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南北朝時期琅琊王氏的發展之(三)梁朝時期的琅琊王氏
武平王氏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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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琅琊王氏家族的歷史與文化 孫麗 王厚香
502年,蕭衍建立了梁朝,至557年陳霸先代梁建陳,梁朝共存在了了56年,其中,蕭衍在位48年(502——549年),他死後,兩子一孫相繼稱帝,在位時間皆較為短暫。在梁朝50餘年的時間裡,琅琊王氏家族經歷了一個從平穩發展到日漸衰落的過程,這其中,梁武帝對土族採取的排擠政策以及侯景之亂的衝擊和西魏進攻江陵,成為王氏家族走向衰落的重要原因。(一)梁武帝重用寒人與琅琊王氏政治權力的喪失 梁武帝在位期間,「勤於政務,孜孜無殆。每至冬月,四更竟,即敕把燭看事,執筆觸寒,手為皴裂」(《梁書》卷三《武帝紀下》)。身為一國之君,無論如何勤於政務,也不可能自己處理所有的國家大事,勢必需要輔助之臣,但此時的門閥士族在經過東晉時期的逍遙和宋齊時期皇權的打擊之後,日漸遠離權力中心,由此也日漸失去主要的參政才能。齊武帝曾說:「學士輩不堪經國,唯大讀書耳。經國,一劉係宗足矣。沈約、王融數百人,於事何用」(《南史》卷七十七《劉係宗傳》)?如此一來,「人主遂不能藉以集事,於是不得不用寒人。人寒則希榮而宣力勤,便於驅策,不覺依之為心膂」(趙翼:《廿二史札記》卷八,「南朝多以寒人掌機要」條)。至梁武帝時,更是重用寒人,如他任用徐勉、朱異、周舍等寒人,將實權牢牢控制在皇權手中。周舍「雖居職屢徙,而常留省內,罕得休下。國史詔誥,儀體法律,軍旅謀謨,皆兼掌之。日夜侍上,預機密,二十餘年未嘗離左右」。他死後,梁武帝親臨弔祭,下詔追贈官職,稱:「其學思堅明,志行開敏,劬勞機要,多歷歲年,才用未窮,彌可嗟慟。」第二年又下詔,贊周舍「事君盡忠,歷掌機密,清貞自居」(《梁書》卷二十五《周舍傳》)。接替周舍典掌機要的是朱異,「軍旅謀謨,方鎮改換,朝儀國典,詔誥敕書,並典掌之。每四方表疏,當局簿領,諮詳請斷,填委於前,異屬辭落紙,覽事下議,縱橫敏贍,不暫停筆,頃刻之間,諸事便了。」「異居權要三十餘年,善承上旨,故特被寵任。歷官自員外常侍至侍中,四官皆珥貂,自右衛率至領軍,四職並驅鹵簿,近代未之有也。」「異在內省十餘年,未嘗被遣」,其權勢之重,「在朝莫不側目,雖皇太子亦不能平。」朱異「輕傲朝賢,不避貴戚。人或誨之,異曰:『我寒士也,遭逢以至今日。諸貴皆恃枯骨見輕,我之下,則為蔑尤甚。我是以先之。」』且他「貪財冒賄,欺罔視聽,以伺候人主意,不肯進賢黜惡。四方餉饋,曾無推拒,故遠近莫不忿疾」(《南史》卷六十二《朱異傳》)。 梁武帝以寒人掌機要,以琅琊王氏為代表的門閥士族的權益自然受到侵佔。 在中央,梁武帝雖任王亮為尚書令,封豫寧縣公,但並不真正信重。梁初,梁武帝為整頓東昏侯以來的混亂朝政,推出了很多除舊新的舉措,王亮除參與《梁律》的制定外,對其他一直消極應對,這使他和梁武帝的關係更加疏遠。天監二年(503)正月初一,按慣例梁武帝朝會群臣,王亮稱病未登殿朝賀,初二,梁武帝將王亮由尚書令轉為左光祿大夫,初三,梁武帝聽說初一那天王亮私下宴請賓客,談笑風生,召其他大臣詢問,得知王亮毫無病容,武帝大怒,將他削去爵位,廢為庶人。天監四年(505)夏,因王亮好友范縝為他抱不平,梁武帝大怒之下,竟下詔曆數王亮之罪,指責他在齊末依附梅蟲兒、茹法珍,「協固凶黨,作威作福,靡衣玉食,女樂盈房」,「比屋罹禍,盡家塗炭,四海沸騰,天下橫潰,此誰之咎!食亂君之祿,不死於治世」,「反覆不忠,奸賄彰暴」。范縝因之被貶廣州。從此,亮心灰意冷,「屏居閉掃,不通賓客」(《梁書》卷十六《王亮傳》)。直到天監八年(509),王亮才復起為秘書監,不久加通直散騎常侍,數日後遷太常卿,皆是職閑無權之職。天監九年(510)正月,升為中書監,同年四月去世。 在地方,士族也受寒人排擠。如王規(492—536年)任吳郡太守時,主書芮珍宗家在吳郡,前任郡守皆刻意討好他,而芮珍宗請假還鄉時,王規遇之甚薄,芮珍宗懷恨在心,回京後即密 奏王規「不理郡事」,王規因之被征還京,吳郡百姓千餘人詣闕請求留下王規,先後上表三次,梁武帝皆不允。王規心灰意冷之餘,辭官隱居。 此外,在入仕方面,士族的清流之職也受到限制,如王筠起家中軍臨川王行參軍,遷太子舍人,除尚書殿中郎,此職並非清要之選,琅琊王氏子弟自東晉以來,從未有居此位者,有人勸王筠逡巡不就。王筠倒頗有自知之明,他知道琅琊王氏家族早已不能和東晉、宋、齊時期相提並論,坦然說:「陸平原(陸機)東南之秀,王文度(王坦之)獨步江東,吾得比蹤昔人,何所多恨」(《南史》卷二十二《王筠傳》)。於是欣然就職。 梁武帝重用寒人之策,致使「舉世怨梁武帝父子愛小人而疏士大夫」(《顏氏家訓》卷一《涉務》),正是在梁武帝統治時期,門閥士族由政權的積极參与者退化為政權的裝飾品。趙翼《廿二史札記》「江左世族無功臣」中說:「所謂高門大族者,不過雍容令仆,裙屐相高,求如王導、謝安,柱石國家者,不一二數也。次則如王弘、王曇首、褚淵、王儉等,與時推遷,為興朝佐命,以自保其家世,雖朝市革易,而我之門第如故,以是為世家大族,迥異於庶姓而已。」 由於門閥土族在社會上影響依然如故,經濟力量依然雄厚,梁武帝仍須倚重他們作為自己的統治基礎,所以一再下令優顯士族高門,核實譜牒,嚴防冒襲,讓世家大族子弟可以平流進取,坐至公卿。琅琊王氏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依然保持著一流高門的社會地位。梁朝前、中期,琅琊王氏子弟多人仕至高官,王份(446—524年),字季文,是王奐之弟。王奐於雍州被殺後,其子王肅亡命北魏,時任大司農的王份效仿王導入朝請罪,齊武帝才沒有將他牽連進王奐一案中。後王肅屢屢引北魏兵進犯蕭齊邊境,齊武帝曾借王份侍坐之時,問他:「比有北信不?」王份斂容回答:「肅既近忘墳柏,寧遠憶有臣」(《梁書》卷二十一《王份傳》)。蕭齊後期,王份官職並不高,入梁後仕至左光祿大夫兼丹陽尹。王瞻,字思范,宋太保王弘從孫,齊末任御史中丞,入梁後,仕至吏部尚書。王儉次子王暕(457—523年),字思晦,入梁後仕至吏部尚書、尚書左僕射,領國子祭酒。王訓仕至侍中,王泰仕至吏部尚書,王筠仕至太子詹事,王籍仕至中散大夫、作塘縣令。 然而,在皇許可權制出身高門的士族子弟進入權力中樞,寒人當政的政治環境下,王氏子弟喪失了當年王弘、王儉等人的積極進取心和權勢欲,他們抱著「吾家本素族,自可依流平進,不須苟求」(《南史》卷二十二《王騫傳》)的態度,不依從於任何一方政治勢力,對一切變亂絕少過問,為避免日益加強的皇權對高門世族的猜忌、打擊,他們在仕途上適可而止,見好就收,小心翼翼地維護著這個大家族不衰的社會地位。 王志(460—513年),字次道,王僧虔子,尚宋孝武帝女安固公主,拜駙馬都尉、秘書郎。累遷太子舍人、中書侍郎、宣城內史、東陽太守等職,永元二年(500)入朝任吏部尚書(《梁書》卷二十一《王志傳》載:「齊永明二年,人為侍中,未拜,轉吏部,在選以和理稱。崔慧景平,以例加右軍將軍,封臨汝侯,固讓不受,改領右衛將軍。」考永明二年任吏部尚書的是褚炫,崔慧景之事正是永元二年,故萬斯同《齊將相大臣年表》將王志任吏部尚書定為永元二年,今從表)。王志為官清正寬和,任宣城內史時,郡民張倪、吳慶爭一塊田,打官司多年不曾解決。王志到任後,鄉里年長者對他們說:「王府君有德政,我們鄉里怎能有如此紛爭。」張倪、吳慶甚為慚愧,相攜請罪,所爭之地遂成為閑田。王志任東陽太守時,郡中監獄裡有重囚十餘人,冬至日那天王志下令將他們全部放回家與家人團聚,過節後,除一人外全部按期返回,次日,那位重囚也回來了,原來他的妻子有孕在身,是以耽擱。此事傳開,全郡士民對王志更加嘆服。 入梁後,王志任中書令、丹陽尹,為政清靜,除去煩苛之事。京城中有一寡婦,家中一貧如洗,又沒有兒子,婆婆死後,她借錢辦完喪事,事後卻無錢還債。王志知道後,很是讚賞這位寡婦的孝行,便以自己的俸錢代為償還。有一年遭逢饑荒,王志命人每天早晨煮好粥放在城門,以救濟百姓,百姓對他更是讚不絕口。 王志與哥哥王慈,弟弟王揖、王彬、王寂,侄子王泰、王筠等人世代居住在建康城中的馬蕃巷。自王僧虔以來,門風寬恕,王志尤其悖厚,為官時,從不以罪咎責人,往來交遊的賓客,多掩其過而稱其善。兄弟子侄皆秉持文雅儒素的家風,篤實謙和,在仕途上適可而止,時人稱馬蕃諸王為長者。 王志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逐漸淡於權勢,及為中書令,便懷止足。常對諸子侄說:「謝庄在宋孝武時,位止中書令,吾自視豈可以過之」(《南史》卷二十二《王志傳》)。因此經常稱病謝客,不參與朝政之爭。天監十二年(513)去世,終年五十四歲。王志五子:緝、休、擔、操、素,並知名於世。 王瑩,字奉光,是王亮從兄,他居官謹慎,頗為梁武帝看中,人梁後歷任侍中、尚書左僕射,累遷尚書令,天監十五年(516),遷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自漢代以來,三公的住所都塗為黃色,號為「黃閤」,王瑩的住宅前面比較狹窄,為顯示三公的氣派,他準備購買其南面鄰居朱侃的半個宅子用以擴建,朱侃不願自己的祖宅毀於一旦,便私下裡送給王瑩一百萬錢,王瑩這才將大門開向了東方。此事傳出後,時人為之語曰:「欲向南,錢可貪;遂向東,為黃銅」。王瑩上任前,印工為他鑄造官印,古代官印的鼻部呈龜形,稱為龜紐,印工連鑄六次而龜紐毀了六次,總算鑄成後,龜頸卻空而不實,只好補完再用。也許這是一個不吉之兆,王瑩任職剛剛六日,即暴病而卒。 王峻(466—521年),字茂遠,少年時美風姿,善舉止。起家著作佐郎,天監中歷任侍中、度支尚書、吏部尚書等職。王峻性詳雅,受謙退家風影響,缺乏趨利競爭之心。他曾與謝覽相約,任官至侍中,就不再謀進仕。「覽自吏部尚書出為吳興郡,平心不畏強御,亦由處世之情既薄故也。峻為侍中以後,雖不退身,亦淡然自守,無所營務。久之,以疾表解職,遷金紫光祿大夫,未拜」(《梁書》卷二十一《王峻傳》)。 王騫(474--522年),是王儉長子,本字玄成,入齊後,為避齊高帝蕭道成諱,王儉為他改字思寂。王騫「性凝簡,慕樂廣為人,未嘗言人之短。諸女子侄皆嬪王尚主,朔望來歸,輜耕填咽,非所欲也,敕歲中不過一再見。嘗從容謂諸子日:『吾家本素族,自可依流平進,不須苟求也」』 (《南史》卷二十二《王騫傳》)。王騫不事產業,當年王導有八十餘頃賜田在鐘山,代代相傳,到蕭齊時期,傳到王騫手上,他與族人及故舊共同耕種。梁武帝打算在鐘山西造大愛敬寺,而王導的賜田恰在寺側。武帝派遣主書宣旨,要從王騫手中買下這塊地,施捨給寺院。王騫不願出賣祖業,回復說:「此田不賣;若敕取,所不敢言」(《南史》卷二十二《王騫傳》)。武帝大怒,強行以市價買下了那塊田,並將王騫自中書令貶為吳興太守。王騫鬱鬱不樂,普通三年(522)卒,年四十九歲。 王規(492—536年),字威明,是王騫的兒子,他八歲丁母憂,居喪盡禮,被太尉徐孝嗣譽為「孝童」。叔父王昧亦非常器重他。常說:「此兒吾家千里駒也。」王規起家秘書郎,累遷太子洗馬、侍中、晉安王長史。中大通三年(531)四月,皇太子蕭統死,七月,晉安王蕭綱被立為太子,王規為太子中庶子,侍東宮,不久出為吳郡太守。在職受主書芮珍宗陷害,王規「常一門宗貴盛,恆思減退」,經此打擊,更是心灰意冷,借口生病辭官,在鐘山宋熙寺築室居住,潛心著書。大Mr-年(536)去世,時年四十五。皇太子親臨弔祭,他後來寫信給湘東王繹稱讚。王規說:「王威明風韻遒上,神峰標映,千里絕跡,百尺無枝,實俊人也。一爾過隙,永歸長夜,金刀掩芒,長淮絕涸」(《南史》卷二十二《王規傳》)。 王承,字安期,是王暕長子,仕至國子祭酒、東陽太守。王承性簡貴有風格,當時梁武帝寵臣朱異當朝用事,每每退朝休息,總有很多人前往拜見,車馬填門。魏郡申英是寒門才俊,好發危言高論,指斥權貴,常指朱異大門說:「此中輻輳,皆以利往,能不至者,惟有大小王東陽」(《梁書》卷四十一《王承傳》)。小東陽,即王承弟王稚,當時惟有王承兄弟及褚翔不到朱異之門,當世以此稱之。 從上述介紹可見,王氏子弟顯貴者多為王曇首的後代,《南史》卷二十二《王曇首傳》論曰:「王曇首之才器,王僧綽之忠直,其世祿不替也,豈徒然哉。仲寶雅道自居,早懷伊、呂之志,竟而逢時遇主,自致宰輔之隆,所謂衣冠禮樂盡在是矣。齊有人焉,於斯為盛。其餘文雅儒素,各稟家風,箕裘不墜,亦云美矣。」 然而,總體而言,梁朝時期的琅琊王氏,其進取鋒芒已被宋、齊皇權挫盡,已經不再是一個積極向上的家族,王氏子弟多持謙退之風,再沒有一人能象王導、王弘、王儉、王晏那樣成為權力中樞舉足輕重的人物,也沒有人能做出一番切實的事業。就他們在正史中的排列位置而言,除后妃傳外,王祥在《晉書》中列於名臣傳的首卷;王弘在《宋書》中列於名臣傳的首卷;王儉在《南齊書》中的排名亦靠前。到《梁書》、《陳書》,王氏子弟的傳記已被遠遠排在後面,這是琅琊王氏走向衰微的一個明顯標誌。 (二)梁末琅琊王氏家族的衰落 梁武帝是六朝三百餘年中統治時間最長的封建君主,在位期間,邊境上沒有大的戰爭,國內政治環境也基本穩定,南方地區的經濟得到較大發展。梁武帝藉此大力推動文化的進步,「興文學,修郊祀,治五禮,定六律,四聰既達,萬機斯理,治定功成,遠安邇肅,……三四十年,斯為盛矣。自魏晉以降,未或有焉」(《梁書》卷三《武帝紀下》)。唐朝史學家李延壽亦讚譽梁武帝「製造禮樂,敦崇儒雅,自江左以來年逾二百,文物之盛,獨美於茲」(《南史》卷七《梁本紀武帝紀下》)。 在安定的政治環境中,梁武帝優容士族,寵幸權貴,致使梁政權日漸腐敗。梁武帝六弟臨川王蕭宏恣意聚斂,有庫房百餘間。有人密報梁武帝,說蕭宏私藏鎧杖,梁武帝親去查看,發現庫房中藏錢三億餘萬,「百萬一聚,黃膀標之,千萬一庫,懸一紫標,如此三十餘間」。「余屋貯布絹絲錦漆蜜芝蠟硃砂黃屑雜貨,但見滿庫,不知多少。」梁武帝見蕭宏藏的不是武器,竟高興地對蕭宏說;「阿六,汝生活大可」(《南史》卷五十一《蕭宏傳》)。可見,只要不危及皇權,貪污聚斂是允許的。宗室親貴如此,各級官吏莫不盡然。梁武帝甚至把貢物多少作為考核官吏的一個標準,「所部刺使郡守初至官者,皆責其上禮獻物,多者便雲稱職,所貢微少,言為弱惰。故其牧守,在官皆競事聚斂,劫剝細民,以自封殖,多妓妾、粱肉、金綺」(《魏書》卷九十八《島夷蕭衍傳》)。甚至出現了「四盡」太守:「水中魚鰲盡,山中麞鹿盡,田中米穀盡,村中民庶盡」(《梁書》卷二十二《魚弘傳》)。各級官吏苛酷盤剝,終將百姓逼到絕路,農民起義接連不斷,動搖了梁王朝的統治,梁武帝晚年的侯景之亂和不久後的江陵淪陷,更推動了梁王朝走向滅亡。1.侯景之亂 梁末爆發的「侯景之亂」(548—552年),是南朝歷史上的 重要事件,它直接導致了蕭梁統治的垮台,以琅琊王氏為代表的 門閥士族也在此事變中遭到沉重打擊。 侯景字萬景,是鮮卑化的羯族人。原為北魏懷朔鎮戍兵,早年參加過六鎮起義,後來叛降爾朱榮,因鎮壓葛榮起義之功升遷為定州刺史。高歡滅爾朱榮後,侯景又投靠高歡,在東魏歷任尚書左僕射、吏部尚書、司空、司徒、河南道大行台,將兵十萬。專制河南達十四年之久。高歡死後,高澄掌權,與侯景不合,侯景便舉河南地投降西魏,西魏要其交出軍權,入朝為官,侯景不甘心交軍權於宇文泰,遂背西魏南下降梁。梁武帝不顧群臣反對,封侯景為河南王、大將軍、大行台,同時,派遣司州刺史羊鴉仁等率兵三萬至懸瓠(今河南汝南縣),運送糧草兵仗,接應侯景。二軍會合後,梁武帝於太清元年(547)九月,以侄子南豫州刺史貞陽侯蕭淵明、孫子南兗州刺史南康王蕭會理分督諸將,大舉伐東魏。結果梁軍在彭城外十八里寒山堰一戰,為東魏慕容紹宗所敗,蕭淵明等人被俘,數萬士卒陣亡。擊敗梁軍後,慕容紹宗率十萬精兵進攻侯景,侯景與其心腹數騎倉皇南逃壽陽(今安徽壽縣),渡過淮水後,收點散卒,只剩步騎八百餘人。 時梁已任命的南豫州刺史、鄱陽王蕭范尚未到壽陽就任,侯景乘機佔據壽陽,然後再以敗聞。梁武帝不僅不予貶削,反而任命侯景為南豫州刺史,改封鄱陽王蕭范為合州刺史,鎮合肥。光祿大夫蕭介上表勸諫,指出侯景包藏禍心,必有後患:「臣聞凶人之性不移,天下之惡一也。……狼子野心,終無馴狎之性,養虎之喻,必見飢噬之禍矣。侯景以凶狡之才,荷高歡卵翼之遇,位忝台司,任居方伯,然而高歡墳土未乾,即還反噬。逆力不逮,乃復逃死關西;宇文不容,故復投身於我。……臣竊惟侯景必非歲暮之臣;棄鄉國如脫屣,背君親如遺芥,豈知遠慕聖德,江、淮之純臣乎!」武帝「嘆息其忠,然不能用」(《資治通鑒》卷一百六十一,太清二年)。 侯景自至壽陽,不斷派人索求軍需物資,朝廷未嘗拒絕,使其力量不斷壯大。為進一步擴張自己的勢力,侯景曾向當時的大族王、謝求婚,希望以聯姻方式攀附於豪門世族,提高自己的社會地位。武帝婉言謝絕:「王、謝門高非偶,可於朱、張以下訪之。」侯景大怒,揚言「會將吳兒女以配奴」(《南史》卷八十《侯景傳》)。求婚不成,埋下了侯景向士族報復的種子。 寒山堰戰役後,東魏配合軍事行動發起了對蕭梁的外交攻勢,提出議和,並叫被俘的蕭淵明寫信給梁武帝:只要消滅侯景,就可釋放蕭淵明等戰俘,想藉此來離間侯景和梁朝的關係,促使侯景迅速叛變,自己可坐收漁利。對此,梁朝內部出現了爭議。朱異、謝舉等人認為,和議對於梁朝可以「靜寇息民,和實為便」。傅歧則認為『『高澄何事須和,必是設間,故命貞陽遣使,欲令侯景自疑;景意不安,必圖禍亂。若許通好,正墮其計中」,他指出答應東魏的要求必然導致侯景的叛亂,「侯景以窮歸義,棄之不祥;且百戰之餘,寧肯束手受系」。而朱異等人卻過低的估計了侯景的力量和反抗情緒,錯誤的認為侯景乃「奔敗之將」,要駕馭他僅「一使之力耳」。最後,武帝採納了朱異的意見,答應東魏「貞陽旦至,侯景夕返」。這使侯景最後一線希望徹底破滅,他對左右說:「我固知吳老公薄心腸」。其謀士王偉對侯景說:「今坐聽亦死,舉大事亦死,唯王圖之。」「於是始為反計,屬城居民,悉召募為軍士,輒停責市估及田租,百姓子女,悉以配將士」《資治通鑒》卷一百六十一,太清二年)。 為能順利進軍,侯景在梁朝內部尋找內應,最後,他找到了梁武帝的侄子臨賀王蕭正德。蕭正德是梁武帝六弟蕭宏的第三子。因梁武帝先前無子,遂過繼了蕭正德為子,後蕭統生,便將正德還蕭宏,對此,蕭正德一直耿耿於懷,「陰養死士,儲米積貨,幸國家有變。」侯景得知蕭正德由於王位繼承問題早已蓄意謀反,便以擁戴他作皇帝為誘餌,約為內應。蕭正德大喜過望,「侯公之意,暗與吾同,天授我也!」他勸侯景速速發兵,「朝廷之事,如公所言。仆之有心,為之久矣,今仆為其內,公為其外,何有不濟!機事在速,今其時矣」(《資治通鑒》卷一百六十一,太清二年)。太清二年(548)八月,侯景在壽陽起兵,直趨長江。尚不知情的梁武帝令蕭正德固守長江天塹,拱衛京都。侯景叛軍南下,蕭正德派船把侯景接至南岸,使之能迅速進逼建康,直抵台城。台城從太清二年十月廿四日被圍,至太清三年(549)三月十二日被攻破,前後被圍一百三十多天。侯景未入建康時,曾立蕭正德為帝,既入建康,廢正德並縊殺之,梁武帝因老病餓死後,侯景立太子蕭綱為帝,是為簡文帝。大寶二年(551)八月,又廢簡文帝,立蕭統孫蕭棟為帝。同年十月,殺蕭綱,並殺其十餘子。十一月中,強迫蕭棟禪位於己,國號漢。 侯景圍攻台城時,城外會聚的各諸侯王援軍有二三十萬人,共推出兵最多的柳仲禮為大都督,指揮全局,但他們擁兵自重,頓兵不戰,互相傾軋,侯景利用此時機最終攻下台城。長期的圍困、饑饉、瘟疫以及侯景軍隊的濫殺,將建康變成了人間地獄。《梁書》卷五十六《侯景傳》載,侯景攻下東府城後,令數千人持長刀夾城門而立, 悉驅城內文武裸身而出,賊交兵殺之,死者二千餘人(《南史》卷八十《侯景傳》和《資治通鑒》皆曰三千人)。 景又於城東西各起一土山以臨城內,城內亦作兩山以應之,王公以下皆負土。初,景至,便望克定京師,號令甚明,不犯百姓。既攻城不下,人心離阻,又恐援軍總集,眾必潰散,乃縱兵殺掠,交屍塞路,富室豪家,恣意裒剝,子女妻妾,悉入軍營。及築土山.不限 貴賤,晝夜不息,亂加毆棰,疲贏者因殺之以填山,號 哭之聲,響動天地。《南史》卷八十《侯景傳》曰: 時江南大飢,江、揚彌甚,旱蝗相系,年穀不登, 百姓流亡,死者塗地。父子攜手共入江湖,或弟兄相要俱緣山嶽。芰實荇花,所在皆罄;草根木葉,為之凋殘。雖假命須臾,亦終死山澤。其絕粒久者,烏面鵠形.俯伏床帷,不出戶牖者,莫不衣羅綺,懷金玉,交相枕藉,待命聽終。於是千里絕煙,人跡罕見,白骨成聚如丘隴焉。《資治通鑒》卷一百六十二,太清三年: 初,閉城之日,男女十餘萬,擐甲者二萬餘人;被圍既久,人多身腫氣急,死者什八九,乘城者不滿四千人.率皆羸喘。橫屍滿路,不可瘞埋,爛汁滿溝。《魏書》卷九十八《島夷蕭衍傳》載: 初,城中男女十餘萬人,及陷,存者才二三千人。……始景渡江至陷城之後,江南之民及衍王侯妃主、世胄子弟,為景軍人所掠,或自相賣鬻,漂流入國者蓋以數十萬口,加以饑饉死亡,所在塗地,江左遂為丘墟矣。佔據建康後,侯景又進軍三吳地區。南郡王蕭大連為東揚州刺史(治山陰,今浙江紹興市),「時會稽豐沃,勝兵數萬,糧仗山積,東土人懲侯景殘虐,咸樂為用,而大連朝夕酣飲,不恤軍事;司馬東陽留異,凶狡殘暴,為眾所患,大連悉以軍事委之。,,侯景軍隊一進攻,蕭大連便棄城逃跑,「於是三吳盡沒於景,公侯在會稽者,俱南渡嶺」(《資治通鑒》卷一百六十二,太清三年)。 侯景佔領揚州後,兵進江州、郢州,並乘勝西攻荊州,荊州刺史蕭繹命大將王僧辯率兵擊退侯景軍,于大寶二年(551)七月,收復郢州和江州。承聖元年(552)三月,王僧辯軍又大捷於姑孰(今安徽當塗),與陳霸先合力收復建康。侯景戰敗東奔,與心腹數十人乘船於滬讀(今上海市)入海,其黨羽或死或降,或走投北齊。梁將羊鷗殺侯景,送屍於王僧辯,侯景之亂平。 這場大亂直接導致了梁朝的衰亡,而對世家大族而言亦是沉重一擊。《顏氏家訓》卷四《涉務》云: 梁世士大夫皆尚褒衣博帶,大冠高履,出則車輿, 入則扶持。郊郭之內,無乘馬者。……及侯景之亂,膚脆骨柔,不堪行步,體羸氣弱,不耐寒暑,坐死倉猝者,往往而然。侯景之亂中,建康城中的士族十之八九死於屠殺、瘟疫和饑饉,琅琊王氏世代居於建康,此次打擊自然不小。 侯景之亂中,琅琊王氏地位最高的是尚書僕射王克,台城陷落後,王克被迫仕於侯景,位太宰、侍中、錄尚書事,但並無實權。侯景敗亡,王僧辯入建康,譏諷王克曰:「王氏百世卿族,便是一朝而墜」(《南史》卷二十三《王克傳》)。 此外,還有數人在侯景之亂前仕於外地或在大亂中逃出京城。 《梁書》卷四十一《王規傳附王褒傳》: ……出為安成內史。太清中,侯景陷京城,江州刺史當陽公大心舉州附賊,賊轉寇南中,褒猶據郡拒守。大寶二年,世祖命征褒赴江陵,既至,以為忠武將軍、南平內史,俄遷吏部尚書、侍中。 《陳書》卷十七《王沖傳》:侯景之亂前,王沖為廬陵王長史、南郡太守, 梁元帝鎮荊州,為鎮西長史,將軍、太守如故。侯景之亂,梁元帝於荊州承製,沖求解南郡,以讓王僧辯,並獻女妓十人,以助軍賞。元帝授持節、督衡、桂、成、合四州諸軍事、雲麾將軍、衡州刺史。元帝第四子元良為湘州刺史,仍以沖行州事,領長沙內史。侯景平,授翊左將軍、丹陽尹。《陳書》卷十七《王通傳》: 侯景之亂,奔於江陵,元帝以為散騎常侍,遷守太常卿。《陳書》卷十七《王勱傳》: ……入為給事黃門侍郎。侯景之亂,西奔江陵,元帝承製以為太子中庶子,掌相府管記。出為寧遠將軍、晉陵太守。《陳書》卷十八《王質傳》:寧遠將軍王質在在侯景叛亂之初,率水軍抵抗叛軍, 景軍濟江,質便退走。尋領步騎頓於宣陽門外。景軍至京師,質不戰而潰,乃剪髮為桑門,潛匿人間。及柳仲禮等會援京邑,軍據南岸,質又收合餘眾從之。京城陷後,西奔荊州,元帝承製,以質為右長史,帶河東太守。俄遷侍中。尋出為持節、都督吳州諸軍事、寧遠將軍、吳州刺史,領鄱陽內史。《陳書》卷二十一《王固傳》: 王固字子堅,左光祿大夫通之弟也。……侯景之亂,奔於荊州,梁元帝承製以為相國戶曹屬,掌管記。尋聘於西魏,魏人以其梁氏外戚,待之甚厚。承聖元年,遷太子中庶子,尋為貞威將軍、安南長史、尋陽太守。《陳書》卷二十三《王瑒傳》: 王瑒,字子玙,司空沖之第十二子也。……梁大同中,起家秘書郎,遷太子洗馬。元帝承製,征為中書侍郎,直殿省,仍掌相府管記。出為東宮內史,遷太子中庶子。 除了上述諸人,琅琊王氏族人在建康者多死於戰亂。《南史》卷二十二《王筠傳》載,侯景之亂中,王筠「舊宅先為賊焚,乃寓居國子祭酒蕭子云宅。夜忽有盜攻,懼墜井,卒,時年六十九。家人十三口同遇害,人棄屍積於空井中。」王僉死於太清二年(548)十二月,時年四十五歲,史書雖未註明其死因,但正值侯景圍城之時,建康城中饑饉、瘟疫橫行,王僉之死必當與此有關。 經侯景之亂的打擊,本已走向衰微的琅琊王氏家族,因族人減少或湮沒無聞,逐漸喪失了豪門世族的地位。而接下來的江陵陷落,又給了琅琊王氏致命一擊。2.江陵之難 侯景之亂中,各諸侯王紛紛發展自己的勢力,兄弟叔侄互相內訌,形成分裂割據局面。其中勢力最大的是佔據荊州的梁武帝第七子湘東王蕭繹,他早在侯景圍台城時,因湘州刺史蕭譽(蕭繹兄蕭統第二子)不肯受其節制,就派兵圍攻長沙,破城殺之。蕭譽弟蕭備時為雍州刺史(治襄陽),為救其兄,舉兵向江陵(荊州治所),欲解湘州之圍,蕭譽被殺後,蕭督遂舉襄陽附於西魏,西魏派兵駐於襄陽,封蕭備為梁王,成為西魏的附庸。此後,蕭繹又遣王僧辯帥舟師一萬,進逼郢州(治武昌),擊敗邵陵王蕭綸。待王僧辯率軍破侯景後,蕭繹於承聖元年(552)十一月,在江陵稱帝,是為梁元帝。此時蕭繹的上流,還有其八弟武陵王、益州刺史蕭紀。侯景圍攻台城時,蕭紀拒不赴援,蕭衍死後,蕭紀於蜀稱帝,率水軍沿江東下。蕭繹見蕭紀東下,派使臣至西魏,請西魏派兵討之。西魏利用蕭繹兄弟內訌的機會,派大將尉遲迥相繼攻克梁州、益州,蕭紀軍敗被殺。蕭繹雖剷除了威脅自己的宗室勢力,但自侯景之亂後,南朝內外交困,統治力量更加削弱。雄踞北方的東魏、西魏乘機不斷蠶食梁朝的疆土,江北諸郡多為東魏所佔,梁州、益州淪入西魏之手,襄陽也被西魏控制,江陵的形勢岌岌可危。《南史》卷八《元帝記》載:「自侯景之難,州郡太半入魏,自巴陵以下至建康,緣以長江為限。荊州界北盡武寧。西拒峽口;自嶺以南,復為蕭勃所據。文軌所同,千里而近,人戶著籍,不盈三萬。中興之盛,盡於是矣。」 平定蕭紀後,朝臣大多匯聚到蕭繹麾下,他們首先面對的一個問題就是定都何處。領軍將軍胡僧佑、大府卿黃羅漢等人諫稱:「建業王氣已盡,與虜(北齊)正隔一江,若有不虞,悔無及也!且古老相承云:『荊州洲數滿百,當出天子。』今枝江生洲,百數已滿,陛下龍飛,是其應也。」黃門侍郎周弘正、尚書右僕射王褒等人堅稱:「今百姓未見輿駕入建康,謂是列國諸王;願陛下從四海之望。」朱買臣說:「建康舊都,山陵所在;荊鎮邊疆,非王者之宅。願陛下勿疑,以致後悔」(《資治通鑒》卷一百六十五,承聖二年)。當時群臣大多是荊州人,不願還都建康,元帝也認為建康經侯景之亂後已經凋蔽殘破,而江陵正處於全盛之時,終於還是聽從了胡僧佑等人的意見,留在江陵。江陵無險可守,北面的蕭警踞襄陽,虎視眈眈,西部益州已為西魏所佔,蕭繹處於兩面夾擊之中。定都江陵的決定,導致了蕭繹政權的迅速敗亡。 承聖三年(554)九月,西魏宇文泰命大將于謹、宇文護和楊忠統兵五萬,南侵江陵。十月進至襄陽,蕭詧「帥眾會之」。十一月,魏軍兵臨江陵城下,梁軍擋不住魏軍攻勢,梁元帝無奈率文武百官出降,不久即被處死。于謹「盡俘王公以下及選百姓男女數萬口為奴婢,分賞三軍,驅歸長安,小弱者皆殺之。得免者三百餘家,而人馬所踐及凍死者什二三。」魏立蕭詧為梁王,「資以荊州之地,延袤三百里,仍取其雍州之地。詧居江陵東城,魏置防主,將兵居西城,名曰助防,外示助備備御,內實防之」(《資治通鑒》卷一百六十五,承聖三年)。至此,梁武帝子孫內訌的結果,只有蕭詧倖存下來,建立後梁政權,但他得到的只是江陵三百里空城,並在西魏的監督之下,完全成為西魏的傀儡。 江陵淪陷,給琅琊王氏又一次致命打擊。 蕭繹稱帝前後,琅琊王氏族人大多到了江陵,前文所述的王褒、王沖、王通、王固、王勱、王質皆是如此,而尤以王褒最得信重,元帝即位,拜為侍中,累遷吏部尚書、左僕射。魏軍南下,王褒奉命負責城西的防守。王褒「本以文雅見知,一旦委以總戎,深自勉勵,盡忠勤之節。」江陵外城被魏軍攻破,元帝命人起草降書,謝答仁、朱買臣勸元帝趁夜色突圍,元帝諮詢王褒的意見,王褒回答說:「答仁,侯景之黨,豈足可信!成彼之勛,不如降也。」謝答仁要求元帝讓自己收兵堅守內城,王褒仍然力勸不可。謝答仁氣得吐血而去。西魏統帥于謹表示接受投降,讓元帝送太子為人質先出。王褒奉命送太子出城。于謹久聞王褒是江南書法大家,便拿出紙筆請王褒書寫,王褒競書「柱國常山公(于謹),家奴王褒」(《周書》卷四十一《王褒傳》)。東晉名相王導的直系後裔,堂堂梁朝尚書左僕射,竟以「家奴」自居,當真是「百世卿族,一朝而墜」。 城破國亡之後,王褒與王克、宗懍、殷不害等大臣及數萬百姓被當作戰利品驅往北方,王沖、王通、王固、王勱、王質諸人不在江陵城中,幸免於難。 經江陵之難打擊的琅琊王氏家族,族人零落,家產毀敗,社會地位和經濟實力進一步削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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