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是如何在30餘年時間創作出千萬字作品的呢?
家有老小,身兼多職,集著名作家、著名主編、著名病人於一身的賈氏是如何在30餘年時間創作出千萬字的作品,且有不少或選人大中小學教材或改編成影視或譯成外文或屢獲大獎的呢?辛敏在《賈平凹紀事》一書中有解釋:
首先,賈平凹視創作為生命。相傳,賈平凹結婚時和新娘面對牆上的稿紙叩拜,視稿紙為神靈,反映了賈氏對文學罕見而獨特的虔誠和熱衷。事實上,寫作已經成為賈平凹的主要生命方式,他大年初一筆耕不輟,外出參加會議也隨身攜帶書稿,禮拜天為躲避干擾就躲在辦公室寫作,去飯館吃飯,突然來了靈感,隨手掏出煙盒撕開就寫起來。在一些冗長無聊的會議上,他在筆記本上寫寫記記,不是記錄,也不是準備發言,而是在寫小說提綱,或是人物對話。有時在朋友家做客,大家談笑風生,賈平凹突然匆匆離座,別人以為他急著出恭,其實卻是潛入隔壁屋子,記下一個情節、細節或幾句描繪。患病住院,他也能在病床上推出一篇又一篇作品。1994年,在《家庭》雜誌上一組文章就是他在醫院病床上寫就的。可以說,賈平凹是把全部身心都用到文學事業上來了。
其次,賈平凹視生活為源泉。他幾乎每年都要回老家商州這個生命和生活的雙重基地汲取「乳汁」補充營養。他曾掛職商洛地區文化局副局長,就是為了便於到故鄉體驗生活。每當欲在寫作上有突破時,他便要回商州去,脫胎換骨,於是有了《商州初錄》、《商州又錄》等一系列駭俗驚世之作。每次到商州,他不是走馬觀花地游游看看,而是每到一地,先找縣誌看,了解當地歷史、地理和風土民情,然後熟人找熟人,層層找下去。他曾在丹江的木排上,喝著水手的白酒,聽他們與岸邊洗衣挖沙的女人們作歌嬉戲;在深山野林的茅屋裡,吃著主家自製的臘肉、漿水面,聽男主人說古道今、女主人唱歌哼曲。夜穿荒山野林迷失方向,腳踏雞鳴三省的白浪街石。走到哪裡吃到哪裡,住到哪裡,在前不著村後不挨店的半路上,餓了啃兩口乾鍋盔,渴了到老鄉地里拔兩個蘿蔔。每次回到家,一進門,妻子就叫他趕緊脫光衣服去洗澡,因為衣服上爬滿了小動物。他數次沿著絲綢之路、軍路、油路深入戈壁沙漠,探尋歷史遺迹,造訪石油人、邊防戰士和各族人民,寫出了《西路上》等充滿時代氣息和西部風情的優秀之作。「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正因為賈平凹不輟地啜取生活之水,才有其海納百川方為大的創作碩果。
再次,有恆心者有恆產。著名作家孫犁在寫給賈平凹的序中說賈氏「像是在一塊不大的園田裡,在炎炎烈日之下,或細雨瀠瀠之中,頭戴斗笠,隻身一人,彎腰操作,耕耘不已的農民」。賈平凹也多次自稱農夫或牧羊犬,他認為作家就要像農民那樣耕好自己的田,像牧羊犬一樣管好自己的羊。縱觀賈氏二十多年的創作之路,儘管坎坎坷坷,風風雨雨,但他跌倒爬起,風雨兼程,從未停步,即使是在身患重病,遭受打擊,作品被禁,名利誘惑之時,仍能我行我素,排除干擾,默雷止謗,化毀為緣,轉危為安,開闢新的天地。如今,賈氏名聞海內外,邀他出省出國訪問、講學乃至定居的,或請他做這顧問那理事的紛至沓來,但他不為所動,依然在自己的創作田園裡辛勤地耕耘著,期望著新的收成。儘管他年過半百,精力漸減,每天寫千兒八百字就累了,但他依然注視著牆上親書的《排球女將》中那句名言「我的目標——奧林匹克!」默默地努力著。
摘自辛敏《賈平凹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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