這兒當地人叫潭的地方，實際上就是瀑布水流沖刷的山澗。走近之後可見從十幾米高處，一股溪水嘩嘩地從天而降，水流飛濺形成水霧，頓時全身感到冷嗖嗖的直起雞皮疙瘩。仰天一看天空中有蒼鷹盤旋，瀑布的轟鳴聲很大，三面都是直上直下的陡壁。這時只見房東的老大揀起幾塊石頭，分別向石壁上砸去，數十幾隻小動物的身影和石頭一起撲撲地掉入潭水中。不一會兒就見他潛入水底兩隻手裡抓著五隻大石雞上來，我走向前去探身遞過去一隻竹簍裝了進來，我的雙腳踏在潭水邊緣，頓時一股冰冷的感覺襲來。接著小夥子又一次潛入水底，浮出水面後手裡攥著四隻石雞上來。我問道：還有嗎？他答道：都是小的啦。只見他嘴唇已經烏紫色，我趕忙遞上衣服讓他穿上，順著小溪一路下山往回走。在回來的路上，我問他：我們為什麼總是沿著小溪走啊？他說：沒有山路的地方在水裡走不會遇上蛇。我說：為什麼？他答：水中有大石雞，蛇到了水中小蛇被它吃掉，大蛇會被它溺死的。我驚愕：啊！原來如此。接著他給我講了一個小故事：去年他和弟弟，兩人也到了這個潭裡抓石雞，剛到時，發現一隻老鷹被一條二米多長的大蛇緊緊的纏著，從空中掉了下來。只見老鷹大叫著與大蛇糾纏在一起，雙方都受了傷，正進行著殊死的搏鬥，那個?面十分慘烈。等他兄弟二人到達潭邊時鷹和蛇都己奄奄一息。兄弟倆好一番撕扯才把大蛇裝入竹簍里；本想把老鷹放了，誰知分開後的老鷹連站都站不住，更別說放飛了。等他兄弟二人抓完了石雞回家時，老鷹已經死了。後來他們把蛇扔了（當地人不懂的吃蛇）把那隻四斤多重老鷹也吃了。他對我說：頭一回吃老鷹肉，跟雞肉差不多，還是蠻好吃的。回到房東家，過稱一兌九隻石雞足足有十一斤之多！當日晚餐石雞燉茄子，我生平第一次嘗了地道的山珍佳肴美味！幾天以後的一個早晨，我們四人組成的踏勘組，去跑一條直線距離約20多公里剖麵線。沿著山中小路來到一個墾殖場附近，座落在一個山溝里，大約有十幾戶人家。不一會兒功夫，只見村中狗兒們朝著一座小水庫邊上的山路口狂吠起來，遠遠望去有一頭黑乎乎的大傢伙，正朝著村子方向狂奔而來，後面緊跟著幾條獵犬。此時墾殖場一台手扶拖拉機，正迎面行駛著，突然從道路上方傳來一聲槍響，只見那個黑乎乎傢伙一個趔趄之後，繼續狂奔起來，後面幾條獵犬狂吠著緊追著。手扶拖拉機加快速度對著它猛衝過去，那傢伙放慢了腳步，先是一愣接著回頭一看，幾條獵犬已圍了上來。這邊村子裡狗兒們也更加兇猛的狂吠起來，直到此時，我們一行四人才看清楚原來是在圍獵一頭受傷的大野豬。只見墾殖場內也有人拿槍趕了過去，那邊大野豬躲過了拖拉機前方的衝撞，轉身朝拖拉機後輪撞去，(事後才知道受傷的野豬對活動的東西，見了就撞）嘭地一聲巨響，手拖的後輪胎炸了。當時就把那頭受傷的大野豬搞叭下了，幾條獵犬圍上去撕咬起來，一陣打鬥下來只見一條獵犬受傷，腸子都掉了下來，躲在一邊哀嚎著，拖拉機手快速爬上了路邊陡坡上。此時三個獵人圍上來喚開獵犬，三聲槍響之後，那頭大公豬才重重地倒在地上。事後我們前去觀看，只見那傢伙滿嘴白沫、血流滿地，一顆斷了的大獠牙還扎在手拖的破胎上呢！看樣子足有三百多斤重的大傢伙。獵人已在開始剝皮，其中一人大聲叫著：大家不要走，等會兒見者都有一份！一?驚心動魄的圍獵大戰結束了，我們也開始了當天繼續的工作。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