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默熱先生解開了脂硯齋是何許人的死結

文/王正康

脂硯齋何許人眾說紛紜

脂硯齋究竟何許人也，是新紅學三個「死結」之一。胡適最先研究脂批，斷定「脂硯齋即是那位愛吃胭脂的寶玉，即曹雪芹自已」。在考證派新紅學家們的筆下，有曹雪芹的叔父說、舅父說、叔叔說及史湘雲說等七八種之多，其共同特點都是在曹雪芹本人及其親屬中尋找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脂硯齋」。歐陽健先生的結論是「脂本乃後出之偽本，而程本方為真本」對脂硯齋一筆抹倒。主流紅學家對歐陽健的觀點譏之為「《史記》抄襲《漢書》之類的奇談」，依然堅持不懈地地在子虛烏有的曹寅之孫曹雪芹及其「親屬」中尋找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脂硯齋」，並以為脂評可靠。但對脂硯齋的種種猜測都證據不足，這個死結並沒有打開。

原來確定脂硯齋是何許人，與確定《紅樓夢》發生的原點是分不開的。胡適錯誤地把發生《紅樓夢》的原點定在子虛烏有的曹寅之孫曹雪芹身上，誤導後人在曹雪芹身上或身邊親屬中找，怎能不南轅北轍，謬誤百出？而土默熱先生積三十多年探索考證之功，準確確立洪昇為發生《紅樓夢》的原點，回頭再在洪昇的親屬好友中尋找脂硯齋，就顯得順理成章。

脂硯齋是洪昇的妻子黃蕙

土默熱先生告訴人們三點：《紅樓夢》的創作時間比紅學界通常結論要早一甲子；三脂本的干支紀年應是康熙紀年而非乾隆紀年；脂硯齋的真實身份應該就是洪昇的妻子黃蕙。

說《紅樓夢》原創者為洪昇，讓人有石破天驚之感，說脂硯齋的真實身份是洪昇的妻子黃蕙，也足以讓人感到震驚！

然而得出這個結論，無疑要跨越許多障礙。不妨看看土默熱先生在《還脂硯齋的真面目——兼論《紅樓夢》的女性化成因》一文中的幾段文字，就可知道他是如何跨越一個又一個障礙的。

洪昇的妻子黃蕙，字蘭次，與洪昇同是順治二年乙酉（１６４５）七月初一生，夫妻生於同年同月同日，又是一個巧合。洪昇的母親是黃蕙的親姑姑，二人是嫡親的表兄妹。黃蕙的祖父也就是洪昇的外祖父黃幾，有當朝宰相的身份（大學士兼吏部尚書），位高權重,富貴已極。黃蕙從小受過良好的教育，工詩善畫，精通樂理。從《紅樓夢》中的相關內容描寫上，不難看出黃蕙的影子。第五十三回脂批中，有「都中望族首吾門」、「遺脈孰知祖父恩」等句，正是黃蕙的口氣，也只有當朝宰相的家族，才敢於自稱「都中望族」之首。曹家不論如何富貴，畢竟是「包衣奴才」，敢這麼稱呼么？更何況曹家在南京，也不在「都中」。

洪家的「家難」，是洪昇夫婦一起經歷的苦難。作為女人，箇中滋味，黃蕙的體驗應該比洪昇還深刻；個中隱情，黃蕙的了解應該比洪昇還清楚。《紅樓夢》中描寫的好多故事，脂批都說「作者與余實實經歷過」，說明批書人與作者的夫妻關係。《紅樓夢》記載的姐妹們的生活瑣事，多數應該是黃蕙提供的；記載的姐妹們的詩詞，多數也應該是黃蕙記錄的。在作者描寫釵黛故事時，脂批「作者將余比作釵黛」，因而產生「余何幸也」的感覺；在作者描寫「三春去後諸芳盡」後，脂批「此句令批書人哭死」；在作者描寫寧府五件弊端之後，脂批「舊族後輩，受此五病者頗多，余家更甚」；在作者描寫趙姨娘結交馬道婆後，脂批「吾家兒孫慎之戒之」；在作者描寫賈芸到舅父家告借惹氣後，脂批「餘二人亦不曾有是氣」。「余家」、「吾家」、「餘二人」等都說明，批書人與作者是夫妻關係，擁有同一個家！

最能說明問題的，是《紅樓夢》二十一回的「回前詩」：詩中說有一個深知「擬書底里」的「客」，題了一首詩：「自執金矛又執戈，自相戕戮自張羅；茜紗公子情無限，脂硯先生恨幾多」。「茜紗公子」與「脂硯先生」是兩個人，但詩中又連用了三個「自」字，只有夫妻關係，才能如此表述。這個「客」字，是批書人對作者兼丈夫的戲稱。脂批中多次出現有「客」阻批的情況，二人之間時有爭論，防止了脂硯齋「點金成鐵」。這些「客」，都應是二十一回回前詩中的那個「茜紗公子」。

由此不難看出，洪昇夫婦是一起進行《紅樓夢》創作的。一邊寫，一邊批，黃蕙不時為丈夫提供一些創作素材，洪昇也經常指點妻子應如何理解書中的內容。這正是《紅樓夢》表現出濃厚女性化傾向的根本原因，也是脂批中經常出現脂硯齋和「客」一問一答的原因所在。這一點在存世的資料中也可以得到印證，洪昇友人的詩中，曾說他在出獄後，「坐對孺人理典冊」，一派夫妻共同回憶過去生活、整理過去作品的景象。黃蕙之所以為自己署名脂硯齋，根本原因似乎是，創作和評點是夫妻二人共同進行的。脂妻硯夫，共用書齋，署名脂硯齋，再恰當不過了。

脂硯齋對「西」字十分敏感，看到書中有「西」字，就「恐先生墜淚」。為什麼呢？恐怕與洪昇夫婦的傷心經歷有關。洪家故宅就在杭州西湖附近的西溪，西湖、西泠、西溪等三西是杭州的象徵。洪昇夫婦就在這裡經歷了慘痛的天倫之變，被趕出了富裕繁華的家庭，從此一直過著貧困潦倒的生活，見了「西」字，如何能不落淚？批語中的「西堂故事」、「矮幽舫」故事等，似乎也是在西溪洪府時的往事，天倫之變後回憶起青少年時的幸福生活，如何能不感慨系之！

戚本第二十二回有一段十分惹眼的批語：「作者當日發願不作此書，卻立意要作傳奇」。為什麼立意作傳奇呢？因為洪昇熟悉並熱愛傳奇創作，一生寫了二十多部傳奇稿本。那麼為什麼最終還是「作此書」了呢？顯然是身邊妻妾慫恿的結果。妻妾又為什麼要慫恿作者寫小說呢？蒙府本的一句批語可說明原因：「因為傳他，並可傳我」。妻妾即批書人，也有一肚皮話要說，所以有此舉動。其實，不是妻妾慫恿，洪昇也要寫小說的。洪昇中年，為自己取號稗畦、稗村，當取義於稗官，古人所稱的稗官，就是小說作者的意思。

周汝昌先生憑藉他對脂批深刻研究，得出「惟一的結論是：此人如不是一個女性，一切都難以講得通」。周汝昌先生還認為小說中人物湘雲的最後成曹雪芹續弦妻子。土默熱先生以為是洪昇的妻子黃蕙，印證了周汝昌先生的關於脂硯齋是女性並且是作者的妻子的直覺，這裡筆者不能不佩服周汝昌先生敏銳的靈性感悟，大膽的想像，但由於《紅樓夢》是曹雪芹自傳說思維定勢註定他揭不開脂硯齋真實的身份。「黃蕙的祖父也就是洪昇的外祖父黃幾，有當朝宰相的身份（大學士兼吏部尚書），位高權重,富貴已極。黃蕙從小受過良好的教育，工詩善畫，精通樂理。」這就是說，黃蕙具有評批《石頭記》的條件。

過去主流紅學家們解釋「西」字均往曹寅家史上尋找，而土默熱先生把「西」字解釋為「西湖、西泠、西溪等三西」又何其貼切！洪昇夫婦就在這裡經歷了慘痛的天倫之變，被趕出了富裕繁華的家庭，從此一直過著貧困潦倒的生活，見了「西」字，如何能不落淚？土默熱先生對「三十年前事見書於紙上」解釋為：洪家「家難」發生的具體時間是康熙十年到十一年，到康熙四十一年至四十二年脂硯齋批書時，不正是三十年時間么？脂批中多次以十分親切的口吻說，「三十年前向余作此語之人在側，觀其形已皓首駝腰矣」試問，若是按「曹著脂批」說，曹雪芹二十多歲創作《紅樓夢》，如何與脂硯齋其同經歷三十年前的事？曹雪芹至死才四十歲左右，又何曾有「皓首駝腰」之形，可放在年近花甲的洪昇身上又何其貼切！

土默熱先生說：「黃蕙之所以為自己署名脂硯齋，根本原因似乎是，創作和評點是夫妻二人共同進行的，脂妻硯夫，共用書齋，署名脂硯齋，再恰當不過了。」印證了周汝昌關於「兩人共同研究、創作了《石頭記》，雪芹作書，湘雲批書。脂硯齋是雪芹和湘雲共用的齋名」想像，但土默熱先生心中的「作書人與批書人」卻與周汝昌心中的「作書人與批書人」判然有別。周汝昌先生囿於他的思維定勢，在現實生活中找不到脂硯齋其人，只有到小說中找相應的人物頂替，想像確實豐富，他把「脂硯即史湘雲」的考證視為平生最得意的考證之一，林語堂對這一大膽推論也大為嘆服。但更多的研究者卻傾向於把它當成笑談。

真不簡單呀！誰能把脂硯齋從曹雪芹「親屬」圈子中移開，上朔六十年，放到洪昇身邊卻能絲絲入扣。過去，把脂評的話作為曹雪芹著《紅樓夢》的證據，而脂硯齋是何許人卻說不出所以然。現在土默熱先生明明白白地告訴你，脂硯齋的真實身份應該就是洪昇的妻子黃蕙，《石頭記》的創作和評點是夫妻二人共同進行的。這樣解釋，使洪昇創作，其妻黃蕙評點，後來由其小妾續評的情景變得如聞如見。也使洪昇原創《紅樓夢》變得更加可信！

「芹溪處士」即是洪昇

可脂批中作者被稱為「芹溪」「芹」，這與洪昇又不合榫，這也是一個很大的障礙。土默熱先生在《芹溪考論》《再考芹溪》兩文中，又通過細緻的考證分析，考證出洪昇曾在康熙十二年（1673）以「芹溪處士」之別署，校閱過《天寶曲史》，並在出版時署名「芹溪處士校閱」。所以，他在創作《石頭記》時仍用「芹溪處士」，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脂批中有「雪芹」之名的批語系後人所為

再有一個障礙是，脂批中也有幾條寫有「雪芹」之名的批語。最說明問題的是「乾隆二十一年七月初一對清。缺中秋詩，俟雪芹。」紀年方式與脂批干支紀年方式完全不同，可見是後來另有人所為。還有其他一些人參與評點，至於他們是何人，日後還可以細究。由此可見，今本《石頭記》中脂批，主要是脂硯齋與畸笏叟所加，但還雜有其他人的批語，並且不是一個時期的批語。洪昇原作《石頭記》的評點者確實是脂硯齋，這個人是洪昇的愛妻黃蕙，脂硯齋也是她參加「蕉園詩社」時所取的雅號，涉及「芹溪」的批語，都是真正脂硯齋所為，批語時間是在康熙中期。

要找到真實的脂硯齋，只有跳出「胡家莊」「曹家店」

正是土默熱先生基本上解開了脂硯齋真實身份之謎，說「基本解決」，因為脂批很複雜，細碎的問題尚有不少，只能說土默熱先生把握住了解開脂硯齋真實身份之謎的正確方向：即必須與《紅樓夢》作者是誰，產生於什麼樣的時代背景等諸多問題聯繫在一起。在「胡家莊」「曹家店」的體系里尋找，實在是枉費時間與精力，怕是再找一百年也找不到真實的脂硯齋。只有跳出「胡家莊」「曹家店」，在土默熱紅學「洪昇說」的體系中，才能真正揭開脂硯齋的面紗，還脂硯齋以真面目。

（作者系中國紅學會理事、杭州土默熱紅學研究中心研究院常務副院長、平湖市紅學會常務副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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