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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論伊斯蘭的和平觀

伊斯蘭是一種和平主義、人道主義、普世主義的生活方式。真主的使者穆罕默德*說:「我沒告訴你們愛之基礎嗎?即傳播和平。」人們對伊斯蘭的誤解主要來源於伊斯蘭敵人的污衊性和妖魔化宣傳,專制統治者對穆斯林宣教的粗暴壓制,穆斯林民族的世俗性對教義的偏離以及穆斯林國家國際政治地位的歷史性沉降。在當代帝國主義、霸權主義和強權主義者看來,伊斯蘭的尚武性和穆斯林的好鬥性似乎成了一種文化標籤和文明標誌,這些遍及世界各地的,「身穿長袍、頭戴面具、性情暴躁、惹是生非的狂熱分子」已經對全世界的和平與正義構成了致命威脅,只有依靠代表人類公道的西方列強的大規模暴力鎮壓和血腥屠殺才能有效制止他們的「非理性」行為。於是,早已喪失了道德優勢的處於衰落當中的西方世俗文明藉助先進的科技和強大的軍力對試圖復興的伊斯蘭文明發起了全面的戰略性進攻,重建人類「文明」和世界「秩序」的「重擔」終於歷史性地落在了作為世界憲兵和國家恐怖主義的典型代表的美帝國主義的肩上。事實上,全世界各個國家、各個民族、各個文明的冷漠、無知、懦弱和觀望無不助長了西方帝國主義列強的囂張氣焰,並且預示著全人類文明的歷史性墮落。今天,人們何以昭雪全人類在非正義和不公道的暴力蹂躪之下所遭受的巨大恥辱呢?無論如何,我們總可以對那些尚未泯滅的良知說點什麼。因為從歷史的廢墟之上屹然崛起的伊斯蘭文明決不至於像其他各大文明一樣異口同聲地對強權說「是」。事實證明,導彈可以炸毀肉體,但是永遠無法摧毀精神;強權可以讓人緘默,但是永遠無法窒息思想。

一、伊斯蘭和平觀的信仰和法理基礎

第一,「伊斯蘭」(Islam)一詞出自《古蘭經》,是和平、順從之意。「真主所喜悅的宗教,確是伊斯蘭教。」(《古蘭經》3:19,下同)穆斯林每日禮拜的結語中,必有「和平」;穆斯林之間日常見面,必互致「和平」,和平是穆斯林的生活方式。伊斯蘭的宗旨,就是主張全人類歸順並服從獨一至大的造物主安拉,和平、友好、平等、互助。穆斯林決不會本能地、無緣無故地與那些不信仰安拉的人處於戰爭狀態,他們願意與一切愛好和平的人包括那些不信仰安拉的友好人民和平共處。當然,伊斯蘭的和平精神決不僅僅限於這樣一個名稱。

第二,伊斯蘭深信全人類同祖同根,是一個有著共同血緣關係的大家庭——這不是一個神話,而是一個事實。同為阿丹(亞當)的子孫,我們沒有任何理由熱衷於無端的暴力衝突。不僅共同的血緣關係抑制了患得患失和斤斤計較,而且信仰的神聖力量戰勝了製造流血的生物本能。「眾人啊!你們當敬畏你們的主,他從一個人創造你們,他把那個人的配偶造成與他同類的,並且從他們倆創造許多男人和女人。」(4:1)從全人類皆兄弟的思想可以演繹出仁愛、互助、寬容、和平等一系列人道主義精神原則。當然,伊斯蘭所謂的「互助」決非毫無原則地沆瀣一氣,同流合污,恰如今天的列強集團那樣,結為作惡和犯罪的同盟。「你們當為正義和敬畏而互助,不要為罪惡和橫暴而互助。」(5:2)

第三,伊斯蘭承認全人類的多元性和多樣化,並且認為這是真主的創造、真主的大能以及真主對人類的考驗。伊斯蘭從來不主張用一種整齊劃一的宗教信仰、意識形態或者價值體系強行兼并世界的多元性和多樣化。伊斯蘭自己永不稱霸,也決不同意別人這麼做。「他的一種跡象是:天地的創造,以及你們的語言和膚色的差異,對於有學問的人,此中確有許多跡象。」(30:22)「我已為你們中每一個民族制定一種教律和法程。如果真主意欲,他必使你們變成一個民族。但他把你們分成許多民族,以便他考驗你們能不能遵守他所賜予你們的教律和法程。故你們當爭先為善。你們全體都要歸於真主,他要把你們所爭論的是非告訴你們。」(5:48)「如果你的主意欲,大地上所有的人,必定都信道了。難道你要強迫眾人都做信士嗎?任何人都不會信道,除非奉真主的命令。」(10:99-100)由此可見,伊斯蘭不僅承認世人建立在這種自然和人文基礎之上的民族、種族、語言、膚色以及宗教信仰的差異,而且把這種相對主義的寬容精神視為全人類和平共處的前提和造物主對人類的考驗。一切專制主義和極權主義不僅要在人類社會的所有領域推行標準化和一致化模式,將非正義的權力延伸到社會和私人生活的所有領域,而且正是要通過這種建立在強力基礎之上的絕對控制和高度政治化來消除人世間的多元性和多樣化,進而禁錮人類思想的開放性,摧毀人類的一切思維和推理能力,最終達到消滅個性、泯滅理性,並製造出社會的無權力、群體的無意識以及個人的無自我的蒙昧政治狀態。正如我們所看到的,當有人為了傳播某種政治信條而煞費苦心,甚至不惜動用暴力和監獄的時候,這恰恰證明這種政治信條早已失去魅力,不僅喪盡了天良,而且喪盡了民心。若要一種信念深入人心,必須依靠該信念本身的真理性以及冷靜、嚴肅、持久的思考,而不是依靠官方輿論和暴力機器。因此,專制主義和極權主義不僅意味著統治者及其臣民之間的對立和潛在的戰爭狀態,而且意味著國際關係當中的霸權主義、強權政治和普遍的戰爭狀態。「真主的確毫不虧待人們,但人們卻虧待自己。」(10:44)

第四,全人類平等的思想為一切和平與正義奠定了道德基礎。伊斯蘭承認合理的自然和人文差異,並不意味著她贊成不平等;恰恰相反,在她看來,人類除了敬畏造物主的程度之外,沒有任何能夠構成真正的不平等的神聖條件。「眾人啊!我確已從一男一女創造你們,我使你們成為許多民族和宗族,以便你們互相認識。在真主看來,你們中最尊貴者,是你們中最敬畏者。」(49:13)真主的使者穆罕默德*說:「在認主拜主方面,阿拉伯人不優越於非阿拉伯人,非阿拉伯人也不優越於阿拉伯人;白人不優越於黑人,黑人也不優越於白人。」只有真正確立了全人類一律平等的價值觀,才能徹底從信仰上和道義上排除一切專制主義、極權主義、霸權主義的合法性與合理性。伊斯蘭承認真主派往各時代和諸民族的使者的神聖使命以及他們所傳達的真理原則,這是包括當代猶太教和基督教在內的所有伊斯蘭的敵人都永遠無法超越的寬容性和優越性。「信道者、猶太教徒、基督教徒、拜星教徒,凡信真主和末日,並且行善的,將來在主那裡必得享受自己的報酬,他們將來沒有恐懼,也不憂愁。」(2:62)

二、伊斯蘭和平觀的根本原則

第一,主權原則。伊斯蘭認為,宇宙的統治權歸於真主,世界的代治權屬於全人類,大地是真主的,天下是萬民的。「東方和西方都是真主的。」(2:115)「天地的國權歸真主所有。真主對於萬事是全能的。」(3:189)因此,在伊斯蘭看來,包括專制主義、極權主義、霸權主義在內的一切人治政治都是非法政治。這種非法性不僅來源於它們導致了人與人之間的階級衝突和普遍的戰爭狀態,而且來源於它們對真主統治權的僭越、對神法的凌辱以及對人權的踐踏。伊斯蘭教的主權原則為真正的和平提供了一種高於一切世俗利益、世俗權力和世俗偏見之上的神聖的信仰、道德和精神力量。沒有這樣的超然而神聖的力量的約束,則人類和平永遠只是一種空想和兩次戰爭狀態之間的間歇。假若排除了真主的主權,則戰爭和無序勢必成為人類社會政治生活的一種常態,軟弱的人造國際法和聯合國是無能為力的。

第二,代治權原則。代治者思想為人類的和平事業提供了責任前提。真主委託人類為大地的代治者,便是賦予了人類一項真正艱巨的使命。這項建立在神聖授權和神聖契約基礎之上的使命,最終使和平事業成為全人類對真主承擔的神聖職責以及真主對全人類的神聖考驗。「當時,你的主對眾天使說:『我必定在大地上設置代治者。』他們說:『我們贊你超絕,我們贊你清凈,你還要在大地上設置作惡和流血者嗎?』他說:『我的確知道你們所不知道的。』」(2:30)

真主為人類創造並制服了天地萬物,難道人類只是以作惡和流血來回答真主的恩典和考驗嗎?「難道你們不知道嗎?真主曾為你們制服天地間的一切,他博施你們表裡的恩惠。」(31:20)「他為你們而制服天地萬物,對於能思維的民眾,此中確有許多跡象。」(45:13)「你們對主的要求,他對你們都有所賞賜。如果你們計算真主的恩惠,你們不能加以統計。人確是很不義的,確是忘恩負義的。」(14:34)

代治權原則意味著人與神之間的一項重大的神聖契約。由建立在這項神聖契約基礎之上的代治權原則所衍生的責任和考驗機制不僅用來規範和約束人與神之間的關係,而且用來規範和約束個人、社會、民族、種族、國家、組織、機構等任何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行為主體之間的關係。從更廣泛的意義上理解,代治權原則還規約理智與情感、靈魂與肉體、精神與物質、今世與後世、時間與空間之間的關係。在伊斯蘭看來,今世生活是短暫的和虛幻的,後世生活才是長久的和真實的。與佛教和基督教不同的是,伊斯蘭並不主張逃避現實和贖取原罪,而是將人類擢升到一個世界代治者的高尚地位,要求他們以出世的態度積極對待入世的人生,以今世的善行換取後世的善果,達到今後兩世的成功。建立在這種人學觀、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之上的是一整套神聖而普世的規範體系和生活方式。「他在六日之內創造了天地萬物——他的寶座原是在水上的——以便他考驗你們,看你們中誰的工作是最優的。」(11:7)

代治權原則還意味著人類的行為必須符合真主的法度,而不是憑藉一切私利、偏好、衝動、實力和階級立法,由此排除了一切非正義的戰爭。「凡不依真主所降示的經典而判決的人,都是犯罪的。」(5:47)

第三,正義原則。伊斯蘭認為,一切和平與秩序都應該建立在正義的原則之上。沒有正義的和平不配被稱為真正的和平,它本質上是一種潛在的戰爭狀態。因此在伊斯蘭看來,正義的戰爭遠遠勝於非正義的和平。「你們把自己的臉轉向東方和西方,都不是正義。正義是信真主,信末日,信天使,信天經,信先知,並將所愛的財產施濟親戚、孤兒、貧民、旅客、乞丐和贖取奴隸,並謹守拜功,完納天課,履行約言,忍受窮困、患難和戰爭。這等人,確是忠貞的;這等人,確是敬畏的。」(2:177)專制主義、極權主義、霸權主義建立的所謂和平、秩序與穩定不過是用來犯罪的和平,用來作惡的秩序,用來為強者對弱者進行肆無忌憚的壓迫和剝奪而創造條件和提供自由空間的穩定。我們看不出來這樣的和平、秩序與穩定有什麼存在的堅實理由。「你們怎麼不為[保護]主道和[解放]老弱婦孺而抗戰呢?他們常說:『我們的主啊!求你從這個虐民所居的城市裡把我們救出去。求你從你那裡為我們委任一個保護者,求你從你們那裡為我們委任一個援助者。』」(4:75)

在技術和操作層面,傳統國際政治學的均勢和平衡理論迄今仍然有效。鑒於國際社會的非正義和無政府狀態,國際關係中的和平主要取決於國家、國家集團、國際組織和政治實體之間實力的動態平衡。從本質上講,依靠均勢和平衡取得和平只是對人性缺陷的無奈讓步。這種讓步意味著我們對人性和整個人類道德水平的悲觀估計,甚至意味著對人類最低道德水平的絕望。這種讓步意味著我們當今時代的嚴酷政治現實——時至二十一世紀,我們仍然生活在一個由實力決定公道的時代,一個依靠均衡苟且偷生的時代。石器時代的野蠻行為準則仍然主宰著我們的國際政治生活。戰爭是常態,和平是變態;霸權挾持正義,暴力決定一切。暴力主義摧毀了一切美德,成王敗寇的思想侵蝕著全人類的靈魂。多數人反對暴力並非因為他們真正厭惡暴力,而是因為他們惟恐成為暴力的犧牲品;多數人遵守道德規範並非因為他們具有美德,而是因為他們惟恐成為惡德的犧牲品。由此看來,那些因為害怕懲罰而停止作惡,或者為了沽名釣譽而偶發善心的人,決不可以稱之為好人。建立在平衡和均勢基礎之上的國際和平正是有效利用了功利主義者的怯懦與焦慮,而並非正義。應該指出,這種動態平衡主要適用於兩極或者兩極以上的國際格局,至於目前的單極獨大格局,結果只能是霸權主義,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第四,中庸原則。伊斯蘭主張忍耐、寬容並且珍惜和平,只有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她才主張進行反抗,並且這種反抗不可過分。「你們當為主道而抵抗進攻你們的人,你們不要過分,因為真主必定不喜愛過分者。」「你們當反抗他們,直到迫害消除,而宗教專為真主;如果他們停戰,那末,除不義者外,你們絕不要侵犯任何人。」「如果他們傾向和平,你也應當傾向和平,應當信賴真主。」(8:61)

三、伊斯蘭和平觀的歷史驗證

伊斯蘭一貫主張宗教信仰自由,任何個人都有信與不信的自由,不得壓迫、侵害或者歧視任何信仰或者不信的人。「對於宗教,絕無強迫;因為正邪確已分明了。誰不信惡魔而信真主,誰確已把握住堅實的、絕不斷折的把柄。真主是全聰的,是全知的。」(2:256)「不信道的人們啊!我不崇拜你們所崇拜的,你們也不崇拜我所崇拜的;我不會崇拜你們所崇拜的,你們也不會崇拜我所崇拜的;你們有你們的報應,我也有我的報應。」(109:1-6)

伊斯蘭和平觀的巨大優越性體現在她的歷史進程當中的一系列重大復興事件和戰略轉折之中。在歷史的關鍵時刻,真主一再顯示了和平的巨大力量,即使伊斯蘭的敵人不願意也罷。這難道不是一種富有啟發意義的跡象嗎?無論如何,真主還會繼續顯示那種不可動搖的神跡。綜觀歷史,伊斯蘭的每一次戰略轉折都是以和平的方式從低潮進入高潮,並且她的傳播方向恰恰與敵人的暴力迫害和武力進攻的方向相反。

第一次重大歷史轉折:七世紀初,真主的使者穆罕默德*開始在麥加傳教時,一無武器,二無錢財,隻身一人,忍辱負重,受盡了古萊氏人的迫害和欺凌。直至西元622年遷徙麥地那,建立了伊斯蘭歷史上第一個社會政治聯合體「烏瑪」(Ummah),才為日後光復麥加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光復麥加(630AD)後,先知*只是下令處決了少數幾個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搗毀了克爾白神廟裡的所有偶像,而赦免了包括宿敵在內的全城的居民。在伊斯蘭和平與寬容的精神魅力的感召之下,大多數麥加人接受了伊斯蘭教,由此實現了伊斯蘭歷史上第一次重大的歷史轉折,開創了伊斯蘭的新紀元。毫無疑問,這樣的和平傳教是任何武力所無法實現的目標,而且與羅馬教皇的十字軍在耶路撒冷(1099AD)的屠城以及蒙古人在巴格達(1258AD)的血洗形成了鮮明的對照。事實證明,武力可以佔領土地,但是無法征服信仰。

第二次重大歷史轉折:十一世紀末至十三世紀末,正當阿巴斯王朝和法蒂瑪王朝走向衰落之時,羅馬教皇組織了一系列大規模的十字軍東侵戰爭,妄圖一舉滅絕伊斯蘭。出乎意料的是,伊斯蘭吸引了大批十字軍將士,他們的皈依恰恰是在十字軍軍事進攻期間。至於十字軍失敗之後的皈依,則不屬於奇蹟。

第三次重大歷史轉折:西元1258年,彪悍的蒙古人攻入了巴格達,弒君滅國,燒殺搶掠,阿巴斯王朝壽終正寢,伊斯蘭文明危在旦夕。然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伊斯蘭頑強地從廢墟上崛起,開始在蒙古侵略軍和統治者中間和平傳播,竟然以精神力量戰勝了物質力量。直到十五世紀初,成吉思汗的後代、皈信了伊斯蘭的強大的帖木爾在廣闊的疆土上大肆征伐之時,儘管奧斯曼帝國已經衰落,但是伊斯蘭信仰在新生力量支持下的大規模傳播已經勢不可擋了。

第四次重大歷史轉折:二十世紀兩次世界大戰前後,穆斯林世界支離破碎,伊斯蘭帝國時代已然結束,穆斯林自己垂頭喪氣,一籌莫展。一些穆斯林戰敗國紛紛淪為殖民地,伊斯蘭在思想上、政治上和物質上都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然而,伊斯蘭的復興浪潮悄然興起,不僅中東核心地區革故鼎新,而且迅速向整個西亞、北非、中亞、南亞、東南亞地區和平傳播。意味深長的是,正是伊斯蘭的敵人打碎了穆斯林的國界,排除了正信傳播的政治藩籬。

第五次重大歷史轉折:二十世紀下半葉以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列強利用巴以矛盾頻頻向伊斯蘭世界發動進攻,同時瘋狂挑起穆斯林國家之間的對抗。從兩伊戰爭、伊拉克吞併科威特,直至美伊戰爭和曠日持久的巴以衝突,西方列強對伊斯蘭的武力侵犯達到了歷史高潮。令穆斯林的敵人頭疼的是,伊斯蘭在真主的默佑下正在發起一次史無前例的更大規模的全球化復興運動。這次復興運動使得伊斯蘭的影響力大大超出了發展中國家的範圍,開始向全世界、特別是向西方世界滲透。今天,資本主義國家的政治、經濟、社會和道德危機已經達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先進的科技和強大的軍力根本無法掩蓋暴力統治的虛弱和西方文明的蒼白。伊斯蘭在逆境中愈挫愈奮、急流勇進的傳統精神將再次顯示其驚人的生命力,這是真主的前定。真主的使者穆罕默德*說:「我的使命,便是完成一切美德。」這不啻為對一切暴政宣戰。「他們妄想用自己的口吹滅真主的光明,但真主只願發揚自己的光明,即使不信道者不願意。他曾以正道和真教的使命委託他的使者,以便他使真教勝過一切宗教,即使以物配主者不願意。」(9:3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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