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兵：當前互聯網直播凸顯的問題與對策探析

　　隨著我國全面深化改革的進一步向前推進，互聯網技術的飛躍式發展，新媒體漸變成各種思潮交鋒的主戰場，也成為黨的輿論工作的新陣地。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隨著形勢發展，黨的新聞輿論工作必須創新理念、內容、體裁、形式、方法、手段、業態、體制、機制，增強針對性和實效性。要適應分眾化、差異化傳播趨勢，加快構建輿論引導新格局。」「要承擔起這個職責和使命，必須把政治方向擺在第一位，牢牢堅持黨性原則，牢牢堅持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牢牢堅持正確輿論導向，牢牢堅持正面宣傳為主。」[習近平在黨的新聞輿論工作座談會上強調：堅持正確方向創新方法手段提高新聞輿論傳播力引導力。《人民日報》，2016-02-20。]2016年，被稱為「互聯網直播的元年」，互聯網直播作為互聯網新興文化產業發展迅猛，憑藉高互動性的媒介形態不斷受到越來越多的網民追捧，截至2016年年底，國內在線直播平台數量超過200家，產值接近580億元。[《直播行業產值接近580億誰將成領頭羊》，中國網2017-01-04。]但部分以娛樂為主的互聯網直播宣揚色情、暴力、迷信、邪教等各類「庸俗、低俗、媚俗」的內容也愈演愈烈，正在逐漸侵蝕人們尤其是青少年的思想，如不加以規範和約束，則有可能成為互聯網意識形態建設的「法外之地」。互聯網直播作為互聯網新媒體新興的輿論平台，必須堅決讓正能量、主旋律佔領，還人民群眾一個天朗氣清、生態良好的精神家園。

　　一、互聯網直播比較突出的問題

　　據中國互聯網路信息中心(CNNIC)發布的第39次《中國互聯網路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6年12月，互聯網直播用戶規模達到3.44億，佔網民總體的47.1%。[楊洋，《「野蠻生長」的網路直播，暗藏哪些「漩渦」?》新華社2017-02-13。]網路直播的覆蓋率、影響力正在形成井噴之勢，這就必須對伴隨出現的種種問題密切關注、認真分析。

　　已成為散播西方錯誤思潮的低洼地

　　隨著網路技術的飛速發展，西方資產階級價值理念、思想文化、享樂主義等錯誤思潮也利用互聯網開放性、便捷性不斷擴散蔓延，企圖影響或消解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瓦解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群眾基礎，對當前主流意識形態產生了較強烈的衝擊。互聯網輿論宣傳屬於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當前，互聯網上的一些娛樂型直播網站可以說幾乎看不到任何有利於社會健康向上的內容，反而是為攫取巨額利潤而有意放縱各類網路「主播」散布低俗內容、傳播小道消息，迎合少數網民的低級趣味，惡意炒作社會突發事件，配合敵對勢力宣揚自由主義、歷史虛無主義等錯誤思潮，甚至企圖在一定範圍內煽動網友非法聚集。例如某地出現有人故意踩踏、腳踢警車，並拍照上傳至直播平台，故意博取眼球，最終觸犯法律。[唐偉,《「大仙」當主播誰來當鍾馗》,《河南日報》2017-02-07。]2016年11月，一些主播在一家直播平台直播給四川涼山州貧困區村民發錢，吸引眾多觀眾圍觀打賞。當地警方調查發現，他們真正的目的並非慈善，而是「吸粉」賺錢，很多發給村民的錢在直播結束後，又被收了回去。[楊洋，《「野蠻生長」的網路直播，暗藏哪些「漩渦」?》新華社2017-02-13。]這些問題的出現應當引起我們的警惕，必須利用互聯網積極傳播馬克思主義，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中的指導地位，堅持黨對國家意識形態領域的領導，抵禦西方錯誤思潮，反擊西方敵對勢力對我國主流意識形態的挑戰，確保讓互聯網成為抵禦西方敵對勢力滲透的重要陣地。

　　已成為侵蝕青少年思想的聚集地

　　青少年正處於個體身心發展的關鍵時期，互聯網新生事物對其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的塑造會產生重要影響。互聯網直播的不規範發展，讓很多在校的中學生、大學生甚至博士生熱衷於當網路主播、當「網紅」，讓年輕人在本該靜心學習的時候變得浮躁，把清凈的校園變得烏煙瘴氣，導致一些青少年滑落到靠出賣色相、出賣靈魂賺錢，銅臭味十足。資產階級腐朽的生活方式不斷藉助網路直播平台散播，對青少年形成良好的思想品德產生極大的負面效應，並直接影響成年後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隨著國內的移動視頻直播平台如雨後春筍般出現，眾多「90後」、「00後」用戶不斷追捧，各種問題也不斷湧現。例如，上海一個13歲的小女孩偷偷用媽媽手機給網路主播打賞，2個月花掉媽媽銀行卡里的25萬元存款。[央視網,2017-02-18。]這些西方的「拜金主義」、「頹廢主義」、「超級個人主義」等消極思想觀念通過互聯網直播的途徑又重新出現在民眾的生活中，嚴重衝擊著我國勤勞樸實、自尊自強的民族精神，對正處于思想激烈轉型、情緒叛逆多變的青少年身心發展影響尤為嚴重。在這樣一種輿論氛圍的蔓延下，許多青少年沉迷於互聯網直播，極易產生好吃懶做、不思進取、思想行為偏激、自閉自卑的思想表現。社會的不斷發展離不開青年的不懈努力和貢獻，當青年一代失去了對生活的熱愛，喪失了對生活的信心，無法為社會發展貢獻力量，勢必對社會的未來發展產生巨大的影響。

　　已成為黃賭毒的傳散地

　　互聯網直播的不規範發展，給我國原有的傳統道德帶來了深刻的衝擊。歷史上的封建思想殘餘也通過比以往更加快捷便利的傳播途徑，產生更為嚴重惡劣的影響。在互聯網直播興起的當下，一些主播為博取粉絲關注、獲取收益，不惜以欺騙、奇葩、惡俗、下流、淫穢的表演製造所謂的「網紅效應」。如有直播色情表演的，有直播「吸毒」的，有直播偽慈善的，有直播「造人」的，有直播屍體火化的，還有直播在大街上滋擾他人的。[史奉楚，《封停賬號是整頓網路直播的第一步》，《北京青年報》，2016-12-08。]儘管平台明文規定「嚴禁傳播具有性行為、性挑逗或性侮辱內容」，但並未能有效阻止黃賭毒的傳播，反而使傳播變得更加隱蔽。據有關報道稱，有的主播會在主頁註明「榜前十可加微信」，加了微信倆人就算聯絡上了，有的粉絲就會在微信上要求裸聊、見面。「一些人靠直播平台這個渠道，就隱蔽地把這種交易完成了。」這些主播不惜突破道德底線，通過色情、暴力內容吸引觀眾掏錢，更引發了少數人思想道德觀念的嚴重偏離，享樂主義、拜金主義思想潮泛濫,造成精神上的迷失、頹廢和沉淪，追求腐朽的、醉生夢死的生活。人們的生活目標趨向自我化，追求感官享樂成了部分人的生活座標和最大人生樂趣。由於缺乏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的指導，造成精神上的迷失、頹廢和沉淪，追求腐朽的、醉生夢死的生活，沉迷於黃賭毒活動而不能自撥。

　　已經成為散布迷信、邪教的重災區

　　當前，一些鼓吹封建迷信者、非法傳教者，藉助互聯網直播不斷沉渣泛起，積極鼓吹風水八字、星相占卜、求神拜佛，這些巫婆神漢在網路上招搖過市、妖言惑眾，如入無人之境，藉機斂財騙錢，各類致死人命、聚眾滋事的刑事案件也層出不窮。在一些互聯網直播網站，直播間就直接起名為「仙家查事」、「出馬仙」等，直播內容讓人一目了然，為「算命大仙」們「開壇講課」提供便利和服務，盡顯查事看病，算命測相之能事。還有些人在聚眾「傳功」的背後搞結社「傳法」。這些現象已經成為我國當前現代化建設與社會安定的一種不可輕視的破壞因素，嚴重干擾了互聯網的正常秩序。

　　二、治理互聯網直播亂象的對策探析

　　互聯網是當前面臨的「最大變數」，直接關係到我國意識形態安全和政權安全。互聯網直播存在的種種亂象，對於意識形態安全、互聯網安全、文化產業發展都有很大衝擊，其負面效應日益顯現，亟待解決。治理互聯網直播亂象，應該從鞏固黨的群眾基礎和執政基礎的高度、從意識形態工作領域安全的高度出發，強化監管力度、打擊力度、防範力度，研究和創新管理模式。

　　意識形態建設與社會治安綜合治理要雙管齊下

　　互聯網直播治理必須從維護意識形態安全出發。意識形態是我們黨的精神旗幟，是凝聚力量、整合人心的思想武器，做好意識形態工作是建立與鞏固國家政權的重要手段和有力支撐。習近平同志強調，「意識形態工作是黨的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習近平：意識形態工作是黨的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新華網，2013-08-20.]毛澤東同志也說，「掌握思想領導是掌握一切領導的第一位。」。[《毛澤東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435頁。]互聯網作為意識形態鬥爭的主戰場，必須堅持和鞏固馬克思主義在互聯網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用一元化的指導思想去引領和整合多樣化的互聯網思潮。網路直播的治理工作必須把維護意識形態安全擺在第一位，只有這樣，才會對直播亂象的危害保持清醒認識，才能從講政治的高度加大治理力度，多管齊下、標本兼治、重拳出擊、堅持不懈，達到徹底根治的效果。

　　健全完善互聯網管理的相關政策法規,不斷加強綜合治理。2016年11月4日，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發布的《互聯網直播服務管理規定》中提出，「不得利用直播從事危害國家安全、破壞社會穩定、擾亂社會秩序、侵犯他人合法權益、傳播淫穢色情等法律法規禁止的活動，不得利用互聯網直播服務製作、複製、發布、傳播法律法規禁止的信息內容。」[國家網信辦發布《互聯網直播服務管理規定》，人民網2016—11-4。]互聯網直播相關政策的出台，雖然對直播進行了有效規範，使網路直播亂象明顯減少，明目張胆的涉黃、涉賭、涉毒直播基本絕跡，但「打擦邊球」的直播平台和主播仍不在少數。去年4月，文化部查處了26個網路表演平台，有4000多個涉嫌嚴重違規的表演房間被關停。[《文化部執法「劍指」網路三俗表演》,新華每日電訊,2017-03-04。

　　]近期，一批觸犯法律的具有嚴重社會危害性的網紅和直播平台被判刑與關停，這對那些急於出名的網紅和怠於履行審查管理職責的直播平台已經亮起了紅燈。下一步要持續加大打擊力度，重拳整治互聯網直播亂象，徹底清除這些存在於互聯網上的「霧霾」，確保互聯網直播健康發展，還互聯網一個晴朗明凈的空間。

　　有效落實黨委主體責任

　　各級黨委要提高對互聯網直播治理的重視，將互聯網直播治理與意識形態建設結合起來，增強政治意識、責任意識和大局意識，切實負起政治責任和領導責任，加強組織領導、健全責任體系、嚴格責任追究，做到守土有責、守土負責、守土盡責。黨委負責人不僅要「親自挂帥」，而且要「上陣出征」，堅決糾正重視抓發展、輕視抓黨風的錯誤傾向。要旗幟鮮明地站到意識形態工作第一線，帶頭抓互聯網意識形態工作，對涉及本地區的網路直播平台、從業人員、熱點事件要時刻關注，對苗頭性、傾向性、潛在性問題要堅決糾正，決不能有半點含糊和猶豫，決不能被動應付、被動接招。

　　相關職能部門不能「單打獨鬥」，必須形成「一盤棋」，擰成「一股繩」，才能打好「組合拳」。各級政府部門通過聚成合力、統籌謀劃、強化協作,多方聯動、全員參與，切實強化責任擔當意識，積極推進意識形態安全建設，才能切斷互聯網直播亂象的源頭，達到從治標為主到標本兼治的效果。同時，要充分發揮主流媒體的宣傳引導作用，對錯誤觀點和錯誤思潮要帶頭批判，有效承擔起引導和促進網民形成正確的網路價值觀念的責任。主流媒體要加強對青少年的思想教育、理論熏陶與成長成才等方面的指導，使他們不沉湎於網路直播，也為他們思考和鑒別網路不良信息提供基礎。

　　完善網路管理機制體制

　　互聯網直播治理已經成為當前網路治理的重點和難點，需要不斷創新政府管理體制機制，從互聯網技術發展的實際出發，因事而化、因時而進、因勢而新，將互聯網思維和互聯網手段真正貫穿到治理全過程。政府部門在組織執法過程中更應該注重執法形成的威懾效果，重點打擊情節惡劣的違規表演、直播行為。去年7月，文化部曾經公布了一批對北京、上海、廣東等6個省市的各類網路表演平台的檢查結果，26個網路表演平台因涉嫌宣揚淫穢、暴力、教唆犯罪和危害社會公德等違法違規內容被查處，16881名違規網路表演者被處理。[《網路直播不能任性——聚焦〈互聯網直播服務管理規定〉》，新華社，2016-11-04。]

　　針對直播平台的監管難問題，需要政府、企業、個人、全社會共同參與、齊抓共管，應該積極探索政府、直播平台、用戶三方互動、共同管理的監管機制。例如，2016年4月，百度、新浪、搜狐等20餘家直播平台共同發布《北京網路直播行業自律公約》，承諾對播出涉政、涉槍、涉毒、涉暴、涉黃內容的主播，情節嚴重的將列入黑名單;審核人員對平台上的直播內容進行24小時實時監管等。直播平台的監管離不開網路企業的配合，同時要樹立先進、鞭策後進，對積極進行平台治理的企業要給予支持和鼓勵，對頂風作案的企業要堅決取締關停。只有打造高效、統一、權威、統籌兼顧的政府管理機制體制，才能對網路直播亂象形成震懾作用，取得治理實效。

　　進一步完善網路直播內容的鑒定程序。現行的法律法規還沒有制定出一套比較完善的、科學的、可行的鑒定程序，這就導致有關部門在調查取證時難度增大、周期增長，往往會引起犯罪分子的察覺,貽誤抓捕時機。因此應該加快完善相關網路鑒定程序的制定，縮短政府管制的周期，提高治理的效率。

　　不斷提升網路管控技術

　　技術管控的創新升級是做好互聯網直播治理工作重要保障。目前，我國互聯網監管的基礎設施建設滯後於互聯網科技的快速發展，技術設施配備不足、監管技術相對落後、專業網路監察人員較少等問題突出，這些都制約著網路直播的治理工作。這使得互聯網直播治理總處於被動反應階段，往往是出現問題以後，才忙於事後封堵和查處，掌握主動權的能力不夠。因此，首先要不斷創新相關技術，使監管技術與網路直播技術發展保持同步，要制定技術監管的發展戰略，注重科技成果轉化，掌握核心科技。其次要加強我國信息基礎設施建設，確保互聯網的發展整體向好向上。第三要建設一支政治強、業務精、作風好的高素質的技術人才隊伍，形成人才濟濟的局面。只有積極發揮政府在信息基礎設施建設中的主導作用，引導相關企業在平台監管的技術、產品、建設、運維等方面發揮主體作用，才會保證技術管控能跟上互聯網科技的進步，築牢網路安全長城。

　　(《中華魂》2017年7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