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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黃山仙遇 (上)

明代徐霞客詩曰「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極言黃山之神奇迷人,也教許夢澤從小便對黃山心馳神往。許夢澤生於安徽,二十多年來竟不曾親訪此山,一想於此,便自覺慚愧。此次國慶長假,夢澤返鄉探親,終得幾日之緣可遊覽此山,了己心愿。

到達黃山腳下的湯口鎮時,天色將晚,薄霧淡雲中看不真切,只覺對面山峰一股靈秀之氣。近旁坡前儘是頎長挺拔的青青翠竹,隨風點頭。枕著一夜隱隱溪聲安眠,第二日晴而有雲,出門再看,晨光下的山峰果是黑褐顏色,山形峻逸,其上疏密不齊地插生青松,真真如入畫中。一路滿目青翠,倒也沒有許多特別的景緻,於是專心走路。饒是道中空氣新鮮,兩旁溪水潺潺,幾十分鐘陡峭的山路爬上去也累得氣喘不止。無論是自然之路,還是人生之路,要向上走,哪裡有不費氣力的呢?

坐在一個茶水亭旁小憩,環顧四周,只見幾步之遠,一老者坐在青石之上,悠然自飲,酒香隨風而來,夢澤不禁垂涎。夢澤搖頭暗笑:「此老真是個性十足,登高望遠,自斟自飲,雖是人生快事,可酒過人暈,走路不便,在這險山之中,豈不危險?」心中雖這樣想,可他向來喜酒,那酒香緩緩飄來,對他確實也是誘惑,於是轉而又想:「適量飲點,也無大礙,只可惜自己沒帶,若那老人能賞上幾口,該有多好!」

夢澤不斷向老者望去,滿眼渴望,期待和暗示,可那老者無動於衷。夢澤苦笑:「一日不飲,自己難道禁受不住?何苦去乞求這萍水相逢之人,叫人家笑話呢。」夢澤打開礦泉水,咕咚咕咚幾口,又細細品位一下,除了絲絲甜意以外,卻無甚滋味。「唉,想從水中品出酒味來,真是天方夜談。哈哈!」夢澤不禁自嘲。

「小夥子,過來喝兩口吧。」老者終於發話了。

「好!」老者剛剛說完,夢澤便如條件反射般回應,速度如此之快,連自己都不免尷尬。

老者呵呵一笑,身體向一邊挪了挪,留出空位來,「來,坐這裡。」

夢澤緊挨著他坐了下來,在近處除了酒香外,還依稀聞到老者身上那幽幽的體香,夢澤心中不免一盪。

夢澤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只見老人六十左右,一身得體的休閑,潔白無暇,山風吹過,衣闕飄飄,映襯的他格外超俗;微胖的身材,卻有著一個圓圓的胖肚,兩鬢斑白,慈眉善目,舉止間透出一股高雅的氣質,風度翩翩卻又慈祥可愛。老者將酒葫蘆遞了過來,微微一笑:「小夥子,適可而止,酒再好,可不要貪杯喲。」「哈哈,老伯,放心就是,喝酒不在多,貴在品位。」夢澤笑道。夢澤喝了幾口。醇香,甘潤,尾凈悠長,回味無窮。「太白積雪六月天,雪水陳釀幾千年,借得太白靈池水,釀成玉液醉八仙。」夢澤情不自禁詠道,「太白佳釀,名不虛傳呀!老伯,謝謝您呀!」說完夢澤要將酒葫蘆遞還過去.「哈哈!小夥子不簡單喲,竟然品出這是什麼酒來了。好,好呀!就憑這個,就再賞你幾口!」看樣子,老者乃豪爽之人.「呵呵,老伯,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夢澤又舉起酒葫來,咕咚咕咚竟然大口喝了起來。「哎喲喲!哪有你這樣喝的!不行,快給我喝完了!」老者一下子將酒葫搶了過來,如珍寶般揣在懷裡,心疼的樣子,滿臉的委屈,「我一路黃山,就指望這些酒給我解乏解悶呢,你倒好!」老者又搖了幾下酒葫,還好,夢澤下口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狠,酒剩下的還不少,這才放下心來,抬起頭來沖夢澤笑了笑,目光中並沒有過多的責怨,相反更有點羞澀。夢澤總感覺和這老人一見如故,和他沒談幾句話,竟然這樣隨便起來,自覺理虧,但老人的樣子,夢澤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好玩,真乃帥老、優伯和老小孩有機結合體!「伯伯,真不好意思,讓您老人家笑話了!您老別生氣,要不,一路上由我陪著您,您累了,我扶著您,您悶了,我陪您說話,如何?呵呵。」「那可是你說的呀!說話算數呀!」老者眼睛一亮,顯然很高興。「那當然!」夢澤拍了拍胸脯,打了保票,話鋒一轉,「不過,我有個條件?嘿嘿。」「哦?還有條件?呵呵,說說看。」老人笑眯眯的,和藹可親的樣子。「您可別再這麼小氣,不叫我喝您的酒了。」「哈哈,原來是這樣呀!我一人游山,只有這酒為伴,既然你肯陪我,這酒我不喝也罷!這酒都給你了!」說完,老者竟然又把酒塞給了夢澤。能和優老攜手相扶,又有如此麗景佳釀,如此的幸福,幸福來的又如此之快.......手捧著酒葫,夢澤激動萬分,痴痴的看著老人。老人也奇怪,這年輕人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這種眼神,她的老婆曾經有過,一些女孩子對他也用過,可小夥子這樣看他還是頭一次,怪不好意思的。猛的,他想明白了,「哈哈,原來剛才他喝那幾口酒太急了,人醉了,眼迷了!」想到這裡,老人不由的笑了,於是坦然的面對他,看吧,看吧,呵呵!突然一雙纖細白嫩的手伸來,將酒葫從夢澤手中搶走。兩人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正是小麗。「好呀,夢澤,我說剛才找不到你了,原來跑到這裡喝酒了!你真行呀!」小麗怒目相向。夢澤一下子站了起來,「沒,沒喝多少呀,就那麼幾口,真的,麗姐。」夢澤看樣子挺怕小麗的。其實在學生時代,夢澤就跟小麗前後桌,那個時候他就挺怕她。小麗雖然漂亮,但嘴茬好厲害,那雙單眼皮小眼更給人威懾力,可是班裡有名的惹不起,直到現在脾氣還改不了。「別說幾口,一口也不能喝!登山過程中,要注意安全,不準喝酒,我一直囑咐你!竟然當耳旁風了!好呀,現在工作了,長大了,翅膀硬了,不聽麗姐的話拉,是不是?!」小麗得理不饒人。「我哪敢呀......」夢澤聲音很小。「姑娘,不怪這位小夥子,是我一個人喝酒悶的慌,主動要他陪我喝了幾口。對於給你們工作造成的不便,老漢在這裡向你賠禮道歉了,呵呵。」老者緩緩站起來,微笑著,竟然向小麗鞠了一下躬。小麗並不是不講理的人,刀子嘴,豆腐心,其實無論對誰,她都有一顆熱情的心。小麗馬上恢復常態,滿臉堆起笑容,「伯伯,您老可別這樣,讓我感覺怪不好意思的。其實也沒什麼的,他是我弟弟,我只是隨便說說他,呵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老者點了點頭。「好啦,大部隊出發了,夢澤,咱們走吧,別落後呀,再見伯伯!」說完,小麗拉起夢澤的手。夢澤好象不想走,立在原地。「怎麼了?」小麗奇怪。「這位伯伯不是我們旅遊團的?」夢澤不禁問道。「不是呀。」小麗回答。老者微笑著,也點了點頭。夢澤很驚詫,更為難。「快走吧!」小麗拉著夢澤的手向前走去,前面已經有人催了。老者無語,立著,含笑,望著夢澤,若有所思,目光滿含期待,彷彿在等他說什麼。「可......」夢澤不知道怎麼說什麼才好,他本來以為這位老人同他是一個團的,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許諾要在路上照看老人,可哪曾想這樣。小麗拉著夢澤越走越遠,夢澤不斷的回頭,那老者一直遠遠的望著他們夢澤發現老者竟然淚花閃閃,滿目失望之情。老者在嘆氣.老者的身影越來越遠,那孤單的身影讓人不免哀憐。夢澤彷彿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說過要陪我登山的,可你什麼都沒說,就這麼把我撇下走了......」夢澤心頭一酸,眼淚竟流了下來。

小麗拉著夢澤,夢澤掛著老人,老人望著夢澤。「夢澤呀,看你的樣子,很捨不得那個老人呀。」小麗問道。「是呀,老人很好,和他談話很投機。」夢澤不禁感慨道。小麗好象想起了什麼,突然停了下來,鬆開夢澤的手。「怎麼了,麗姐?」「你現在可以再回去見那個老人了。」「好呀,我這就去!」夢澤想都沒想小麗為什麼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扭頭便走。「哎-----,等等!」小麗喊住夢澤,「拿著這東西,剛才走的太急,忘記還給人家了,快去快回!」說完遞過夢澤一件物事。正是老人的酒葫。「哈哈,好的,回頭見!」夢澤接過來,向老人小跑而去,此時的他,如那山鳥,歡快自由。遠遠的,老人見夢澤向這邊趕來,心中一激動,也向他迎去。兩人重逢,分外高興!夢澤老人更是喜笑顏開.「孩子,你回來了,呵呵。」神態和藹可親,話語親切溫和,目光柔和似水,老人渾身散發出父愛的光芒,夢澤的心在顫。「恩,伯伯,呵呵,我給您老人家送酒葫來了。」「謝謝你哦。其實,剛才見酒葫不見,本想喊住你們,可知你喜酒,心想送你無妨,也就罷了,呵呵。」「呵呵,老伯現在變大方了,可不是和我搶酒葫那一會了。」夢澤不知何故,竟和老人開起玩笑來了。「哈哈!老漢是喜歡你,和你一見如故,才肯送酒;但對於外人,我可是吝嗇的很哪!哈哈。」聽老人一席話,夢澤內心如驚濤駭浪般蕩漾,感動萬分又不免想入非非。「呵呵,伯伯,我也感覺您我雖是兩代人,但溝通起來,很是暢快,真想和您把酒暢談,只不過......」「只不過你還要趕回去,是吧。」老人說這話時,目光頓時暗淡下來,失落之感顯而易見,「孩子,還是快快回吧,別再叫那導遊小姐來喊你了。」說完,老伯輕嘆一聲。此時,夢澤明顯感覺到,這位可親可愛,讓人著迷的老人,其實內心是很孤獨的。面對這孤獨的老人,夢澤感覺到一種責任和義務。「伯伯,我不回了,我要陪您!」終於,夢澤下定決心。「這怎麼可能,那不好吧,你應該回去,別叫團里擔心。」「我說過要陪您的,說了就要做到。伯伯,如果您拒絕我的話,那說明不相信我。」「呵呵,我怎麼會這樣不通情理呢。你陪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不能因為我而耽誤了你們大家的行程。這樣吧,我跟著你們團一起走吧,我腿腳靈便,是不會落伍的。這樣,我們又可以在一起說話,好么?」「不好。」夢澤情不自禁的冒出這兩個字來。「怎麼?」老人驚詫。「和那些人在一起,我們說話不方便。」「哈哈,我們又不是小情人,有什麼話還怕人家聽到嗎?」老者說話也是很風趣。是呀,能有什麼不方便的呢?可此時的夢澤,內心在躁動,老人怎能感覺到?夢澤生來,對老人是有好感的,這種好感不單單是那種晚輩對長輩的敬愛,愛戴或者是崇拜,更是一種依戀,一種嚮往,一種渴望,還有很強烈的慾望。說白了,夢澤是考古一族。而眼前的這位老人,單單是那迷人的相貌,性感的軀體,就令他動了凡心;那種豪爽風趣的性格,更令他心儀。雖然和老人只是寥寥數語,可現在兩人儼然成了一對熟人。夢澤不想讓世間那些凡夫俗子來打攪他和老人的「幸福生活」,於是,他掏出手機。「麗姐呀,我有急事需要辦理一下,暫時不能跟團了,你們先行吧......」說完,夢澤如釋負重的呼一口氣,感覺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老者不由的笑了,無奈的點了點頭,「呵呵,這孩子。」「呵呵,這次可沒人打攪我們兩人的幸福生活拉。」夢澤調侃道。「幸福生活?哈哈,看你這孩子說的!好拉,我們也出發吧。」兩人開始攀談起來。「老伯,我名叫許夢澤,您老貴姓?」「老朽姓劉,名字嘛,就不告訴你了,呵呵。」「那我就喊您劉伯了。您老這麼大年紀,身子骨還是這麼硬朗,很好呀!」「我退休後,我幾趺扛鏊 萑站鴕 椿粕揭淮危 硤逡簿投土凍隼戳恕!?每周要來一次?!哈哈,看來和您在一起,是很明智的,您應該是個很出色的導遊,並且又有酒喝,又不用受氣,還清凈。」「呵呵,反正丟不了你。」「每次都是您一個人嗎?」「是呀,老伴早沒了,自己在家閑著沒事,就經常過來。」「那兒女不陪您來?」「我倒有一個兒子,唉,不提他了!」劉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劉伯,您累了吧,我來拉您!」夢澤伸出手來,他也想借這個機會牽牽老人的手,來感受一下老人的體溫。「哈哈,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可是這裡的常客,這點山路還算不了什麼,不用,不用。」劉伯不斷擺手。這老頭,怎麼不了解人家的心思呢,夢澤心笑。「我累了,那您拉我吧,呵呵。「哈哈,年紀輕輕的,走了這麼點路,就累了?」「我畢竟是第一次爬山嘛。」「哈哈,好的,我來拉你!」夢澤終於和老人牽起手來了。劉伯的手溫暖而又有力,夢澤頓時感覺一股暖流湧向心扉。如果劉伯願意,夢澤真想和他這樣牽著走一路。一路幾乎沒停幾次,大約經過兩個小時,兩人到了白鵝嶺,找了地方坐了下來。這裡地勢高了,眼界方才開闊些。層巒疊嶂,掩在雲霧之中,如同披著面紗一般,而遠處的山峰,更是似有若無。於高嶺之中飲酒,也是一件很暢快的事情。「夢澤呀,可惜我只帶了酒葫蘆,沒帶杯子,如果你不嫌伯伯髒的話,我們就用這個葫蘆,我兩口,你兩口,如何?」「看您老說的,我怎麼會嫌棄呢?喜歡還來不及呢。」夢澤發自心裡話。劉伯喝完後,在遞給夢澤前,剛要擦擦葫口,夢澤便把酒葫搶了過去,張口就喝。「哎,別急嘛,孩子,我剛喝過,得給你擦擦葫口呀。」「呵呵,伯伯,我不嫌您臟,相反您的唇香更給這酒添了几絲香氣。」夢澤一想起劉伯的嘴唇剛剛碰了這葫嘴,喝酒時不免遐想起來,感覺自己正在親吻劉伯的唇,人未醉,心倒醉了。「唇香?哈哈,我可頭一次聽說哦。你這孩子,想起什麼就說什麼,真是口無遮攔呀。」旁邊不知何時飛來兩隻鳥,深綠身軀紅嘴,卻只有虎皮鸚鵡哪般大小,小燕子似的歡快地上下翻飛,還不時收起小翅膀調皮地來上一小段滑翔.「伯伯,這鳥的芳名叫什麼?」「相思鳥。」「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相思鳥呀。真想逮一隻回家,這樣等以後我想您的時候,就放飛這鳥兒,帶著我對您的思念和眷戀,飛到您身邊。」「哈哈,你這樣的話,如果說給你的女朋友說,很浪漫的,可一用在我這糟老頭身上,咋聽都有點不倫不類的。」

兩人對飲。可慢慢的,劉伯沉默起來,滿腹心事的樣子。

「唉,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兒子該多好呀!」劉伯終於說話了。

「伯伯,那您就收我為兒子吧,呵呵。」「呵呵,這哪行呢,我不配做父親。」「為什麼呀,您是個很好的老人呀,很有親和力,我就喜歡和您在一起。」「我連自己的兒子都教育不好,還哪有資格收你這研究生兒子呢。」劉伯怔怔的望著遠方的松樹,那雙眼睛很憂鬱。原來這風趣可愛的老人也有自己煩心的事。「可以跟我說說嗎,伯伯?您和您兒子怎麼了?」「唉,說了都怪丟人的,不如不說。」此時的劉伯伯,竟然有淚水在眼眶打轉。「伯伯,您的心事看起來很重呀!不如說出來,憋在心裡怪難受的,當然前提是您相信我。雖然您我相識時間不長,我也不配做您心事的聆聽者,可是伯伯,看到您老人家痛苦,我也是發自內心的難受。」看到劉伯這樣,夢澤眼裡也有了淚花。劉伯依舊是望著遠方的松樹發獃,終於,老淚奪眶而出。「伯伯,還是說出來吧,或許我能給您老人家出出主意。」終於,劉伯深深嘆了一口氣,「唉,象我家發生的事,給自己的熟人說反而更不好,因為這樣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會影響了我家孩子一輩子的名譽。相反跟和自己無瓜葛的人道道,反而倒沒什麼。夢澤,你是個好孩子,伯伯相信你,伯伯心裡憋的難受,所以才忍不住想給你說說。」夢澤用力的點了點頭。劉伯狠狠喝了兩口酒。「你看遠方那一棵棵黃山松,蒼翠挺拔,見縫而生,在營養成分嚴重不足的岩石中,卻保持著如此頑強的生命力,當時我有感而發,就給兒子起了名字叫小松。小松在五六歲的時候,他母親就去世了,我一人拉扯他長大成人。可小松卻沒象他的名字那樣,越挫越勇,相反談戀愛受了打擊便一蹶不振,都三十歲了還一直未娶,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後來,他老是往家領年輕人,以為是他的同學或同事,也毫不在意。可哪曾想,一天我回家,卻看到了讓我吃驚的一幕......」「我竟然看到,看到......」劉伯的嘴唇在顫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看到什麼了,伯伯?」夢澤不禁問道。「我竟然看到小松正和一個男人,兩人什麼都沒穿,在我床上鬼混,並且當時,小松被那人架起雙腿,被那個男人,那,那個......小松竟然不反抗!那個男人竟然這樣欺負我的兒子,我一氣之下,拿出菜刀想跟他拚命,可,可小松竟然出面阻攔我,跟我跪著,哭著叫我放了那個男人,小松竟然還說,他是自願的。哪有這樣被人欺負,還心甘情願的!」

「之後,我靜下心來,跟小松多次談心,小松竟然承認喜歡男人!我哪裡想到我兒子竟是這種人!小松還說,他和那個男人是真心相愛的,他不想再結婚,要和那男人斯守,還叫我原諒他。我,我,叫我怎麼說呢!」「唉,小松很固執,他決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我很痛心,軟的硬的什麼法子都用了,都沒能叫他回心轉意。唉,後來我想通了,是女人也好,男人也罷,只要小松跟著他(她)幸福,我也就認了。小松和他都是有工作的人,只有雙休日才可以在一起,為了成全他們,我每周雙休日就來登黃山,把家交給他們了。」

夢澤感動萬分,但又無話可說。叫他怎麼說呢,自己雖是戀老一族,但畢竟和他們也是一類人呀,無論說他們什麼,說到底也是在說自己。聽到劉伯這一席話,夢澤除了感動,還有一絲絲的辛酸,更有一點點尷尬,因為他現在又何嘗不是在打這位老人的主意呢。「可能是那晚的情景給我的觸動太大的原因吧,一閉上眼睛,就想到兒子被那男人做弄的情景,感覺很害怕,心神不定。可沒想到,最近好幾個晚上,我老是做同樣的夢,竟然夢到一個年輕人,走進我的卧室,對我又是抱又是親,動作很溫柔,很體貼,最終我被他脫光了下身,也被架起了雙腿,竟然用那種方式進入了我的身體,更沒想到我竟然心甘情願的任由他擺布。完事以後,那年輕人竟然躺在我懷裡睡著了......沒想到我竟然做這樣的夢。」說著,說著,劉伯臉不禁紅了,自己怎麼又多此一舉說這些呢。夢澤聽了,極力控制著身體里的慾火;劉伯同他說這樣的事情,他怎能不想入非非?於是他不懷好意的試探,「呵呵,劉伯,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凈胡說!我這只是做夢而已,平時哪會有那種想法呢!」「您看清楚那個年輕人是誰了嗎?不會是我吧,哈哈。要真是我的話,那真是前輩子修來的福氣呀,呵呵。」「唉,你這孩子,我本來想給你道道老人家的心事,哪曾想你竟然拿我開心了!」劉伯又恢復了憂鬱的神情,嘴裡不停的小聲絮叨:「真搞不懂松兒這些年輕人,為什麼拿著漂亮女孩不愛,卻偏偏愛男孩呢?」夢澤聽了,心想,「伯伯,相比之下,那又算什麼呀,象我這樣的年輕人,放著青春亮麗的同齡人不愛,卻偏愛您們這些花甲老人,這種情況,想必您是更接受不了了。」一想到這裡,夢澤不免有點心灰意冷了。「伯伯,象性傾向這樣的事,經過科學研究證明,跟人的基因排列有關,並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也是很難改變的,所以,這些同志大都是無辜的,只是因為生理結構的不同而引起,也有一部分是客觀的生活環境和經歷使然,並不是有意的,應該得到人們的理解和寬容,所以嘛,伯伯您要客觀些,理解您的兒子,他們並不是為了尋求刺激而選擇和同性生活在一起的,他們是真心相愛的。其實想想看,世上有看起來很正常的異性戀之人,置妻子兒女幸福不而不顧,在外沾花惹草,胡作非為,其實他們心地比誰都骯髒!相反,很多同志之情卻是很真摯和可愛的。伯伯,想開些,順其自然吧。」劉伯不住的點點頭,「恩,孩子,你說的也有道理呀,謝謝你哦。唉,也只有這樣了。」隨後他又呵呵一笑,「沒想到,你對這一方面倒挺有研究的嘛。呵呵。」「哈哈,那當然,您還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呵呵。」夢澤好不得意。「哦?那你還知道什麼呢?」劉伯側著臉,笑了。「伯伯,您聽說過戀父情節嗎?還有很多年輕人,不喜歡同齡人,竟然喜歡自己的父輩甚至爺輩。」「呵呵,這我倒聽說過,這叫忘年戀嘛。伏明霞和梁錦松就是典型哦,社會上,女孩子架給老頭的事情多的是,並且很多的也不是為了圖錢。就是你劉伯這麼大把年紀了,退休前,我的小秘書20幾歲,對我還動過真情呢,你信不信?呵呵。」「我不信。」「哦?」「象您老人家如此的風度翩翩,不可能就一個女孩子對您動情,應該是好多好多吧!並且即使您現在退休後了,依舊風華正茂,性感迷人,相信還會有女孩子打您的主意呢!」「哈哈,讓你這麼一說,我都有些飄飄然了。再說,我一個老頭子家,還怎能配性感兩字呢。」「怎麼不能呢,您聽我說,您老現在的身體不但對女孩子家有吸引力,就是對一些小夥子還有強烈的誘惑力呢。」「對年輕小夥子,不會吧?」「我說嘛,您老人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嘛,戀老的不光是異性,還有同性的呢,現在很多小夥子,非常迷戀同性老年人,就象同志中年輕人之間的那種迷戀,不僅僅是親情,還有愛情,甚至還有性的要求呢。」

「啊?會有這樣?」劉伯驚詫,兩眼直望著夢澤,「也有性的要求?難道一個年輕人和一個老年人會象小松和他朋友那樣?那老人能受得了嗎?年輕人也能下得了手?難以想像。」劉伯皺著眉頭直搖頭。夢澤為劉伯的無知而感到詫異,可仔細一想,畢竟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是不會了解內情的。「其實有很多時候,並不都是老年人受欺負,有時候老年人對年輕人也很霸道,更多是雙方互相尊重和愛護,總之方式各有不同吧,那要看彼此的心情和愛好了,再說,您把那些同性性愛想奶虻チ耍涫的侵指芯跎踔簾紉煨曰骨苛遙箍旄?.....」「好了,夢澤,不說這個了,聽了感覺不大舒服。我們起來趕路吧。」劉伯好象有點不高興。夢澤很失望老人沒再聽下去,其實他還有很多知識沒跟劉伯「傳授」呢,象這種「引導」或者「誘惑」的機會並不多。雖然,劉伯看起來好象一直在耐心的聽夢澤的高談闊論,揣摩他所說的話,其實他也一直在揣摩夢澤的人。此時對於夢澤,劉伯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什麼。而夢澤也為自己這麼直白露骨的述說後悔,自己竟然說的這麼多,老伯會不會懷疑我?唉,不管這麼多了!可能是坐的太久,也可能是喝酒喝多了,劉伯猛的一站起來,頓時眼花頭暈,一個踉蹌......夢澤一把拉住他,趁勢攬住他的腰,劉伯一下子倒進夢澤的懷裡......雖然很緊張,即使只是片刻,夢澤不想錯過這大好機會,他一下子摟住劉伯......劉伯的身體如水一般的柔軟!幽幽的體香,胖胖的圓肚,斑白的兩鬢,還有那雙閃耀著父愛光芒的眼睛.......透過潔白無暇的休閑,就是那潔白無暇的內衣,然後就是老人家那潔白無暇的軀體......夢澤內心如海浪般激蕩!夢澤一下子摟的更緊了......劉伯醒神過來,馬上從夢澤懷裡掙脫,滿懷感激的沖夢澤了點頭。「劉伯,您喝多了,呵呵。」夢澤雖然有點尷尬,但仍不失時機的笑道。「呵呵,是呀,剛才要不是你拉我這一把,磕在石頭上,肯定不輕。謝謝你哦,孩子。」劉伯神情卻很自然,「呵呵,看來自己真的老了,要是以前,喝這點酒根本算不了什麼。」「主要是剛才您老人家心情不好,喝悶酒,又太急,再加上坐的久了,猛一站起來,腦部供血不足,才這樣的,不要太在意哦。」「恩,可能是吧!不管怎麼說,你拉我這一把,我得好好感謝你!」劉伯笑眯眯的。「哦?要怎麼感謝呢,呵呵?要不以身相許?嘿嘿。」聽似調侃,實則有心。「你這臭小子,竟然跟我這老人開這玩笑!真沒大沒小!不理你了!」說完劉伯快步向前,撇下夢澤,好象真的生氣了。玩笑開大了!夢澤不免自責,自己未免也太隨便了!更何況和一個非同老人開這種玩笑,人家怎能不多想?即使人家不多想,也顯得自己庸俗。老人真的一個人向前走去,連頭都不回。夢澤眼望著老人遠去,獃獃的怔在原地,心裡很不是滋味。都是自己惹的禍,也不怪人家這樣!這時,老人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來。「怎麼了,夢澤?」劉伯好象很詫異,「怎麼不跟著我走了呢?愣著幹什麼呀!」「伯伯,您生我氣了,說不理我了。」夢澤還是立在原地,滿臉自責和歉意。「哈哈,你過來!」劉伯大笑,向夢澤不停的招手。夢澤剛走到跟前,劉伯一下拉住夢澤的手,微微笑。劉伯笑起來是如此的迷人,讓人看來無盡的舒服;那慈愛的目光,幾乎使夢澤心靈融化。「呵呵,傻孩子,剛才是跟你鬧著玩的,你還當真呀!」「對不起,伯伯,剛才我說話太放肆了!」「哈哈,沒什麼的呀,我也喜歡和年輕人鬧著玩的。兩代人能在一起這樣說說笑笑,也是很難得的!但是,也不要太過了,畢竟老年人嘛,思想比較傳統,不如你們年輕人開放,明白么?呵呵。」「明白了,伯伯。」夢澤臉紅,低著頭小聲道。「再說,伯伯要是真把你丟下了,你頭一次來黃山,萬一迷路回不去不就麻煩了嗎?伯伯可不能那樣做呀!」「謝謝您,伯伯。」「還有,你從旅遊團跑出來,來陪我這孤獨老人,我感激還來不及呢,呵呵。走吧,孩子!」兩人又重新出發了,路越來越難走。可劉伯腳步依舊輕盈,沒有絲毫的乏意。而夢澤頭一次爬山,明顯跟不上節奏,於是劉伯從前邊拉著夢澤的手。劉伯的手暖暖的,夢澤的心也是暖暖的。「伯伯,您這麼大把年紀還拉著我,還是讓我自己來吧。」「沒關係!我常登山,已經練出來了,而你畢竟是頭一次來嘛,有點不適應,下次再來就是你拉我了,呵呵。」「您老身子骨這麼硬朗,下次也用不著我拉您呀,除非......」「除非什麼?」「真是不好意思說。」「哈哈,這不是吊我胃口嘛,我才不上當呢,你不說就算了。」「除非等您老了,走不動了,我就背您來登黃山,呵呵。」夢澤已經在展望。「你這樣說,伯伯好感動哦,就只差落淚了,呵呵。」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路上聊的好不痛快!劉伯很健談,見多識廣,言語時而風趣幽默,時而多愁善感,時而穩重大氣!國事,家事,天下事,他總有很多獨到的見解,夢澤自嘆不如。慢慢的,夢澤感覺,同劉伯談話,真是如沐春風!夢澤覺得比劉伯唯一多知道的,可能也就是是對同志這一現象的感觸。始信峰峰前風光綺麗,山一半、雲一半,松千樹、鳥幾雙,可觀之巧石眾多。「劉伯,那塊石很是特別,象是只伶俐的猴子,痴痴地蹲踞張望讜渡健!「呵呵,孩子眼光不錯喲,這就是黃山一特景,"猴子望太平』。」劉伯是位出色的導遊。眼前一棵連理松,樹身向上一分為二,似是夫妻緊緊相擁,樹下鐵鏈上密密匝匝的一圈銅鎖,夢澤不禁駐足觀看。劉伯見夢澤好奇的神情,會意一笑。「呵呵,這是掛「同心鎖」最「正宗」之處。這掛同心鎖據說是二十年前黃山遊客自發而形成的一項活動,相愛之人一同登了黃山,買把鎖鎖在山峰間,鑰匙扔下山崖,以示二人永結同心。」劉伯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夢澤環顧四周,好象在找什麼。「等一會,伯伯。」夢澤說完向一個小賣部跑去。不一會工夫,夢澤竟然弄來一把銅鎖,在鐵鏈找了一個空隙,將鎖掛上,然後將鑰匙扔下天涯。夢澤滿臉虔誠的樣子,心道:「願我和眼前的劉伯永結同心。」劉伯看了,不由的搖頭笑了,「呵呵,真是個孩子。」兩人又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劉伯一直微笑著,深情的看著夢澤。夢澤想從劉伯眼神發現什麼,可無論怎麼看都是那種長輩對晚輩的感覺,心裡不禁有那麼一點點失落。夢澤心想,如果伯伯用那種色迷迷的眼神看著我,那該多好哦!劉伯越看越迷人,越看越性感,夢澤幾乎要流口水!

劉伯的身材是如此的良好,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真是好勾人魂魄呀!年輕人見了,忍不住撲進他懷裡美美的睡一覺,可更多的還是那種性的誘惑力,真是好撩人呀!望著劉伯的腰帶,夢澤想像起來:「兩人登山,突然伯伯的腰帶斷了,褲子一下子脫落下來,夢澤就在他身後,伯伯下體無限春光盡收眼底......」夢澤不禁迷了。「孩子,想什麼了?」「呵呵,沒,沒想什麼。」夢澤猛的醒來,恢復常態,但臉紅紅的。「呵呵,還說沒有。看你樣子,是不是在想女孩子?」「哪裡呀,我連女朋友還沒有,呵呵。」「真的嗎?沒想到哦,象你這樣帥氣可愛的小夥子,竟然沒有女朋友,可惜哦!等有機會伯伯給你介紹一個。」「呵呵,我年輕嘛,著什麼急呀!只是您早年喪妻,一直未娶,這麼多年,真不容易呀!要不,我給您介紹一個,如何?呵呵。」「哈哈,臭小子!好呀,你給我介紹一個吧。」夢澤猛的產生一個想法,媽媽也是守寡多年,拉扯兒女長大不容易,人老了也需要一個伴,如果把他倆撮合......轉而一想,這怎麼可能呢!首先他在安徽,媽媽在北京,相距太遠;再者,如果他真的成了自己的繼父,就不能和他,和他......世界上有兩種戀老最令人痛苦,一種是戀自己的岳父,另一種就是戀自己的繼父。夢澤又忍不住責怪自己,「胡亂想什麼呀,只是一相情願,人家,人家可不是同志。」「嘿嘿,要不我給您介紹一個女孩子,很漂亮的!」「哈哈,可以哦,哪一位呀!」夢澤眼珠一轉,「麗姐如何?就是那個導遊!她可很厲害哦,就怕您這把老槍應付不了呢!」「哈哈,你這臭小子,揍你!」說著,劉伯大笑,拿起酒葫,佯裝要去砸夢澤的腦門。夢澤見勢,一下子撲進劉伯的懷裡。「我說錯了,您懲罰我吧!我腦袋瓜就在您懷裡,你願意怎麼打就怎麼打吧,隨您便。」夢澤都敬佩自己,竟然想出這樣聰明的法子來,來感受一下劉伯溫暖的懷抱。躺在劉伯的懷裡,夢澤不禁醉了。劉伯用他那溫暖的大手,輕柔的撫摩著夢澤的頭,笑道:「呵呵,我怎麼捨得呢!你可是個好孩子。好了,我不打了,你起來吧。」「不,劉伯,我困了,想躺在您懷裡睡一會,好么。」「呵呵,好吧,睡吧。」劉伯輕輕的拍著夢澤的身體,夢澤竟然睡著了!劉伯靜靜的,一動不動,怕驚醒這熟睡的孩子;而夢澤睡的很甜蜜,感覺就象在自己被窩裡那樣溫馨,嘴角絲笑。路邊的遊客見了,無不感嘆,「多好的一對父子呀!」當夢澤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此時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在劉伯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父愛!他感動的直想掉眼淚,真想喊他爸爸。「謝謝您,伯伯!」夢澤從劉伯懷裡起來,滿懷感激。「呵呵,沒關係的。」劉伯眯眯著眼睛,笑的很燦爛,「我摟著你,感覺摟著自己的松兒一樣,心裡也是很高興的。我和小松父子兩人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來,他晚上總喜歡躺在我懷裡睡覺,直到長大成人了,他還經常這樣。」劉伯說這話時,眼裡閃動著淚花。「只是,只是自從他有了男朋友以後,就讓那個男人去摟了。我這老爸,也算真的退休了,呵呵。」劉伯懷戀,傷感。「呵呵,伯伯如果您還想的話,以後就摟我吧,呵呵,我做您的兒子,晚上睡覺躺在您懷裡您哄我......」「哈哈,這樣的話也只能說說而已,你雖生在安徽,可在北京生活,我的手可伸不了那麼遠。」「那,那我可以經常來安徽看您,去您家和您做伴,您的兒子和那個男人過他們的舒坦日子,我們倆就過我們的日子,哈哈。」夢澤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哈哈,你這孩子,蠻會哄人開心的,不過你能有這樣的心意,我很高興的哦。唉,我想好了,過段時間,就從自己家裡搬出來,叫兒子他們倆住,我嘛,呵呵,一個人也過段清凈的晚年。只不過,呵呵,我這一輩子是抱不了孫子了。唉!」劉伯一提起自己的兒子,就是不盡的愁思。「伯伯,您這一輩子真不容易!」夢澤很同情這位老人。伯伯又喝悶酒了,就象在白鵝嶺一樣,一言不發,雙眼注視著遠方,憂鬱的目光告訴夢澤,這位伯伯又有心事了。「伯伯,您又想什麼了?有什麼事情跟我說說可以嗎?」「唉,還是在想松兒哦。夢澤你有所不知,我這一輩子一直為他牽腸掛肚,自從他出了那擋子事以來,我就更牽掛他了,一靜下心來都會想起他,怕他冷了,餓了,怕他受欺負,唉,這可能是做父親的本性吧。我現在雖然是想開了,成全了他們,可回頭想想自己走過的路,感覺很心酸......」兩人雖初次謀面,也不甚了解,可不知何故,面對夢澤,劉伯總想先吐為快,夢澤儼然成了他的忘年知己。「伯伯可不是說大話,我大學時候,風華正茂,意氣風發,有很多女孩子追求我,最終我選擇了你的伯母,可哪曾想我們結婚後,你伯母身體一直不好,後來重病纏身,為了給你伯母治病,我還得四處籌錢,又四處碰壁,最終大學時候的一個女同學,她叫雪梅,當時她架給一個富翁,給予了我們家無私的幫助。可蒼天無眼,你伯母還是無情的去了。於是我一個人又當爹來又當媽,拉扯我的松兒。從那以後,雪梅經常來我家,照料我們父子,我明白她對我的心,也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她,松兒也是很喜歡她,一直喊她媽媽,可她畢竟是有夫之婦,我們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呵呵。」「可有一天,雪梅竟然來到我家,帶了很多的行李,說要和我生活在一起。原來她竟然和那富翁鬧僵了,主動要和他離婚,來投奔我,唉,我何德何能,叫她這樣對我!我當時還猶豫,說要考慮考慮。可還沒等我表態,不幸發生在雪梅的身上......我可憐的雪梅!」劉伯嘴唇又顫抖了,但目光里充滿著痛苦和怨恨。「那晚,我們父子兩人正在屋裡吃飯,雪梅衝進來,只見她雙眼獃滯,滿臉蒼白,頭髮散亂,衣衫凌亂不堪......唉,她被人給糟蹋了!後來我才知道,是那個富翁派手下乾的!這混蛋分明是報復我的雪梅!唉,都是我害的她!雪梅為了我受了委屈,我不能絕情,於是當天晚上,我就決定要和雪梅成親,可雪梅哭著說:"自己身體太髒了,配不上我了!』我意已決,一定要補償她,而松兒也一直哭著央求她,雪梅終於答應了。」「當天晚上,我們父子兩個把屋裡收拾的象模象樣,我做了拿手的飯菜,雪梅最喜歡吃的,松兒還哄她開心。而飯後,我的松兒也很懂大人的心事,早早為我和雪梅收拾好卧室,還弄好了洗澡水,然後在另間屋裡睡了,呵呵,這孩子。深夜,為了表示我不嫌棄她,我很主動,提出和她圓房,我要用自己的熱情和奔放來溫暖她受傷的心,那晚上我們倆很投入,很陶醉.....」「和雪梅的那一晚上,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但也是我人生中最尷尬的,呵呵。因為那晚上,雪梅教會了我很多做愛的方式,都是我這思想傳統之人所不知的,和雪梅相比,我對這方面是如此的無知,呵呵。而雪梅也感受到了渴望以久的真愛......」此時的劉伯,眉頭的皺紋舒展開來,回味著那晚幸福濃情的時刻。「可我們在一起沒過幾天好日子,雪梅還是走了,走的原因看起來很簡單,就是一封信,一封信就讓她毅然離去。」劉伯老淚縱橫,激動的許久說不出話來。夢澤拿出手帕,遞了過去,「伯伯,別這樣,擦擦淚,好好說,如果很痛苦的話,不說也罷。」伯伯深深的嘆了口氣,「我知道那封信寫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可內容看起來是如此的簡單,當時我竟未領會透,上面寫了幾句話:"雪梅,你確實找了一個很優秀的男人,風度翩翩,性感迷人,多誘人身材呀!誰見了都喜歡,哈哈!你想離開我過舒坦日子,可能嗎?!如果不趁早離開他,會讓他很難堪的!』文字下邊是一副漫畫:一隻母雞被一群公雞圍在中間,母雞滿臉驚恐,公雞們Yin盪,趨之若騖,躍躍欲試.....」

夢澤心咯噔一下,頓時明白了。「唉,當時我只是想,無非是想叫一幫打手來打我一頓,大不了要了我的性命,我不怕!可雪梅怕了,她還是偷偷的走了!我很傷心,但也理解。後來那個富翁還是栽了,被公安拘捕判了死刑!」「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叫罪有應得!伯伯,他是怎麼被抓起來的呢?」「他栽在我的手裡了!是我,我用了十年的時間,把他送進了監獄,我為雪梅報了仇!可那又能如何呢,她還是一去不復返!」夢澤滿臉敬佩,想不到這位老人曾經也是風光無限呀!「後來直到我發現了松兒的事情,心裡困惑,查了很多這方面的資料,終於我明白了,那副畫其實很簡單,而我當時竟然領會不到,無非就是......唉,這兩個字真是難以啟齒,還是不說了!」「伯伯,我知道那兩個字是什麼。」「哦?是嗎?呵呵,我相信你也能猜出來。」「伯伯,您伸出手來,我給您比劃比劃。」夢澤用手指在劉伯掌心划了兩個字,之後,兩人對視片刻,彼此會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隨風傳去,在山中迴音不斷!「孩子,你真是個行家,什麼都知道哦!現在的年輕人呀,真是無所不知哦!」夢澤暗笑,心道:「如果您想知道更多的話,我來教您好了!」「現在想來,真是世事無常,想當年雪梅離家出走,我躲過了那一劫,可多年以後,我的兒子還是被那男人......莫非是我的磨難,叫我的兒子替我經受?」劉伯好象在內心深處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現實。「伯伯,這和那不一樣,松哥和那男人真心相愛,並不是被人強迫。」「唉!」又是深深一嘆,沉默一會。「孩子,伯伯把自己的老底都亮給你了,你不會笑話我吧,呵呵?我的事是從不跟外人說的,但你天真爛漫,心誠善良的性格吸引了我,所以就忍不住說給你了,呵呵。」「伯伯,我怎麼會笑您呢?您豐富的人生經歷,對我們年輕人也是一種啟發,對將來的為人處世是有幫助的,我很感謝您!也感謝您信任我,我很喜歡聽您的故事,真的!」「那就好,那就好,呵呵。」劉伯不斷的點頭,又開始了他新的故事。「之後,我本想靜下心發展自己的事業,為兒子的將來建立基礎,可還是發生了更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還是因為女人.....唉,想我生來一副好模樣,但天性傳統,並非風流之人,可自從你伯母和雪梅去後,卻未做到獨善其身,但都是形勢所迫,身不由己呀。」「人言英雄難過美人關,可也有美人難過英雄關的,呵呵,說這話,我未免有點自傲,但就當時而言,我同那壞蛋明爭暗鬥,數次歷險,又一一化解,最終將他繩之已法,真是大快人心,很多人奉我為英雄。當時,我公司集團的老闆是一個女強人,名字我不便說,暫叫她夏總吧,雖年近四十,但依舊風華正茂,風韻十足,是公認的美人,可她雖長的美艷,但生性潑辣,對下屬要求嚴格甚至苛刻,稍不應心,便大發雷霆,不少人吃了苦頭,人人敬而遠之,真可謂"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呵呵。不過她對我卻很好,態度溫和,格外照顧,處處為我著想,盡顯女人之溫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對我的良苦用心,而我呢,心凈如水,不為所動。她幾次為我表露心聲,我每每都是婉言拒絕。可往往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有吸引力,就越想得到,人呀,都是這樣!」聽到這裡,夢澤內心不禁感嘆,眼前這柳伯真是魅力非凡,哪個女人見了不動心?「我身邊女秘書小蘭,年輕漂亮,工作能力突出,我很是欣賞,忍不住在夏總面前誇了幾句,可第二天,夏總竟然將她調走,給我配了一個男秘書,我心裡很是不悅,感覺這夏總佔有慾太過強烈。她當時雖然還未婚,但伯伯並不是那種胡來的人,性格不相投,就不應該走到一起,於是這次,我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她,她當時竟然淚流滿面,抱著我大哭起來,這和她平時作風大相徑庭,如此的女強人,竟然如此脆弱!那天晚上,她在一酒店要了單間,說有要事與我商量,在酒席上,她秀麗端莊,楚楚動人,竟和往常大不一樣,讓我不禁回憶起雪梅來。她向我講述了她的過去,講述了她不幸的人生和創業的艱難,讓人同情,又令人敬佩!在內心裡,我第一次對她有了好感。她又一次大膽向我傾訴愛意,很是動情,她大讚當年我的英勇行為,說我是她心目中的英雄,當時很多話我至今還記得,尤其是那句話,"我這一輩子活下來,您是我唯一讓我心動的男人。』她說這樣的話,我當時竟然沒有領會!」「我當時猶豫,要她等等,自己好好考慮一下,聽後她表現的很是浮躁,竟然說:"時間不多了,我不能再等了,我等不及了!』,當時我頓生反感,一個女人家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不顧廉恥!剛剛建立的好感頓時煙消雲滅,心一煩起身就要離席,她一下子拉住我,恢復原態,笑著跟我說"既然您不願意,她不再勉強,能和您做對好朋友就很滿足』,說完,她拿出一白酒,顯然是早有準備,正是上佳的貴州茅台,要我品品。我一生愛酒,如此佳釀,不品豈不可惜?於是我又坐了下來,心懷感激,可兩小杯下肚,頓時頭暈目眩,天旋地轉,一下子癱倒下去,當時夏總好象早有準備,一下子抱住了我.....」聽到這裡,夢澤不禁驚奇:「不會吧,伯伯這麼好的酒量,怎麼會說醉就醉呢?!」「我當時雖然迷迷糊糊,但還有些神志,聽到夏總在喊人,之後我就被幾個人給架了起來,聽到的都是夏總不斷的吩咐聲,「你們給我小心點,別給我碰著他,慢點,慢點......」我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房間,被放到一張很柔軟的床上,床上好象噴上了什麼,香氣宜人,之後,整個屋裡靜了下來,只聽到心跳的聲音,這時竟有一隻嫩滑芬芳的手在摸我的臉,動作很溫柔,之後那隻手向我的下體慢慢滑去,滑去......終於,我失去了知覺。」

此時的劉伯,彷彿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人,他忘情的回憶著,動情的描述著,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銷魂的夜晚......而夢澤更是入迷,雙眼直直的,聽的直咽唾沫。「之後,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悠揚動聽的樂聲在我耳畔想起,遍地綻開的花朵,鮮艷美麗,我不禁陶醉於其中,可忽然那音樂變了調子,竟變成傷心的喪樂,而那些鮮花也都一下子變成白色,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束束花圈,我大驚,猛然醒來!可當我睜開雙眼的時候,彷彿又進入了另一個夢境,我竟看到自己全身赤裸,一絲不掛!更讓人不可思議的,竟然有一個胴體女人坐在我的身上,全身更是春光無限。這女人身體好美,如女神般,豐滿,白嫩,和諧,在朦朧燈光的映襯下,顯得分外動人!她身體每上下動一次,我下體便如觸電般舒暢,那是種久違了的感覺......」一陣涼爽的山風吹過,劉伯頓時醒來,發現自己失言,老人的臉一下紅了。夢澤聽的也是面紅耳赤,心裡嘣蹦亂跳。「我這是怎麼了,竟然跟一個孩子家說起這個來了,真是為老不尊,羞死了!孩子,這下你真要笑話伯伯了,呵呵。」劉伯害羞,低下了頭。「是呀,伯伯,一些情節該省就省了吧,揀重要的說說吧,呵呵。」嘴裡雖這樣說,其實比誰都願意聽,只是老人家肯定不好意思再描述這些細節了,也只有這樣說說過度一下了。「哈哈,好的!」劉伯大笑,「原來那晚夏總在我酒中下了蒙汗藥,之後又給我服了Chun葯,在我昏迷中同我做了那事。當時我很氣憤,她一個女人家,一個受人尊敬的企業家,一個有素質有修養的人竟然對我做出這樣的事來!可既然已經做了,我也實在無話可說,我穿上衣服就要離開,夏總見我不悅,從後面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腰,淚流滿面,央求我不要這麼快離開她。我冷眼看她,自然沒有好氣,"你已經得逞了,還要怎樣!』,"我太愛您了,我控制不住自己,請您原諒我,原諒我這快死的女人吧!』我聽了不免大驚!」「她終於給我道出了真相,原來她得了不治之症,當時已經到了晚期。其實幾年前,她就已經查出來了,知道自己已經沒救,也沒跟任何人提起過,以免親人操心。她忍受著身心的巨痛,靠著頑強的意識力,一直堅守在崗位上,無非是維持她家族的基業,完成自己的事業!她還一直關注醫療動態,可對那病的治療卻一直沒有進展,她不免灰心意冷,心煩意躁,本來性格溫和的她,脾氣也變的越來越大,給人一種霸道刻薄的感覺,可沒人了解她內心的疾苦。即使這樣,內心善良的她,還是做了很多為人稱道的好事,資助失學兒童,為受災地區捐款......那段時間,她感覺自己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但還有最大的心愿沒有了卻,那就是和最愛心上人相擁相眠,感受男女魚水之歡!所以,在多次示愛而又多次遭到拒絕後,她終於忍受不住,出此下策,對我做了這樣的事情!當時,我心痛萬分,一下子摟住這位堅強而又可憐的女人痛哭起來,就在那一剎那,我從內心裡深深愛上了她!之後三天,我和她就一直沒有離開那個房間,我把自己全部的熱情和濃情給予了她,盡自己一切去滿足她,讓她在餘生感受到幸福和快樂!」

此時的黃山,彷彿一下子失去了節日的喧鬧,剎那間寂靜下來,靜靜的聆聽這動人的故事。「之後,我領她到我家,想叫她看看我的孩子松兒,她很高興,想聽松兒喊她一聲媽媽,感受一下那種做媽媽的溫馨感覺。或許你伯母和雪梅阿姨在他心目中的烙印太重了吧,在松兒心目中已經沒有了別人的位置,他不但不喊,還衝我大發脾氣:"您已經有了媽媽和雪梅媽媽,她們對您這麼好,可您還是往家拉女人!」夏總含淚離去。」「幾天之後,夏總還是去世了,在彌留之際,她緊緊攥著我的手,滿目的愛戀和不舍,她囑託我一定要儘力輔佐他的弟弟,不要叫夏氏集團跨下去,她還說我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叫我不要忘了她......」劉伯仰天長嘆!「你真傻,我怎能忘記你呢!我時常夢見你!這麼多年來,你知道我是多麼思念你呀!」幾隻相思鳥在眼前掠過,唱著憂傷的歌聲,衝天飛去,彷彿要把這濃濃的思念之情,帶到那遙遠的天堂!夢澤無語,淚在心裡流,「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那夏氏集團現在怎麼樣了呢?」夢澤不禁問道。「現在好生興旺!這十多年來我已經儘力了,現在是光榮引退,心安理得,總算沒有辜負她的期望!現在想想,我這大半輩子是為女人而活著的,頭十年為給你伯母治病而四處奔波,緊接著為雪梅報仇我付出了十年大好時光,而為了卻夏總遺願,在夏氏集團風風雨雨又十年!」「伯伯,我好敬佩您!我想,現在您應該要為自己而活著,好人有好報,您一定有一個幸福的晚年!伯母,雪梅阿姨還有夏總會保佑您的!」「呵呵,這也只是美好願望而已,可現在看看,我晚年孤獨,哪有幸福可言!」劉伯惆悵,之後又坦然一笑:「呵呵,其實只要這一輩子問心無愧就已經知足了。」劉伯的為人,劉伯的胸懷,令人讚嘆不已!夢澤忽然感覺,眼前的劉伯不是凡人,他是神,是仙,能和他在仙境般的黃山相逢,簡直是一種仙遇!「孩子,剛才我給你講述了我和夏總的故事,你能悟出什麼來嗎?」「最感人最真摯的愛情故事,常人可望不可及!」「就這些嗎?呵呵,你哦,把它只當作言情小說了。你想想看,夏總對我感情真摯,而我只是一味的疏遠和冷落她,直到最後我才真正認識了她,接受了她,可那時已經很晚了,連補償的機會都很少了,留下的只有內心的愧疚!所以,我要說,愛是無罪的,要善待愛你的人!」「對,要善待愛自己的人。對方為自己付出了真愛,這本身也是為自己做出了犧牲。」「恩,孩子你說的對!」「並且,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好人也好,壞人也罷,女人也好,男人也罷!即使是同性愛上了你,你即使不接受,你也要理解他,體諒他,善待他!」「呵呵,是哦!不過,最好別再有男人愛上我,我消受不起哦,哈哈!古代戰時,上陣父子兵,面對這樣的感情,我兒子已經這樣了,如果再叫我這做父親的也這樣,呵呵,我可沒有這麼大的魄力!」「哎----,孩子,怎麼說走就走了呢,等等我!」夢澤悶悶不樂,也不回話,悶著頭只顧向前走!劉伯快走幾步,一下子拉起夢澤的手,緊緊不放,夢澤還是不肯回頭。劉伯轉到夢澤前面,雙手攔住他,「孩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了呀!伯伯哪裡做錯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其實夢澤也很倔強。「怎麼道不同,怎麼不相為謀了?你跟伯伯說說呀!」夢澤心道:「你自己心裡明白。」可當他抬起頭來,竟然發現劉伯眼眶裡禽滿淚花,無辜的樣子真是讓人愛憐,看來劉伯真的很在乎自己,即使他不是同志,這份情誼足以令人感動。夢澤心一下子軟了,「伯伯,沒事情的,剛才跟您鬧著玩的,您還當真呀!」劉伯彈了彈夢澤的腦門,笑道:「呵呵,臭小子,真行呀,也學會跟伯伯玩這個了。」「都是您教我的,呵呵!」夢澤嘿嘿一笑,又恢復了往常天真可愛的神態。「哈哈,以後我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了,現在的孩子們呀,很會模仿的!好了,咱們先坐會吃點東西吧。」兩人找了一大塊石頭,坐了下來。夢澤感覺自己很寒酸,只有麵包和礦泉水,而劉伯帶來的卻是牛排,雞腿,小菜。「登山嘛,耗費體力,所以要適量帶點能量高的食品。來,孩子,吃伯伯的。」劉伯遞過去一塊雞腿。夢澤也是不客氣,因為此時,劉伯和他已經不是外人了。「孩子,來,喝兩口。」「慢點喝水,別嗆著。」「看你吃東西狼吞虎咽的,我又不跟你搶!」「少喝點酒,一會還要趕路呢!」午飯中,劉伯就象親生父親一樣,對夢澤格外關照,夢澤不禁感想,「這樣好的老人,哪裡去找呀!」飯後,「來孩子,擦擦嘴。」劉伯遞過去自己的手帕。劉伯的手帕,潔白芬香,上面彷彿還殘留劉伯那幽幽的唇香,夢澤愛不釋手。「呵呵,你這孩子,怎麼擦起沒完了呢!好了,快還給我吧!」劉伯笑著,伸出手來。「真小氣,俺再用一會嘛!」「哈哈,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吧,反正我還有備用的一塊。」劉伯剛說完,夢澤馬上就把手帕塞進自己的兜里,生怕劉伯又給他搶走似的,嘿嘿一笑,「真好,俺就缺這個。」於是兩人又踏上了征程。劉伯閱歷豐富,給夢澤講了很多他的故事和他看到的事情,夢澤大呼過癮!同時他還講了很多笑話,哄的夢澤哈哈大笑。夢澤心想,我也該出個節目,讓他老人家樂樂。「伯伯,我給您出幾個腦筋急轉彎,測試一下您的反應能力?」「很好哦,說吧。」「兩隻狗賽跑,甲狗跑得快,乙狗跑得慢,跑到終點時,哪只狗出汗多?」「這是基本常識呀,狗是不出汗的。」「厲害,再聽下一題!有一個人只有三根頭髮,為什麼在參加宴會時還要拔掉一根?」劉伯略微一想,「我弄不準,是不是他想留成中分呀?」「正確,加100分!」「世界上最小的郵筒,答一成語。」「這我聽說過,是難以置信。」夢澤豎起大拇指,「佩服,佩服!」劉伯好象對自己也很滿意,不住的點頭,慢慢的竟然有了自滿情緒,「你說的這些太簡單了,呵呵,出點有難度的。」這老頭還蠻驕傲的嘛!於是夢澤開始回憶,回憶學生時代,在晚上的卧談會上,兄弟們出的一些急轉彎題。「我可以坐在一個你永遠也坐不到的地方,您卻坐不到,您說是哪裡?」「哈哈,以前松兒也跟我說過,是我的身上,是不是?」劉伯很自信。「什麼東西最硬?女孩子最喜歡,特?是結了婚的女人,更是愛死了。」

剛一說完,劉伯故意擺出生氣的面孔來,「你這孩子,問這樣庸俗的問題!」「怎麼了,我問錯了嗎?您還沒猜出來,就這樣怪我呀!」「那還用說,不就男人的那裡嗎?」劉伯還不好意思說出來。「什麼呀,您倒是說出來呀,要不您指一指讓我看看到底是哪裡呀!」夢澤追問道,又不懷好意,忍不住向劉伯下體看去。「就是你現在看的這個地方。」劉伯發現夢澤在看他的襠部,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答案。「什麼地方?我不明白。」夢澤也跟著裝起糊塗來。「還要叫我說出來呀,不就是你二伯嗎?」「我二伯?」夢澤這下真的暈了。?「你喊我伯伯,我的小弟弟,你不也應該喊二伯嗎!哈哈!」劉伯竟然用了一語雙關,還蠻得意的。「臭老頭,您又想到哪裡去了?我說的是鑽石呀,哈哈!」夢澤更是得意。劉伯仔細一想,「對呀,哈哈,我怎麼沒想到呢!我只顧"女孩子最喜歡,特別是結婚的女人更喜歡』這一句了,卻忽略了"什麼東西最硬?』,最硬的東西當然是鑽石了。哈哈,叫這孩子給轉了。」劉伯好象還不服氣,「你再說,下次不會再上當了!」「好的,請接招!舔也硬,不舔也硬,想舒服睡,先搓搓它,打人身上的東西。」「這下我可長心眼了,是牙齒,對不對!別以為我又想到那裡去了,哈哈!」「我這是先給您老一個甜棗吃熱熱身,接下來才難呢!」「來者不拒!」「褲襠里放鞭炮,打一軍事用品。」「又出這樣老掉牙的題目了,我幾十年前就知道了,是炸彈!男人泡澡堂子是炮彈,你就不用再問了!」我的天,竟然難不住他!夢澤怎能服氣!他冥思苦想......頓時眼睛一亮!「伯伯,如果這個題目您答對了,我是真服了您老人家了!」「好,亮出你的殺手襇吧!」「這是什麼哦?」劉伯撓了撓頭,皺起了眉頭,小聲自言自語道,「我身上能有什麼部位連我夫人都碰不得?沒有呀!我身上她可什麼都碰過呀!她碰不到,可夢澤這孩子碰了,不會吧。」「孩子,你不會是跟伯伯開玩笑吧,這題目對嗎?」劉伯有點懷疑。「您猜不出來,可不要說我的題目有問題呀!如果您實在想不出來的話,那就請教請教我唄!」「哼,看把你得意的,我才不會這樣輕易放棄呢!人身上一共才多少部位呀,我就不相信一個個的對,還猜不出來?」劉伯真的一個個對起來了,「是頭髮?不對!眼睛?不對不對!難道是耳朵,哪能呢?難道是這裡?也不對!......」夢澤不禁暗笑起來。更讓人忍不住的是,當劉伯雙手指到自己的襠部的時候,竟然停下來,想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這裡嗎?很明顯也不是哦!」夢澤心道:「您那裡別說叫我碰一下,哪怕讓我欣賞一下,我就幸福死了!」夢澤真想笑出聲音來,但又怕刺激了老人,傷了人家的自尊心。一開始還是劉伯拉著夢澤,可慢慢的,夢澤竟然拉起了劉伯,不是別的原因,而是因為劉伯只顧思考了,腳步就放慢了!劉伯小聲的嘟囔著,低著頭,又不斷的搖頭,沉思的樣子好可愛!這刻苦的樣子又讓人心疼!劉伯只顧想問題了,連句話都不跟夢澤說,慢慢的,夢澤也不笑了,沒人跟他說話,時間一長感覺悶死了!「伯伯,別想了,怪費腦筋的,讓我告訴您答案吧!」夢澤倒先忍不住了「不行,我快猜出來了!」劉伯擺手,竟然還不肯認輸,夢澤只有苦笑。終於,劉伯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很尷尬的沖夢澤笑了笑,「孩子,我認輸了,告訴伯伯吧,呵呵!」此時的劉伯神情倒有點憔悴了。夢澤看著都有點心疼了,「我出這些題目,無非就是讓您老人家輕鬆輕鬆,這可倒好了,更讓您費神了。」「呵呵,這算什麼呀,也是長見識嘛!快告訴伯伯答案吧!」劉伯有點等不及了。「其實呀,這個嘛,也不難......」夢澤竟又賣起官子來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不難,是伯伯笨,好孩子,快告訴伯伯吧,伯伯等不及了,快別跟我兜圈子了!哈哈!」「好了,看您這麼謙虛好學,就告訴您了,其實呀,就是-------」夢澤說這話時,劉伯身子不禁向前探了探,生怕聽不到。「嘴唇!」真費勁,夢澤終於說出來了!「噢!」劉伯也如釋負重的呼了口氣,可算知道答案了,真不容易呀!可他仔細一想,不對呀,怎麼會是這個答案?「夢澤,你給伯伯開這種玩笑真是有點大了,看你還是個孩子,伯伯也不多說你了!」劉伯雖沒板鵜嬋桌矗涫凳欽嫻納恕?「怎麼了,伯伯,哪裡不對嗎?您仔細想想呀,先別說的這麼絕對。」「怎麼想也不對呀!別人咱先不說,就算我再傳統,再保守,也不可能不叫你伯母碰哦!再說你,你,你什麼時候和我,和我親過嘴呀?」說完這話時候,劉伯的臉不禁紅潤起來,顯的更加耐看起來。「和您老人家親嘴?我是求之不得,可您老人家怎麼肯呢?您老想到哪裡去了!哈哈!」夢澤一言既出,頓覺失言,很是尷尬,怕劉伯生氣,立刻又跟上了話,「您仔細拼拼,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夫人,許夢澤,念這些詞的時候,數數碰幾次嘴唇呀?」劉伯茅塞頓開,拍了自己一下腦門,「對呀!我怎麼想不到呢!真笨!哈哈!」意思,真有意思!」他開懷大笑,心情一下舒暢起來!劉伯又不禁回味了一下,嘖嘖贊道,「真佩服這些編題的人呀,這樣的題目都能想出來!孩子,謝謝你哦,讓我這麼高興!」「呵呵,沒關係。其實,他們只是鑽了我們思維的空子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呵呵,是呀,但還是把我這老人家弄的團團轉呀,哈哈!等等,我打個電話。」說完劉伯掏出手機來,是新款的西門子M65。隨著幾聲嘟嘟的聲響,電話接通了。「喂,松兒,是我,爸爸。吃飯了嗎?」「是小彬給你做的?呵呵,沒想到,等有機會爸爸也嘗嘗他的手藝。怎麼樣,今天和他還好吧?你身體不好,爸爸不在,多虧那孩子照顧你了。」「看你這孩子說話,怎麼會是你們攆出來的呢!爸爸喜歡游黃山,你是知道的,這和你們沒關係,是我自己願意來的,以後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可不高興了!叫小彬也接個電話吧。」「喂,彬兒呀,呵呵,是我。這周工作還好嗎?」「好樣的,你這樣想很好!年輕人嘛,就不應該怕吃苦,苦盡甘來嘛!男人呀,就應該有這股闖勁!但在社會上闖蕩,可真得要小心哦!」「是呀,想長遠點,是該為你們將來的生活打算一下了。以後有什麼難處別不好意思跟叔叔開口呀,你也是我的孩子啊!」「松兒喜他媽,身體一直不好,我把松兒託付給你了,有什麼事情還得你多擔待點!」「呵呵,你們有這份心我已經很欣慰了。叔叔不需要你們陪著,我自己在黃山挺好的,你們忙活了一周了,倒該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我再給松兒說幾句話。」「喂,松兒,爸爸剛才聽到一個題目,挺有意思的,你和彬兒想想,想好後跟爸爸發過信息來,測測你們的反應能力,哈哈哈!題目是這樣的:"說人身上有一部位,爺爺,奶奶一次碰不到,爸爸碰兩次,媽媽碰兩次,男朋友......」 「不會吧,我題還沒念完,你們就猜出來了??」

「好小子,你以前聽過呀,那為什麼不早點跟爸爸說,害的我想了老半天,不理你了,掛了!」劉伯真的一下掛了,但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笑眯眯的把手機裝了起來,可當抬頭面對夢澤的時候,又感覺異常的尷尬。而此時的夢澤,在旁邊差點笑破肚皮!「還笑!都怪你,拿這過時的東西來哄我,害我在兒子面前丟面子!」劉伯笑著白了他一眼。慢的,黃山上人越來越多。在這人山人海中,隨時都有可能走丟,並且聲音嘈雜,連說話都很難聽清。於是老少兩人,緊緊的拉著手,好象生怕對方被別人搶走。  慢慢的,對於爬山,夢澤已經習慣了,見劉伯在前邊拉著他已經很累,於是他一下子把劉伯的行李攬過來,劉伯回過頭來,感激的點了點頭。北海前的曬葯台是觀景的極佳去處,黨和國家領導人、國際貴賓下塌北海賓館,多於此地賞玩山色。值得一提的是巧石「夢筆生花」,筆樣石頭頂端立著株松樹之「花」,可細觀之下卻可見那「花」顏色深暗,不同於其它黃山松的青翠。劉伯解釋說,原先的「花朵」不幸死去,這棵是換上的假樹,黃山所有的松樹中,可能也只有這一棵是假的!夢澤笑了,妙處本在天然。  此時,一對情侶攔住夢澤,「同志,幫忙為我們照張合影好嗎?」  「好啊!」夢澤很爽快接過了相機。  這對情侶在一棵青翠的黃山松下,擺出各種姿勢,夢澤很耐心,為她們照了好多張。  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令夢澤好生羨慕,心想,等會為他們照完後,也要和劉伯留個念。  完畢後,夢澤回過頭來,劉伯卻不見了!  伯伯呢,伯伯哪裡去了?夢澤四處張望,怎麼不見伯伯的影子?「伯伯不會丟下我不管了吧!不會的!」夢澤急的出了汗。  沒有劉伯在身邊,登這黃山又有何樂趣!黃山再美,也不如劉伯那微微一笑!  夢澤心亂如麻,六神無主。  茫茫人海,叫我哪裡去找我敬愛的劉伯呀!夢澤的心涼了!  突然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夢澤猛的回過頭來,一位老人笑呵呵的,手裡拿著兩根黃瓜,這正不是劉伯嗎?  「呵呵,孩子,剛到那邊小攤上買了兩根黃瓜。來,你也吃一根。」說完遞了過去。  夢澤一把奪過來,竟一下摔在地上,大吼道:「我不稀罕!」說完背過身去,不再理劉伯,胸部劇烈的浮動  「你看看,我本想叫你吃這個去去火,可哪想到火倒上來了,呵呵。」夢澤依舊不言不語。劉伯扳著夢澤的雙肩,想讓他轉過身來,可夢澤還真較上勁了,將肩頭一甩。「呵呵,勁頭還蠻大的嘛!真生伯伯的氣了?」於是劉伯繞到夢澤身前,「孩子,對不起,剛才讓你著急了,是我不好!別生氣了,好么?」劉伯滿懷歉意,那溫和的語氣真是暖人心扉。  夢澤實在忍受不住,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看把你委屈的,來,擦擦淚。」說完劉伯掏出手帕要為夢澤拭淚。  「誰用您的!光興您有,難道我就沒有了!」夢澤從兜里掏出手帕來,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但嘴角已經有了滿意的笑意。「你用的不也是我給你的嗎?反正都是我的,哈哈。」「誰說是您的!您喊它名字它答應嗎?」「哈哈,你真賴,不跟你爭了!看看你剛才,都20多歲的人了,還動不動哭鼻子。」 「我再大,反正在您眼裡也是個孩子,我是長不大的!在您面前,我也不想長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頓時夢澤臉上堆起笑容,就如朝陽般燦爛無邪,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可在你女朋友面前,你又得表現出男子漢的氣概來?」「那當然!嘿嘿。」看來夢澤氣已經消了。「男人呀,就是這樣,老是逞強,其實很多內心脆弱。「伯伯,剛才我怕急了,我還以為您舍下我了呢!」 「怎麼會呢,伯伯還想和你一起爬到光明頂,看夕陽觀日出賞雲海呢!」  「那太好了!不過剛才我也不好,一生氣把黃瓜給摔了,對不起呀。」「呵呵,沒關係,不過沒想到你這孩子脾氣蠻大的!還好,還有一根,你說我們怎樣把它消滅掉?」「您一口,我一口,輪姦了他,您先來,哈哈!」「哈哈,讓你這一說,我都快沒胃口了。既然如此,老漢我就先嘗鮮了!」劉伯咬了一小口。「伯伯,黃瓜的味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爽呀,嘿嘿。」夢澤一語雙關,眼睛一眨一眨,壞笑。「恩,味道不錯!」「如果您喜歡的話,以後我會讓您老人家吃個夠,嘿嘿。」 ?「呵呵,啥東西都不可貪多,要量力而行。」「呵呵,只要舒服就可以。」「好了,好了,吃根黃瓜還這麼多廢話,剩下的你都消滅掉吧。」劉伯將三分之二的黃瓜遞了過去。夢澤也頓感無趣「伯伯,這一路下來,也沒跟您在一起照相,我們就在這裡來幾張吧。等回北京後思念您,也可拿出照片來看看。」「呵呵,好的。"夢筆生花』正好有一"夢』字,和你名字相符。」夢澤不大喜歡年輕人照相,因為年輕人思維活躍,眼光敏銳,萬一發現出什麼來,也難免尷尬。此時,一老者走過來,大好機會,夢澤迎上去,「叔叔,麻煩您,給我們爺倆照張相。」「行呀!」一口地道的山東口音。夢澤對劉伯說:「伯伯,好不容易來一次黃山,照就照個精品。」「呵呵,好呀,就怕我煞了這大好風景呀。」「哪能呢,伯伯您瀟洒風流,有您這麼一襯托,黃山增色不少。」「好啦,好啦,又把我捧上天了。怎麼照,擺什麼姿勢就由你安排好了。」?「那可是您說的!」說完夢澤攬起劉伯的腰。老人的腰板很正,夢澤卻感覺柔軟如柳;環繞一周的腰帶,夢澤看來,卻如古時飄帶一番飄逸;那腰帶緊扣,夢澤卻想像,飄帶系了很松的活口......和劉伯又一次靠的這麼近,夢澤怎能不想入非非?劉伯也攬起夢澤的腰,夢澤感覺劉伯的手溫暖有力,一股暖流湧向心扉。「叔叔,就這樣,來一張!」夢澤朝陽般可愛,劉伯晚霞般風韻。「好,一,二,三,咔!」兩人感覺都很滿意,劉伯主動問起:「夢澤,再來一張,怎麼照法?」「伯伯,我們再來個特寫如何?」夢澤不知道又想什麼歪主意了。「特寫,什麼特寫哦?」「看看就知道了,呵呵。」夢澤站到劉伯身側,竟然用手拍起劉伯的胖肚來。啪啪啪,夢澤感覺這聲音特好聽,每一聲響都如一小錘輕敲自己的心;伯伯的肚肚,胖乎乎的,圓墩墩的,好有質感,好有手感,摸起來拍打起來是如此的舒服。「叔叔,就這樣來一張吧。」老者笑著看了看劉伯,好象要徵求他的意見。「不行,等等,這叫什麼特寫呀,你這孩子,可笑死我了!你這樣拍我,我感覺渾身痒痒,哈哈!」「不嘛,伯伯,俺喜歡您的肚肚,看多富態,多可愛呀!不是有首歌曲唱到:"鬍子里長滿故事』,而您呢,是「肚子里盛滿學問」。伯伯就答應我吧。」夢澤撒嬌似的央求道。

劉伯無可奈何,沖老者點頭一笑。夢澤又情不自禁的轉到劉伯身後,從後邊摟起劉伯的脖子。劉伯搖頭笑道:「花樣還真不少,真拿你沒辦法。」和劉伯靠的更近了!劉伯那體香,幽幽飄來,令人心動;從衣間縫隙,向下望去,夢澤能看到劉伯那白皙而又寬廣的胸膛,是如此的誘人;這樣摟著,夢澤無時不刻的嗅到劉伯身上散發的迷人氣息,感受到那性感軀體給予他的震撼力!當夢澤的下體觸到劉伯的臀部時,他熱血沸騰,在那一剎那,他又浮想聯翩起來:「假如自己會法術,一念口訣,劉伯那褲子一下滑落下來......或者,劉伯背對夢澤,心甘情願的,微笑著,滿懷愛意,溫柔的,緩緩的,輕輕的,將衣褲解開下來......然後如紗般的衣衫隨風而去......在這仙境般的黃山裡,在黃山這如畫的仙境中......」夢澤心顫動的很,下體一股熱意湧來,他終於忍受不住,向前輕輕一頂。照相的老者覺察不到,即使看到了,也只能認為兩個人這樣摟著,無意之中難免有下體的親密接觸,無可厚非。這一下力道雖不重,但足以使夢澤的身心得到暫時的宣洩,可這短暫的快感過後,悔意接踵而來,他擔心劉伯......劉伯確實感覺到了,可他沒說什麼,還是微笑著,自然的,面對著相機的鏡頭。可等夢澤還要求再照幾張的時候,他怎麼也不肯了,夢澤真的後悔了,怪自己衝動,也怪劉伯太過性感.....「老哥哥,您和這孩子兩代人能這樣,真好!我和晚輩們可不敢這麼隨意,一個是孩子們怕我,再個,自己也放不下長輩的臭架子,哈哈!農村和城市觀念就不一樣啊!」老者發起感慨來了。老者如此恭維,夢澤卻高興不起來,劉伯只牽強一笑。老者自討沒趣,本想和兩人攀談一路,可見此情景,也尷尬告辭。劉伯一個人在前邊走著,夢澤在後邊慢慢的跟著,形同陌路人,沒有話語,沒有笑聲。夢澤心裡只有一句話:「原諒我,伯伯,我再也不敢了!」而劉伯不問,不罵,不說,不笑。劉伯始終一個節奏,而夢澤越來越慢,兩人距離越來越遠。劉伯既然不理自己了,這樣跟著人家還有什麼意義?唉,還是別纏著人家了,叫人家討厭......夢澤停了下來,怔怔的,眼瞅著心愛的劉伯漸漸遠去,心中滿是不舍。回憶起一路上兩人的點點滴滴,彼此的關照,彼此的傾訴;把酒暢談,共賞美景;歡聲笑語,神采飛揚,多美好多快樂的時光!而如今,兩人不再攜手,形同陌路,如此反差,夢澤心中如打翻五味瓶一般,甜的,酸的,苦的.....遠遠的,劉伯竟然也停了下來,找了一塊石板坐了下來。夢澤走到跟前,小心翼翼的問道:「伯伯,您累了歇歇嗎?」「我看是你累了吧,在後邊磨磨蹭蹭的,我在這裡等你呢。」劉伯語氣不冷不熱。「伯伯,我還以為您不理我了呢,所以不敢跟您一起走了。」夢澤聲音很小,低下頭來。「為什麼不理你呢?我又不是壞人,怎麼不敢跟我走了?」劉伯眼裡始終沒有笑意。「我做錯事情了,我,我不該......」夢澤那種話怎能好意思說出來?他站在劉伯跟前,老老實實的。

劉伯嘆了口氣,將身子挪了挪,「孩子,坐我旁邊吧。」坐在劉伯身旁,夢澤頓時又感受到了陣陣暖意。「孩子,我知道你剛才那一下是有意的,但我不怪你,年輕人就是這樣衝動,不過希望以後你好好待我,不要那樣了,明白么?」此時的劉伯,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明白,伯伯。」夢澤始終處於一種尷尬的狀態。劉伯轉過臉來,望著夢澤的眼睛,一本正經的問道:「孩子,告訴伯伯,你是不是缺少父愛呀?」「是的,我從小父親去世,只有媽媽一個親人。」「恩,明白,原來如此。」劉伯點了點頭,好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伯伯覺得你該找個女孩子了,有了女朋友我想你應該會踏下心來,不再想別的,一心發展自己的事業。而缺少父愛也是你人生的不幸,我想既然你母親拉扯你成人了,她老了你應該為她找個老伴,這樣她不會孤獨,並且你也可感受到父親的關愛。總之,要慎重的把握好自己的方向,你說呢?」夢澤只有點頭,他還能說什麼呢?很多事情說了也是白說,不如不說。劉伯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神里已經有了淺淺笑意。「好了,孩子,我們出發吧!」說完劉伯一下站了起來,伸出手來,「來,還是由伯伯拉你吧!」夢澤感激的點了點頭,一拉起劉伯的大手,夢澤頓感塌實。

「孩子,你看看你現在多拘謹,事情都過去了,不要想了,開心起來!」夢澤老老實實,乖乖巧巧的樣子,雖也招人喜愛,但沒有了往常那歡樂的氛圍,劉伯感覺有點沉悶。「那好,要不伯伯給你講一個笑話吧,呵呵。聽著,大象不小心踩了螞蟻窩,螞蟻紛紛湧出,爬到大象的身上,大象抖抖身子,螞蟻紛紛掉落,還剩一隻螞蟻在大象脖子上,地下的螞蟻齊聲吶喊:"掐死它』哈哈哈哈哈哈!」劉伯講完大笑起來,很是得意。可夢澤竟然無動於衷,只是點了點頭而已。「不會吧!這麼幽默您竟然不笑??太傷自尊了!」劉伯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來。「您又拿這過時的東西來哄我,八百年前我就聽過了。」夢澤也終於露出了笑意。「那你就再聽這個,說呀有這麼一老一少兩個朋友,相差三十多歲,脾氣卻合得來。於是老的對少的說:"咱們不必拘泥於年齡,我看咱倆這麼投機,乾脆拜把子,結為生死弟兄得了。』少的也很高興。兩人商定,選個好日子到關帝廟拜把兄弟,誓詞是由老的寫的,老的教一句,小的學一句。念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死』一句時,年少的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對年老的說:"我還是跟你的孫子拜把子吧。』」「哈哈,有意思。想想看,咱兩個拜把子肯定不好,但做對父子也是蠻不錯的嘛,您說呢,伯伯?呵呵。」夢澤聽了這個笑話,很是動情,希望劉伯給予一個滿意的答覆。「你喊我伯伯我已倍感親切和欣慰了,可要你這樣聰明可愛的小伙,認我這遭老頭做父親,我真是奢望不起呀!呵呵。」「暈,哪管這麼多,您知道我多想喊您爸爸嗎?」夢澤心想,剛想說話,劉伯卻又搶先了。「我想想還有其他笑話嗎?記得以前松兒給我發過很多呢,咋這會就一個想不出來呢?」劉伯頓了頓,「等,我看看手機信息里存的還有沒有。」說完,劉伯扒拉起手機來了。終於他看到一則信息,但又好象想起了什麼,自己竟然忍不住先笑了起來。「你可好好聽著哦,仔細審題,說有一天,許夢澤一不小心掉進泥沼里,突然游來一條非常飢餓的鱷魚,它看了看夢澤這小伙一眼,真是又白有嫩又香,可結果竟然沒吃他就遊走了,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呀?哈哈哈!」劉伯深信,夢澤一定會上當的,不免又大笑起來。「那是為什麼呢?讓我想想看。」其實夢澤早就知道答案,只是見劉伯「沒安好心」,想想如何應付才好。劉伯靜靜的看著夢澤,彷彿在等著魚兒上鉤。「那鱷魚是看您老人家的面子才不吃我的,嘿嘿!」夢澤回應道,一臉頑皮,「因為它是回族嘛,哈哈!」夢澤一臉頑皮。劉伯再也笑不出來了,又栽了!「你等等,我看還有沒有?」劉伯其實也是個貪玩的老人。

哈哈哈哈哈!劉伯大笑,多虧他沒長山羊鬍,否則那鬍子非翹到天上不可!

風波終於平息,兩人又一次踏上征程。路上最叫人讚歎的另一處景緻就是聞名遐邇的飛來石,在這裡,劉伯駐足觀望許久。「夢澤,相傳這是女媧補天所遺頑石。」劉伯指著飛來石講道:「電視劇《紅樓夢》片頭正以此奇石為《石頭記》之魂。」  一見它在薄薄暮靄中的隱約形狀,耳邊就響起那悠長的鐘磬之聲。  「君自崑崙飛來,不知已有幾千幾萬年了?這麼久遠的歲月,回去的路怕是該忘記了吧。君在這山野之中,風風雨雨守望這麼多年,是否在等心愛之人歸來?」劉伯自言自語,嘆道。  「想當年,我和你伯母,雪梅阿姨,還有夏總每次游山都來這裡,此石之奇之巧令我們驚嘆不已。唉,如今她們都死的死,走的走,只剩下我這孤獨老人在這久遠的飛來石下,愴然淚下......」說到這裡,劉伯不禁淚流下來。  一陣山風吹來,帶來縷縷涼意,老人不禁顫抖一下,顯得更加孤苦。  「唉,伯伯,我們還是走吧。」夢澤也是傷感,拉了劉伯一下。  「好傘

   沒走多遠,一對老夫老妻迎面走來,兩人互相攙扶,彼此關照,其樂融融,不禁令人敬嘆!劉伯和那老太對望一眼,然後都點頭微微一笑,擦肩而過。   之後劉伯漸漸放慢腳步,自言自語,「怎麼看著這麼面熟?」   「伯伯,想什麼了?」   「剛才那老太好象在哪裡見過?」劉伯苦苦思索,「怎麼一下就想不起來了呢?」   過了好一會,劉伯眼睛一亮,「是她?!」劉伯一下停了下來,「真會這麼巧??夢澤,你在這站著別動,我去去就來!」說完劉伯轉身,大步往回趕去。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只見劉伯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走了回來,滿臉的疑惑,又滿目的失望,臉上淚痕點點,不知何時又傷懷了。

   「怎麼了,伯伯?」夢澤問道。

   「剛才那老太我咋看咋象一個人,可我去趕他們,卻不見了他們的蹤影,兩個老人家不可能走的這麼快呀,可能,可能,是她不想見我,躲起來了吧,唉!」劉伯深嘆,滿目淚花。

   「您看著象誰呀?」

   「雪梅。」劉伯說這話時,嘴唇顫抖起來,「唉,這一輩子是再也見不到她了,見到她又能如何,她這樣躲著我。更何況,人家已經有了相愛的老伴。」

   「伯伯,您不要傷悲,我想可能是您看錯了,兩個人只是相象而已,並不是您所說的雪梅阿姨。或許您是太想她了,所以才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可能是吧。」劉伯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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