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世界上最聰明的馬」看自閉症兒童的干預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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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6月9日：

20世紀初，一匹叫漢斯的馬揚名歐美。如果有人問漢斯12+7等於多少？漢斯會用它的前蹄拍打19次！在大多數情況下，涉及加、減、乘、除，甚至平方根的簡單運算對漢斯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它的才華還不僅限於算術，當有人將問題寫在題板上，漢斯會用前蹄拍打的次數在字母表上依次標示出相應字母，順序拼寫這些字母就能得到題目的答案。

馬會思維和推理嗎？如何解釋漢斯的聰明表現呢？

1904年，柏林心理學院院長召集包括心理學、動物學、獸醫學，甚至一位顯赫的政治家組成科學委員會，拜訪了漢斯和它的主人。當漢斯在他們面前逐一展示自己的聰明才智時，專家們的懷疑馬上被著迷取代，他們絲毫沒有發現任何欺騙行為。但是，科學委員會中的一位心理學家心存疑慮，他猜測可能是漢斯的主人無意識地做出一些暗示動作，而漢斯就根據這些動作做出相應的反應。於是，科學委員會採取更加嚴格的方法來測試漢斯的能力。結果，當主人不知道問題的答案或者不在漢斯的視野之內，漢斯就不能給出正確答案。科學委員會最終找到了問題的關鍵：當漢斯的主人身體微微前傾時，漢斯開始拍打前蹄；當主人身體微微挺直、眉毛略微翹起或者鼻孔張開時，漢斯就停止拍打。由此可見，漢斯的確是一匹聰明非凡的馬！

有人說馬的智商相當於2歲半的孩子。我想，與其說漢斯聰明，倒不如說它的主人厲害，他成功地運用行為心理學的原理和技巧，使得漢斯建立了一系列正向的條件反射。而這些常用的訓練方法完全可以運用在自閉症孩子甚至正常孩子的日常教養上。舉例說明：

一、經典性條件反射——當一個中性刺激物變成能夠誘發一種習得反應時，即發生經典性條件反射。例如訓練孩子看信號燈過馬路。當紅燈亮起時，反覆告誡孩子暫停前進，原地等候。久而久之，不用我們告誡，孩子只要看到紅燈亮起就會自覺停下腳步，原地等候。這就是經典性條件反射在生活中的具體運用，自閉症兒童大量生活技能的訓練可以藉助這個原理。

二、操作性條件反射——為強化孩子的自發活動而形成的條件反射。例如訓練孩子自己將玩具整理到玩具箱，如果在家長提示下，孩子偶然能把一個玩具放回玩具箱，家長立刻加以表揚獎勵，久而久之，在家長的鼓勵和正強化之下，孩子就能將偶然行為固化為習慣。這其實就是自閉症干預訓練中ABA的基本原理，是我們使用最頻繁的教養方法之一。

三、觀察學習——來源於班杜拉的社會學習理論。又稱替代學習、模仿學習，指孩子僅僅通過觀察別人（榜樣）的行為就能學會某種行為。例如指導自閉症孩子模仿正常孩子或教養者的動作、語言等，以提高他們的表達、運動等能力，最終促使他們社會化程度的提高。

當然，隨著孩子思維能力的進步，單單依靠條件反射和觀察學習是有局限的，但是「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如果沒有最基本的上述訓練，自閉症孩子連最起碼的反應能力都不具備的話，又何談高級思維的產生和擴展呢？

據說，馬戲團都會貼上「永遠不是動物的錯！」這樣的標語。其實這句話完全可以換成「永遠不是孩子的錯！」。漢斯這匹馬的故事再一次告訴我們這樣一條顛補不破的真理：「沒有教不會的孩子，只有不會教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