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拍一部火一部 大導們慌了
韓寒加入了一個導演群。
這是一個新銳導演群,鄧超、筷子兄弟、俞白眉、郭帆、陳思成等人都在裡面。
除了郭敬明。
時不時,他們會聊上兩句,路演的經驗、互約出席新片上映、對電影現狀和未來的看法。同檔期上映的導演也會互相聊一聊,「就沒那麼有敵意了」,「筷子兄弟」成員之一肖央接受本刊採訪時說。
這些在網路世界裡互相打氣的年輕導演們,頭上幾乎都頂著上億元的票房光環,合起來超過二十億。而很多人,不過是第一次拍電影。
他們趕上了一個最好的時代,一出道就蓋過在這個行當里摸爬滾打十幾年的導演們。雖說電影槽點不斷,但票房卻全線飄紅。
但這個時代能持續多久?這群年輕人在聊天時,也不免有危機感流露:「票房數字讓人振奮」,肖央說,但是這麼多國產電影,這麼多讓人振奮的數字,加起來也不過趕上一部《變形金剛》的票房數字。「好像2017年中國會引進更多的像《變形金剛》這種大片,所以現在其實基本上到了一個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了。」
而有危機感的,當然不止他們這幾個人。
「如果很爛的話,就當是補票」
《變形金剛4》的票房其實不到20億,19.66億,用了1個月的時間。
「所有的電影上映都有一個有效期」,華誼電影發行市場部總監孫奡說,一般不會超過1個月。
變形金剛只要再有一天就能破20億。一位業內人士向本刊透露,「它的發行方申請過(延長上映時間),但是後來沒有批,我覺得可能是過20(億)好像面子上有問題。」
但這已經是中國電影史上票房最高的電影了,而且是首部中國票房超越北美的好萊塢大片。
它之後,是一個漫長的國產電影保護月,國產電影陸續上映,雖不抵這些鋼鐵巨人,卻也拿下令業界咋舌的成績:萬眾矚目上映半個月的《小時代3》和上映僅一周的《後會無期》,則分別拿下了4.98億和4.15億的高票房。
「一部電影只要有一個最核心的賣點,就成了。」劇角映畫公司CEO梁巍如此評價《小時代》的成功,「讓郭敬明自編自導,再加上偶像教母柴智屏來搭建班底,這事就成了。韓寒自編自導,甭管拍的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會大賣。」
這些跨界導演的知名度甚至超越了演員的整體陣容。郭敬明在微博上每次發布《小時代》的海報,轉發的數字就動輒萬計。韓寒在拍攝時隨便發張黑白工作照調侃自己是在工地搬磚,回復的評論就自發組成神評合集。《分手大師》的宣傳一直主打「超氏喜劇」,觀眾就是想花錢看鄧超怎麼打破偶像高冷玩命耍賤的。又有多少人買票去看《老男孩》大電影時,是沖著當年感動過的微電影——就像豆瓣上關於這部電影被點贊最多的短評里寫的那樣:「如果很爛的話,就當是補票;如果好的話,就純賺了。」靠著這些粉絲,《老男孩》很快就突破兩億票房大關。
「其實大家都是在消費粉絲資源,畢竟攢了這麼多年粉絲,刷一次卡也是應該的。」導演滕華濤表示。
滕華濤之前也不經意間刷過一次綜藝節目粉絲的卡。2014年初他監製的《爸爸去哪兒》大電影在春節檔上映。當時,韓寒的《後會無期》才剛剛開始進入實質操作,他眼看著這部「綜藝節目」從粉絲的腰包里刷走了近7億元票房。
而在兩個月前,做電影導演出身的滕華濤,還覺得做這樣一部電影完全是個笑話,天娛傳媒要他在兩個月里製作一部電影出來。「我跟龍丹妮(天娛CEO)特別熟,當時她決定要拍電影找我來時已經11月中旬了。我跟她說要不是咱倆這麼熟我早拿咖啡潑你臉上了,我好歹也是在電影上做出一點成績的人,讓我做這事像話嗎?」
但滕華濤最終還是被說服了。「如果這事做成了還真挺好玩的。」
最初天娛和湖南衛視打算拍一部有故事情節的正經電影,但滕華濤幫他們算了下後期製作的時間,劇本都沒寫還打算1月底上映是完全沒可能的。「而且我看了排片,如果錯過大年初一的話,之後沒有任何檔期適合這樣一部合家歡的電影,所以我建議還是做回真人秀,而且還是由節目總導演謝滌葵擔任導演,畢竟他跟五個家庭都特別熟。」
這部電影創造了華語片最快拍攝和製作的紀錄,只拍了五天,平均每天可轉化為1.4億收益,堪稱「史上投資回報率最高的電影」。
小成本、粗製濫造的指責也相伴而來。滕華濤對此也很無奈,「每天都是25台攝像機在現場,怎麼可能是個低成本概念?你要稍微對電影製作有所了解,就知道這意味著300到400人的劇組,而且在中影同時開了十個棚做聲音後期。」
失敗的「複製品」
嘗到了甜頭的天娛傳媒在這個夏天,又推出了一部與綜藝節目相關的大電影:《我就是我》。
它其實是一部紀錄片,執導該片的范立欣是國內最著名的紀錄片導演,代表作《歸途列車》曾拿下艾美獎最佳紀錄片等國外各大獎項。接拍《我就是我》前,他猶豫了一周,在擔心被罵投靠商業和想做國內首部登上大銀幕的紀錄片之間,選擇了後者。
他專門請了商業電影策劃來學習如何增加商業元素,策劃給了他一些建議,比如一定要強化快男導演馬昊訓斥選手部分。「其實我們都知道只是外表看起來像吵架,並不構成真正的矛盾。但對於商業電影市場來說,如果大家沒有足夠耐心的話,必須營造一些戲劇化的衝突,所以對於這樣的建議,糾結了很久。」
范立欣還組織了團隊集體看《小時代1》,「因為我們拍一個關於90後的紀錄片,我們看一下中國的90後他們到底怎麼生活,他們到底想什麼」。結果不到半個小時范立欣就睡著了,醒來時電影還在放。
「就是一個大MTV,我只能說現在去影院看電影的儀式感越來越少,電影的作者性和藝術性沒了,傳遞的內容都被商業侵蝕。」范立欣仍然希望在商業和藝術之間取得平衡。製作費超支了,製片人通過其他渠道籌了200萬,花了1年時間,范立欣完成了一部7月份業內口碑最好的電影。它還入選了今年多倫多國際電影節,並獲得最高獎「人民選擇獎」和「人民選擇紀錄片獎」兩項提名。
但也是票房最差的電影。
《我就是我》上映幾天,很多電影院幾乎是零排片,最終票房600多萬。天娛傳媒品牌中心總經理趙暉將之歸咎為題材和檔期原因,「目前國內上映紀錄片的最高紀錄是紀念邁克爾·傑克遜的《就是這樣》,票房四千多萬,第二個是《海洋》,片子放了長達兩個月最後是2500萬。」《我就是我》7月25日上映,韓寒的《後會無期》定檔7月24日,再加上17號上映的《小時代3》,連續兩部粉絲電影等於已經宣判這一類型觀眾的飽和。
滕華濤也試過刷自己的卡,但沒有成功。
2011年11月,成本僅900多萬的《失戀33天》,從當年一堆大製作的《建黨偉業》、《楊門女將》、《鴻門宴》里橫空殺出,一舉拿下3億多票房,成為近年第一部讓人「看不明白」、攪亂市場的現象級影片,一堆業內同行開始煞有介事,專門為這部電影開起了研討會。
兩年後,在觀眾期待中,滕華濤和鮑鯨鯨再次聯手交出了《等風來》。這部在尼泊爾拍攝、花費近四千萬的小清新文藝片,雖然走的也是話癆都市愛情的路子,但劇情鬆散台詞啰嗦,很多觀眾表示看完不知所云。票房最終只有七千多萬,拿到三分之一的分成後,連成本都沒有收回。
滕華濤說這個數字跟之前預期差不多,「我們本身就想拍一部稍微個人化、文藝化,不那麼符合大眾預期的電影,想看看在《失戀33天》後是否還有票房。受眾也不是不接受,只是沒完成他們的心理預期,覺得會有點失望。他們還是想看一個類似『33天』的故事吧。」
攪熱市場的棒子,後來被徐崢從滕華濤手裡接過去了。2012年底《泰囧》之後,之前在大家印象里不過是「春光燦爛豬八戒」的徐崢,以12.6億的票房,被捧上了神壇,身兼內地票房最高導演和男演員雙料冠軍。連他之前拍過一直沒上映的《摩登年代》也在半年後被拿出來翻炒,輕輕鬆鬆賺走6000多萬票房。
愛惜羽毛的徐崢直到今年4月底,才上映自己接拍的新戲《催眠大師》,同時還擔任了該片的監製。他一改往日又搞笑又煽情的「囧」形象,出演了一位心高氣傲又陰鬱的心理治療師。在徐崢的極力推薦下,片子算是叫好又叫座,但是遠遠沒有達到人們的預期,只有兩億多票房。要知道在今年的電影市場下,票房不是3億起的都不好意思聊天。
但是對這部電影的導演陳正道來說,已經是個不錯的成績。這位新導演遠比其他人幸運,得到了徐崢這位話題人物、票房保證的鼎力支持。
梁巍則沒那麼幸運了。他們公司去年接了根據韓寒小說改編的電影《一座城池》的宣傳和發行,原本看中的也是韓寒的粉絲市場。據業內人士透露,《一座城池》拍完後韓寒原本很喜歡,說沒想到導演能把書還原得這麼好,正是他想要表達的東西,滿口答應會支持片子的整個營銷,並提出要親自剪預告片。
但沒想到的是,這時候,韓寒開始籌備自己新片時,《後會無期》的出品公司希望把《一座城池》轉到自己旗下經營。「其實我很能理解,韓寒第一次打出自己的旗號非常重要。所以結果是,要麼沒有韓寒(宣傳),要麼就把電影交出去。」
他們選擇了前者,這部電影最終被韓寒宣布毫無關係。雖然怎麼也算是韓寒首部小說被改編放上大銀幕,卻只拿到了可憐的600多萬票房。
張藝謀請教郭敬明
《失戀33天》最大的受益者其實不是滕華濤,而是給了整個影視行業尤其是營銷行業所有人一針強心劑。
資深營銷人士李曄現在回想起來還咂舌,「大家從來沒有想過總投資不到千萬的小片可以做到三億票房,所以更加堅定了做愛情片的信心。長久以來傳統從業者都不懂得尊重觀眾,沒有真正把觀眾的口味、眼光、層次做一個分析、細化和對比。也就是從那時起,營銷團隊才開始在受眾分析上下了很深工夫。」
幾乎所有受訪的營銷和發行人員,都喜歡把「尊重觀眾」四個字掛在嘴邊,這其實就是市場優先的另一種說法。優酷土豆集團副總裁盧梵溪就總結,「不管你是否認為他們做的是不是所謂標準優秀的電影,這五個導演(韓寒、郭敬明、鄧超、肖央、葉偉民)具備一個共同特點,就是——他們都非常真誠,他們可以說是使出他們所有的力量、精力和想法。」
盧梵溪一手在優酷打造了「11度青春」系列微電影,「筷子兄弟」的微電影作品《老男孩》正是通過這個項目走紅網路。在準備把微電影轉換成大銀幕電影之前,盧梵溪的團隊做過內部調查,讓大家投票,最終84.5%的人投票會去電影院看《老男孩》大電影;大概有不到10%的人說要看口碑;只有剩下百分之幾的人覺得很無聊,「這就是『筷子兄弟』王太利和肖央帶動粉絲的能量,以及情懷」。
「筷子兄弟」最先火於網路,最終又闖進這個相對傳統的行業。在樂視影業副總裁陳肅看來,這恰恰是當下中國電影市場的一個主要特點:「從電影工業發展來講,好萊塢是發展穩定成熟後才經歷的互聯網,而我們整個是互聯網催生起來的電影市場。互聯網本質是解構消解一切的,消解中心和權威。所以以前只有電影學院的人出來拍電影,現在演員也可以當導演了,然後作家也可以拍了,接下來網民也能拍,誰都可以了。電影的三大價值——娛樂、藝術、社會,但是把這三個做好票房就一定高嗎?不一定,你一定要善於利用互聯網。
一經推出就成為當代神曲的《小蘋果》,成了《老男孩》借勢互聯網的最主要因素。「《老男孩》正式上映前的媒體採訪,記者問我票房多少,我說我不預估,後來逼急了,我說一億,所有人都不信,說你這個電影能賣一億嗎?」盧梵溪說,「後來到《小蘋果》這些推廣效果做出來,大家又問我,我還是說一億,大家說不可能,怎麼才一億呢?」
網路反應成了電影人對票房預估的試金石。陳肅舉了張藝謀和郭敬明的例子做對比,早期導演想得到觀眾的反饋,要經過放映、收集影評等六個環節,而郭敬明只需要發一條微博看看留言就可以了。
「他還會去看電影貼吧的所有內容,所以到最後電影上映時,他已經知道哪些材料是觀眾想看的,可以放在片尾彩蛋。」
陳肅他們曾嘗試勸張藝謀親自開通微博,但終歸導演覺得打字不方便而作罷。最後只有開了一個「藝謀工作室」,從2013年7月15日電影立項,到今年6月3日電影下檔,每天都在發布《歸來》的消息,只是,這個微博只有不到7000個粉絲。6月3日之後,也不再更新。
張藝謀這一次應該真的認識到了這已經不是自己曾經駕輕就熟的那個時代,在社會化營銷上,他雖然努力跟上,卻依然常常走錯了門。《歸來》的宣傳團隊放出「斯皮爾伯格看後哭了近一個小時」這種新聞,很快演變成「斯皮爾伯格哭暈在廁所」,引起網友廣泛調侃。還有那張看似悲情的年輕謀女郎的海報,旁邊一行小字「爸,你走後,媽就沒鎖過門……」也收穫了意料之中的關注和吐槽,大家紛紛表示劇情不敢腦補……
這位曾經引領第五代導演風潮的電影大拿,終於和後輩郭敬明坐在了一起。樂視請他、陸川和郭敬明一起看了《小時代3》。據陳肅說,老謀子很認真肯定了小四敘事上的天賦,以及對長鏡頭這種技術的應用,又建議他在構建戲劇化情節時可以學一下「三翻四抖」,而張藝謀也反過來向小四學習了如何和網民互動。
大導演慌了
《小時代》成了這個時代里最為成功的電影符號之一。「他開創了中國真正的第一部青春系列電影。」盧梵溪拿它跟美國的《暮光之城》、《美國派》做比,「它有持續的品牌和粉絲效應」。
有心人可能會發現7月底上映的一部新片《閨蜜》,無論三男三女主演穿衣風格的海報展位,還是那句「縱使容顏老,閨蜜永不散」的slogan,都跟《小時代》有些相像。身為主人公的薛凱琪被安排了一種不接地氣的白富美生活,儘管沒有《小時代》那麼拜金離譜,不過眼花繚亂的衣服鞋子,也依然會令年輕人們羨慕不已。
這部電影的導演黃真真的上一部作品是《被偷走的那五年》,去年9月在大陸拿下了1.5億的票房,香港則是1700萬港幣,這已經是很好的成績。在之前她所拍的《女人那話兒》和《六樓后座》都是香港的文藝片,專註於對兩性關係的微妙捕捉,票房自然不高。
黃真真對國內電影市場這兩年的飛速變化也感到驚訝。「像《爸爸去哪兒》就是一個電視節目的最後一集直接給搬到銀幕上,猜不到怎麼會有觀眾願意買票看這個。」不過這也讓她感到機遇,「這不像香港市場已經成熟了,觀眾也有了固定觀影習慣。新導演在這裡都有機會。」
看不懂市場的何止黃真真一人,在做營銷的群體熱衷於分析對市場的把控性時,負責內容的導演監製反而成了最迷茫的群體。滕華濤做監製的這一年,遇到好多新導演,「就覺得他們多多少少有點慌,不知道力氣該使在什麼地方。」而和華誼合作七年的金牌監製陳國富,也在去年離開老東家自創門戶。之前他監製的電影一直是票房保證,一直到2012年兩部力推的《太極》,總投資在1.5億左右,票房才收回2.6億,算是虧本。這位在電影市場化相當激烈的香港摸爬滾打了很多年的導演不得不感慨,自己越來越看不懂現在的市場了。
離開華誼前,陳國富開始積極向年輕市場靠攏,並在2013年買下了豆瓣熱帖《與我長跑十年的女朋友就要嫁人了》和《鬼吹燈》的影視改編權。之後,他又找來了在電影市場不斷創造奇蹟的滕華濤來合作。
不過因為各種原因,劇本都現在沒能弄好,滕華濤有點急,「這種題材還是有一定時效性的,花這麼長時間去磨劇本,裡面描述的背景可能已經改變了。中國本來變化就特別快,不單是市場,是觀眾興趣的變化,靠追熱點其實追不上。」
瘋狂的金主
那些困惑的大導演們,雖然摸不準市場的脈絡,但地位仍在。
「有好多人拿著錢,拿著一兩億跑來找我們說,你能不能幫我找馮小剛,找陳凱歌,我要給他投錢,我有一億,他隨便想拍什麼都行。」盧梵溪說,現在電影成了一個似乎永遠不缺錢的市場。有些人手頭有一兩個億的資金,開始排名字找導演,「什麼姜文、馮小剛、陳凱歌、張藝謀先排一遍,然後再開始託人去打聽。大概發現投不了,就開始排那些年輕一點的,比方說寧浩、陸川、王小帥之類的,發現也投不進去了,最後就開始找更年輕的。所以你會看演員也能當導演了,製片人也能當導演了,作家什麼的都能當導演了。」
去年,優酷旗下的一個青年導演就被這群「瘋狂」的金主們給嚇住了。「有一個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背景的人,跑到優酷的門口來找盧正雨。」盧梵溪說,盧正雨之前只是在網路上製作一些劇集,並沒有什麼名氣,但是那個人很喜歡他,「一定要請盧正雨拍一部電影,一定要拿好多好多錢,當時說的好像是三千萬。我們製片人見了他一下,覺得也挺正常,說那就讓盧和他溝通一下。」結果這之後,他就天天給盧正雨打電話,電影沒說個眉目出來,非要先給盧正雨賬戶里打一百萬,「就是喜歡你的東西,打一百萬到你賬戶里,你先收著,什麼也不用干,你先收著,我說我們收來幹什麼呢?就特別害怕。」
《老男孩》電影上映後,「筷子兄弟」也遇到了被錢砸出來的煩惱。「經常會有人,包括很多年不見的朋友打電話說有多少錢要投給我。」好不接電話,結果對方就發簡訊過來:說我這兒有兩千萬要投給你,非常靠譜,速回電話。他只好推給製片人去應付。
這個半路出家的草根導演,現在分分鐘都是幾千萬甚至上億的生意,熱錢已經把電影市場打造成了一個光燦燦的金錢帝國。這些導演們,反過來又用這些錢,為那些寂寂無聞、自嘲是吊絲的群體,打造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幻。
華誼電影發行市場部總監孫奡專門跟一個家境比較好的高中生聊過《小時代》,對方很喜歡,還特別帶著女朋友去看。「我就幫他分析他為什麼喜歡,我說你現在心目中的夢想是不是就是這種生活狀態,不用工作就有錢,可以穿名牌,身邊朋友都是帥哥靚女,生活在一個比較高的社會層次里……他說對,就是這麼想的。」
華誼兄弟總裁,做商業電影起家的王中磊也切實感受到了來自年輕人的衝擊。他的女兒在國外讀書,暑期回國前,這位16歲的富家「公主」特意告訴父親,要他買好《小時代3》的電影票等自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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