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講堂 ‖ 葉兆言:寫作真的非常簡單,就是,寫
葉兆言論寫作
1.一篇文章一旦開了頭,無論如何,我都要寫完,我的人生也基本上就處在一個無論如何也要寫完的狀態中,所以,有時候會覺得很累,感覺自己始終是在打仗。但是當寫完了,又覺得很有樂趣,就像在行軍打仗,攻破了一個山頭,又拿下了一個城池,始終在克敵制勝。
2.作家就應該習慣清苦,應該孤獨而拚命地寫作。
3.(寫作)會有一種危機感,但更多是充滿感激,在這樣一個浮躁的社會裡,能寫作是一種幸福,得趕緊寫,得抓緊時間寫。
4.我已經離不開寫作,寫作是我的生活方式,我通過寫作來思考生活、認識社會,我不寫作沒有辦法思考的。很多人可能也有這樣的感受,口頭表達是不成熟的,落到筆頭上,把自己的想法梳理成文字,思想往往能得到升華,才知道自己最真實的表達,最終也能通過寫作豐富自己的生命體驗。
5.寫作就是不顧一切地寫下去,真的是非常簡單,就是,寫。
6.對我來說,寫作是為我的讀者服務的,就像一個體育運動員,為那些願意看球的人去打球一樣,寫作者也是為喜歡閱讀的人去寫作的,這是一個正常社會的正常狀態。如果說一個社會所有人把目光都盯到了文學上,運動員也跟你談文學,商人也跟你談文學,大家都在談文學,這不正常。在一個好的、正常的時代里,人們完全有選擇閱不閱讀的權利,作家不能要求別人閱讀自己的東西,他能做的只是把作品寫好。
7.詩歌真正成為喜歡寫詩的人的表達方式,這個社會就正常了,詩歌變成什麼人都玩的東西,成為一種人們晉陞的工具,被利用,就不正常了,就如唐詩宋詞只屬於喜歡唐詩宋詞的人一樣,小說也只屬於喜歡寫和喜歡閱讀小說的人。
8.有人說文壇寂寞體現了文學的衰落,在我看來,恰恰相反,正因為如此,文學才回到了她的本質。當代文學,再也不是一塊敲門磚,而是一種救命方式,文學可以挽救失意的心靈,文學是屬於弱者的,是為失意者準備的,是屬於這種需要「腎」的人。一個失意的人,覺得日子了無生趣,可突然他突然發現文學了,他覺得這東西挺有意思,能夠能體會到文學的美妙,這就是文學價值所在。
9.很多人覺得八十年代太美好了,年輕人充滿了機會,文壇生氣勃勃,很多詩人和小說家無限風光。我想說的是,八十年代並沒有那麼光鮮,你們現在看到的,什麼「傷痕文學」、「先鋒文學」等等,都是經過時間和歷史篩選過濾下來的,並不能代表八十年代文學的全部。如果你想去了解真實的八十年代文學,可以去找老的《人民文學》,翻閱那些舊文學刊物,你看過一定會大吃一驚,好多文學作品是慘不忍睹的,是沒辦法看的,可憑什麼這些小說當時那麼流行?為什麼當時人們都覺得這類作品很深刻呢?很膚淺呀!我並不否認那個年代的美好,那個年代很多人喜歡閱讀,嗜書如命,但是不要過於美化八十年代,不能理想化,它有它的問題,很多作品是模式化的。反思回望過去是必要的,但是不能否定當代文學,今天作家的創作環境比以前更自由,市場環境和批評環境比過去更開闊,在這個飛速發展、轉型變革的中國社會,也給文學創作提供了洋洋大觀的創作素材,可以說,今天文學的豐富性已經超過去任何一個時代。
(根據葉兆言訪談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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