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世界的斯坦福監獄實驗:人人都有可能成為魔鬼!細思恐極……
心理0時差 周刊 第3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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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來玩個遊戲。請仔細閱讀下面三個場景,認真思考後,回答我 YES or NO:
① 今兒早上你到公司上班,好不容易排隊等到電梯,卻發現了一幫奇葩:和你一同走進電梯的人居然都面對著電梯背部,難道不應該轉過身來面對著電梯門嗎?雖然他們都很不正常,但此時此刻面向電梯門的人已然只有你一個了,你會轉過身去和其他人同步嗎?
② 如果你的上級下令你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會給另一個無辜者帶來很大的痛苦、甚至致其死亡。上級強調任何責任都由他承擔,而你只是在服從命令而已。你會做這件事嗎?
③ 假設你參與了一場 「監獄情景」 的模擬遊戲,你抽籤得到的角色是 「囚犯」。你會進入角色太深、在明明已經受到了 「獄警」 扮演者施加的身心傷害之後,還選擇繼續遊戲、不拒絕退出嗎?反之,如果你抽到的角色是 「獄警」,你會忍心虐待那些 「囚犯」、摧殘他們的身體和心靈嗎?
—— 我想,大多數人都會回答 「NO,我才不會那麼蠢、那麼沒有人性呢!」
但畢竟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倘若身臨其境,你真的能勇敢 SAY NO嗎?
本期0時差將為你呈現 3 項跨越世紀的經典心理研究,讓你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嘴上說 「NO」,身體卻會很誠實地選擇 「YES」。
01
「人之所以從眾,是難以抗拒群體的壓力」
哥倫比亞大學 Asch 電梯 + 視覺測試
我們都知道社會心理學上有個概念叫 「從眾效應」。跟著大多數人做一樣的事情、說一樣的話、表一樣的態,是我們的安全選項,雖然有時候我們心知肚明:大眾的做法,是不正常的、甚至是錯誤的。
來自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的波蘭籍心理學家 所羅門·阿希(Soloman Asch)通過研究向我們證明:很多時候我們的從眾行為,是社會壓力下的一種「遵從(conformity)」。
還記得文章開頭的第一個 「奇葩電梯」 場景不?美國 「Candid Camera(誠實的偷拍攝像頭)」 電視節目組,硬是把 Asch 教授的理論搬上了熒幕。
他們找來幾個群眾演員充當那群 「面向電梯背部」 的奇葩乘客,然後在電梯經過的各樓層門口安裝了隱形攝像頭,看那些不知情的人搭電梯時的反應。[1]
結果如何?呵呵,我們直接上圖吧:
先來看這位可憐的大叔:
??
???
「大家
「對哦周圍的人都沒戴帽子,我也摘了吧?」
這組監控錄像捕捉到的鏡頭,在紅極一時的電視節目 「Candid Camera 誠實的偷拍攝像頭」 播出後,一度成為美國民眾茶餘飯後的笑料。
也許你要說:這並不能算是嚴謹的科學研究,嗯哼~ Asch教授還有更有力的實驗證據![2]
他邀請了 50 名美國大學生參加一場 「視覺測試」 —— 假的!實際上也是從眾測試。
實驗過程是這樣的:每個參與者都會 「隨機與 7 個其他參與者配對」 ——還是假的!這 7 個人其實是 Asch 請來的群眾演員。
長桌前的研究人員正在展示下面這張視覺測試圖:
那名真正的參與者坐在桌子的尾端,這是 Asch 設計的順序:在那 7 個群眾演員先回答完之後,真正的參與者才能給出答案。
來看看這個假惺惺的視覺測試題:只要你視力沒問題,誰都知道正確答案是 「黑線 B 和藍線 X 長度最相近」。
Asch 耍的花招是,讓前 7 個演員故意都輪流報出同樣的錯誤答案:「C 和 X 長度最接近!」
你猜,最後那位真正的參與者,會報出明顯的正確答案 「B」,還是服從大多數人的錯誤答案 「C」?答案揭曉:
三分之一(32%)的實驗參與者屬於標準的從眾人群,即便那 7 位演員給出的答案錯得那麼明顯那麼離譜,都還是給出了和他們一樣的錯誤答案。
而真正從頭到尾清醒、從沒錯誤從眾過一次的參與者,只有 25%;那剩下 75% 的人,也都多多少少錯誤地 「跟風」 過一次。
為了公允,Asch 還特意設置了一個 「實驗控制組」:控制組內的參與者是單獨參與這項視覺測試的,周圍沒有任何群眾演員給出錯誤答案的干擾。這些參與者作出的答案,正確率超過 99%。
這足以說明一個問題:那 32% 的錯誤率,是源自參與者感受到的、必須要遵從大眾的壓力。
如果換做是你,你能保證自己在電梯里不轉身?你會是那視覺測試中 25% 清醒者的一員嗎?
坐電梯、視覺測試,這都還是小事。如果是在群體決策、政策投票、社會新聞 「靠邊站」 這樣的大事上,我們也都盲目從眾,後果會是怎樣?
02
「誰都會服從命令的,哪怕是要置人於死地」
耶魯大學 Milgram 電擊服從實驗
群眾的選擇和態度固然會給我們造成壓力,但有時候對我們造成影響的、讓我們喪盡天良的,根本不需要一群人,只需一人足矣:只要這個人有權威、或是能為我們言行帶來的後果擔責。
—— 證明這一點的是美國耶魯大學的心理學家 史坦利·米爾格倫(Stanley Milgram)。
Milgram 找來了 40 個 20-40 歲之間的實驗參與者。在每組實驗中,他們都與另一個假扮參與者的人合作,兩人共同完成一場英文單詞教學活動。[3]
真正的參與者會擔任 「老師(T - teacher)」,假扮的參與者會充當 「學習者(L - learner)」,而 Milgram 本人則是 「研究人員(E - experimenter)」,和 「老師」 坐在一起、給 「老師」 發號施令。
「老師」 收到的殘酷指令是:「你手邊的儀器連接著學生身上安裝的電極,如果學生答題錯誤,你就要按下按鈕、給學生電擊懲罰。」
這個點擊器上的按鈕,按電壓伏特數從低到高排列,一路從最輕微的 15V 飆升到最高的 450V。要知道,450V 可是致命的電壓啊!研究人員要求老師:「你的學生每犯一次錯誤,你就要用更高一級的電壓去懲罰他!」
老師和學生之間隔著一個房間,老師看不到學生,但能聽到學生被電擊之後的反應。
事實上,除了這個學生是假扮的以外,所謂的電擊也是假冒的。但是這個學生會按照 Milgram 設計的台詞來演戲:
75V 電擊:小聲嘟囔
120V 電擊:大聲喊疼
150V 電擊:「我想離開這裡!我要退出!」
200V 電擊:「我血管里的血都要凍住了!」
300V 電擊:拒絕回答問題(但拒絕回答也算錯誤,所以電擊會繼續)
330V 以上:學生靜默,毫無反應(「老師」開始懷疑學生已經受不了電擊而陷入昏迷)
如果你是這名 「老師」,執行到多高的電壓電擊後,你會違抗研究人員、停止實驗呢?
事實上,在這個實驗中的 「老師」,也在聽到學生的痛苦呻吟和抗議後,表示自己擔憂學生的狀況、不想繼續下去了。
但研究人員會反覆跟 「老師」 強調:「請你繼續。這個實驗要求你繼續下去。你必須繼續下去,這非常非常重要。你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繼續下去。如果出了問題,由我負責。」
聽到學生痛苦呻吟,「老師」 也不好受
「老師」 詢問研究人員,是否可以終止實驗
實驗結束,數據顯示:
所有的「老師」 都將電擊進行到了 300V 級別的電壓。
更有將近三分之二(65%)的 「老師」 一路飆升、最終用 450V 這個最高級別的電壓,給學生施行了電擊懲罰。
Milgram 在研究論述中表示:普通人都會聽從權威人士的指令,儘管這項指令會給他人造成傷害、甚至使對方喪命、而且這個人是無辜的。
「就因為有人給你下令、就因為出了問題你不用承擔責任、所以哪怕都會出人命,你也會繼續電擊你的學生嗎?」
—— 恐怕事實就是如此。我們嘴上都會說 「我肯定不會那樣做的」,然而一旦陷入那種情境中,卻又變得如此殘忍。
Milgram解釋道:這種「服從(obedience)」是刻在我們每個人的基因里的,也在我們的成長過程中潛移默化地被強化,從聽從家長到老師、從服從上級領導到其他權利擁有者。
如果這個權威人士在道德在上正確、或擁有相應的法律權利,那我們聽從此人指揮的可能性就會更大。
小編高中時選的是文科。我清楚地記得《思想政治》上有這麼一句話:「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
但有多少人能做到呢?有多少人,還能分清所謂的 「實」,到底在何方?
03
「只要有環境和身份,任何人都能從善人變成惡魔」
斯坦福大學 Zimbardo 監獄實驗
最後這項心理學史上最受爭議的研究之一,來自全球頂尖學府斯坦福,由著名社會心理學家 菲利普·津巴多(Philip Zimbardo)策劃開展。
聰明如你,這就是文章開頭提到的第三個場景。想像一下:如果你參與了一場心理實驗,需要扮演一個虛擬監獄場景中的囚犯或是獄警,你會選擇哪個角色呢?
為了營造逼真的環境,Zimbardo和他的同僚硬是把斯坦福心理學大樓的地下室改裝成了一所模擬監獄。[4]
24 個健康狀況良好、心智水平正常的人參與了這項實驗,12 個扮演 「囚犯」,12 個擔任 「獄警」,在這個模擬監獄,他們要共度 2 周。
這個本來計劃 2 周完成的實驗,在進行的第 6 天就因 「不人道」被迫叫停。然而這 6 天在斯坦福心理大樓底層發生的故事,足以被拍成一部榮獲諸多獎項的國際大片。
與其看我吧啦吧啦的碼出來的文字,不如讓屏幕前的你身臨其境。這裡有這《斯坦福監獄實驗》電影中的幾個小片段,三分鐘不到,你不妨親眼親耳感受一下(如果你的小心臟受得了的話):
從視頻里我們可以看到,「囚犯」 飽受 「獄警」 施加的身心摧殘; 「獄警」 也超出了界限、實實在在傷害了 「囚犯」。
另人震驚的是:無論是受害者還是施虐者,大家似乎都 「入戲太深、不可自拔」。有的 「囚犯」 在經受不住虐待要被 「釋放」 時表示,自己還不能走,想要證明自己的 「清白」,直到研究人員提醒他 「這只是個實驗而已」,他才醒悟過來。
而 「獄警」 們也是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活生生把一個假監牢變成了人間煉獄。雖然比不上滿清十大酷刑,但他們對 「囚犯」 施加各種語言和身體上的攻擊,造成一名 「囚犯」 瀕臨精神奔潰,另一名則身患重病……
要知道,這 24 個人在實驗開始前,從身高到性格到心智成熟程度,都是旗鼓相當的啊!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內心的 「演員素質」 被激發出來了,在努力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Zimbardo 的實驗初衷,本是探究獄中囚犯對 「權威人士」(如獄警和監督者)行為的影響。為他的研究提供經費的是美國海軍研究辦公室,因為美國海軍所轄的一些監獄裡,囚犯和監管人員之間關係問題重重,所以想藉助心理學家的力量來解密獄中的人際關係。研究結果會如此慘烈、以至被迫提前終止,連 Zimbardo教授本人都始料未及。
在 「斯坦福監獄實驗」 的百度百科詞條上,我們可以找到這樣的描述,句句驚心:
「這個試驗中的所有人,都被深深捲入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無法自拔,不管是虐待者還是受虐者,甚至於主持實驗的教授也被捲入其中,成了維持他那個監獄秩序的法官形象。」
「環境可以逐漸改變一個人的性格,而情境可以立刻改變一個人的行為。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在某些情境下會變成嗜血的狂魔。」 [5]
寫 在 最 後
心理學,琢磨人心,不解人性
不知你是否察覺到:今天呈現的三組研究,主題和研究方法都有幾分神似?
這也難怪。Asch 是 Milgram 的導師,Milgram 是 Zimbardo 中學時代的同學,三個人都是美國名校心理系的學術泰斗。他們的這些研究在任何一本心理教科書里都能找到,所有學心理的人都必定會接觸到。
Asch 是波蘭人,出生於華沙的一個猶太家庭。1920 年,Asch 13 歲,跟著家人移民到了美國。在那個戰亂的年代,一個身處波蘭的猶太家庭會有怎樣的遭遇,但凡有點歷史常識的人都不用我明說。
二戰之後,納粹大敗,如何處置納粹官兵成了一個大問題。絕大多數納粹士兵在法庭上都如此解釋自己的罪行:「我只是在服從上級的命令而已。」 這種說辭很是奏效,大多數官兵都未被判為主謀,頂多算是從犯。
Milgram 的研究幾乎在同一時刻開始,而他的研究結果,為這些納粹官兵的說辭提供了有力的證據:
在二戰中,給官兵下猶太屠殺令的人就好比 Milgram 實驗中的 「研究人員」,執行屠殺命令的官兵好比實驗中的 「老師」,而遭受迫害喪失性命的猶太人好比實驗中的 「學生」……
這樣一來,似乎一切都 「順理成章」:面對上級權威的命令、特別是在軍隊這種戒律森嚴的地方、即便執行命令意味著極大地傷害另一個人的生命,他們的做法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什麼?迫害猶太人至此,還 TMD 可以 『理解』?!」 果不其然,在 Milgram 的研究成果發表後,他受到了學術界和社會的廣泛批評和聲討。
有人說,心理學是不研究人性的。原因很簡單,「人性」 是個無法用科學標尺來客觀測量的概念。
但縱觀所有科學,我想心理學是離人性最近的一門學科了。
這三組實驗,來自上世紀 1950 - 1970 年代。雖然已經跨越世紀、也因為倫理道德因素,在 21 世紀的今天已不太可能被複制,但它們依然是心理學史上的經典,任何一本基礎心理學、社會心理學、心理學史教科書上,都會有這三位研究者的身影。
說到底,實驗過程是預先設計好的、統計數據也是定死的,但人們對各項研究的解讀是活的。
如果是你,你會對這三位心理學家的研究成果表示肯定、還是擲地有聲地提出質疑?小編會在文末的評論區,期待聽見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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