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曲折多舛的影視緣（五）

浩然：曲折多舛的影視緣（5）　　　梁秋川

《花開花落》《蒼生》：新時期的反思之作

　　　　《山水情》雖然不是浩然的第一部長篇小說，但它是浩然在「重新認識歷史，重新認識生活，重新認識文學，重新認識自己」後的第一部大部頭作品，是一部具有「反思」性質的作品。因此，1979年剛剛在《長城》雜誌上以《男婚女嫁》為題發表後，便引起了關注。長春電影製片廠的編劇肖尹憲更是不等連載的小說出齊，便從《長城》雜誌編輯部要走了校樣，與導演孫羽一起，開始了電影文學劇本的改編。　　按照浩然的創作習慣，小說在刊物上發表後，過一段時間再進行認真的修改後才出版單行本。由於電影廠已經搶先一步開始了電影的改編拍攝工作，如果按部就班地照一般程序進行修改、編輯和審稿，小說的出版就會落在電影公映的後邊，在當年，這會給發行工作帶來很大困難和不利的影響。原本有幾家出版社極為願意出版這部長篇，但考慮到這些因素都產生了顧慮。長春電影製片廠相關人員的創作熱情極高，劇本的改編等籌備工作進展的十分順利，不肯放緩節奏等待小說的出版。因此，幾家出版社紛紛打起了退堂鼓。浩然在天津的幾位知心好友得知此情況，伸出了熱情之手，給予浩然有力的幫助與支持，由百花文藝出版社出版該書。在這種情況下，浩然只得一面協助電影廠的改編拍攝，一面加緊對小說的修訂。儘管百花文藝出版社的領導同意小說稿按照加急件處理，浩然仍是很擔憂，與出版社保持著密切的聯繫，唯恐出現意外情況。在責任編輯劉國璽的努力和督促下，出版印刷的各個環節都給予了大力的支持，《山水情》於1980年9月出版發行，搶在了電影公映之前，浩然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這部根據長篇小說《山水情》改編的電影之所以易名，是因為在改編電影劇本時，浩然曾表示在出版單行本時將要更換標題，而當時新的書名尚未想好確定，故而編導便將片名定為《花開花落》。　　編劇肖尹憲2007年在一篇創作回顧中曾談及這部影片：「1980年，電影《花開花落》拍攝完成，當年進入放映市場。我在北京的首都電影院與觀眾一起看了一場，親身體驗到了從頭到尾滿場觀眾的笑聲。OK。」　　影片《花開花落》的改編拍攝在總體上還是比較成功的，但也存在著一些遺憾。在觀看了這部影片後，浩然感慨道：「演羅小山和劉惠玲的兩個青年演員不錯。但一眼即可看出，編導者精神上還束縛著『繩索』；在某些方面想『解放』點兒，又很生硬和做作……。藝術的求索，是需要膽識的。」　　浩然創作的長篇小說《蒼生》先是發表在1987年的《長篇小說》雜誌，後由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出版單行本。《蒼生》的發表和出版，在海內外都產生很大的影響，海外的一家中文報紙還以《<艷陽天>的作者沉寂十年又一次崛起》為題，進行了專門的報道。《蒼生》成為浩然20世紀80年代的代表作。1986年，小說剛剛完稿尚未公開發表，長春電影製片廠就計劃將其改編為電影，浩然也很想讓更多的人，特別是眾多的農民通過銀幕和熒屏觀賞到它。由於多種原因，這部書第一次僅印刷了一萬餘冊，許多讀者來信反映在當地根本買不到此書，這更加堅定了浩然將小說改編為影視劇的決心。著名演員趙麗蓉讀了《蒼生》後，專程去看望浩然，對浩然說：「我從來沒犯過戲癮，這回犯了戲癮。」她極力鼓動浩然把它改編為電視劇，併當場為浩然表演了一段田大媽的小品。這使浩然極為感動，也感到更有信心。當時，有幾家影視公司想進行改編拍攝，經過權衡考慮，浩然決定由家鄉的影視公司——河北電影電視劇製作中心進行拍攝。浩然親自擔任了這部電視劇的文學顧問，由張千帆、姚欣改編，林汝為執導，老一輩藝術家趙麗蓉、梁音（曾在《金光大道》中飾演周士勤），青年演員吳京安、劉勁分別飾演主要角色。　　令浩然沒有想到的是，從開始醞釀劇本的改編到最後攝製完成，他被陷入其中整整兩年的時間而不能自拔，其他的創作活動幾乎全部被迫停止。個中的苦楚與煎熬，是他人很難知道也無法理解的。　　除了上述這些作品，還有許多浩然創作的小說也曾有人想改編為影視劇，搬上銀幕和熒屏。例如：1957年長春電影製片廠擬將短篇小說《夏青苗求師》拍攝為電影；1959年中國煤礦話劇團的一位編劇擬將短篇小說《新媳婦》改編為電影劇本；1974年著名作家楊嘯在創作完《西沙兒女》電影劇本後，為珠江電影製片廠將兒童中篇小說《歡樂的海》改編為電影劇本；1975年上海美術電影製片廠的何玉門擬將短篇小說《霞光曲》改編為美術片；1976年長春電影製片廠擬請著名作家楊嘯將中篇小說《三把火》（又名《百花川》）改編為電影劇本；1991年北京電影製片廠擬將長篇小說《迷陣》拍攝為電影，並已改編齣電影劇本；1991年一位導演擬將中篇小說《碧草岩上吹來的風》改編為電視劇；1992年電視劇製作中心一位導演擬將長篇小說《鄉俗三部曲》改編拍攝為電視連續劇；1993年著名導演田壯壯、著名演員李雪健、呂麗萍等人擬將《艷陽天》改編為電視連續劇；2009年一家影視公司擬再次將長篇小說《蒼生》改編為電視連續劇；山東電視台擬將長篇小說《晚霞在燃燒》改編為電視連續劇；有人擬將《樂土》、《活泉》、《圓夢》三部自傳體長篇小說搬上熒屏……。這些作品的改編進程各有不同，但都因種種原因而沒有實現。　　浩然的作品，真實的再現了當時的社會風貌和人生百態，這些文學作品無論從史料價值上，還是從藝術價值上，與影視劇的緣分還遠遠沒有結束。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廣大觀眾還能在銀幕上、熒屏中觀賞到根據浩然著作改編的新的影視作品。（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