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逆向工程到專有技術 中國軍工無所不能

資料圖：殲31在中國大運「頭頂」掠過。

　　導讀俄羅斯《軍工信使》周報近期刊登了柳鮑芙·米洛瓦諾娃、德米特里·費久什科的文章：文章列舉了中國國防工業在航空和地面武器裝備方面對俄美裝備的大量仿製現象，及仿製存在的問題和取得的成果，並援引了俄美專家在此問題上的不同看法。

　　在2014珠海國際航展上，許多人有這樣一種印象：中國人是專門展示自己的仿造才能，為此感到驕傲並出售仿造成果。有的記者把航展稱作「克隆展覽會」，這一點也不令人感到奇怪。

　　「反正他們在時間上落後」

　　我們採訪的第一位人士是俄羅斯戰術導彈武器公司總經理鮑利斯·奧布諾索夫。在2014珠海航展上，有一個展廳首次展示了中國航天科技(CASC)公司研製的CX-1新型超音速反艦巡航導彈。根據所展示的全尺寸模型看，它與俄印聯合研製的、飛行速度為2.8-3馬赫的「布拉莫斯」超音速導彈十分相似。兩者具有典型的錐形頭部進氣道、兩級構造和相近的尺寸。

　　但奧布諾索夫並未對此表現出特別的不快，他指出，戰術導彈武器公司並不擔心中國仿製俄羅斯的空射導彈。他指出：「我們的Kh-31超音速導彈，幾十年來，不管是誰想仿製，但都未獲成功：中國沒有相似的導彈，美國也沒有，儘管後者曾試圖從我國購買一些該型導彈，以將其改造為模擬Kh-31的超音速靶彈。」確實，波音公司在90年代末曾打算購買多達100枚Kh-31A超音速反艦導彈，以將其改造為超音速靶彈，用於演練水面戰艦最後一道防線中的反導防禦武器。

　　俄羅斯聯合航空製造公司總裁米哈伊爾·波戈相認為，未經許可仿製俄羅斯航空技術裝備，包括中國，不會帶來直接的危險。他在2014珠海航展上說：「高技術產品很難仿製。這不是一項乍一看似乎很簡單的任務。我從沒聽說過仿製品在全球航空技術裝備市場上取得成功的案例。」

　　不過波戈相認為，不斷進行技術完善是對付非法仿製航空技術裝備的主要辦法。他說：「我認為，我們有對付仿製的主要手段——不斷進步，俄羅斯航空製造業不應該原地踏步。」

　　波戈相還指出，90年代中國理順蘇-27戰鬥機合法生產期間其非法仿製的可能性值得懷疑。他說：「有人懷疑，在組織生產後我們未能賣出一架俄羅斯軍機。這種懷疑未得到證實。」

　　波戈相談到了中國在航空工業發展過程中取得的一些成就：「我認為，中國工業已經提高到一個新水平。」

資料圖：該機難得一見的機腹細節也首次曝光。

　　龍擴大影響

　　俄羅斯米格飛機製造公司第一副總經理，米高揚設計局工程中心主任弗拉季米爾·巴爾科夫斯基的評價則沒有這麼樂觀。他以私人身份參觀了2014珠海航展，因此拒絕就此問題進行評論。不過他沒有隱瞞自己的情緒：「中國人厲害，無所不仿，馬不停蹄——先是抄襲所有的世界先進成果，然後分析並開發自己的技術，並馬上快速向前推進。」

　　國外軍事專家對此觀點表示支持。五角大樓技術裝備與國際技術安全評估項目前任經理愛德華·提姆珀雷克指出，中國最新的殲-31戰鬥機和美國F-35「閃電II」儘管大小不同，但其外形相似說明中國在努力仿製後者的隱身外形。他強調：「如果中國在模仿隱身外形方面取得成功並大量生產這種戰鬥機，這對我們在該地區的盟國來說可能是個問題。」

　　被國會任命為美中經濟與安全評估委員會(US-China Economic and Security Review Commission)主席的拉里·沃采爾撰寫了《龍擴大自己的影響：中國軍事力量走向全球》。他認為，逆向工程可以說是中國的一種高超技藝。但這種技藝加上技術間諜活動在多大程度上影響了某種技術裝備的構造，至今沒有做出評價。沃采爾指出：「這一重要成就表明，中國航空工業集團公司(AVIC)同時研製殲-31和殲-20戰鬥機的進程是如何進行的。」他說，關於中國正在裝備的軍事技術裝備的年度報告草案指出，無論是殲-20還是殲-31，都計劃在2016-2017年初步形成戰鬥力。殲-20的研製工作進展較快：截至2012年2月，它已完成60次試飛。而殲-31是2012年10月才完成首飛的。

　　西方分析家還注意到，被中國定位為第五代隱身戰鬥機的殲-31將用於出口，儘管其研製工作開始時間比美國型號晚得多，兩個計劃的撥款規模也不能相提並論。殲-31將成為受到美國出口限制並且買不起洛克希德-馬丁公司製造的昂貴的F-35的那些國家在國際市場上能獲得的第一種隱身戰鬥機。

　　提姆珀雷克指出：「中國間諜活動總是造成雙重打擊——他們為其軍方獲取系統，還賣給其外國客戶。只有一個好消息，即如果從事間諜活動的人確實能搞到F-35的資料，那麼他們將只能開發出中間軟體，因為掌握不了軟體的邏輯電路——美國一直在完善編碼系統。」

　　同時，據《防務新聞》報道，有確實的證據表明，中國仍然試圖獲取美國第五代戰鬥機的最終試驗資料。例如，6月份，美國聯邦調查局稱，居住在加拿大的中國商人蘇斌通過美國國防工業計算機網路獲得了F-22「猛禽」和F-35戰鬥機的秘密資料。美國司法部公布的蘇斌的電子郵箱顯示，後者獲得了F-35的試驗計劃和圖紙副本，據蘇斌說，這些資料「能讓我們(中國)迅速達到美國的水平」。

　　美國可能因此不在中國展覽會上展示自己的軍事技術裝備，也不建議自己的盟國這樣做。例如，在美國的壓力下，韓國取消了以T-50B教練戰鬥機為表演機的「黑鷹」飛行表演隊參加珠海航展的計劃。該機由韓國航空航天工業公司生產，採用美國通用電氣公司生產的F404雙路渦噴發動機。

　　西方專家同時還提出一個問題：殲-31在多大程度上可以算作第五代戰鬥機。大西洋理事會亞洲安保倡議處高級研究員羅傑·克利弗指出，「第五代」這個術語不僅意味著隱身技術。他說：「這個術語還要求具備超音速巡航速度、推力矢量、機載主動相控陣雷達和高通過率數據傳輸信道和更高的防護水平。」

　　克利弗指出，根據上述標準，甚至F-22和F-35也不是名符其實的第五代飛機。「因為與F-35一樣，殲-31似乎也沒有超音速巡航速度和推力矢量技術。它在世界市場上被定位為高於第四代的隱身戰鬥機將取決於它是否裝備F-35所具有的機載主動相控陣雷達和高通過率數據傳輸信道以及更高的防護水平。」

　　分析家指出，隱身只是飛機生存能力的一個要素，中國專家還需要研究內部系統。實際戰鬥力和作戰戰術能力取決於F-35的一體化飛行員座艙。提姆珀雷克強調，問題在於，中國是否擁有類似的東西。他說：「正是機載設備的整合能力將決定殲-31是真正的對手抑或只是這代飛機中可能具有較強生存能力的一個型號，即便如此，它仍然要依賴作戰指揮網路——機載告警和控制系統或地面攔截指揮系統。」

　　無論如何，中國專家正在跟蹤自己的問題並在學習解決它們。從這一觀點看，航空發動機製造領域是最複雜的領域之一，在這一領域，仿製技能並不總能奏效。在這裡需要特種陶瓷材料和金屬合金、渦輪機槳葉專業領域的能力和枝形供應商網路。儘管中國軍隊仍舊更喜歡為自己的戰機配備可靠而高效的俄羅斯發動機而不是國產發動機，但可以推測，它們將攻克這一難關。何況俄羅斯願意幫助中國掌握相關的能力。在2014珠海航展上，雙方不僅就為俄中寬體飛機合作研製航空發動機進行了商談，還簽訂了關於改進RD-93發動機(為中國FC-1/JF-17戰鬥機所採用)的協議。微信公眾號：軍工圈。

　　在俄羅斯米-26重型直升機方面，中國高超的仿造技能也未能奏效，但這也是可以學會的。雙方已經在就實施利用中國現有科技儲備聯合研發生產此類直升機的項目進行商談。

資料圖：阿布扎比防務展首次實物展出的中國AR1A型300毫米火箭炮

　　從逆向工程到專有技術

　　在一篇文章中無法詳盡地敘述甚至簡單地列舉在「克隆展覽會」上所展示的全部仿製品(在有些情況下經過修整)，包括航天技術裝備、導彈、防空和反導防禦系統、軍用飛機、直升機和無人機。在這裡還展示了一些仿製的陸軍技術裝備。同時，在裝甲車輛和火箭齊射系統(火箭炮)方面可以觀察到的模仿最多。

　　中國人民解放軍在2005年裝備了PHL-03火箭齊射系統，一些專家認為，它是俄羅斯9K58「龍捲風」火箭齊射系統的仿製品。PHL-03火箭齊射系統由北方工業公司研製。據該公司披露，該系統最大射程為150公里。與此同時，西方媒體認為其最大射程為80-100公里。

　　俄羅斯「龍捲風」的相應指標與中國的火箭齊射系統實際相近，包括，裝有殺傷爆破戰鬥部的9M55F火箭射程為20-70公里，9M528火箭射程為25-90公里。與此同時，由於沒有關於中國系統射程的準確數據，很難進行比較。

　　PHL-03火箭齊射系統保留了9K58「龍捲風」的布局。底盤採用泰安專用汽車製造廠生產的TASS5380輪式底盤(8×8)。其外形類似明斯克沃拉特輪式牽引車廠生產的MZKT-7930汽車，二者區別很小。在俄羅斯版本中，9K58火箭齊射系統的9A52/9A52-2戰車採用MAZ-79111或MAZ-543M或KAMAZ-6350底盤。PHL-03火箭齊射系統的箭炮布局與俄羅斯完全相同，也由12具口徑300毫米的管狀導軌組成。用採用TASS5380底盤的專用運輸裝彈車為系統裝彈，車上布置了一部吊車和12枚火箭。

　　中國該型火箭齊射系統還用於出口(出口代號為AR-2)。據推測，摩洛哥和蘇丹已經購買。據西方媒體報道，摩洛哥購買了36套。該國購買的發射裝置和運輸裝彈車的具體數量不得而知。

　　以PHL-03為原型還研製了3個用於出口的火箭齊射系統型號。AR1和AR1A分別裝備8具和10具管式導軌，用於發射300毫米火箭。AR3火箭齊射系統可按用戶要求裝備10枚300毫米火箭或8枚330毫米火箭。據中國方面稱，它們可以摧毀距離達220公里的目標。

　　專家認為，儘管PHL-03火箭齊射系統的300毫米火箭仿製於俄羅斯的「龍捲風」，但北方工業公司稱，二者火箭不可以互換。

　　中國空降兵從2003年起接收同樣是北方工業公司研製的WZ-506(ZLC2000)戰車。該車外形與俄羅斯BMD-3傘兵戰車相似。西方專家認為，在WZ-506設計過程中廣泛採用了俄羅斯的技術，包括藉助於多穹頂降落傘系統空降。

　　但中國戰車與BMD-3在外形上也有區別。前者裝備1門30毫米自動炮和1挺7.62毫米並列機槍。據製造商稱，該炮的彈藥與俄羅斯的2A42和2A72炮彈不能互換。WZ-506裝甲戰車有3種型別——標準型、指揮車和自行反坦克導彈車。其重量約為8噸，比BMD-3輕5噸左右，與BMD-2相當。最大行駛速度約為68公里/小時，最大行程600公里。其反坦克武器是「紅箭-73」反坦克導彈系統，它是蘇聯9K11「嬰兒」反坦克導彈系統的翻版。

　　中國軍隊駐廣州和南京的部隊從2006年起開始裝備ZBD-97(97式)步兵戰車。該車的戰鬥模塊在很大程度上與俄羅斯圖拉機器製造設計局研製「瓜園」戰車相似。其車體外形與俄羅斯BMP-3步兵戰車接近，但內部布局大相徑庭。ZBD-97步兵戰車裝備1門100毫米反坦克炮(能發射反坦克導彈)和1挺並列機槍。戰車可利用兩具噴水推進裝置浮渡江河。

　　ZBD-97步兵戰車的乘員組由3人組成，可運載7名士兵。以該車為原型研製了2種裝甲車輛——ZBD-04和ZBD-08。ZBD-97步兵戰車的出口代號是VN11和VN12。

　　中國軍隊裝備約1千輛WZ-501步兵戰車。其與蘇聯原型——蘇聯BMP-1——的主要區別是，重量更輕，公路行駛速度更快(時速65公里)。中國以WZ-501為原型研製了一個戰車家族，其中最先進的型號是86G式步兵戰車，它裝備了WZ-506裝甲戰車的戰鬥模塊。

　　與此同時，俄羅斯公司根據中國的訂貨可能在進行作戰技術裝備的設計工作。其中，根據西方專家提供的消息，俄羅斯庫爾干機器製造廠和儀錶製造設計局可能參加了ZBD-05(出口代號VN18)和ZTD-05(出口代號VN16)海軍陸戰隊戰車的設計。

　　中國相當靈活地完成了美國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研製的SMSS(Squad Mission Support System)最新輪式機器人車輛(6×6)的仿製工作。美國這家最大的國防承包商2011年贏得了Project Workhorse招標。這是陸軍分隊有史以來部署的最大的一種機器人車輛。它長3.3米，可攜帶500公斤設備在交錯地形上行駛，減輕了負重往往超過45公斤的步兵士兵的負擔。該裝備2012年開始在阿富汗實戰條件下進行了大約5個月的試驗。有4輛SMSS參加了試驗，用於運輸陸軍分隊需要的各種物資。該車的主要特點是其控制系統有7種工況。根據不同的戰鬥任務，操縱員可選擇所需工況。2012年9月，裝備自製爆炸裝置摧毀設備的SMSS順利地進行了試驗。操縱員在400米外控制車輛的行動，並在衛星通信的幫助下從其感測器獲得視頻情報和影像。

　　SMSS試驗僅過了兩年，中國就在2014珠海航展上展示了外形與SMSS相似的同類車輛。

　　北方工業公司研製的CTSUMP (Crew Task Support Unmanned Mobile Platform)無人支援車是一種能夠幫助士兵攜帶武器和裝備的輕型越野車。CTSUMP可在複雜的自然和氣候條件下使用，例如，山地、熱帶叢林、海岸、淺水區、高原草地和雪地。與SMSS相比，其主要缺點是只有4種控制工況。其中，缺少按照操縱員預先編程的路線行駛這種重要工況。

　　CTSUMP採用6×6輪式越野車底盤，它沒有懸掛機械裝置。發動機採用混合動力裝置，能提供更大的最大行程。該車裝備分別轉向機構(兩台獨立馬達供電)和具有較低的對地單位壓力的輪胎。利用全方向工作的高精度感測器、工作系統和路線計劃系統來保證運行自動控制工況。

　　在分隊巡邏和戰鬥過程中，CTSUMP無人支援車可執行運輸分隊及其裝備和武器、補充彈藥和藥品、後送傷員、監控邊界的任務。

　　時間將證明，中國是否能夠由逆向工程、複製和仿製轉變為更高水平的開發自有專有技術。無論如何，認清中國的這種能力能有力地促使競爭對手不斷前進以保證自己的安全和保住自己的銷售市場。

更多精彩點擊「閱讀原文」！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