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里的空氣

? 和智楣前兩天，幾個朋友聚在一起閑聊時，說到一個笑話。一天，某人上大學的弟弟去附近小學打籃球，聽到操場邊上一個低年級女生問一個低年級男生：「你到底愛不愛我？」那男生無奈地回答：「我媽一天給我三元錢，其中兩塊五都讓你拿去買零食了，你說我愛不愛你。」聽完這個笑話，在場的女人們全都心照不宣地笑出聲來。的確，從古至今，這世上恐怕還真沒有哪個女人敢站出來保證說，自己從沒有因為這個問題和愛人糾纏過。記得上大學時，宿舍里有一個女孩子特別多愁善感，每次和男友爭吵都會傷心流淚好幾天。同寢室的女孩們都已習以為常，只是有一次她從外面回來後哭得太厲害了才問了一句。結果女孩哭聲更大了：「我問他到底愛不愛我，他不好好回答也就算了，看見我哭，還從兜里拿出紙說，我身上就只帶著這麼點紙，你看著發揮吧。」大家聽後全都忍不住笑了。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那個男生的境遇應該就是笑話里的小男孩的現實版加成人版吧。的確，在愛情的世界裡，也許每個不同年齡段的男人都有過這樣的困惑和經歷，明明已經對女人百般遷就，百般呵護，百般忍讓了，她卻仍然不滿意，仍然會莫名其妙地發脾氣，甚至還會傷心委屈地連連追問：「你到底愛不愛我？」常常令男人一籌莫展，摸不著頭腦。而實際上，由於女人的情感通常較男性更豐富、細膩，心理活動也更複雜、多變，所以女人在愛情中的這些表現，往往只是一種對愛情的不安感和不自信的自然反應。縱觀女人的一生，無論是在戀愛時，還是在結婚後，她們總會無意識地用鬧彆扭、賭氣的方式來試探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分量。相戀時，因為對這段感情的尚不確定，出於一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女人要試探；結婚後，相夫教子，侍奉老人，面對在生活的一地雞毛中漸漸年華老去的自己，因為害怕失去男人的愛和呵護，女人同樣要試探。所以，當女人為了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發一場大得不能再大的脾氣時，只是因為女人對身邊的男人有所要求，有所期盼，而一旦期望值與反饋回來的信息不對等，女人就會產生失落感，甚至不安感。身為一個女人，我自己就常在想，恐怕即使到了白髮婆娑的年紀，多半也還是會在某個不安的瞬間，趁四下無人時，低低地追問丈夫一句：「你到底愛不愛我？」任賢齊唱過的一首歌里有這樣一句歌詞：「需要你，我是一隻魚，水裡的空氣是你的小心眼和壞脾氣。」一直覺得，歌詞的作者真是個懂得愛情懂得女人的人。的確，生活中，如果男人一旦真正弄懂了女人那句「你到底愛不愛我」背後深藏著的不安和期盼，那麼，在愛情的海洋里，他便很可能會呼吸到因為女人的小心眼和壞脾氣而無處不在的空氣，從此，歡暢地游來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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