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文和他的鄉土之作
王躍文和他的鄉土之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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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繼東(出版人) 我和躍文同城居住,一個東,一個西,偶爾電話里聊聊。去年夏,湖南文藝出版社為他出了九卷本「王躍文作品典藏版」。他答應送我一套,只是各人都忙,難得有碰面的機會。那日我有聚會去躍文那邊,於是約了見面。 我有個「口袋書系」的策劃,想邀幾個不同知識背景和口味的人,每人主編一輯,每輯若干種,每種十萬字。我邀他編本隨筆集,他堅辭不受,說太忙了,還要創作。我說那就這樣吧,你把「典藏版」送我一套,我為你選編一本。他說自己的書編得太多了,對讀者不好意思。 有人撰文說我和王躍文是很好的朋友。其實,我們各有自己的圈子,他的朋友多名流大腕;而我因職業關係,朋友多思想文化界的清談者。我自掂量,我和躍文,就叫老鄉加朋友可能更適合些。記得躍文曾戲言,說我是「口頭上的現代派,骨子裡的農民」。我曾為此耿耿於懷,後來一想又釋然了。自己承不承認不重要,但得承認躍文的眼光是「陰毒」的。 《國畫》里有個記者叫曾俚,有人寫文章說就是我的原型,躍文也承認。不過我要補充一點:我沒有曾俚那樣一個胞兄;躍文的《顧准文集》倒真的是我幫他郵購來的。 差不多三十年前,我和躍文同在一個小縣城裡謀飯,同在做著文學夢,只是彼此不識而已。有一天,省報副刊發表躍文的一篇散文《書房小記》,雖短短千餘字,卻把我征服了,之後我們相識了。 我做了近三十年編輯。編輯做得久了,閱文閱人無數,養成個怪毛病,很難承認別人的文字如何好,且還有一點兒自負;可在躍文的文字(尤其是他的隨筆)面前,我很自卑,覺得自己最好不要寫了,免得相形見絀。我自定的規矩是五十歲後不讀小說,可躍文的小說我基本上都讀過了。有人把他的《國畫》等看作政治小說,我也贊同。 前不久,中國作協在京組織了一個「《漫水》及王躍文作品研討會」,就是研討躍文的中篇小說集《漫水》及九卷本典藏版。其中的中篇小說《漫水》是以故鄉大湘西生活為背景創作的,也是躍文的一部相當成功的轉型之作。這部中篇發表後,他曾給我打電話,要我看看——其實這也是躍文唯一一次主動要我看他的作品。可以想見,他對自己這部五萬字的中篇是多麼看重!人們大都說他是「官場文學」高手,他有意要改變一下,證明自己不僅能寫官場,非官場文學照樣寫得好。《漫水》確實是一部精緻而唯美的鄉土文學,把故鄉的生活寫得如此出神入化,幾乎讓我驚呆了。那些土話俚語,好多我是寫不出的,在他筆下都有了文字。讀他筆下的慧娘娘、余公公等幾個人物,不禁令我想起沈從文《邊城》中的翠翠、天保大老、爺爺等。我曾問躍文,是否有影視界找他改編電影,這部作品如改編成電影,畫面感很美,故事也很美,很中國化,奪個奧斯卡獎也不是不可能。也許,若干年以後,故鄉那小小的不知名的漵水,也因躍文的小說而名噪天下,成了故鄉的一個景點——當然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遐想。我這裡卻想到另一個問題:躍文兄是否就沿著這條路,從此側身精緻而唯美的文學了?——我曾問他最近忙什麼,他說正寫著「漫水」那樣的系列篇什呢。 真正的文學藝術品是可以傳之久遠的。我又想到,能真正流傳下去的作品大都是批判現實主義的,雖有《瓦爾登湖》那樣的成功之作,但更多留下的是曹雪芹、魯迅、巴爾扎克、托爾斯泰、契訶夫的作品。 如今的躍文,順風順水,不像當年發憤作《國畫》了。躍文送我的這套書沉沉的,提回來已是晚上九點了。我給躍文打去電話,他關機了。我只是想給他提個小小的建議:他的成名作是《國畫》。《國畫》已有第二部《梅次故事》,建議他考慮寫第三部。《國畫》的主要人物是朱懷鏡。在《國畫》中,朱懷鏡是好是壞談不上,可確實是個真實的人;在《梅次故事》中,朱懷鏡是個好人了。第三部怎麼寫?朱懷鏡這個人物肯定是還要發展的。朱懷鏡身處廟堂,他要潔身自好可能嗎?躍文如果不寫第三部,也許會為中國文學留下些許遺憾,當然也為自己留下遺憾,不知躍文兄以為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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