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講」首期③|杜維明主講:儒家精神人文主義,全球倫理困境的一種化解資源

如何從思孟心學開出精神人文主義?以「仁」為本體的世界倫理如何可能?

上周五(9月22日)下午,復旦大學「儒學大講堂」首期和文匯講堂第113-1期暨優秀傳統文化「接著講」首期雙講座開講。北京大學高等人文研究院院長、美國人文與科學院院士杜維明主講《世界倫理構建與儒家天下關懷》,北京師範大學特聘教授倪培民和復旦大學上海儒學院執行副院長吳震分別擔任對話及點評嘉賓。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發展傳承系列五講(簡稱「接著講」五講)由復旦大學和文匯報社聯合主辦,文匯講堂和復旦大學上海儒學院承辦。

23日已刊發互動精要《儒家倫理能讓世界更美好嗎?杜維明倪培民吳震答評》,25日刊發了《倪培民對話杜維明:「如何做人」使儒家與其他文明具有相通性》詳見鏈接。今日與您繼續分享:主講嘉賓杜維明的演講精華版。

主講部分

輸入標題

儒家傳統作為一個歷史淵源流長、且有全球意義的地方知識,對於當下人類遭遇的困境,究竟有無可應對的方案?我研究儒家文化始於孟子心性之學,如何由孟子心性之學開展出精神人文主義,使之能與目前人類棘手的倫理學危難相關聯?這是個集體課題。在此,想與大家分享交流一下我並不很樂觀的思考並以此拋磚引玉。

問題的迭變

高中至大學在台灣學習儒學,赴美留學並無宣傳之心,重在交流

我第一次接觸儒家傳統是在高一,那時學校里研究民族精神教育的周文傑老師為我們講授四書,講到《大學》,心中有些感觸,但並不強烈。可當他講到「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之時,我突然感覺開竅了:修齊治平的思想如此寬宏、偉大,是其他課程中未曾接觸過的。因為喜歡,所以就跟著這位周老師去台灣師範大學旁聽牟宗三先生講授中國哲學課。聽後有很大觸動,所以就決定改報台灣大學為東海大學中文系,跟隨牟宗三先生學習中國哲學。

1962年我來到美國學習,同時開始交流、傳播中國傳統文化。這裡有兩個誤區,首先,許多朋友問我,為什麼在美國才發現中華傳統文化的價值?並非如此,事實上,我是在中國台灣地區開始接觸、學習儒家思想,在大學裡就感受到傳統文化的重要價值。其次,我並非是去美國宣傳儒家價值,讓別人來認同這個學說。當時我做了一個對自己影響巨大的決定——以一種開放的心情與其他文化交流。如果在哈佛,發現了一些與儒家文化存在較大衝突的價值、理念或學術思想,且事實上它們更具說服力,我也會改變主張。

在西方各類對話中,重新理解、肯定、挖掘了儒家心性之學

在美國念書期間,我最想修哲學,但當時由奎因(Quine)主持的哈佛哲學系只關注五大方向:邏輯學、認識論、分析哲學、語言哲學和本體論,並不開設我最關心最想學的倫理學、美學與宗教哲學,所以我經常在其他院系學習神學、社會學、人類學、比較文化、世界宗教等課程。

美國分析哲學家奎因及其著作《從邏輯的觀點看》

但我的學習過程是一種真正的文化間的交流,這種交流其實始於東海大學大四時期。那時,一批畢業於美國普林斯頓、耶魯、哈佛等精英高校的助教來東海大學,我們跟隨其中一位學習英文,越來越多的學術交流隨之不斷展開。赴美留學,我感到自己與五四時代前往美國留學的中國學者不同。我並非完全拜師,自認為還帶有一些使命——同他們交流儒家學說。出乎我意料的是,美國的信息相當開放,很多學者願意認真聆聽我的觀點。這使得我能在文明對話的基礎上,重新理解、重新肯定、重新發掘儒家心性之學。

列文森認為儒家傳統已是歷史現象,1962年起,我就想證明這是誤判

來到美國,我發現一個普遍觀點:學術界多半都懷疑儒家是否能成為世界學術的一個側面,或者成為世界學術主流中的一部分。伯克利大學列文森教授(Joseph R.Levenson,1920—1969)的著作《儒教中國及其現代命運》(ConfucianChina and the Modern Fate)影響頗大,該書直截了當地說,「儒家的傳統已經逐漸地成為歷史現象、歷史事實,不可能還會進一步發展」。他還舉例說「像梁啟超這樣的知識分子,在感情上還是回憶著中國的過去,但在理智上已經決定認同西方文化」,在西方的主流學者確實都拋棄了儒家學說。

伯克利大學列文森教授及其著作《儒教中國及其現代命運》

從1962年開始,我認為我應該做的事就是證明列文森教授誤判了儒家傳統。他代表了很多海外學者的認知,而在當時的中國大陸,批評儒家的人更多。這些誤判背後隱藏著一個非常重要的邏輯就是現代化。西化被認為就是現代化,而中國當時尚處在前現代化社會,一旦進入由科學、工業革命代表的現代化社會,儒家等傳統的力量就會被逐漸消除。許多人認為,列文森是隔岸觀火,對儒家的沒落顯示出一種西方中心主義的傲慢。他去世後,我和他的不少學生和同事交流,他們為其辯護:「杜維明,你不要忘記,列文森是在為儒家命運哭泣,他的內心滿懷悲痛之情,在他看來,儒家的命運和他自己堅信不移的猶太教的命運,以及基督教的命運,抑或印度教的命運,所有精神文明的命運都是一樣的,現代化、科學化的發展會將它們消除,儒家只是其中一個。」

儒家傳統的現代命運,不僅是中國問題,也是人類文明的境遇

當時我就在思考一個問題,假如我們在研究儒家傳統時,不能讓人了解它的源頭活水,讓它與我們的身心性命有所關聯,就無法證明儒家這一精神文明還可以在21世紀復活;也無法證明人類文明發展歷程中,一些傳統的價值可以對現代化、現代性進行批判、反省甚至有所反思。因此,我認為,從事儒家研究或者認同儒家不僅僅是一個現代中國人或是中國知識分子的責任,而是一個人類文明遇到的大困境。最大的追問在於人類應當走向何處?人類應當依靠何種力量和平共處?應當如何了解我們的人生價值和意義?曾經提出的天下觀念、萬物一體的觀念是否已慢慢成為一種空想?或者說,那些價值、觀念如何體現出更深層次的要求?

當時,西方一些學者已經開始重新反思,儒家傳統的現代命運是否真如列文森所預言的那樣已經消亡。1960年代末,列文森還未去世,他突然發現孔子及他的「克己復禮」成為中國思想界批判的主要對象,這讓他十分震驚——一個學說真正的消亡在於它被遺忘,尚在被批判足以證明其生命力和現實的關懷與意義。

1978年,我跟隨美國科學院的學術代表團短暫回國一個月,我意識到應該更加了解中國大陸的儒家文化,雖然我曾在中國台灣地區學習儒家,也接觸到越南、韓國、日本以及歐美儒家。我深深感到,如果中國大陸的情況並未變化,或者多是反對儒家傳統的聲音,那麼儒家的命運就會像列文森所說的那樣。所以,1980年我受邀回到北京師範大學講課8個月,邊講課邊問自己兩個問題,一是儒家這個學術傳統在中國大陸的發展前景如何?是否存在光輝燦爛的一面?二是在中國大陸是否出現了相對獨立的學者群體?相對獨立的意思是能獨立判斷學術標準、學術發展方向的意義和價值。

1980年代,杜維明參加北大學術討論會二排左三張申府先生,一排右三梁漱溟先生,一排左二杜維明先生

在和老中青三代學者的交流中,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困境的探索

孟子心性之學超越了同時代的軸心文明思想,指歸現實的終極意義

孟子所代表的心性之學,在不同時代中具有不同的特殊價值,都是一種對人的重新認識。強調孟子是一個「性善論」者,其實他說的是做人的道理。人在整個人類生物轉化中的出現存在何種意義與何種價值?我們如何去認識它們?個人是否可以通過自身努力發展這種資源,還是必須受外在影響才能發揮自己的力量?同時,作為一個人,我是否能通過自覺與反省,堂堂正正地做人?我之所以能夠發揮更大價值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社會環境還是其它原因?

孟子「性善」的觀念是指每個人都可以通過自己內心的惻隱之情,即內心對外部環境的健康反映,發揮自己做人的基本價值。這讓我想起公元前800至500年的軸心時代,印度文明、希伯來文明、猶太文明與中國文明四大文明同時出現。當時只有中國文明未曾出現在被學術界中稱作「超越」的突破,即人的最終極的價值關懷必須超越到現實世界之外,在上帝或在另一個理想世界裡,孔子選擇的人生意義在凡俗世界中俯拾皆是。因此,儒家傳統是面對當時的存在對人類進行的反思,與亘古時代相比,是一個質的飛躍,那就是人類開始探索抽象且永恆的大問題。

杜維明認為:孟子的「四端說」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簡單問題。它是自我認同的「立人之道」

由於這種外在超越的「缺失」,因此許多西方學者認為,中國人過於關注現實,沒有更高的意識與價值,沒有到達「超越」這一層面。但孟子認為,一個人有很多向度,應當同時開展。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向度就是個人的主體性,它和人的四端密切相關。

四端是儒家稱人應有的四種德行,包括仁、義、禮、智。其中,仁的這一端發自人的惻隱之情,包含著同情的意思,這種惻隱之情就是人之所以成為人、能夠充分發展人性最重要的資源。情的感受雖是個人且每人有所不同,但孟子認為情是普遍存在的,如果能夠將情推己及人,就逐漸可以將個人、家庭、鄰里、社會甚至國家、天下都聯繫起來,成為一種向外推的精神世界。這種推己及人的情,發展到陸象山、王陽明時期,他們提出必須要優先樹立我們作為人的大體,即道德理想的最高價值。換句話說,作為一個人就要做一個能夠體現人性光輝的人,做一個像樣的人。陸象山曾說,「若某則不識一個字,亦須還我堂堂地做個人」。做人,就應做一個對得起自己的人;立志是立自己的大志,可以推到家庭、他人即為大志。這也是孟子所說的「先立乎其大」。

「仁」如康德的自由意志,具有主體性,其本體意義可與天地一體

對於四端之一的「仁」,目前許多中國學者的研究已做出較大貢獻。在馬王堆出土的資料中,「仁」字是上「身」下「心」,身心為仁,這與一般意義上說的「仁」字有所不同,具有非常深刻的哲學意義。所以,人的價值既是內在的、自我的,也是涵攝在關係網路中的。

通過對孟子的了解,我認為,仁愛的「仁」是指個人的主體性,這類似於康德說的「自由意志」。每個人都要有自由意志,沒有理性就不會成為真正獨立自主的道德人。而儒家仁愛的仁里包含的情,是為他人而生,生髮到一個人可以通過自己的主體與其他所有人進行對話,而這種相互對話所形成的社群以仁愛為主。仁愛不僅僅是愛人,而且還要愛物、愛己,三者不能分離。這就是孟子說的「萬物皆備於我矣。反身而誠,樂莫大焉。強恕而行,求仁莫近焉。」

由於儒家傳統中存在一種強烈的自由度,即我要發揮我的仁,是我自己的選擇。因此,「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就是孔子主動自覺的選擇。這一觀念發展到陸象山就是「心即理」,到王陽明是「致良知」,將良知推廣擴充到事事物物。每個人內在都有仁心,所以說「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這是科學無法反證的。也就是說,我們的心對外在世界有著無限反映的可能,它開放、多元、包容,從最遙遠的行星到眼前的草木瓦石,對我們的心量來說,都可以到達。

現場聽眾認真記錄杜維明先生演講中關於「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的闡述

那麼,如何到達以天地萬物為一體的精神世界呢?這是一個人成為獨立自覺的人必須要走的路。首先,仁一定是在人的成長、發展的過程中進一步豐富的。王陽明說,每一天都相當於春夏秋冬的過度,都是新的一天,都有一種新的意念,這就是生生不息;其次也是一種覺悟,他的力量與所有人都能夠成為一體,所以他有公心。第三,仁能通達,一定要往外通。人的主體性的本體意義在於,能與天打通,因為以天地為性,因此心靈從天而來。所以孟子說,「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

「仁」主張「天生人成」,地球的存活是人類無可推卻的責任

分體現仁,不僅可知他人,也可以知天。這個觀念建立在個人的主體性之上,這勢必要破除自私自利的個人主義,破除家庭的局限,否則個人就沒有滲透力,參悟到社會、國家、天下甚至是宇宙。「中國就是天下,中原就是天下」的觀念與孔子、孟子的思想大相徑庭。天下不僅是普天之下,它還包括宇宙論,但同時也包含本體論所提出的相關問題。所以,我在1980年代提出過「存有的連續性」話題。

另一方面,仁可以與其他德性相通,例如禮、義、勇、智、孝等所有價值都與仁以及佛家說的慈悲有著內在的密切關係。這是個非常簡單的思路,但要證明它、發展它,使之成為制度、成為行為習慣,這是人類發展過程中了不起的大事。仁在中國的不同時代乃至不同文化中都能顯現這種價值的光輝。

從仁的價值往前看,如何面對現在人類遭遇的存活困境,嚴格來說,就是人還能在地球上生存多久的問題。自然世界有其內在的價值而非僅僅具有外在價值。從科學發展中,我們了解到,人曾是地球演化過程中的累贅,而現在卻成為演化過程中的積極因素,影響了包括化學、生物各過程在內的整個演化過程。由於人的投入不斷繁衍,促使演化過程向後拓寬,從這個意義上看,人在地球能否生存,能否發展,僅是人從私利角度在考慮問題,按照中國「天生人成」的觀念中,人就應該思考如何與地球相輔相成地存在。

錢穆認為中華民族對世界的貢獻就是「天人合一」,我延伸為「精神人文主義」

錢穆先生在96歲高齡時口授完成其最後一篇論文,闡述了中華民族對世界文明的貢獻,其中重要的一點就是人性與天道合一,即天人合一。這樣就意味著人不僅對這個世界的持續發展負有責任,還應對存活環境的大自然負有責任。

由此看,我們應該把握四種關係。

第一種是自我本身的內在關係,就是身心靈神的統一。個人的身體、心靈和自己最高的理想進行融合,這種融合形成的作用力來自於內部的反思。除反思外還需有一個內在的意識,即良知。

第二種是將心比心的個人與他者的關係。他人可以是個人或社會,正是我們自我了解的另一種情況。個人與社會如何進行健康互動?這才是最早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理念。修身是基本,齊家和治國是同步關係。比如當下,我們應當通過互聯網發揮正能量,這源於每一個人的力量,但同時也對社會有貢獻。

第三種是與自然的關係。人類與社會、人類與自然需要一種持久的和諧,這樣不僅對人有價值,對天地也有價值。

第四種是人性與天道能夠相輔相成。

以上是我提出的精神人文主(SpiritualHumanism)的四個向度(Four Dimensions),是我同基督教、佛教、伊斯蘭教以及許多其他宗教對話後,逐漸摸索到的人文價值,而這一人文價值是否具有持續性需要經受考驗。

今年9月,嵩山論壇上,杜維明與基督教、佛教、伊斯蘭教以及許多其他宗教的學者齊聚論道,切磋琢磨

例如,一個基督徒能否認同這一說法,並且不放棄自己作為一個虔誠的基督徒的信仰?一個佛教徒、馬克思主義者是否在面對人類當下困難時,都能不脫離這四個向度?我認為是。因此,現在出現許多非常有趣的現象,有「波士頓的儒家」;伊斯蘭教徒也有「回儒」或「儒回」。也就是說,各個不同的宗教領域出現了一種新的人文精神。例如,某人是基督徒,他原本不太注重生態環保,因為這是屬於上帝治理之事。但具有精神人文主義就應該重視;以前的佛教徒追求四大皆空,只完成個人自己的修行,但現在要將人間作為一個道場,這就是「人間佛教」的由來。

實踐的佐證

從「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到「學以成人」的觀念都可推廣至世界

最後分享兩種實踐。

第一個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2001年是世界和平年,聯合國邀請18位世界各界思想家討論用何種價值重建文明的對話。當時德國思想家孔漢斯(Hans Kueng)提出用基督教的金科玉律,即「己所欲,施於人」,我則提出了儒家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恕道:你認為不好的東西,不要強加於人。這說明基督教的金科玉律與儒家恕道文化中有相通之處,這中間引申出的就是仁道,自己發展的同時也要幫助他人發展。這次討論的結果是大家達成共識:我們應當開發各種文明資源,發展世界文明對話,促使世界逐漸形成一個對話的環境。

第二個比較現實,明年8月將在北京召開世界哲學大會。我提議的「學做人」被西方哲學界的主力接受為官方的大會主題,「Learning to Be Human」被翻成多國語言,中文表達是「學以成人」。會議委員會經過考慮認為,在「學以成人」的主題之下,自我、社群、自然(地)和精神性(天)四個向度缺一不可。

2017年8月第二十四屆世界哲學大會啟動儀式暨「學以成人」學術研討會

我認為,這四個向度的理解要兼顧各種視角。第一,我們不能自傲地認為這只是中國的傳統與價值,而應將其推廣至世界。第二,孔子提出「學做人」就是「為己之學」,旨在發揮自己的潛能並推己及人。如孔子對顏回所說,「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依靠自己而非他人達到仁。「己」就是我說的主體性,這在儒家傳統里非常關鍵,不可忽略。

西方哲學界對「禮」的重視豐富了對「仁」的研究

最後,我想強調的是,「仁」與「禮」的關係是中國哲學界很重要的一個話域,假設突出「仁」,那麼,西方哲學界特別重視的「禮」就會受到限制。「禮」就是發展制度,進而推進位度形成的一種文明意識,具有許多豐富的內涵。只強調「仁」而忽略「禮」必然走不遠。反之亦然。

非洲有句話,我的存在是因為你的存在。這和儒家思想之「仁與禮的創造性的張力」其實是一致的。做哲學研究就是要有陽明說的「為學須得個頭腦工夫,方有著落」,也就是說如果沒有自己深厚的文化根源意識,就會成為抽象的包容主義。在儒家思想上「接著講」的『精神人文主義』就是以仁為「頭腦」,但又開放包容,涵攝天地群己,注重交流對話。

(整編 李念、金夢 )

精彩瞬間

互動環節倪培民指出:向西方學習過程中重新發現中國傳統文化的價值

吳震做整場點評並向杜維明、倪培民頒發上海儒學院顧問和研究員證書

講堂後賓主合影。左起為李念、于海、王欣之、倪培民、杜維明、謝遐齡、吳震、孫向晨

現場聽眾觀看文匯講堂工作室製作的配音PPT《杜維明:借道紐約、巴黎、東京再回「家」》

由於講座在工作日舉辦,很多非復旦聽眾,休假前往聆聽思想的對話

開場前聽眾閱讀講堂小報

通過講堂報名系統報名的聽眾獲得了「好學獎」(中)獎品為講堂第一本新書《聲音的智慧》

講座結束後,引發了聽眾對精神人文主義的熱議。嘉賓杜維明為聽眾簽名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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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講」首期②|倪培民對話杜維明:「如何做人」使儒家與其他文明具有相通性

儒家倫理能讓世界更美好嗎?杜維明倪培民吳震答評|「接著講」首期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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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拍攝|陳龍、周文強

圖片來源|文匯講堂、網路

微信編輯|袁聖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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