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啟陣:西醫診病手段的殘忍說明它不夠科學
醫院歷險記
丁啟陣
穿著潔凈的條形衣褲,在綠草如茵的院子里悠閑地踱步,不啻是蠅營蟻役人生的一次休假療養——說句不怕人笑話的實話,一直到2003年年底,腦子裡總盤桓著因病住院是偷得浮生幾日閑最堂而皇之的理由的想法,想到還有公費醫療可以享受,我一直以為,在醫院住一陣子會是一件不太壞的事情。
這次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毛病,做了一個小手術,住了將近一個月的醫院之後才發現,住醫院原來不但不是一件風雅有趣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一次充滿痛苦的歷險。
首先,要接受醫生的擺布。傳統中醫看病講的是望、聞、切、問。郎中來到病人身邊,望一下病人的氣色,聞一聞病人的體味,把一下病人手腕處的動靜脈(據說「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高貴女人看病,還有系一條絲線,隔著帳帷,男郎中從絲線的另一頭就能切脈),最後,郎中再問一下病人的情況,診斷就告結束。診斷之後,開個方子就完事了,郎中對病人無不彬彬有禮,決無暴力施加。西方傳來的現代醫學卻不是這樣,講的是捏、扒、捅、抽。醫生看病,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哪裡有病痛醫生偏要捏你哪裡,以確定你那裡到底有多疼;捏過之後還要扒開那裡看個究竟;看不清楚,就拿個物件捅進去,攪來攪去;捏、扒、捅之外,抽血是必不可少的一步,手指尖、臂膊動脈無一倖免,病者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鮮血從自己身體里汩汩流出。現在看病,往往不止於捏、扒、捅、抽,還有B超、X-ray透視、核磁共振,等等等等。要知道,這些程序對於病者而言,有不少是無異於刑罰的,痛至額頭冒出黃豆大的汗珠子,那是尋常小事,嚴重的據說可以產生「不如死去」的念頭。此時此刻,醫生就跟獄卒、劊子手有幾分相似了。到過醫院的人都知道,醫生、護士總是很下得了手的。
接著,就是接受醫生的宣判。雖然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但檢查卻往往是全面的。即使是一種小毛病,也常常是尿、血、五臟六腑都在檢查範圍之內。這些檢查有時候是需要多次反覆才能完成的,查完之後,病者就等著出結果吧。有經驗的病者告訴我,等結果的時候,是很讓人忐忑的,因為那些出於對病人負責的檢查,常常能夠查出病者意想不到的問題來。這一點,後來很快得到了印證,我自己雖然沒有被檢查出什麼別的問題,但一位一度同室的病友就被查出了一種比他計劃治療的疾病遠為嚴重的問題(他因此只好暫時擱下準備治療的疾病,到另一家醫院先解決那新查出來的問題去了)。進醫院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了,經過一番檢查,得知自己比想像的還要壞,真是一樁令人沮喪的事情。
再接下來就是施行真正的刑罰了。無影燈下,護士、麻醉師、醫生,個個穿戴整齊、精神抖擻,鑷子、剪子、刀子、鋼針,各種器具雪白鋥亮、寒光閃閃。這個時候,膽子小的倒好,暈厥過去之後,不知道他們在自己的身上究竟做了些什麼手腳,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了;膽子大些的,不能及時昏迷過去,只好清晰地感受著他們在自己的身上扎、拉、切、割,吱啦有聲,想像著自己跟一頭任人宰割的豬一個模樣。注射麻藥之後,疼痛未必如何難以忍受,但那種感受實在有些傷自尊!
刑罰之後,決非萬事大吉。麻藥的作用會慢慢過去,疼痛的感覺會漸漸清晰,任你原本是一個怎樣健壯活潑的人,這個時候,也只能老老實實躺在狹窄的病床上,度秒如年地感受那疼痛的一點點加強起來。那個時候,萬念俱灰,只有一念尚存,那便是:疼痛。即使是一個如何愛好熱鬧、喜歡享受的人,這個時候,電視里的有趣節目,親戚朋友的問候,各樣鮮花水果,絲毫都引不起興趣了。那真是一種莫可名狀的孤獨與無助狀態,親戚朋友來得再多,也幫不了什麼忙。切膚徹肺的疼痛,還有那因疼痛帶來的種種麻煩和不便,任何外人都無法代替。
疾病當然會慢慢好起來,病者的信心、興趣又會日漸恢復。但是,過程是漫長的,代價是昂貴的。這次小病住院的經歷,我產生了類似於《西廂記》「願普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屬」的祝願:願普天下善良的人們都身體健康,不用去住醫院!
(摘自拙著《北京東京隨筆》,東方出版社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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