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生物博士可分辨不同地區鳥類
被別人稱作「科學家的變態」,是他還要追求分辨出不同的、甚至同種不同地方的鳥叫聲。比如,烏鶇在春天求偶時發出的聲音就特別好聽,和其他季節時不一樣。到了寧波,看到的大山雀和上海的「口音」也不一樣,「上海的山雀叫聲是『zizige』,寧波的是『zigezige』,有意思吧?」東方網5月10日消息:據《青年報》報道,「上海本地常見的就有三四百種鳥,麻雀、鴿子、白頭鵯、珍頸斑鳩……」說到鳥,何鑫總是滔滔不絕。「普通的觀鳥者只要一副雙筒望遠鏡就能觀鳥了」、「清晨人的活動比較少,也比較安靜,能更好地觀察鳥。」說到這,何鑫加重了語氣:「觀鳥也要注意,別去打擾鳥類的正常活動。」為愛好大學一年級轉專業這個華東師範大學生命科學學院的生物系博士後,雖然被戲稱為「鳥博士」,其實學的專業卻是哺乳動物,博士後的課題是獐的重新引入,總之和鳥類「遠開八隻腳」。一個研究獸類的人卻對鳥類念念不忘,何鑫想了想,自己給自己定了義:「嗯,觀鳥已經融入我的生活了。」他是個生物愛好者終究是沒錯。從小就喜歡各種小動物,買各種動物的書,動物園百逛不厭。高考那年填了生物系,卻陰差陽錯進了計算機系。讀了一年,他還是選擇轉專業,在大一臨近結束時終於申請轉系成功,進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生物系。大二的動物學實習,讓何鑫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觀鳥,從此一發不可收拾。老師布置了一項觀察鳥類的作業,整個班的同學都到天潼山觀鳥。大多數同學並不感興趣,只是交了作業就好,何鑫卻迷上了。特地問老師借瞭望遠鏡去公園觀鳥。華師大的鳥是何鑫最早接觸和觀察的鳥類。他每天6點起床,騎著自行車在校園裡亂晃,看到7點多,回來吃個早飯去上課。周末則會約上幾個同學去公園找鳥的蹤跡。學校旁邊的紫竹科技園當時還是一片荒地,成了他們重點「開墾」的地方。別人都看不懂,這些學生在荒地中鬼鬼祟祟地在幹啥,他們卻樂在其中。等待一天只為5分鐘的相遇2004年,他加入了上海野鳥會,這個如今已有200人的社會組織,在當時只有20幾號人,花時間去看鳥,實在是件小眾又小眾的事。很多時候,就連何鑫的同學都搞不懂他為何如此痴迷於小鳥,和專業不符,所有業餘的時間卻都泡在了這上面。觀鳥其實是個很枯燥的過程。往往花費了一天時間,大多的時間花在路上和等待過程中,最後可能什麼都沒看到。這種沒效率的活動讓不少人嗤之以鼻,也有人難以理解:「看到又怎樣?」「看到了也沒怎樣,就是心生歡喜。漸漸地能認出那些鳥,就覺得是自己的朋友了。如果能發現新的鳥種,那就更是驚喜了。」何鑫說。他和他的那些「鳥友」們曾經花費一整天的時間,半天的車程,半天的等待,就為了一隻叫做「震旦鴉雀」的鳥,不到五分鐘的相逢,心滿意足。觀鳥圈的人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總有人離開,也總有人一直都在。「我們這些鳥友們,雖然人不多,但都夠義氣。有人來,只要有空,都會給推薦地方,親自帶著去看。」何鑫說。「我老婆也是觀鳥認識的。」他笑道。觀鳥圈其實很小,身邊能談得來的朋友也並不多,兩人因為觀鳥在網上認識後,發現居然是一所學校的。觀鳥成就了他們的緣分。聽鳥音辨口音被稱「變態」雖然現在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學校的草地上出現的是哪一種鳥,但最初,何鑫和大多數人一樣,根本分不清鳥種,「看上去都一樣」。他買了本觀鳥群中的「寶典」——《中國鳥類野外手冊》,「80元,當時覺得好貴,痛下決心買的。」拿著書上的圖片和看到的鳥不斷比對研究,苦學了好一陣,這才慢慢開始識鳥。如今,一隻鳥飛過去,只要聽聲音、看姿態,何鑫就能基本分辨出鳥種了。在世界各地的「鳥人」中,有一對英國夫婦,賣掉了房產,滿世界「追鳥」。一年時間裡,他們找到了4265種。最初的時候,何鑫也總希望能發現更多的新鳥種,能在圈內知名的「中國觀鳥記錄」網站上多添些標識著他名字的記錄。一晃10年,現在的他反而淡然了。「我現在除了野鳥會的一些科普活動外,並不會刻意去找地方騰時間觀鳥。就是特別自然而然的,和吃飯睡覺一樣,已經是生活的一部分了。」每天早起去看看,出差旅遊的時候望遠鏡和照相機必備,有空了就到附近的公園去覓覓鳥。10多年的習慣,他卻一點不厭倦。城市裡的生活很單調,何鑫的生活也很普通,但因為觀鳥,他覺得自己的生活多了很多樂趣。想要過得有意思?找自己喜歡的事做唄,就是這麼簡單。而被別人稱作「科學家的變態」,是他還要追求分辨出不同的、甚至同種不同地方的鳥叫聲。「每天都有新鮮感啊。」他說。比如,烏鶇在春天求偶時發出的聲音就特別好聽,和其他季節時不一樣。去北京,他看到過上海沒見過的麻雀,體型比上海的大,這讓他很好奇。到了寧波,看到的大山雀和上海的「口音」也不一樣,「上海的山雀叫聲是『zizige』,寧波的是『zigezige』,有意思吧?」
本文來源:東方網責任編輯:NN124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