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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埃博拉更加可怕的是信西醫不信中醫

原來想寫中醫如何應對埃博拉的博文,看了國家中醫藥管理局《中醫藥治療埃博拉出血熱專家指導意見》(附於博文後面)和袁冰的《埃博拉來襲是挑戰也是機遇》(附於博文後面)後,我就改為寫讀後感了。

我感慨萬分。

埃博拉病毒現在正在全球肆虐,埃博拉從西非三國向外擴散,美歐相繼失守,目前疫情已造成超過,超過50多萬人感染,4500人死亡,實際死亡率高達70%。

被稱為「非洲死神」的埃博拉病毒,生物安全等級為4級(艾滋病為3級,SARS為3級,級數越大防護越嚴格)。埃博拉確實讓世界膽戰心驚的。

一、國家迅速組織中醫專家制定並公布《中醫藥治療埃博拉出血熱專家指導意見》,比2002年到2003年非典疫情,國家已經對中醫藥的作用和地位有了更好的認識,行動迅速。

想當年非典商情,西醫在非典面前節節敗退,無法控制疫情造成非典肆虐,在國醫大師鄧鐵濤等的呼籲才讓中醫進入非典治療,最後才得以戰勝非典。

二、國家制定公布的指導意見不是中西醫結合的,而是純中醫的。國家能默認西醫在傳染病治療的無能,在西醫是主流醫療的背景下,確實是可喜的進步,是國人之幸,也是世界之幸。

三、國家只是默認西醫的無能,沒有大張旗鼓地在主流媒體如人民日報、中央電視台等宣傳。

號稱先進而科學的西醫有能力應對傳染病疫情嗎?西醫從來沒有這能力。中醫呵護下,中華歷史上從未出現過長時期的傳染病;而歐洲歷史上卻出現過猖獗了3個世紀的鼠疫,由於西醫的無能,在長達3個世紀里大面積的歐洲人死絕!而在中國,即便在「非典」猖獗的時期,由於中醫的診治與防治,及時的控制了「非典」在中國的蔓延,並且,大多數中國人在當時都是喝中藥預防的!

西班牙型流行性感冒是人類歷史上最致命的傳染病,在1918~1919年曾經造成全世界約10億人感染,近4千萬人死亡(當時世界人口約17億人)。

東漢末年,連年混戰,「民棄農業」,都市田莊多成荒野,人民顛沛流離,饑寒困頓。各地連續爆發瘟疫,尤其是洛陽、南陽、會稽(紹興)疫情嚴重,「家家有殭屍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大概跟非典或現在的埃博拉差不多。張仲景的家族也不例外。對這種悲痛的慘景,張仲景目擊心傷。「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年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張仲景於是「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葯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引自《傷寒雜病論》序言)不但把當時的瘟疫降服了,《傷寒雜病論》熔理、法、方、葯於一爐,開辨證論治之先河,形成了獨特的中國醫學思想體系,對於推動後世醫學的發展起了巨大的作用。

上世紀60年代,石家莊的流行肝炎大疫情,就是用中醫的瘟病理論指導降服的。

2003年的SARS疫情在廣州爆發時,廣州普遍採用中醫治療,療效非常明顯。到2003年5月中旬,廣州中醫藥大學附屬一院治療50餘名病人,無一例死亡,平均退燒時間3天,且醫護人員無一人感染。而鍾南山院士所在的西醫型醫院治療的117名病人,有10人死亡(9人死於西醫治療);其中有71名病人接受中醫介入治療,僅一例死亡,接受純西醫治療的46名病人中,有9人死亡。同樣值得提及的,接受中醫治療的病人沒有後遺症,而接受西醫治療的病人則大量出現肺部纖維化和股骨頭壞死症。治療費用對比也極其明顯。

可悲的是,沒有中醫敢說,是中醫降服了SARS,只說是中西醫結合的結果。西醫鍾南山卻成了搞非典英雄,行外人沒人知道是中醫降服了SARS。

不可一世的西醫如果誰能攻克感冒,就能拿到諾貝爾獎,因為西醫連感冒也治不了,這在中醫,幾千年前就攻克了。為什麼先進的西醫連個小感冒也治不了,因為西醫只對細菌有效,對病毒無效。按西醫的思維模式,大概一萬年也無法攻克感冒的。說老實話,西醫除了掩蓋癥狀,能治多少病?!

四、國家應該清楚這些吧,卻還要讓西醫為害人們,是被西醫還是西藥藥廠這些利益團體綁架了?

比如,明明放化療手術只能加速癌症病人的死亡,為什麼國家不講?為什麼有許多中醫特別是民間中醫許多治癒癌症的成功經驗和十分有效的方法,國家衛生部組織專家驗收後秘而不宣?為什麼衛生部組織專家驗收了甘肅省的民間中醫治癒艾滋病後秘而不宣?為什麼不宣傳推廣?

五、終於有中醫高人袁冰出來振臂高呼,《埃博拉來襲是挑戰也是機遇》說出眾多真正中醫的心裡話,振聾發聵。這是中醫的希望,中華民族的希望,是世界人們的福祉。

六、袁冰用純正的中醫理論的衛氣營血的理論論述了埃博拉就是中醫的瘟病,中醫有十分成熟和有效的治療方法,並從理論和事實上否定了西醫的疫苗研究及其作用。

七、更加難能可貴的是,袁冰深刻分校了整個西醫的理論基礎和研究的方向性錯誤,西醫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論證中醫藥的科學性,這樣的話,是很少中醫敢說的。能夠如此,袁冰不但十分了解西醫,更是對中醫藥有絕對信心。在西醫是主流西醫,就是國醫大師也沒有幾個敢公開否定西醫、也叫中西醫結合好的環境下,實在難得。

八、袁冰是香港的中醫,雖然是大陸培養後來移民到香港的,我還是感到十分悲哀。中國大陸的那麼多中醫特別是名老中醫國醫大師都到哪了?!

附1:國家中醫藥管理局辦公室關於印發中醫藥治療埃博拉出血熱專家指導意見(第一版)的通知

國中醫藥辦科技發〔2014〕32號

各省、自治區、直轄市衛生計生委(衛生廳局)、中醫藥管理局,新疆生產建設兵團衛生局:

為應對可能出現的埃博拉出血熱病例,我局組織專家根據中醫疫病理論,結合埃博拉出血熱的發病情況和文獻報道的臨床特徵,在廣泛徵求專家意見的基礎上,根據既往中醫藥對發熱伴出血類疾病的證治經驗,形成《中醫藥治療埃博拉出血熱專家指導意見(第一版)》。現印發給你們,供臨床參考使用。

國家中醫藥管理局辦公室

2014年9月23日

中醫藥治療埃博拉出血熱專家指導意見(第一版)

埃博拉出血熱死亡人數的不斷升高,引起世界各國的高度關注。國家中醫藥管理局組織專家對中醫藥防治埃博拉出血熱進行了專題研討,根據中醫疫病理論,結合埃博拉出血熱的發病情況和文獻報道的臨床特徵,專家組認為本病屬中醫「瘟疫」範疇。可分為二期,初期起病急,高熱、乏力、頭身痛、咽痛,多伴發噁心、嘔吐、腹痛、腹瀉等;第3-4天後進入極期,瘟毒迫血妄行,高熱持續,出現皮疹和瘀斑以及鼻衄、嘔血、咯血、便血、血尿等多部位出血;逐漸出現意識障礙、少尿和厥脫等徵象;大部分患者在發病2周內死於出血、多臟器功能衰竭。在廣泛徵求專家意見並參照既往發熱伴出血類疾病的中醫藥證治經驗基礎上,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專家組制定了本病的中醫藥治療指導性意見,供臨床參考。

一、初期

1、衛氣同病

臨床表現:起病急,高熱、畏寒、極度乏力、頭痛、肌痛、咽痛、目赤;或伴噁心、嘔吐、腹瀉等。

治法:清熱、透邪、解毒

參考方葯:銀翹散合升降散、葛根芩連湯加減

銀花連翹牛蒡子荊芥僵蠶薑黃

蟬衣黃連葛根黃芩生甘草

加減:噁心、嘔吐、腹痛、腹瀉加用半夏、藿香、白頭翁、炒槐花等;肝功能損害者加用茵陳、敗醬草、垂盆草、雞骨草等。

中成藥:疏風解毒膠囊、銀翹解毒系列製劑、雙黃連口服液、連花清薀膠囊、抗病毒口服液等。

注射劑:喜炎平、熱毒寧、痰熱清、清開靈等注射液。

2、氣營兩燔

臨床表現:高熱不退,皮膚粘膜出現皮疹或瘀斑,腹痛、腹瀉或伴血便,可伴少尿,譫妄等。

治法:清氣涼營,透熱轉氣

參考方葯:清瘟敗毒飲、升降散加減

生石膏生地水牛角丹皮板藍根赤芍

炒梔子白茅根白頭翁元參黃芩黃連

僵蠶蟬蛻生甘草

加減:尿少加用麥冬、桃仁、懷牛膝、豬苓、大黃等,譫妄、神志模糊可加用安宮牛黃丸。

中成藥:片仔癀、清開靈口服系列等。

注射劑:血必凈、喜炎平、熱毒寧、痰熱清、醒腦靜、清開靈等注射液。

二、極期

1、熱入血分

臨床表現:熱勢不退,皮膚瘀斑加重,多出現鼻衄、嘔血、咯血、血尿、便血等多部位出血。

治法:清熱解毒,涼血止血

參考方葯:涼血地黃湯加減

水牛角丹皮赤芍生地三七粉白茅根

槐花地榆炭仙鶴草小薊炒梔子鬱金

中成藥:片仔癀、清開靈口服液等。

注射劑:血必凈、喜炎平、熱毒寧、痰熱清等注射液。

2、內閉外脫

臨床表現:出血持續不止,並出現譫妄,昏迷,四肢厥冷、面部水腫、尿少等。

治法:清熱解毒,開竅固脫

參考方葯:生脈飲加減,沖服安宮牛黃丸

西洋參麥冬五味子青皮黃芪炮附子

黃連山萸肉石菖蒲鬱金玉竹

等隨症加減

注射劑:生脈、參附、醒腦靜注射液等

附註:

1、在預防方面,除按世衛組織發布的隔離防護措施外,鑒於初期以濕熱邪毒為主還可以採用芳香避穢、健脾祛濕的方法來增強預防的效果。如以蒼朮、藿香、艾葉、石菖蒲、草果、白芷、丁香做成香薰、香囊;以薄荷、藿香、陳皮、連翹製成袋泡茶飲服等。

2、溫熱病恢復期:在病情恢復階段,多見皮疹消褪並脫屑,出血逐漸停止,以口渴、納呆、關節疼痛等為主要不適,可以香砂六君子丸、補中益氣丸等辨證調治。

附2:埃博拉來襲是挑戰也是機遇

袁冰教授

2014-10-20 中國中醫藥報

近幾十年來,複雜性科學興起,整體方法已經逐步取代分析方法,成為自然科學領域的主流理念。而現代醫學似乎仍沉浸在分析科學的陰影中,對中醫學應對急性傳染性和感染性疾病的有效方法和經驗視而不見。面對埃博拉的步步進逼,人類如何走向「柳暗花明」,本文的思路和觀點,或許能帶給我們一些積極而有意義的啟示。

埃博拉病毒目前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規模失去控制地蔓延。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報告,目前尚沒有任何可用於臨床的疫苗,也沒有特異性的治療辦法。這就意味著,一旦感染病毒,大多數病人只能「聽天由命」,或是「坐以待斃」。

面對埃博拉病毒的蔓延,人們像以往一樣,把希望寄托在疫苗的研發上。然而,據最新報道,美國麻省理工博德研究所,對爆發之初與爆發之後的病毒進行基因序列分析,發現埃博拉病毒目前已突變超過300次,疫苗的研發速度很可能因此望塵莫及,跟都跟不上病毒突變的速度。此外,病毒在人身上變種的速度,比在動物身上還要來得快上一倍。由此可能影響目前開發中的診斷技術,也會影響疫苗試驗性治療效果。

實際上,無論是昔日的SARS,還是今日的埃博拉,這類在中國古代稱之為「瘟疫」的流行性疾病,在古老的中華大地自古以來就多次發生過。今天,建立在中醫學理論基礎上應對傷寒、溫病的六經、衛氣營血、三焦辨證體系,就是中國古代醫學家在應對形形色色傳染性和感染性疾病的不懈努力中,經過1500年漫長的經驗積累,以無數人的生命為代價,逐漸發展完善起來的,2003年SARS流行期間中醫藥的優異表現,使整個世界見識到了中醫藥在治療惡性流行性疾病方面的巨大潛力。

埃博拉臨床表現及中醫學描述

來自疫區的臨床報告顯示,2014年初,自西非國家幾內亞開始爆發的「埃博拉」,其發病過程和臨床表現如下:

初期癥狀因人而異,見於發病的2~3天。最初會突然出現發高燒(最少38.8攝氏度或101華氏度),嚴重頭痛,肌肉、關節疼痛,咽喉疼痛;或同時或隨之出現腹部疼痛、噁心嘔吐和頭暈、嚴重乏力。主要表現為病毒侵犯上呼吸道和胃腸道的癥狀以及全身癥狀。這個階段,相當於中醫學熱入氣分,熱迫胃腸,氣陰受傷的狀態。

病程4~5天,進而出現腹瀉、黏液便、深色或帶血的糞便、咖啡樣吐血、因血管脹大而眼睛變紅、因皮下出血而皮膚出現紅斑、斑丘疹、紫斑和內出血。身體任何孔都會出血,包括鼻、口、肛門、生殖器官或針孔。這個階段,相當於中醫學血分熱盛,氣血兩燔,熱結胃腸,氣陰嚴重受損的狀態。

病程6~7天,此時已經進入極期,除了持續發熱、出血外,還會出現狂躁意識或神志昏迷,亦可能並發有心肌炎、肺炎等。這個階段,相當於中醫學的心營熱盛,擾亂神明,邪熱壅肺,痰熱壅肺的狀態。

其後,病情的走向有兩個方向:一是部分病人可能會出現以肩部、手心、腳掌為主的麻疹樣斑丘疹,全身器官都有可能被擴散到,通常在幾天後脫屑。如果此時體溫漸趨正常,則有可能逐漸康復。這個階段,中醫學認為是餘毒通過外透而解,是病情向愈的徵象。二是部分重症患者或者嚴重併發症的患者會出現低血壓(低於90毫米汞柱)、低血容量、心悸、體內器官嚴重受損(尤其是腎、脾和肝) 並引致彌散性全身壞死及蛋白尿。最終導致心力衰竭、休克及肝、腎功能的衰竭,在這期間死亡。這個階段,相當於中醫學的血脫、氣脫導致陰陽離決的過程。

中醫治療傳染性疾病的傷寒、溫病理論體系,分別是在漢代和清代就已形成了,無論流感病毒如何變異,從中醫角度,始終不外風寒、風熱、濕熱幾種類型或它們的複合型。從以上對埃博拉病毒病發病過程的中西醫對比分析來看,其發展過程中各個階段、患者所處的狀態,在中醫的溫病學中均有詳盡的描述,對各種狀態的辨識、應對方法,甚至處方用藥均有詳盡的記載。這是我們的祖先在西方醫學還沒有發展起來的時代,在長期應對與埃博拉相近的流行性疾病的過程中總結出來的。在中醫學的史料中,大量用這種方法治癒的案例有案可查。只不過隨著以西方近代科學為基礎的西方近代醫學的興起,被視為「非科學」的東西,塵封在科學的「垃圾堆」里。

現代醫學發展已滯後於現代科學

我們今天稱之為現代醫學的醫學體系,是在300年前摒棄了古希臘經驗醫學中的臆測成分,把科學結論純粹奠定在觀察和實驗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基於實體的實驗觀察和「保持其他變數不變,每次只變動一個變數」的單因素分析方法是近代科學尤其是近代醫學研究方法的最重要的特徵。運用這種方法,經過醫學家幾百年的不懈努力,今天,現代醫學已從基礎理論到臨床醫學建立了龐大的學科體系。

現代醫學在建立自己龐大的知識體系的同時,也形成了一種根深蒂固的理念,把實體觀察和單因素分析方法視為醫學科學研究的唯一方法。不是採用這種方法建立的知識體系自然被摒棄在科學之外。而完全按這樣一種理念訓練並一直沉浸在這種理念建立的知識體系中的醫學家和醫政官員們,自然不會習慣用他們認為「不科學」的理念去思維,也不會認真理會他們認為「不科學」的方法。這就是為什麼今天雖然現代醫學對埃博拉病毒無能為力,卻對在中國傳統醫學經過一千多年臨床實踐,逐漸建立並完善的傳染性和感染性疾病的應對體系依然視而不見的原因。

科學的發展把人們的視野引入縱深,而引入縱深的結果又使人們失去了對整體的把握,人們日益被局限于越來越狹窄的領域,對與它相鄰的領域一無所知或知之甚少。但人體作為一個各部分相互聯繫、相互制約的有機整體,對整體的控制決不等於對各層次、各部分控制的簡單相加,要全面、最優地調節控制人體,既要求我們深入地把握人體的各個部分乃至各個細節,又要求把握各個部分或細節之間的相互關係,即把它們綜合到整體。

今天,西方醫學在臨床治療上的局部性和化學藥物的副作用,使越來越多的人避而遠之。繼續以分解和分析為特徵的還原論方法主導現代西醫的發展似乎已經到了窮途末路,西方醫學的發展也呼喚著新的理念、新的方法的誕生。

近幾十年來,隨著複雜性科學的興起帶來的科學理念的變化,正在波及科學的各個領域。應對像人體、社會、生態這樣的複雜系統,整體方法正在逐步取代分析方法,成為科學研究的主流方法。與分析科學注重實體結構和單因素分析不同,整體方法則更多地運用了以往不被認為是科學的「隱喻」和「模擬」方法,直接建立研究對象的整體模型。與以往基於實體結構的理論不同,整體模型往往是以抽象的方式描述研究對象整體的規律和狀態。無論是複雜性科學著名的「沙堆」模型、「鳥群」模型等等,還是複雜性科學建模過程中運用的「隱喻」和「模擬」方法,與中國傳統醫學中的「藏象」理論、衛氣營血辨證,還是中醫理論建立過程中應用的「比類取像」方法,無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我們不能簡單地說,中醫學是與複雜性科學同樣的科學體系,但我們至少可以認定,中醫學研究人體系統的方法與複雜性科學研究複雜系統的方法是一脈相承的。

幾百年來,西方醫學發展與西方自然科學的發展一直是並行不悖的。自然科學方法和技術的每一進步,都會很快引入到醫學領域,把人類對人體和疾病的研究從深度和廣度上推向深入。今天,自然科學的主流方法由分析方法轉向了以綜合為特徵的整體方法。而在醫學界,雖然人們已意識到現代西醫方法的局限及弊端,也提出了改變醫學模式、建立功能整體性醫學的理想,但遇到具體問題,如今天肆虐的埃博拉病毒,卻還是戴著沿用了300年、今天已經過時的「科學」的有色眼鏡,去看待採用未來科學的理念建立的知識體系。顯然,現代西醫已大大滯後於現代科學的發展。

現代醫學發展已滯後於現代科學

我們今天稱之為現代醫學的醫學體系,是在300年前摒棄了古希臘經驗醫學中的臆測成分,把科學結論純粹奠定在觀察和實驗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基於實體的實驗觀察和「保持其他變數不變,每次只變動一個變數」的單因素分析方法是近代科學尤其是近代醫學研究方法的最重要的特徵。運用這種方法,經過醫學家幾百年的不懈努力,今天,現代醫學已從基礎理論到臨床醫學建立了龐大的學科體系。

現代醫學在建立自己龐大的知識體系的同時,也形成了一種根深蒂固的理念,把實體觀察和單因素分析方法視為醫學科學研究的唯一方法。不是採用這種方法建立的知識體系自然被摒棄在科學之外。而完全按這樣一種理念訓練並一直沉浸在這種理念建立的知識體系中的醫學家和醫政官員們,自然不會習慣用他們認為「不科學」的理念去思維,也不會認真理會他們認為「不科學」的方法。這就是為什麼今天雖然現代醫學對埃博拉病毒無能為力,卻對在中國傳統醫學經過一千多年臨床實踐,逐漸建立並完善的傳染性和感染性疾病的應對體系依然視而不見的原因。

科學的發展把人們的視野引入縱深,而引入縱深的結果又使人們失去了對整體的把握,人們日益被局限于越來越狹窄的領域,對與它相鄰的領域一無所知或知之甚少。但人體作為一個各部分相互聯繫、相互制約的有機整體,對整體的控制決不等於對各層次、各部分控制的簡單相加,要全面、最優地調節控制人體,既要求我們深入地把握人體的各個部分乃至各個細節,又要求把握各個部分或細節之間的相互關係,即把它們綜合到整體。

今天,西方醫學在臨床治療上的局部性和化學藥物的副作用,使越來越多的人避而遠之。繼續以分解和分析為特徵的還原論方法主導現代西醫的發展似乎已經到了窮途末路,西方醫學的發展也呼喚著新的理念、新的方法的誕生。

近幾十年來,隨著複雜性科學的興起帶來的科學理念的變化,正在波及科學的各個領域。應對像人體、社會、生態這樣的複雜系統,整體方法正在逐步取代分析方法,成為科學研究的主流方法。與分析科學注重實體結構和單因素分析不同,整體方法則更多地運用了以往不被認為是科學的「隱喻」和「模擬」方法,直接建立研究對象的整體模型。與以往基於實體結構的理論不同,整體模型往往是以抽象的方式描述研究對象整體的規律和狀態。無論是複雜性科學著名的「沙堆」模型、「鳥群」模型等等,還是複雜性科學建模過程中運用的「隱喻」和「模擬」方法,與中國傳統醫學中的「藏象」理論、衛氣營血辨證,還是中醫理論建立過程中應用的「比類取像」方法,無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我們不能簡單地說,中醫學是與複雜性科學同樣的科學體系,但我們至少可以認定,中醫學研究人體系統的方法與複雜性科學研究複雜系統的方法是一脈相承的。

幾百年來,西方醫學發展與西方自然科學的發展一直是並行不悖的。自然科學方法和技術的每一進步,都會很快引入到醫學領域,把人類對人體和疾病的研究從深度和廣度上推向深入。今天,自然科學的主流方法由分析方法轉向了以綜合為特徵的整體方法。而在醫學界,雖然人們已意識到現代西醫方法的局限及弊端,也提出了改變醫學模式、建立功能整體性醫學的理想,但遇到具體問題,如今天肆虐的埃博拉病毒,卻還是戴著沿用了300年、今天已經過時的「科學」的有色眼鏡,去看待採用未來科學的理念建立的知識體系。顯然,現代西醫已大大滯後於現代科學的發展。

走出寄希望於病毒研究的誤區

病毒研究遭遇挑戰

目前,應對埃博拉病毒本身的研究,首先是將病毒從病體中分離出來,再研究針對它的藥物,或製造能殺死或滅活病毒的疫苗。這種研究理念目前顯然受到了幾方面的挑戰:一是病毒在疾病的傳播過程中變異太快,埃博拉病毒,僅半年的時間就變異300多次,應對原有病毒類型的疫苗還沒投入臨床,新的病毒類型就出現多個了。二是在體外試驗中,能夠殺滅病毒的藥物,用於人體,總是有這樣或那樣的副作用。難免不會像以前的SARS一樣,待流行期過去後,留下大批由於應用西藥的不當治療,產生嚴重後遺症的受害者。三是在臨床研究中被認為安全的疫苗,在大範圍投入預防和治療時,很難避免會出現個別因接種疫苗引發感染的案例。

8月26日,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台(NPR)網站記者麥克林·迪克勒夫(MichaeleenDoucleff)在他發表的《殺死你的不是埃博拉病毒本身》(How Ebola Kills You: It"s Not The Virus)一文結合了科學家們的最新研究,描述了埃博拉病毒的致病機理,說出了一個驚人發現:最後殺死患者的並不是埃博拉病毒本身,而是患者自己的免疫系統。是免疫細胞對病毒損害的反應以及由此引發的對人體的繼發損害,要了患者的命。

在研究病毒在其引發的疾病過程中的作用時,以下事實也是不容忽視的:一是在人類應對其他病毒的經驗中,均發現帶有病毒但並未引發相應的病毒性疾病的人群,也就是所謂「健康帶病毒者」。二是一個從病毒感染中痊癒的患者,雖然從其血液中還可分離出致病的病毒,但對他已經不再為患了,原因是他的免疫系統對這種病毒產生了免疫力。三是在其他的病毒引發的疾病在人體內演變的過程中,也並非所有損害均是病毒直接造成的,而是病毒引發的繼發損害按照人體內固有的因果關係鏈傳遞的結果。

顯然,在疾病過程中,即使我們能夠殺滅病毒,並不是說解決了病毒性疾病的所有問題,從此病人就「萬事大吉」了。而不殺滅為害的病毒,未必被感染的個體一定會發病或者一定不會痊癒。

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病毒本身在病毒性疾病的發展過程中的作用並不總是決定性的。針對病毒本身的研究,並不是解決病毒引發疾病的唯一途徑。如果我們著眼於病毒引發的人體反應狀態的變化,著眼於阻斷病毒引發的人體反應狀態變化傳遞的因果關係鏈,同樣有可能達到治癒病毒感染性疾病的目的,這正是在科學技術遠落後於現代的幾百年前的中國,中醫學家們仍能找到應對類似「埃博拉」這樣的大規模瘟疫流行的有效方法的奧妙所在。

關於人體整體反應狀態的研究

作為致病病原體的病毒在人體內,是通過與人體的相互作用而產生傷害的。這時,致病因素與人體形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採用複雜性科學的方法從整體進行研究,也就是研究致病因素引發的人體狀態變化。在此基礎上,把這些狀態變化作為受控量,去尋找改善和消除它們的方法和藥物。

在中醫學中,傳染性和感染性疾病的致病因素是按人體的反應狀態分類的,中醫學中基於風、寒、暑、濕、燥、火「六淫」學說,提出的風熱、風寒、濕熱等病因類型,就是對致病病原體引發的機體反應狀態的劃分。能夠消除某一類型的反應狀態的方法和藥物,顯然就可以治療相應病原體引發的疾病。

顯然,把這些狀態變化作為受控量研究出來的治療方法和藥物,是可以改善或消除致病因素引起的傷害的。而在此過程中,一定會對致病因素起到殺滅或滅活作用,因為不這樣,這些致病因素依然起著傷害作用的話,機體的狀態是不大可能得到改善,致病因素引起的損害也往往得不到修復。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是把整體醫學建立的整體模型作為參照系,研究致病因素作用於人體引起的狀態變化的。整體模型是一個非常宏觀的模型,其顯示的無論致病因素引起的狀態變化還是干預措施(如藥物)對人體的作用(包括治療作用和副作用)都具有時間和空間上的穩定性。以這樣的模型和它描述的機體反應狀態作為參照系,在臨床應用過程中,通過不斷優化藥物,調整處方,最終可能找到既可殺滅或滅活致病因素,修復其對人體狀態造成的損傷,又儘可能不會產生對人體其他部分的副作用的治療方案。在現代西醫中,目前尚沒有可以從整體角度描述人體狀態的體系,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基於人體整體反應狀態的研究。

建立整體、動態的醫學體系

迄今為止,可以說現代西醫的理論體系是基於人體的實體結構建立的。從複雜性科學的角度來看,中醫學理論是基於與複雜性科學幾乎一致的理念,採用隱喻和模擬(中醫學稱之為「取模擬象」)的方法建立的人體的整體模型。中醫對疾病過程的掌握是基於模型描述的人體的整體狀態的。因此基本上可以說,中醫學是基於人體的整體功能狀態的醫學,它具備了現代醫學提出的「功能整體性醫學」的基本特徵。

中醫學對人體整體狀態的描述,是基於患者的癥狀、體征。這些癥狀、體征相對於採用現代科學儀器檢測到的人體內部影像和客觀的檢測指標來說,顯然太過於簡單、粗糙了。但為什麼說它們可以表徵人體的整體狀態呢?

對於感染埃博拉初期的病人,主要的癥狀是發高燒,嚴重頭痛,肌肉關節疼痛,咽喉疼痛;或同時或隨之出現腹部疼痛、噁心嘔吐。中醫學用熱入氣分,熱迫胃腸來定義這時人所處的狀態。當然,我們也可以引進一些客觀的檢測指標,更準確地定義由癥狀和體征定義的整體狀態。

如果我們採用的治療方法和藥物,改善或消除了這些臨床表現,我們通常不會懷疑:病人的病情得到了改善或治癒。顯然,這些癥狀、體征的組合作為人體內在病理變化的「晴雨表」,在一定程度上是與人體的內部狀態有一定對應的。因此,把這些指標作為可以表徵人體狀態的「可觀測量」和「可控制量」是可以達到對人體整體狀態的掌控的。

試想,我們如果在癥狀、體征基礎上,引入客觀的檢測指標,將埃博拉病毒病發展的各個階段患者的整體狀態,進行準確地描述。由此在現代西醫現有的疾病描述體系之外,就形成了一個狀態描述體系。而以這樣的狀態作為藥物和治療方法研究的參照系,研究出來的有效藥物自然也就針對了人的整體功能狀態。由此,在現代醫學的架構下,就可以衍生出一個基於整體模型和疾病過程中機體狀態描述的新的狀態醫學體系。

中醫學採用模型分析的方法,在長期與傳染性和感染性疾病鬥爭的過程中,針對疾病演變過程的不同階段機體的所處的病理狀態,從理、法、方、葯幾個層次均建立了有效的調控治療體系,包括應對目前埃博拉病毒病後期的肺炎、精神異常、心腎損害等。而基於前述人體狀態模型,在對埃博拉疾病過程中機體狀態的辨識基礎上,自然可將傳統中醫學針對不同狀態治療的理法方葯體系引進現代醫學,從而形成現代醫學應對埃博拉疾病各個階段的狀態控制體系。

將古代中醫學的理法方葯,從狀態醫學的角度,引進現代醫學體系,是否會影響現代醫學的科學性呢?實際上,作為自然科學前沿的理論物理學,在從近代向現代轉變的過程中,在新的科學理論中,都會捕捉到東方古代哲學理念的影子:量子力學的「靴絆效應」中蘊含的佛教「吾心即宇宙」、「質能統一」的理念,愛因斯坦廣義相對論中蘊含的「時空一體」的理念,以及今天理論物理大師史蒂芬·霍金的「量子引力論」,均清楚地顯示出理論物理學關於世界本質的認識,日趨與東方古代哲學的理念融合。

對於西方科學在理念上向東方古代哲學的回歸過程,F.卡普拉在他的《物理學之道》有過清晰的論述:「西方科學沿著螺旋式軌道進化。它從早期希臘的神秘主義哲學出發,通過理性思想的顯著發展而上升和展開,不斷地離開它那神秘主義的起源,並發展了一種與東方尖銳對立的世界觀。而在最近的階段里,西方科學又最終克服了這種觀念而返回到早期希臘與東方哲學上來。這並非僅僅依靠直覺,還依靠高度精確的複雜實驗,依靠嚴格、一致的數學表達方式。」

同樣,我們不必擔心,現代醫學主流理念向傳統醫學的「回歸」,以及將傳統醫學中的經驗和治療技術融入現代醫學的過程,會影響現代醫學的科學性。因為這種回歸,也必然是建立在嚴格的科學試驗和對理論模型的驗證基礎之上的。

由此,基於複雜性科學的理念和方法,融匯傳統中醫學的狀態分型以及相應的理法方葯體系,將建立起現代醫學的狀態醫學體系。基於這樣一個體系和模型分析方法,醫學家將能實時地掌控埃博拉病毒病發展變化的動態過程,根據疾病過程中機體的狀態變化,實時地制定個體化的治療方案。

突破以疾病為中心理念的桎梏

在複雜性科學理念逐漸成為主流科學理念的今天,無論是自然科學還是社會科學,當一個複雜系統陷入危機時,如經濟系統、生態系統等,當然也可以去尋找導致系統陷入危機的原因,然後從消除這一原因入手,尋求使系統擺脫危機的方法。然而,經驗告訴我們,在很多情況下,這一原因對陷入困境的系統繼之的走向的作用並不總是決定性的,消除這一因素本身,對於系統擺脫困境在很多情況下並不是必須的,更不是唯一的。通常的辦法是,根據處於危機的系統的現時狀態,有針對性地制定擺脫危機的方案。

這一理念對於我們今天應對埃博拉的情況同樣適用。從埃博拉病毒病中康復的案例,以及接觸過埃博拉的人並非人人都染病的事實可見,埃博拉病毒對於患者病情走向的作用也並非決定性的,如果我們像應對經濟系統、生態系統的危機一樣,把著眼點放在染病的患者本身,也就是將如何殺滅埃博拉病毒,轉化為如何拯救因感染埃博拉而陷入困境的人,我們就會發現,我們的應對選項多了許多,就是說,「退一步,柳暗花明」。只是這裡要切記一點,不要希冀存在適用於埃博拉病毒病各個階段的特異性的藥物,就像西方醫學在幾百年的發展歷程中,應對類似肺炎、腎炎,高血壓、冠心病等,有多少找到了這種特異性的藥物。在這種理念指導下的藥物研究,最後都變成了尋找應對局部病理變化的控制性藥物,結果是人類不得不面對這些藥物無法擺脫的副作用和葯源性疾病。

近幾十年中西醫結合的臨床實踐顯示,同一疾病,處於不同狀態的個體,可能會有不同的治療方案;而不同的疾病,處於同一狀態的個體,治療方案可能會大致相同——這就是中醫師常說的「同病異治」「異病同治」。而許多現代西醫沒有有效治療方法的疾病,中醫師正是在這種視人體狀態(中醫學中的證候)為「本」的「辨證論治」理念下取得治療成效的。以往我們可以視而不見這些事實,但今天面對埃博拉「凌厲」的攻勢,面對人類的生存危機,該有必要重新審視現代西醫今天這種以疾病為中心理念,以及基於這種理念建立的疾病診斷標準和在現代醫學裡居統治地位的藥物評價體系了。

如果我們要像應對經濟系統、生態系統的危機那樣,應對埃博拉帶來的人類生存危機,就要學會根據埃博拉發病過程中,患病個體實時的狀態,因人制宜地制定應對方案。為此,就要建立人體的模型——人體狀態的描述體系,就要改變現代醫學診斷標準和以疾病為中心的藥物療效評價體系一統天下的地位。同時建立基於狀態辨識的診斷體系,建立基於狀態的藥物療效評價體系。只有這樣,才能建立可用於埃博拉疾病發展過程的狀態描述體系,才能將中醫學經過一千多年的臨床實踐,逐漸完善起來的針對不同狀態的理法方葯的應對方案納入其中,在此基礎上,進行更深入、更嚴謹的臨床應用研究,在嚴格的科學實證中,將其發展成針對惡性傳染性和感染性疾病的現代醫學認可的體系。

迎接對抗埃博拉的「柳暗花明」

在自然科學領域,複雜性科學興起引發的科學觀念的變革,極大地拓展了人們的視野,使人類認識到了基於分析方法人類永遠也無法企及的自然界的奧秘。今天,面對埃博拉病毒病無能為力的西方醫學,應當像西方自然科學一樣,摒棄分析方法為唯一科學方法的理念,引進複雜性科學應對複雜系統的全新理念和方法,才能開闢人類戰勝埃博拉的嶄新局面。

以埃博拉為契機,人類在應對急性感染性和傳染性疾病的過程中,建立起的狀態醫學的模式,將迎來基於整體功能狀態的新的醫學體系的誕生,開拓現代醫學進入以功能整體性醫學為主流的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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