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如法師:台灣印順長老到底主張大乘「是佛說」還是「非佛說」?-反思 「印順法師」

作者:智如法師

台灣印順長老到底主張大乘「是佛說」還是「非佛說」?

長時間以來,大陸佛教界對於印順長老的大乘知見,便有「大乘非佛說」或「溫和版大乘非佛說」的反思。對此,堅持印順長老主張「大乘是佛說」的學人,比如厚觀長老等舉印順長老《以佛法研究佛法》第五篇《大乘是佛說論》與《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於開展》中的論證,指出兩點:一、印順長老實是主張「大乘是佛說」,從不主張「大乘非佛說」;二、「佛說」的定義不一樣的情況下,爭論都只是各說各話。

雖然印順長老白紙黑字寫明了自己「大乘是佛說」的立場,但本文認為結論並非如字面所示。引用上世紀50年代台灣長老南亭長老評價印順長老的原話﹝《南亭和尚自傳》(台北華嚴蓮社出版)p217:「印順法師著大乘是佛說。最後的結論曰:這(真如等)是什麼?這是『夢』,是『我』。夢我是奧義書上的,如耶穌教之上帝。大乘是佛說實在就是大乘非佛說。」﹞——印老的「大乘是佛說實在就是大乘非佛說」。

印順長老「大乘是佛說」實是「大乘非佛說」的表層邏輯

(1)《大乘是佛說論》:佛法是「佛說」,但不是「佛親說」

首先,印順長老1947年著《大乘是佛說論》(收錄於《以佛法研究佛法》一書),提出了「大乘是佛說」的說法。但是,他的「大乘是佛說」實際上有兩重要點必須重視:

第一、《大乘是佛說論》所反對的「大乘非佛說」的內容實是——「因大乘非佛親說,故非佛法」的主張,側重強調「大乘是佛法」;

第二、《大乘是佛說論》不是為了闡述「大乘法是佛親說」,而是在論證「大乘法非佛親說,但仍是佛說,故是佛法」的主張。

印順長老在《游心法海六十年》中寫到:「錫蘭等南方佛教,以為他們所傳的三藏,是王舍城結集的原本;以為大乘佛教,是印度教化的,非佛說的。這種意見,多少傳入了當時的抗戰後方,而引起某些人的疑惑。我為續明他們,討論這個問題,後來題為《大乘是佛說論》。……我到台灣來,有人說我反對大乘,那不是惡意,就是誤會了!」(《華雨集》五p12,《印順全集》第十二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可見,印順長老的論證是從反對錫蘭等小乘學人所主張的「大乘非佛法」觀點開始的。然而,長老所贊同的「大乘是佛說」,卻是基於「大乘非佛親說」的前提的。這種偏離大乘本位的論證從重新定義「佛說」開始。

印順長老先提出「佛法,本來不限於佛說」,又說「佛法並不等於佛說」,再談「佛法被誤解為佛說」,層層遞進。從大乘教證看,佛法當然不會只限於由佛來宣說,但若偷換為「佛法被誤解為佛說」,顯然變了質。

而這些推論的前提正是印順長老所拋出的偽命題:談論大乘法是否是佛說,必須要從所謂佛法的「世諦流布」中去理解、去論定。他說:

「我覺得:佛法,雖然是有佛也好,無佛也好,老是如此如此。但一經如來從語說與身行中表現出來,那就成為世諦流布。世諦流布的,是顯現於世間的佛法,就不能違反世諦流布的一般性。……我們要研討的大乘是否佛說,也需要從世諦流布一從佛法流行於世間的情況中,去理解,去論定。」(《以佛法研佛法》「大乘是佛說論」p103,《印順全集》第七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又說:

「我所說的佛法流行,就是從變的觀點,從史的演化去觀察。歷史需要考真偽,但這與古董的鑒別不同,特別是因為佛法是無限錯綜、複雜的大流行。就是偽作(其實多是時代意識從無意識中形成的),其中並非沒有思想上的淵源,有他的時代背景,也就是某一時代一部分人思潮的敘述。所以,並不能就此斷定他的是不是。……惟有在這樣的觀點下,才能說『大乘是否佛說』,大乘的開展是否確當。」(《以佛法研佛法》「大乘是佛說論」p116-117,《印順全集》第七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然而,佛陀在涅槃前明確留下遺教,以佛經前加「如是我聞」,說明經文是弟子聽佛親說,而非從他說,以此確保佛經乃佛經的權威性。但佛陀遺教的神聖性在對「世諦流變」的尊崇中首先被消解了。原本一句「如是我聞」就能確定的大乘法的權威性,卻要被放在充滿人本理性的「流布」概念中去接受審查,早被解構得千瘡百孔,還有何聖教性可言?而「如是我聞」的遺教也被謗為歪曲妄加之辭:

「佛時的弟子,佛後的弟子的教說,編入契經中,這本是《阿含經》以來的一貫作風。這種開明而合理的原則,不久即被歪曲,以為佛法都是釋迦親說的,什麼都得加上『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某處』……混佛法為佛說,引起種種非歷史的傳說,但這早就是聲聞學者的常套,大乘學者不過繼承這種!」(《以佛法研佛法》「大乘是佛說論」p113,《印順全集》第七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可見,從「佛法不限於佛說」到事實上確認「佛法絕非佛親說」,絕不只是概念的偷換和邏輯上的低級錯誤,「大乘佛法非佛親說」正是長老耗費筆墨去展開的重要觀點,並且用通篇的「世諦流布」來支撐其邏輯架構的。如文曰:

「現存的聲聞經論,大乘經論,如一定要考實佛口親說的,那恐怕很難。這一切,都是釋尊的三業大用,影現在弟子的認識中,加以推演、抉擇、攝取,成為時代意識而形成的。可以稱為佛說,卻不能說那一章,那一句是釋尊親說。」「佛世,當然沒有後期的大乘經典,可以說大乘經非釋迦佛親說。」(《以佛法研佛法》「大乘是佛說論」p126,《印順全集》第七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因此,印順長老所闡述的「大乘是佛說」不僅沒有回應他人對其「大乘非佛說」的質疑和指斥,相反是在概念的混同與實質的差異中,事實上明確了「大乘決定非佛親說」的主張。

無怪乎讀完這篇《大乘非佛說論》,讀者容易有這樣的感觸:印順長老給出了一條旨在達成「大乘是佛說」的通道,但當真正走進時,便發現這是一條平緩的下坡路,越走越低,終點卻是「大乘非佛說」。這條「向下的路」實際是印順長老根本立場的逐步展開,這些潛在的預設在道路的盡頭才完全展現出來。所以長老對此毫不避諱,甚至說:

「近代的中國佛徒,愚昧而動搖,連老祖家風都神聖視之,想他們在全體佛法中,抉擇佛法的真實,頂天立地的殺活自由,真是過分的奢望了!你們是大乘佛教的信解者,我不能不告訴你們大乘經的性質是什麼!」(《以佛法研佛法》「大乘是佛說論」p113,《印順全集》第七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2. 《初期大乘佛教的起源與開展》:我的「佛說」非佛親說,只是根源於佛

如果說《大乘是佛說論》一文中,印順長老關於「大乘絕非佛親說」的論述尚不到位,那麼在《初期大乘佛教的起源與開展》一書中,長老的闡述與舉證是更為充分和確定的。

在此書第十五章第四小節「大乘是佛說」中,印順長老繼續為「佛說」界定範圍。他雖不否認佛說了法,但依然認為佛涅槃後結集的三藏因為來自弟子憶誦,所以必然會出現差異或訛誤,不可視為「佛說」。文中說:

「所以要討論『是佛說』與『非佛說』,應該理解佛教經典的特性。釋尊說法,當時並沒有記錄。存留於弟子內心的,只是佛說的影象教。領受佛說,憶持在心,依法修行,而再以語言表示出來,展轉傳誦:這是通過了弟子們內心的領解,所以多少會有些出入。……當時,各方面傳出的經典極多……對傳來的種種教說,到底是否佛說,以什麼為取捨的標準?」(《初期大乘佛教的起源與開展》p1126,《印順全集》第十七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提出此問題後,印順長老又引赤銅鍱部(Tamrawatiyah)的「依經,依律」及法藏部(dharmaguptaka)的「依經、依律、依法」等說法,而結歸於「佛語具三相:一、修多羅相應,二、不越毗尼,三、不違法性」的三點準則,以自問自答的那個事提出了判斷「佛說」還是「非佛說」的標準:不違法相(性),是即佛說。(《初期大乘佛教的起源與開展》p1127,《印順全集》第十七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並說:「這一勘辨『佛說』的標準,與非宗教的世俗的史實考辨不同,這是以佛弟子受持悟入的『佛法』為準繩,經多數人的共同審核而決定的。

「所以『佛說』,不能解說為『佛口親說』,這麼說就這麼記錄,而是根源於『佛說』,其實代表了當時佛弟子的公意。已結集的,並不等於『佛說』的一切,隨時隨地,還有新的教說傳出,彼此所傳及取捨不同,促成了部派的不斷分化。」(《初期大乘佛教的起源與開展》p1127,《印順全集》第十七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到此,印順長老把「佛說」明確界定為非「佛口親說」,只是根源於「佛說」,並進一步聲明:「其實,一切佛法,都代表了那個時代(那個地區、那個部派)佛教界的共同心聲。嚴格地說,從非宗教的『史』的立場,論辨大乘是否佛說,是沒有必要的,也是沒有結論的。因為部派佛教所有的聖典,也不能以釋迦佛這麼說,就這麼結集流傳,以證明是佛說的。」(《初期大乘佛教的起源與開展》p1128,《印順全集》第十七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可見,大眾所反對的「大乘非佛說」,即「大乘非佛親說」;而印順長老所反對的「大乘非佛說」,只是「大乘非佛親說,故非佛法」。

大眾所認同的「大乘是佛說」,乃「全體大乘法皆為佛親說」;印順長老所舉揚的「大乘是佛說」,則是「部分大乘法非佛親說,但根源於佛,故是佛說」;

簡單來說,印順長老挪用大眾「佛說」概念,重新進行自我定義,由此樹立了名為「大乘是佛說」,實是「大乘非佛(親)說」的主張。

印順長老主張「大乘非佛說」的深層原因:否定佛報身說法

但是,僅僅依據表層話語邏輯並不能得到深刻反思,甚至容易把人引入印順長老的話語系統而忽略更為深層的原因。長老煞費苦心重新定義「佛說」,並在此基礎上確定以「大乘非佛親說」為內核的「大乘是佛說」論,主要目的是要把大乘法排除出「佛親說」的範疇,從而符合他所判定的「大乘」性質以及佛陀的唯人間性。印順長老在不同著述中多次表達大乘所說非實、只是出於人為懸想、弟子永恆懷念結果的觀點:

佛世,當然沒有後期的大乘經典,可以說大乘經非釋迦佛親說。但菩薩道——修菩薩行,下度眾生,上求佛果的思想,應該存在,也就是大乘是佛說、是佛法。(《以佛法研佛法》「大乘是佛說論」p117,《印順全集》第七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大乘經中的人物敘述,時地因緣,是不必把他看為史實的。(《以佛法研佛法》「大乘是佛說論」p133,《印順全集》第七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部分的聲聞經,與一切大乘經(起初還依傍史實,後來即索性不在乎),已是佛教流行中佛教時代意識的表現,是佛教界──一部分或大部分人的共同心聲。(《以佛法研佛法》「大乘是佛說論」p114,《印順全集》第七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有傳說中的佛言佛行,有論究出的事理真相,有佛弟子成佛的心愿,有社會救濟的事實要求:這一切,漸成為佛弟子間的共同意識。在不斷的流行中,結構為幾多理論與事實。(《以佛法研佛法》「大乘是佛說論」p122,《印順全集》第七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大乘與部派,特別是大眾部思想的共通性,受到一般學者的重視,解說為大乘從部派思想,特別是從大眾部思想中發展而來。這樣,大乘可說是「非佛說」而又「是佛法」了。(《初期大乘佛教的起源與開展》p9,《印順全集》第十六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這些信仰、傳說、理想、(修行),匯合起來,大乘法也就明朗的呈現出來。這都是根源於「佛般涅槃所引起的,對佛的永恆懷念」,可說是從「佛法」而演進到「大乘佛法」的一個匯流排索。(《初期大乘佛教的起源與開展》p13,《印順全集》第十六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當急求出世之聲聞乘,不足以應付時機,而婆羅門再起,安達羅及希臘、月支文化激蕩之秋,大乘學者取學派思想而取捨貫攝之,以求新適應,大乘經乃時時而出也。大乘學之於各派思想,雖不無出入抑揚,然大體為論,則學派思想之大綜合也。(《印度之佛教》p137,《印順全集》第十三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這樣,「正法」由緣起論而發展為法法平等無礙的法(本)性論;又由法(本)性論而演化為佛性(如來藏)本具論;再進就是本來是佛了。這是佛教思想發展中,由法而佛的始終歷程。(《印度佛教思想史》自序,《印順全集》第十三卷,中華書局2009年8月)

這些話充滿了對正法的「顛覆性」理解,其根本原因還是在於,印順長老只認可佛陀化身在人間說法,而否定佛陀報身的說法。

首先,印順長老「大乘是佛說」的「大乘」已非佛教本位的大乘,而只是他所認同的「初期大乘」的「性空唯名論」。

印順長老將佛教判教為佛法、大乘佛法與秘密大乘佛法三期。其中,「佛法(小乘佛法)」中的阿含佛教是印順長老所要回歸的「佛陀本懷」,大乘佛法是由「佛法」衍生而出的,秘密大乘佛法屬於嚴重畸變的末流。在大乘中,印順長老也只認可屬於初期大乘的所謂「性空唯名系」,而初期大乘的「真常唯心系」已「啟梵化之先機」,故不加認可。

因此,印順長老雖也承認大乘緣起性空的法義比阿含更為深刻,但認為屬於如來藏、佛功德的一面是佛法的變異,故視佛陀八相成道的化身為真身,而視佛陀的報身為虛構,佛只能在人間成佛說法,報身說法則被斥為引發了「天佛一如」「佛三身」的充滿神性色彩的見地。

大乘經典中屬於所謂「性空唯名系」的般若、中觀類經典雖被視為佛法,卻是由小乘發展而來的、出於弟子對於「人間的佛陀」的「永恆懷念」或無意、或善意撰寫的,並非佛陀親說,但可視為「不違法相」的「佛說」,在這些經典中,相對較少涉及佛的功德、凈土。而屬於其所謂「真常唯心系」以及秘密大乘的經典已經不是其認可的「大乘法」,故更是人為懸想妄置的,而非佛親說親證。

無論是側重般若中觀的法要,還是側重唯識如來藏的法要,印順長老認為展現出超越三界特質的佛的形象、能力、功德都只是神化後的結果,菩薩道也完全是按照佛陀本生安立的。所以,一切的大乘經典、大乘佛法實質上都是「非佛親說」,但其中他所認可的「性空唯名論」法要因為「不違法相」,故說為「大乘是佛說」。

然而,大乘經典多處開顯了佛陀「三身」的法義。其中,在人間說法的只是佛的化身(應身),而也在說法而令登地以上菩薩受用的是佛的報身。大乘經典中超越世俗人本理性的種種關於佛陀與佛世界的神聖性描述,雖非凡夫能夠直接親見、直接受用,但並不等於不存在。大乘佛法認為,佛報身、佛凈土的莊嚴遠非凡夫可以想像。而已登地的菩薩不僅能夠直接受用佛報身所說的法,甚至還能看到佛的化身不停地在來去說法度生。故大乘經典認為,佛陀因為大悲心而永遠不入涅槃,往返應化常在人間。大悲是佛的報、化身都不會進入涅槃的真正原因,因為它遮止了心進入寂滅的可能性。

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大乘經典里有「不違法相,是即佛說」的教誡。這是在告訴眾生,不只是有釋尊的這一化身在為眾生說法,佛陀無量無邊的化身都在為眾生說法,乃至無情物、虛空因本性「不違法相」,都在說法;而不是通過扭曲顛倒的解釋,片取佛語,使之成為否決聖言量、承許「大乘非佛說」的理由。

可以說,印順長老是以「大乘是佛說」之名,行「大乘非佛說」之實。

用「大乘是佛說」來瓦解「大乘是佛說」

一位骨子裡根本不信大乘經典是佛親說的人,偏偏反覆聲明「大乘是佛說」。這叫什麼?就叫「打著紅旗反紅旗」。印順長老善於太極推手,一正一反,用「大乘是佛說」來瓦解「大乘是佛說」。

印順長老抱著一腔「大乘」熱情駁斥小乘人的「大乘非佛說」,舉揚「大乘是佛說」的旗幟。但其駁斥不僅沒有指出小乘人「大乘非佛說」的根本錯誤,反而以「大乘學人」的身份,依據矮化佛陀、異化大乘的立場,事實上認可了「大乘非佛親說」的主張。

這樣的「大乘是佛說」不僅是以「大乘非佛(親)說」為本質,其論證中還暗藏著種種危險的思維。

比如,有印順長老的擁躉者舉「《大智度論》所說:佛法由五種人說,一是佛自己說;二是佛弟子說;三是仙人說;四是天人說;五是變化人說。得出「堪定是不是佛法,不在於是由誰說,關鍵是不是附合三法印或一實相印」,來維護印順長老的「大乘非佛說」。

此話與印順長老取「不違法相,是即佛法」片語為自己所用的思路如出一轍。原本,「三法印」用以判斷是否為佛法,絕不是針對佛經、佛語本身的。佛說的法,難道「佛本人親說」還不足以保障其可靠性嗎?且「三法印」「法性」「佛法精神」等名言本就來自佛說,哪裡還需要驗證?高推「三法印」「法性」「佛法精神」的重要性超過「佛親說」,完全是荒謬的做法,能夠這麼做的真實原因恐怕是,在拋開「佛說」的阻攔後,唯一能操控三法印或一實相印解釋權的是「人」。法義是否是佛說的裁判員正是凡夫!

高舉「法相」「三法印」「佛法精神」的大旗,在荒誕中首先否決了經由佛說的權威性。而「經由佛說,律為佛制」。經一旦被徹底瓦解,那麼律的權威性也被瓦解。律被瓦解,論的可靠性也被瓦解了。此後,再通過自己構建的「三法印」解讀體系來否決其他人的信仰體系。如此,先廢三藏,再廢三法印,塑造了個人見解的權威性,其對大乘佛法的瓦解就堪稱是徹底了。

正如能忍法師所問:如果只是符合佛法但不是佛經,我們會堅信它的正確性嗎?一定能夠解脫成佛嗎?關鍵是後人撰寫的,肯定沒法建立絕對信心。繼而,這些所謂後人撰寫的經典,可看可不看,可信可不信,也就順理成章了。

事實上,佛經里早就有對「大乘非佛說」謬論的破斥。比如《成唯識論》言:「大小乘教本來俱行,寧知大乘獨非佛說?」

又言:「若有大乘,即應信此諸大乘教是佛所說,離此大乘不可得故。若無大乘,聲聞乘教亦應非有,以離大乘決定無有得成佛義,誰出於世說聲聞乘?

最後告誡學人:「大乘所說意趣甚深,不可隨文而取其義便生誹謗謂非佛語。」這些話不正是直指印順長老「大乘非佛說」的核心問題嗎?

印順長老的「大乘是佛說」論,洋洋洒洒,印證無數,包裹的卻是「大乘非佛說」的內核。正如學人所評:再鮮美的醍醐,加入一點點氰化物,也足以致命。用佛法的包裝裹得再厚再華美,包藏的還是「大乘非佛說」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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