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時期，蘇聯所給予中國的幫助（三）。

07-17

蘇聯所給予中國的幫助（第三部分）：派遣志願飛行員援華作戰。（中國抗日戰爭紀念館、北京航空聯誼會、俄羅斯駐華大使館、中俄友好協會提供資料）

蘇聯積極支持中國人民抗日鬥爭的又一個主要表現，是蘇聯志願飛行員在中國直接參加對日作戰。1937年8月27日，蔣介石與蘇聯駐華大使鮑格莫洛夫進行了一次長談。蔣介石在向蘇聯表示了國民政府決不對日妥協的抗戰立場後，公開提出了要求蘇聯政府「允許蘇聯飛行員以志願者身份加入中國軍隊」的具體問題，同時請求儘快派遣蘇聯飛行教練幫助訓練中國的空軍。至1937年底，激烈空戰致使中國空軍損失巨大，有經驗的飛行員幾乎死傷殆盡。為給中國派遣優秀的志願飛行員，蘇聯方面進行了嚴格的選拔和訓練。選出的志願人員通常是最富有經驗的老戰士，主要是共產黨員。1937年10月，蘇聯志願飛行員便奔赴中國，此後不久又有大批志願飛行員和技術人員來華。1937年11月至1938年1月，一個由99人組成的飛行大隊分三批先後來到中國，其中志願飛行員有39名。1939年夏，在中國的蘇聯志願飛行員和航空機械師已達400多人。從1937年秋至1942年蘇聯軍事專家和志願人員因蘇德戰爭爆發撤出中國返回蘇聯參戰，計有5000多名蘇聯人奮勇戰鬥在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的前線和後方，不少人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一腔熱血灑在了中國的大地上。他們的英雄事迹將永載史冊，永遠留在中國人民的心中。

1937年12月1日蘇聯首批志願飛行員剛抵達中國南京，就立即展開了同日本空軍的激戰。在南京保衛戰中，蘇聯志願飛行員初露鋒芒，表現出傑出的戰鬥本領。僅在1937年12月2日這一天，他們就擊落日本轟炸機6架，12月3日又擊落4架。再如，1938年5至8月，在持續三個月之久的武漢保衛戰中，蘇聯志願航空隊與中國空軍並肩對日作戰達9次之多，計擊落敵機62架，沉重地打擊了日本空軍的瘋狂氣焰。日本侵略者一度自吹不可一世的「空中武士」、「四大天王」和木更津、佐世堡等「霸王」機隊，均相繼受到了殲滅性打擊。再如，1938年2月23日，蘇聯飛行員又遠征台灣，重創了那裡的日本空軍基地，殲滅敵機40架，並擊沉擊毀敵一些艦隻，以驕人的戰績，作為對當日蘇聯紅軍建軍節最好的紀念。中國抗日戰爭時期，蘇聯志願飛行人員除參加南京保衛戰、武漢保衛戰之外，還參加了保衛南昌、廣州、蘭州、重慶、成都、西安等地的空戰，為援助中國人民抗戰盡了最大努力。據官方統計材料，至1940年，日本侵略者在陸上和空中共損失飛機986架。這是與蘇聯志願飛行員的英勇作戰密切聯繫在一起的。中國抗日戰爭時期，先後來華的蘇聯志願飛行員和航空技術人員約數千名。其中，為中國人民的獨立自由和解放事業而英勇捐軀的蘇聯志願飛行員就多達236人，包括轟炸機機群指揮員庫里申科和殲擊機機群指揮員拉赫曼諾夫等軍官。迄今武漢解放公園裡還高高聳立著蘇聯志願航空隊烈士紀念碑。中國人民將永遠不會忘記他們。

馬琴蘇聯志願航空隊轟炸機機群指揮員，後晉陞為中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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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霍爾蘇聯志願航空隊總領隊，後晉陞為將軍。

1937 年冬，日軍在攻打上海的同時，分路西進，直逼首都南京。在保衛南京的戰鬥中，蘇聯志願航空隊與中國空軍並肩作戰，擊落敵機20 架，給囂張一時的日軍以有力回擊。

戰前南京的和平景象

日軍飛機轟炸南京後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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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初，蘇聯提供的飛機相繼來華，中國空軍的作戰飛機這時已達390架，其中殲擊機230架、轟炸機160架。得到蘇聯援助的中國空軍如虎添翼。

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飛行員駕駛的И-15殲擊機群

蘇聯志願航空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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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2月1日上午，蘇聯志願航空隊駕И-16殲擊機23架，在大隊長普羅菲耶夫的率領下飛抵南京；下午，由基達林斯基指揮的20架轟炸機也降落南京。當日，蘇戰鬥機即五次升空迎戰日機，先後擊落日機3 架。戰鬥中，飛行員安德烈耶夫犧牲，列米佐夫跳傘生還。中國飛行員敖居賢同時陣亡。

高志航中國著名的空軍英雄高志航。他曾在一次空戰中擊落日機6架。1937年11月末，他奉命率隊赴蘭州接收蘇聯提供的И-15、И-16殲擊機，返回南京途中，遭日機偷襲，被炸身亡。

飛抵南京的蘇聯轟炸機

1937年12月2日，蘇聯志願航空隊9架轟炸機在科茲洛夫大尉的帶領下轟炸了上海機場和黃埔江上的日軍艦船，炸沉7艘日軍戰艦。敵高炮擊中蘇飛機1架，領航員彼德洛夫犧牲，飛行員薩洛寧負傷後仍頑強駕機返航南京。這一天，蘇聯志願飛行員還擊落日軍轟炸機6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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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志願航空隊重型轟炸機群

被蘇聯志願航空隊在吳淞口炸毀的敵艦

1995年在南京建立的「抗日航空烈士紀念碑」上，刻有蘇聯援華志願航空隊所有烈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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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駐華使館武官波波夫上校等向犧牲在南京的蘇聯志願航空隊烈士墓致敬。

吳鼎臣( 當時任空軍第4大隊22中隊少尉飛行員，參加過南京保衛戰)他說：「當我們大隊飛機快到南京的時候，我發現了一隊敵人的雙發動機轟炸機，有六七架。戰機不可失，我馬上加快速度，向敵尾追去。越追越近了，我的心跳得很厲害。我瞄準敵機群的最後一架，兩挺機槍一齊發射，這架敵機在我面前形成了一條長尾巴的火龍，凌空爆炸墜落於溧水縣境內。我心情之高興是無法形容的。」

抗戰期間，南昌是中國空軍重要基地之一，設有兩個機場和一家飛機修理廠。中國空軍第3、第4、第9大隊各一部，還有蘇聯志願航空隊兩個大隊駐在南昌。日軍佔領上海、南京之後，妄圖打通南北通道，佔領中國南部沿海地區，因此對南昌瘋狂轟炸。1937年12月9日至1938年8月4日，在南昌保衛戰中，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飛行員與日軍進行過多次激戰。例如：1937年12月22日，日本海軍航空隊出動飛機23架襲擊南昌新機場。蘇聯志願航空隊И-16殲擊機迅速起飛，佔據高度優勢，指揮員布拉格維申斯基擊落日機1架，日機指揮官大井法人大尉斃命。

1938年6月26日，日軍出動46架飛機，冒雨襲擊南昌。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共28架飛機迎戰，擊落日機6架。其中蘇聯飛行員古邊科擊落2架，後遭到3架日機圍攻，座機起火，古邊科跳傘後又遭日機掃射，幸被克拉夫琴科駕機驅散，古邊科得以生還。但是，蘇飛行員斯拉維克還是犧牲了。1938年7月4日，日本海軍又糾集49架飛機進犯南昌，中國空軍出動飛機18架，蘇聯志願航空隊出動飛機28架。近百架飛機在空中展開激戰。後日軍丟下7架飛機落荒而逃。中、蘇飛機也有損失。1938年8月4日，日機分兩批共27架偷襲南昌，投彈百餘枚。地面軍隊敗退後，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飛機轉場隱蔽。在南昌空戰中犧牲的蘇聯志願飛行員，還有斯米爾諾夫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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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飛行員駕駛И-15殲擊機起飛迎戰。

蘇聯志願航空隊飛行員戰前掛彈。

日軍在他們炸毀的南昌大橋邊準備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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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日軍轟炸後燃燒著的南昌市

武漢是華中第一大城市、水陸交通樞紐，南京失守後成為中國政府軍事指揮中心。武漢建有3個機場，是當時中國空軍主要基地之一。日軍認為，攻佔武漢即可控制中國中部，進而支配整個中國，並可沿長江進逼重慶。從1938年6月至10月，中、日雙方展開了一場大戰。雙方投入兵力之多，戰鬥規模之大，都是空前的。僅以空軍為例，日軍投入進攻武漢的飛機總計近430架。而中國當時僅剩飛機126架，蘇聯志願航空隊有飛機約100架。為阻止日軍沿長江進攻武漢，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頻頻出擊，轟炸掃射溯江而上的日軍艦船及兩岸行進中的日軍部隊。在保衛武漢的空戰中，中、蘇飛行員並肩作戰，不畏強敵，打了不少漂亮仗。在武漢會戰期間，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共炸沉敵艦船33艘，炸傷67艘; 擊落敵機62架，擊傷9架，炸毀16架。據資料統計，中國空軍從1937年8月14日淞滬空戰開始，至1938年10月25日武漢陷落，共犧牲飛行員200多名，平均年齡23歲。他們充分體現了不懼強敵、前仆後繼的民族精神。其間，蘇聯志願航空隊也作出了巨大犧牲。中蘇兩國人民用鮮血鑄成的友誼，永載史冊。

重型轟炸機炮塔

停在漢口機場的И-16殲擊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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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空軍飛機在長江上空監視敵艦活動。

1937年底，在武漢的蘇聯顧問和志願人員留影於И-16殲擊機前。

蘇聯航空機械師卡莫寧( 左一) 和翻譯列別傑夫( 右二) 在漢口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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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鼎臣在回憶1938年4月29日保衛武漢的一場空戰時說：「在4000米高空，我被3架敵機圍攻，我座椅的鋼質裝甲靠背被敵人的子彈打得叮噹響。但我沉住氣，想先拚掉他一架再說，不料一架敵機從右側後上方向我射擊，打中了我的汽油箱，頓時飛機起火燃燒。我的臉部被燒。我一看形勢危急，立刻解開安全帶，猛推駕駛桿，彈出了座艙。在離地3000米的時候，我打開了降落傘，只見滿天飛機在我上空激戰。這一天，我們共擊落日機21架，我方也損失12架。」

戰鬥間隙中的蘇聯志願航空隊飛行員們

在空戰中被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擊落的日機

(1938年) 4月29日大清早，駐紮南昌的蘇聯志願航空隊殲擊機全部按分隊超低空飛往漢口。8點鐘，漢口機場已集中了100多架飛機。9點鐘以前，所有的飛機都加足了油，飛行員都坐進自己的飛機待命。下午2時許，日本海軍佐進保第12航空隊的36架「96」式戰鬥機和18架轟炸機進入武漢空防警戒區，武漢三鎮同時響起了警報，市民們紛紛逃避，市南頓時沉寂下來。布拉格維申斯基第一個起飛，隨他之後，蘇聯殲擊機都起飛了。同時，中國空軍第4大隊共計67架殲擊機，也在另一個機場起飛迎戰敵人。在與日軍的大規模空戰中我們首次佔有優勢，採取的方針是以И-15殲擊機纏住日本戰鬥機進行格鬥，以И-16殲擊機攻擊敵人的轟炸機。2時45分，敵機闖入武漢上空，早已迎候在此的蘇聯和中國殲擊機立即向敵機發起進攻。200多架飛機在武漢上空翻滾搏鬥，整個武漢地區響起了一片高射炮、機關槍、炸彈的爆炸聲和飛機的轟鳴聲。激烈的空戰進行了30分鐘，共擊落敵機21架，其中蘇聯空軍志願隊擊落敵機12架。蘇聯飛行員舒斯捷爾在進攻中與敵機相撞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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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布拉格維申斯基：「蘇聯英雄」稱號獲得者、蘇聯志願航空隊武漢地區殲擊機機群指揮員，時為中校，他一個人擊落日機7架，他指揮的機群共擊落敵機40架。1994年在莫斯科逝世。

古邊科：1938年5月31日古邊科在擊落1架敵機、打光子彈後，奮不顧身向日機撞去，日機斷翼墜落，而古邊科駕駛受傷的飛機安全返回機場，一時傳為軍中佳話。

被擊落的日機內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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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擊沉的溯長江而上的日軍船隻

坐落在中國湖北武漢市解放公園內的蘇聯空軍烈士墓，是為紀念在抗日戰爭中英勇犧牲的蘇聯志願航空隊烈士修建的。每年烈士犧牲日(3月21日)，人們紛紛前來憑弔。

蘇聯志願航空隊烈·伊·斯科爾尼亞柯夫烈士之遺腹子尤·烈·斯科爾尼亞柯夫實現了到武漢祭父亡靈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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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烈·斯科爾尼亞柯夫在武漢蘇聯烈士墓前與當地群眾在一起.

松山機場位於台北郊外，除了擁有多條跑道和導航設施外，還建有巨大的油庫、彈藥庫及飛機修配廠。日軍用來攻擊江浙各地的航空隊都以松山機場作為前進基地。松山機場也是從日本本土南進東南亞的航管中心和重要戰略基地。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獲悉日本一支運載新飛機的船隊剛剛從歐洲抵達台北，於是決定奇襲松山機場。1938年2月23日清晨的漢口機場，4輛蘇聯軍用卡車馳向停機坪，在一排СБ-2 轟炸機前停車，80多名飛行員迅速向飛機跑去。幾分鐘後，螺旋漿轉動起來，發動機發出轟鳴，由波雷寧大尉率領的28架飛機「魚貫」滑出，騰空而起，10分鐘內消失在晨靄之中。

波雷寧大尉率領的28架飛機，在沒有供氧設備的情況下為了節省燃料，一直上升到5500米的高空，嚴格保持直線飛行。飛行員們忍受著缺氧的生理反應，飛了兩個小時。再有半小時就要到達台北了。波雷寧大尉指令降低高度至2000米，飛行員們大大地透了一口氣，並開始最後一次檢查機上的武器系統。台灣已近在眼前，轟炸機編隊又迅速爬升到4000米高度。為了迷惑日軍，編隊先向台灣以北海面飛去，然後突然急轉彎，降低高度穿過海島北部的山谷，出其不意地向松山機場撲去。10點30分，28架СБ-2飛機，攜帶著280枚炸彈，冰雹般地砸向松山機場的飛機、油庫、機庫、彈藥庫，松山機場頓時一片火海。沒有遇到一架日機抵抗，沒有一門高炮對空還擊，英雄的蘇聯志願航空隊28架飛機完好無損，安全返航。事後情報獲悉：此役共炸毀日機40架、營房10棟、機庫3座，可供該基地使用3年的航空汽油也損失殆盡。

轟炸機奇襲台北松山機場前掛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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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願航空隊的飛行員們在機場的草地上待命出擊。

蘇聯提供的CБ-2轟炸機射擊艙

蘇聯志願航空隊轟炸機機群飛臨台灣松山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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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的空中編隊

1938年4月28日，中國航空委員會主任周志柔將軍、蘇聯志願航空隊領隊日加列夫將軍和中國航委會顧問、美國上校陳納德坐到了一起。他們認為，第二天是日本天皇的生日，日軍為給天皇獻禮，一定會到武漢轟炸。為誘敵前來，他們共同導演了一場大空戰。當日傍晚，日加列夫和陳納德登上武漢東湖邊的一棟高樓樓頂，等待著漢口機場上中、蘇飛行員的行動。一架架戰鷹在黃昏中起飛，從武漢三鎮上空低空掠過，消失在東南方向的暮靄里……日本間諜不知是計，速將中、蘇大隊戰鬥機飛離漢口的情報報知指揮部。他們沒有想到，天黑以後中、蘇飛行員又悄悄飛回了漢口機場。第二天下午，預警觀察哨報告：日本駐蕪湖的第12航空隊的36架「96」式戰鬥機掩護18架「96」式轟炸機起飛，向西飛去陳納德按航程計算，日本戰鬥機的油量只夠一個來回的需要，不能久戰。根據他的建議，中國空軍第4大隊19架И-15殲擊機負責與敵戰鬥機群纏鬥，消耗其油量，並竭力使其與轟炸機群分開。蘇聯志願航空隊的45架殲擊機，在武漢以東約50公里處設伏準備出擊。14時30分，日本轟炸機編隊首先接近武漢，中國空軍飛行員率先打掉2 架敵轟炸機。日戰鬥機撲過來，企圖以數量優勢衝散中國戰鬥機。中國空軍9 架飛機放過敵轟炸機群與敵戰鬥機混戰。敵轟炸機只好自己飛向目標。早已設伏的蘇聯志願航空隊的殲擊機機群沖向敵轟炸機，以密集的火網擊落敵轟炸機15架，僅3架逃離。敵戰鬥機因油量有限匆忙返航。無奈剛剛離開武漢，迎頭又遇上蘇聯志願航空隊的殲擊機，難以衝出重圍。結果，36架日本「96」式戰鬥機三分之一以上被擊落。這次歷時30分鐘的武漢空戰，中、蘇飛行員共擊落36架敵機，成為抗戰以來的空前大捷。中國空軍損失飛機12架，犧牲飛行員4名; 蘇聯志願航空隊損失飛機2架。

準備掛彈的СБ-2轟炸機

日軍在佔領徐州、廣州、武漢以後，只是部分實現了他們的侵略計劃，且戰線拉得很長，兵力消耗很大。隨著「速戰速決」戰略的破產，日本侵略者陷入了曠日持久的戰爭泥潭。中國人民抗日戰爭進入戰略相持階段。為了扭轉這種局面，日本政府決定在軍事打擊的同時，加強政治上的誘降和經濟上的嚴密封鎖，並以空軍轟炸中國大後方，以動搖中國軍民的抗日意志和決心，進而迫使國民政府屈服投降。日本侵略者對中國大後方的狂轟濫炸，從1938年12月到1941年12月太平洋戰爭爆發，持續了3年。轟炸範圍除重慶、成都、蘭州等重點城市，還有中西部多個省份。由於南京、武漢相繼陷落，1938年12月1日，中國政府開始在遠離抗日前線的重慶辦公。一時間，大批軍政機關、工廠企業、文化團體、大中學校等單位以及許多達官貴人蜂湧而至，重慶人口由原來的20萬猛增到50萬。為達到迫使中國政府投降的目的，日軍從1938年底到1941年8月對重慶進行了5輪「疲勞轟炸」，入侵重慶的日機達6000多架次。在狂轟濫炸面前，重慶人民沒有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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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機轟炸重慶

日機轟炸過後，重慶一片火海。

從長江南岸當年拍攝時選用的同一角度所見的今日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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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8月15日，蘇聯志願航空隊轟炸機機群指揮員庫里申科率領ТБ-3型重型轟炸機群奔襲日軍佔領下的漢口機場，在武漢上空同敵德制Me-109式戰鬥機相遇，展開激戰。庫里申科的飛機左發動機被擊中，他用單發動機堅持飛行。返航至四川萬縣( 今重慶萬州市) 上空時，飛機失去平衡，他盡全力控制飛機超低空搖擺著避開居民區，迫降於長江水面。機上飛行員有的已爬出機艙在水中掙扎，有的還留在機艙。當地民眾親眼目睹這一驚險過程，紛紛跳入江中奮力營救。其他人被營救上岸，惟有庫里申科因疲勞過度，溺水犧牲。當地軍民為紀念這位國際反法西斯戰士，在萬縣建立庫里申科紀念碑。

為了保護援華抗日的飛行員，中國政府發給他們每人一張救護證明。憑此證明，在遇險時會得到中國百姓的全力救護。

空戰英雄庫里申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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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應中國總理周恩來的邀請，庫里申科的夫人及女兒來華訪問，並與中國民眾一起悼念庫里申科。圖為萬縣庫里申科紀念碑。

駕駛蘇聯И-15、И-16戰鷹的中國空軍第4大隊21中隊全體隊員。中立者為隊長羅英德，其左為副隊長柳哲生。1939年初，該中隊成員陸續調往陪都重慶地區擔任防空任務，多次與來襲敵機激戰。

甘肅省省會蘭州是當時蘇聯援華物資的集散地，也是中國空軍大後方的重要基地。蘭州周圍共有大小機場5個，經常堆放著軍用物資，並設有航空修理總廠，專修蘇制飛機，從蘇聯來華的飛機都在此加油檢修，再飛往前線機場。中國飛行員要在蘭州改裝和訓練駕駛蘇制飛機，蘇聯志願航空隊也在這裡休整和訓練。蘭州因而成為日軍實施轟炸的重要目標之一，日軍早就想拔掉這顆眼中釘。1937年12月4日、1938年2月23日和11月15日，他們曾3次空襲蘭州，但由於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及地面防空火力的有力反擊，每次都無功而返。1939年2月初，日本陸軍第1飛行團主力從漢口移往山西，以便就近空襲蘭州。於是，又一場蘭州空戰展開了。1939年2月20日，日軍出動30架飛機分3批襲擊蘭州，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出動50多架飛機攔截。日軍轟炸機全部中彈，被擊落的有9架。中國飛行員何覺民受輕傷，蘇聯飛行員右洛塔遼夫也身中子彈，但都安全著陸。

當年蘭州的一位畫家( 今研究中國抗戰史的專家)陳應明根據自己的親眼所見畫下了當時的戰鬥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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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空軍第3大隊的飛行員多為筧橋航校的畢業生。

蘇聯志願航空隊飛行員駕駛戰機抵達蘭州。

蘭州空戰中因戰績突出而聞名的中國空軍第5大隊17中隊的飛機重新整修塗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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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從蘭州流過，有一座鐵橋橫亘在黃河之上。當年襲擊蘭州的日軍飛機都是從這裡飛過。

日軍連續轟炸人煙稠密的蘭州市區。

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在晉北前線支援中國陸軍地面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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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附近被擊落的日機殘骸及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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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擊落的日本重型轟炸機上飛行員使用的手槍及通訊設備

在蘭州空戰中被擊落的日機殘骸

日機殘骸中找到的日軍飛行員部分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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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機殘骸中發現的日軍飛行員的護身符

1939年11月，日軍為了進一步封鎖華南沿海，徹底切斷援華物資的海上供應線，發動了廣西( 簡稱「桂」)南部的作戰。在桂南會戰期間，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共出動飛機12批，投彈28噸，炸毀敵機15架，並在桂林、柳州、零陵、芷江等地的18次空戰中擊落敵機11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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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制中程轟炸機

1939年10月25日下午，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3架轟炸機、1架殲擊機飛臨崑崙關。日軍誤為自己的飛機，趕緊鋪設信號板進行聯絡。中、蘇飛行員乘勢俯衝掃射、投彈，日軍傷亡慘重。中國陸軍第200師趁機立即發動強攻，奪取部分日軍陣地。10月27日是爭奪崑崙關之戰最激烈的一天。中國空軍第3大隊出動И-15和「格羅斯特」式戰鬥機共6架，與數倍於己的敵機空戰。第32中隊中隊長韋一青擊落日機1架後正在追擊另一敵機時，被從後面衝來的敵機擊中，墜落在雙方陣地之間。中國陸軍官兵冒著敵人的炮火衝出掩體，將韋一青烈士的遺體搶回，並乘勢進攻，大破敵軍。12月31日，中國陸軍大舉反攻，奪回了崑崙關。中國空軍和蘇聯志願航空隊襲擊南寧機場，炸毀日機8架。因在華作戰戰功卓著，有14名蘇聯志願航空隊隊員榮獲「蘇聯英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