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的孤獨人生

07-17

二十歲的孤獨人生
成長中每一次低頭，都是對自己的肯定！
——題記

二十歲，無論我怎樣佯裝鎮定，扮作洒脫，總是會發現與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從負隅頑抗，到冷靜旁觀；從一味爭執，到自我發現，才明白生命中每一次他人排擠和自我反省，都會助長孤獨。
留長發是叛逆的開始。最近剛剛換上的新髮型，引來周圍人的一陣吐槽。理髮師很有思想，大概把我當作了最新的實驗對象，咔咔咔，幾分鐘就剪完了我辛辛苦苦幾個月長成的頭髮，當我臨鏡自照後，淡定地給理髮師說了聲謝謝，心中卻似有十頭金剛在咆哮。
心理學說，自卑的孩子總是拒絕主動與周圍人交往，喜歡用長發把自己掩藏起來，時刻與他人保持距離，以尋求自我保護。自高中以來，就再也沒留過短髮，走到叛逆的年齡，整個人也越來越像「藝術家」，你看那一頭飄逸的碎發，長長的劉海，還真有「文藝小清新」的范兒，你也不難體會到「孔雀」被狠心拔了毛後，只能做「燒雞」的痛苦。
那種揮之不去的無奈，在最初怕被熟人撞見，到現在相釋一笑的坦然，從「頭髮」遮擋天空，到眼底世界不再只有四十五度，應該算得是某種意義上的成長。

每個人都會找到自己的生活節奏，然後沉溺其中無法自拔。「我不怕別人比我優秀，我只怕比我優秀的人比我更努力」，回顧相處的周遭，似乎事實就是如此：優秀的人每天勤勤懇懇，不曾懈怠，所以其他人難望其項背；稍顯遜色的，庸庸碌碌，麻木不仁，支撐他們的是什麼？是平平淡淡才是真，不，平平淡淡是苦出來的，大多數人眼裡的平平淡淡是為懶惰，為畏葸不前而尋找的保護傘，種種所謂的理由，只是不成文的借口。再後來，兩類人就在物質追求和精神滿足方面有了明顯的區分，較大的兩極分化。前者躋身中上層，後者穩居中下層，於是後者不滿貧富分化，反對差距過大，抱怨窮者更窮，富者更富，社會分配不均。不無誇張的說，出生，家庭，環境，外貌，智力，教育......每一樣都不會公平，唯一公平的是，上帝給了每個健全人一雙創造的雙手，一天同樣的二十四小時。
因為心裡總是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得不到及時宣洩和表達，表面小清新的人格，實則是重口味的人生。
二十歲的時候，我常在夜裡做著這樣一個夢：青草鋪就的林蔭道，露水打濕衣角，我們一前一後，嘻嘻哈哈，向著沒有盡頭的小路追逐奔跑......後來，還是同一條枯榮道，明明外界並不太過安靜，心裡卻靜謐得聽不到一點喧囂，飄零的落葉任由秋風的肆意玩弄，變著法兒翻飛，旋轉，一個人踩在滿地的紅楓上，遠望暮色里的紅色夕陽，下一腳，停下了，猶豫了，真怕流淚踩出一個血色黃昏。
很多人的一生就像天空一樣廣闊無垠，毫無邊際，終於哪天看清了想去的方向，選擇離開原點，雖然目標和道路還是會朝著東南西北的某個方位傾斜，總感覺身邊的朋友就像漫天的星宿，密密麻麻布滿生命的整個宇宙，但其實走過一路，回望身後的地平線，才發現，滿天的星斗距離自己還是那麼遙遠。
於是，我信了那句古話，人與人之間的相遇，大多是緣分使然，但究竟是怎樣的緣分，無論如今還是未來，都還是未知然。很多時候，兩個人呆在一起，只是為了消弭孤獨，得到安全感，不管你是否承認，直到後來，後來的分開，才開始明白，你除了丟掉安全感以外，也會失去依賴，剩下的就是在孤獨中尋找記憶，迷茫徘徊，然後，當後面一個又一個人相繼出現的時候，開始變得小心翼翼，不再奮不顧身，不再義無反顧，礙於前車之鑒，害怕再受到傷害。

難過的時候，無論去哪裡，天空都掛著淚水。兩年來，一個人說走就走的旅行沒一次，朋友陪伴的外出倒是不少。我想，大概很多人的旅行，也許並不是單純得為了沿途的風景，而是借這樣的出行，放一放疲憊的心情。記得挑選最好的角度取景，微笑著留影，不出意外，這一生它就只能騙你這一次了。
就像「螢火之森」少女的企盼，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桃花源，那種可望不可即，可想不可依的距離感，孤獨感，會時刻縈繞在心間。缺了雨水的胡楊樹，在陽光下羞羞答答，低眉不歡，也不知道，每一次「起風了」是否能帶走你的憂鬱，重新展露笑顏？時不時愛在無語的夜晚，躺在地上看天空，看隱約閃耀的繁星，看墨色浮雲的涌動，以平躺，全身心放鬆的姿態等風來，是夜夜最單純的期待。
陽光靜靜傾覆，成長中每一次花開靡荼，都伴有一扇窗的開啟，一部劇的落幕。這些年，離開的走來的，都是用心對待的一個個朋友，記得已經送出去過十幾本書，每一次不管有多忙都會附帶上自己或長或短的讀書感受，藉此共勉，也給朋友推薦過自己喜歡的歌，但很少有人談及自己的感受，最初總是為此而糾纏鬱結，後來也就漸漸釋懷了：如果你不想聽，是因為你沒有那樣的心情，沒有那樣的心情，又怎會分享?以至於現在，慢慢學會將最在意的心事，在心底里珍藏。或許就是那樣，一個人先得學會接受自己，才能逐漸為他人所接受。
約好的時間，說好的地點，我總愛提前到，只是因為在有限的相遇里，害怕為彼此的不經意而錯過，所以每一次相遇，都因「你」的不同，而有了獨特的意義。
從第一次提筆寫字到如今，不論是身邊的風景，還是心境，都不知轉了多少個輪迴，空間的日誌也由一片空白，一路飆升至此。不管如何刻意在文字里保持著童真，填滿或深或淺的惆悵，糾纏揮之不去的青春，每一次類似獨白的對話，都注入了一個用心。

人海茫茫這個詞我不常用，但在尋找無言中的心照不宣時，我是多麼希望人海茫茫中能有著另一個人，正經受著和我一樣的冒險和境遇，全然不顧彼此是否相識，僅僅因為如今孤獨的遭際，我們有幸在紙上相知！
2015.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