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與妖氣的瀰漫和困擾

07-18

韶山記趣：神化與妖氣安立志

（圖片來自網路）（這是三年前的舊稿。所聞，韶山近況有過之無不及。）省高校工委組織暑期活動，我們一行20餘人到湖南考察。由於許多高校已列入第一批群眾路線教育實踐單位，此次湖南之行，自然少不了紅色之旅，而參觀韶山毛澤東故居則是首選項目。7年前我曾去過韶山，這是第二次韶山之行。儘管如此，仍然極有興緻。大巴車剛進韶山界，就看到高速公路收費口懸掛著「隆重紀念毛澤東同志120周年誕辰」的紅色橫幅。掛著各地牌照的大巴車絡繹不絕，操著各地方言的團體摩肩接踵，這比我首次韶山之行熱鬧了許多。我想，這可能有兩方面原因，一是作為剛剛啟動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內容之一的革命傳統教育項目，二是從報刊、網路的蛛絲馬跡里，預感到今年有可能舉行改革開放以來首次大規模紀念活動。

（圖片來自網路）導遊小陳是一位熱情活潑的湘妹子，從她的講解中，能夠感受到她對來自家鄉的領袖由衷的自豪與崇敬。她的講解饒有風趣，從她口中聽到了許多在正式材料與陳列文物中看不到、聽不到的奇聞與趣事。大巴車在行進中，小陳給大家講了毛澤東小時候的故事。毛澤東的父親叫毛順生，母親叫文七妹（文其美）。文七妹婚後生下兩個兒子，均夭折。1893年12月26日，又生下第三個兒子毛澤東。文氏為把他養大成人，多方燒香拜佛，祈求神靈保佑。文氏娘家後山有個「石觀音」廟。毛澤東出生不久，文氏就抱著他來此叩拜，並取小名為「石頭」，因毛澤東排行第三，小時候的玩伴都叫他「石三伢子」。人們都知道毛澤東下巴上有顆黑痣。有心人參觀毛澤東圖片展覽，驚奇地發現，早年的毛澤東並沒有痣。據說這顆痣是在井岡山時期長出來的，而毛澤東第一張長了痣的照片是在陝北照的，就是由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拍攝的那張著名的戴著八角紅星帽的《毛澤東在陝北》。有這樣的傳說，當年周恩來指著毛澤東的下巴風趣地說：「潤之啊，你是中年得『痣』（志），一『痣』定乾坤呦！」毛澤東的故鄉韶山沖，是個群山環抱，山明水秀的小山村。「沖」系當地方言，意指山間平地。如今的韶山沖已經成為韶山市韶山鄉韶山村。國務院於毛澤東97周年誕辰批准設立的縣級韶山市，其版圖上下倒置，與中國地圖非常近似，具有耐人尋味的神秘意涵。進入韶山界，與7年前相比，已是舊貌變新顏，道路整修一新，街巷設置了各種標識與銘牌，廣場、街道的大理石、瀝青路也漂亮了許多，只有毛澤東故居及房前的兩口池塘保持了原貌，幾名女警為維持秩序在毛澤東故居前設置了警戒線。毛澤東廣場是韶山的核心景區，是舉行重大活動的主要場所。廣場入口處，有一塊造型極像中國地圖的巨石，上面題著「中國出了個毛澤東」。毛澤東銅像背倚韶峰，面向東方；廣場四周松柏蒼翠，景色秀麗。瞻仰大道兩側有幾塊巨石，鐫刻著毛澤東詩詞手跡。從小陳介紹中，感到有意思的是與毛澤東銅像有關的一些數據。毛澤東銅像身著中山裝，胸前左上衣口袋外掛著「主席」出席證，雙手握著文稿，正視前方，再現了開國大典時的風采。銅像基座4.1米，象徵著毛澤東從遵義會議（1935）到去世（1976）主導中共政權41年；銅像身高6米，象徵毛澤東從1910年秋離家外出後，曾經6次回到故鄉。基座與身高之和為10.1米，象徵10月1日（1949）成立新中國。銅像廣場瞻仰大道的數據也別具匠心。大道全長183米，象徵毛澤東身高1.83米。大道寬度12.26米，象徵毛澤東誕辰12月26日（1893）。在小陳口中，還有幾組與毛澤東神髓相應、緊密相關的數字。一是「99」。毛澤東1927年9月9日發動秋收起義；毛澤東逝世於1976年9月9日。二是「28」。毛澤東讀書時曾以「二十八畫生」為筆名，繁體「毛澤東」三字28畫。毛澤東參加中共一大時年28歲。從中共建黨（1921）到中共建政（1949）正巧28年。三是「8341」。這組數字不僅是毛澤東身邊中央警衛部隊的代號，而且寓意毛澤東享年83歲，掌握中共核心權力41年。據說，這尊銅像是為紀念毛澤東誕辰一百周年，由南京晨光機器廠承建的。1993年12月5日，毛澤東銅像從南京起運，卡車行駛到湘贛邊界，發動機突然熄火，司機怎麼也檢查不出毛病。天近傍晚，江西老表說：「江西是毛澤東最早鬧革命的地方，是他的第二故鄉，他要在這裡住一晚」。次日拂曉，司機面向銅像，雙手合十，深鞠一躬，「主席，咱們上路吧!」說完，跨入駕駛室，汽車竟然順利發動。司機感嘆道：真是神啊!1993年12月20日，江澤民親自為銅像揭幕，中央電視台現場直播。人們的注意力幾乎都集中於毛澤東銅像時，一位資深攝影記者抓拍到了一個令人驚嘆的真實畫面——日月同輝。過了八分鐘，月亮就消失了（不過，展室回放的視頻並不足以說明當時的確出現「日月同輝」）。與此同時，本應陽春三月開放的杜鵑花卻提前三個月開放，銅像廣場、韶峰周圍，方圓9公里的杜鵑花，漫山遍野，花紅似火。韶樂宮裡，服務員們熱情地推銷毛澤東銅像，有坐像，有立像，有半身像、有全身像。下車前，小陳曾給大家打過招呼，這些銅像，除了工商局認證的，很多偽劣假冒，製作材料並不是銅質的，建議大家謹慎購買。不過，真要購買時，不能說「買」，要說「請」。作為韶山的旅遊紀念品，幾乎都與毛澤東有關，像章、掛件、書籤、光碟……。服務員拿起一件製作精美的毛澤東像汽車掛件，向我們介紹：「回去掛在車裡，能保佑全家出行安全，老幼平安。」巧合也好，迷信也罷，總之，這些奇異的傳說匯聚到一人之身，總是體現了某種難以割捨又難以解釋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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