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媒：日本進入經濟零增長的「噩夢時代」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2016年中，機器人、高自殺率和軍火交易成為日本經濟的關鍵詞。歡迎來到日本，這個常規經濟規律已經不再適用的特殊經濟體。或許，人們需要一點想像力才能看清日本經濟的未來發展方向。但是，2016年中，各大金融媒體對日本經濟的發展充滿樂觀期盼。從日元兌美元匯率大幅貶值開始，許多分析師開始講述日本出口貿易大幅增長的故事。與此同時，日本央行也上調對日本經濟未來增速的預期水平。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積極與新任美國總統特朗普交好，日經指數也節節攀升，這些跡象似乎都在證明日本經濟的繁榮景象不會破滅。儘管如此，在這一片積極樂觀的言論中，分析師Katz發現，一些經濟數據似乎並不支持這種高度樂觀的市場態度。隨著日本人口出現逆增長、社會加速老齡化以及政府負債大幅提升，日本似乎很難長期維持0.5%左右的經濟增速。除非日本能夠大幅提高國民的生產力，日本經濟發展才能真正復甦。分析師Katz認為，目前全球第三大經濟體日本已經很難提升國民的平均生產力了。在未來45年中，日本的國民人均生產總值增速將陷入零增長的泥潭。按照目前的經濟發展趨勢來看，從今年到二十一世紀六十年代初期，分析師預計日本的人口總量將從目前的1.26億人下降31%，其中勞動人口數量將在同期內大幅下降42%。隨著日本退休人口比例不斷上升，每一個工人需要承擔更多的社會負擔。因此，分析師認為，除非日本出現奇蹟般的生產力大躍進，否則日本經濟總量將在2060年左右從目前的水平下降28%。東方經濟學家雜誌的主編Katz表示，預計日本人均國民產值的增速將下降至零值，這對於日本經濟發展而言是一個噩耗。但是，這個預期值實際上是一個平均值。從實際發展角度來看，數百萬日本人民的人均國民產值的增速將為負值，這些人的生活將變得非常困難。這種經濟泥潭或將滋生日本社會內部的分裂情緒。如果經濟蛋糕的總量沒有辦法繼續增長，那麼一部分民眾想要獲得更多的經濟利益，就只能犧牲另一部分民眾的福利。因此，分析師認為，如果日本政府無法同時滿足社會對社會保障福利和下一代教育投資兩方面的需求，日本社會內部不同年齡層的民眾將會出現裂痕。對於這種困境，日本政府只能繼續擴大債務規模來滿足財政需求。當然，這種經濟難題也並非沒有解決的方案。日本社會可以建立一種基於能力和工作貢獻的獎懲制度，廢除此前深深根植於日本社會的基於資歷的提拔制度，這將幫助日本經濟變得更具活力。同時，日本的教育系統也可以更多鼓勵學生進行批判性和創造性思考，加大科技研發項目的投資力度，鼓勵大眾創業，精簡官僚體制系統，促進男女性別平等，積極引入外國人才以及減少法定工作時間等措施，提升日本民眾的平均生產力。但是，實際上，過去四年中這些建設性的措施基本都沒有落實。相反，日本首相安倍和他提出的安倍經濟學都盡量避免在日本社會中推行顛覆性的改革措施，因為步伐過快會引發支持安倍的企業財團的不滿。因此，日本首相安倍主要鼓勵日本老年人和女性積极參与工作，並在金融系統內提供了大量的資金流動性。起初，安倍經濟學的目標是通過三步走的政策解決日本經濟通縮的問題，其中包括貨幣寬鬆政策、財政刺激項目以及供給側改革。安倍首相併不想採取風險更大的改革措施，而是專註於貨幣和財政刺激政策。安倍首相試圖通過壓低日元匯率來提高出口企業的凈利潤，然後鼓勵企業加大投資力度和提高平均工資水平。然而，這種貨幣刺激政策的邊際效用正在逐步減退，就像給100個農民10台拖拉機能夠大幅提高生產力，但是50台拖拉機可能會出現反作用一樣。分析師指出，目前日本央行面臨的問題不是如何印出更多的日元，而是如何合理地使用這些貨幣資源。這個問題其實和索尼公司的衰落是同一個道理，索尼公司走上下滑路並非是因為在研發領域投資過低，而是在經濟過於激烈的電視市場浪費了太多資源，而不是將寶貴的精力放在消費群體更感興趣的智能手機、平板電腦以及虛擬現實產品。同樣，夏普公司、東芝公司和佳能公司都遇到過類似的創造力枯竭的問題。這也是安倍經濟學不斷降低企業稅負但是效果甚微的原因。不論日本政府將企業稅負或基準利率降到多低，如果企業的產品競爭力沒有提高，投資者仍然不會買賬。這種較為悲觀的經濟發展前景也導致日本社會的自殺率高企。近期，一條轟動日本社會的新聞是一位僅僅24歲的年輕市場營銷行業女性從樓下跳下，她此前在社交媒體上透露，自殺原因是每個月長達100個小時的加班時間導致的疲勞工作。這條新聞引發了日本社會的熱議，引發了民眾對以前日本企業界長期加班過勞死問題的記憶。只有真正提高生產力和工作效率才能避免這種社會悲劇進一步上演。與此同時，機器人也成為日本政府應對勞動人口快速下滑的解決辦法。但是，機器人大量替代人工也將引發非常巨大的社會問題，因此這種過渡可能不會一帆風順。日本政府並沒有試圖解決經濟結構過於僵硬的問題，而是押注科技進步能夠解決企業資本投資下滑的問題。此外，日本政府此前解除了對於企業向其他國家出口軍火的禁令。日本軍工製造企業日立、川崎、三菱、東芝等開始向海外市場銷售艦載雷達系統、激光技術、兩棲搜尋技術、援助飛機以及無聲潛水艇等高端軍工產品。這也是日本政府刺激經濟發展的另一項措施。此前，日本首相安倍曾宣稱2017年是積極改革的一年，投資者應當密切關注日本的改革進程。儘管隨著美國經濟復甦以及中國經濟持續增長，日本經濟也會相應受到提振，但是除了提升生產力之外，沒有任何一項政策能夠可持續地實現經濟增長。因此，分析師預期，未來45年中，日本經濟將迎來零增長的噩夢時代。（張翼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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