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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綳喀大師傳記(合輯)

帕綳喀大師傳記(合輯)

一、大師之出生

(祈竹活佛自傳《浪丐心淚》)

帕綳喀大師生於1878年,在他出生時有許多吉祥的兆像。在幼年時,大師能憶記其前生,他常常愛與其他小孩玩抬轎的遊戲,並向人說他的前生有一頂漢地皇帝御賜的黃緞轎(這是指章嘉國師之轎)。大師的父母把他帶至第一世薩巴仁波切前,詢問仁波切的意見(薩巴仁波切與我一樣是嘉絨人,他年青時只是一個農夫,但言行怪異,午飯時常獨自往山洞中。有一次,其他村民跟蹤他入洞,竟見到仁波切午睡時身旁有天女為他奏樂。仁波切在近中年時才出家,後來成為一位著名的權威長老,當年尋找十三世法王轉世所在的大任便是由他擔當的)。仁波切在觀察後,便指出大師是漢地乾隆皇帝的上師章嘉國師的轉世化身,但因當時漢藏關係緊張,便只確認大師為帕綳喀寺方丈之轉世,低調地處理他真正的身份,又命他入色拉寺嘉絨僧堂出家。在西藏寺院傳統中,僧堂長老必須照顧其徒的生活所需,而長期照顧一位轉世者則更需巨額的金錢。由於大師家境並不富裕,僧堂中的其他長老不敢收這位轉世者為徒,只有一位住色拉寺嘉絨僧堂的大藏寺老僧肯承擔此任,大師便就此入了色拉寺,與寺中來自大藏寺的學僧共同生活。由於這種關係,大師雖從未到過大藏寺,但也被視為大藏寺僧人。

(瑞布活佛《回憶帕綳喀仁波切》)

我的三恩上師、曾親見勝樂金剛者、其功德名稱亟難贊說——金剛持主帕綳喀大樂藏吉祥賢,於1878年生於拉薩以北,其父為一小官,但其家境並不算富裕。於師降生之夜,房中現出耀目光明,屋外的人還見到房頂上有一護法顯現。帕綳喀仁波切是大學者章嘉遊戲金剛(1717-1768)的轉世,但初時大家誤以為他是色拉寺昧院某學問豐富的康區格西轉世再來。

(《三主要道釋三主要道筆記—開妙道門》)

(帕綳喀)一名與(宗喀巴)一樣,是藏文中的一種避諱稱呼。大師的真名是(傑尊強巴丹增成雷嘉措貝桑波),漢譯為至尊慈氏持教事業海吉祥賢,(德欽寧波)、(大樂藏)是他的密名,亦為大家所熟知。藏文典籍中多有稱為(帕綳喀德欽寧波)者。據傳大師是嘿汝嘎勝樂金剛的化身。

1878年,帕綳喀大師誕生於拉薩北方耶魯桑地方的擦瓦里鎮。他的家庭系一名門望族,擁有一座簡陋的莊園。父親是個小官,但家境不算寬裕。據說大師降生之時正值黑夜,但屋內光明晃耀,屋外有人見到一位護法神降臨於房頂。在孩提時代,大師便顯露了非凡的功德,七歲那年,由當時的一位大德卻傑·洛桑達吉(法主·善慧宏揚)攝受。

這位大德確定此男孩必是某位大師的轉世化身,甚至還考察其是否為他本人已故上師的轉世,結果證明不是。但他授記,如果這個孩子加入色拉寺麥札倉傑隴康村,將來會有希有之事發生,稍後,年幼的大師被認定是章嘉大師的一個轉世,由於當時漢藏關係十分緊張,為避人耳目,取消了(章嘉)的名號,而代之以(帕綳喀堪珠),意為帕綳喀寺堪布(方丈)的轉世化身,所以帕綳喀大師實際上是第二世帕綳喀。

帕綳喀,又稱頗章喀(漢文意為磐石頂),本是拉薩色拉寺西山腰間的一座古廟名,公元七世紀初,吐蕃王松贊干布在拉薩平原西北山坡上建了一個小屋,屋在一塊大石頂上,因而得名。吞米桑布札就是在這裡創造藏文字母和文法的,是一處十分重要的古迹。

二、大師年青時代

大師修學情況

(瑞布活佛《回憶帕綳喀仁波切》)

仁波切於七歲入寺,經歷了學僧的必要學習過程而考得格西學銜,並於其後在上密院學了兩年。他的根本上師是Lhoka的達波喇嘛仁波切妙吉祥任運海。達波仁波切肯定是一位菩薩,帕綳喀仁波切是他的上首弟子。他住在Pasang的一個洞里,主修菩提心,其本尊是觀音,他每晚都誦滿至少50,000遍瑪尼咒。至尊帕綳喀和達波仁波切的初次會面,發生在拉薩的一個會供法會上。當時帕綳喀仁波切出於尊敬,在法會中不禁淚下,至法會完結。在帕綳喀仁波切完成學業後,去了達波喇嘛仁波切的山洞學法。達波仁波切命他在附近開始作菩提道次第的專修閉關。達波喇嘛仁波切會教他一個道次第所緣類,然後帕綳喀仁波切便回去實修,稍後回來陳述所證,然後達波喇嘛仁波切會教下一個所緣類,帕綳喀仁波切聽完後又回去實修……這樣來來回回地學了十年。如果這還不算值得我們讚歎,我真不知道什麼才值得讚歎了!

(三主要道釋三主要道筆記—開妙道門)

帕綳喀大師在色拉寺的生活並不出名;他只獲得(林賽)格西學位,也就是說只通過了本寺的考試而未去參加最高一級的(拉然巴)格西學位的角逐。大師從色拉寺畢業之後,又花了二年時間在上密院學習。

他的根本上師是洛卡的達波喇嘛仁波切·絳貝倫珠嘉措(妙吉祥任運海),他是金洲大師的化身,帕綳喀大師是他的上首弟子,這位上師常年居住在巴桑的一個山洞裡,主修(菩提心),其本尊是聖觀自在,他每天晚上念誦六字大明咒達五萬遍以上。當帕綳喀大師第一次與達波上師會面,在拉薩共修(供養上師法)與會供時,大師出於無比的尊敬,自始至終痛哭不已。

帕綳喀大師完成學業後,便長時期親近達波上師,並在上師所居山洞的附近閉關專修(道次第)。達波上師每教完一個道次第所緣類,大師便離去實修,稍後再回來陳述自己所證的情況;如果他獲得一定的證德,達波上師就進一步教下去,大師又再離去實修,就這樣來來回回一直持續了十年!

大師弘法利生情況

(祈竹仁波切《一代宗師帕綳喀仁波切》)

大師修行及持戒精進,深深影響了當時的佛教氣氛,依止在他座下學習的轉世高僧、一寺方丈及有地位人士極多。在大師傳菩薩戒及講經的場合,常有由青海、蒙古等遠地專程步行而來的高僧及其它僧俗二眾,露天的講經場地往往有數萬人席地而坐、晚上便在原地紮營露宿的盛況。

大師在1921年,曾為數千人講示菩提道次第,共24天。這24天中的教授內容被結集成著名的《掌中解脫論》,現今幾乎任何格魯派法師在講授佛法時都以它為大綱。這部巨論至今已有多種外文譯本,是洋人佛教徒幾乎必讀的入門論著。

據大師的弟子(現今世上已沒有太多,尚在世的亦為垂垂老者矣)說,大師每座說法一說下來便長達八小時,但由於他說法精妙,沒有聽者會感到疲累。在大師說法時,其講示極為有震撼力,說至眾生業力時,多達數千甚至上萬的聽者往往淚如雨下;說至三惡道苦時,聽者又會震慄至發抖害怕。

有一次,一位極有社會地位的將領帶著寶刀、身穿盛裝地聽法。在只聽一座開示後,他便被大師的開示感動至剪斷了武士的辮子、丟棄了寶刀,從此斷然成為了一個佛法行者。

帕綳喀大師身形雖極為肥胖,但每當他在往訪其師的寺院時,必會在寺院入了視線範圍時馬上下馬,一步一拜地拜至其師之寺院內。在每次離開其師之寺時,大師則倒退而行,直至看不到寺院為止,從不以背部向著其上師之住持寺院。大師之敬師行徑及精神,至今仍常被格魯派法師引為事例及模範。

大師的博學多才也是深受人們尊敬的。他一生中論著極多,現今格魯派僧人學習所依論著及修持所用之儀軌中,有不少便是由大師寫成的。

(瑞布活佛《回憶帕綳喀仁波切》)

在我到達拉薩時,帕綳喀仁波切正在色拉寺上方一個山洞茅蓬吉祥法林中駐錫。我們先約好了謁見日期,幾天後家母、我的管家(協助我個人事務的人)和我一起騎馬去拜見。雖然帕綳喀仁波切知道我們那天會到,但我們沒約死一個確定的時間。然而,當我們到達時,他剛吩咐了他的管家做好了菜和甜飯招待我們。這令我深信他正是具有神通力的遍知金剛持。在我們用過點心後,就到了謁見仁波切的時刻了。當時情景至今歷歷在目,猶如今天剛發生:經過一條窄窄的樓梯,就到達仁波切的小房間了。仁波切坐在他的床上,他長得和照片里的形相一樣——矮而胖!他說:「我早知道你會來,現在咱倆終於見面了」同時摸著我的臉頰。在我謁見的時候,一個色拉寺剛畢業的新任格西來了,他為仁波切呈上了在格西畢業慶典才會特地做的一種糌粑菜式。仁波切當時說,我正好在這新畢業格西來的時候在場,這是十分吉祥的,然後仁波切叫那位格西也為我的碗裝滿這種糌粑。我當時心情很激動!仁波切的房間幾乎是空的。最顯眼的東西是一尊兩寸高純金的達波喇嘛仁波切像,其旁邊四周有一些小供品。達波喇嘛仁波切是帕綳喀仁波切的根本上師。在仁波切身後面,掛著賈曹傑在宗喀巴大師圓寂後大師化現的五副一組唐卡。房中就只還有一個放茶杯的地方了。在旁邊,又有一個小禪房,我一直在偷看著這個小房(我當時才十四歲,而且生性好奇)。仁波切命我索性進去好好看個夠。房內只有一個禪修座和一個佛壇。仁波切為我一尊一尊地介紹佛壇上的佛像:從左到右分別是宗喀巴大師、勝樂金剛、怖畏金剛、瑜伽母和瑪哈嘎那化現的一尊護法——PaelgonDramgon。在佛像腳下,是一整排的供品。仁波切有一個叫蔣央的侍者。他本為達波喇嘛仁波切的侍從,但後來達波喇嘛仁波切命他跟著帕仁波切,所以他常常會在仁波切的房裡候命。我當時還未正式受戒。雖然我還沒開口,但仁波切命蔣央去找了個月曆以決定受戒日期。仁波切當時就給了我一切我想要的,所以我覺得他太恩重了。在我離開時,我心中充滿了快樂,就像在天上飄的感覺。

仁波切的管家是一個看來很兇的人,大家都認為他是一位護法的化身。有一次,仁波切出外一段長時期,管家出於敬心,把仁波切住的小破房拆了,建成了一座堪與法王比美的豪宅。在仁波切回來時,他一點也不高興。他說:「我只是個小小的隱士。你不該建這樣的房子給我。我不出名,而且我教的心要就是對世俗生活生出離心,這樣的房子真令我丟臉!」

我從仁波切處得過多次道次第教法開示。後來我的筆記被沒收了,但由於他的開示,我的心裡仍然保存著很殊勝的一些「東西」。每當他開示時,我都有衝動要找個山洞,身體塗上灰而禪修,成為一個真的瑜伽士。隨著年齡增長,我越來越少想及這些了,到現在我幾乎失去了這個願望。但在當時,我真的很想和他一樣當個真正的瑜伽士。

仁波切曾賜予許多如怖畏、勝樂及密集金剛等灌頂,我自己也都依他受過了。在要傳重要的密法灌頂時,我們會去他住的地方參加。在比較公開的開示時,仁波切會來寺院主持。有時候,仁波切也會去別的寺院參訪。謁見帕綳喀仁波切,大概就象在宗大師在世時謁見大師的感覺吧?!

在仁波切開示時,他會坐上八小時之久不動。如果是公開的開示或灌頂,約會有兩千人來聽法。如果是比較特別的教法類,人數會比較少一點。但每在他授菩薩戒時,常會有幾近一萬人參加。在授勝樂金剛灌頂時,仁波切的樣子會有所不同。他的眼睛變得很大,目光很銳利,幾乎令我象親見一腳屈入而另一腳舒展的勝樂金剛般。灌頂過程十分肅穆,令我淚下不已,猶如身在本尊勝樂金剛面前般。那是很殊勝,很有力量的。

在我心目中,仁波切是西藏的上師中最重要的一位。他的四大弟子的成就有目共睹,而仁波切卻是這四位的老師啊!他用很多時間思維教法中的實在意義,而得到內在的證悟。他對所有曾學的教法,包括圓滿次第,都一一實修並得成就。他並非只說不做,而是身體力行。還有,他永不生氣,他的嗔心早被他的菩提心完全降服了。很多時候,會有很多人要求仁波切加持。仁波切總會一一向他們問好,為他們摩頂,有時候還會施藥。他永遠是慈祥的。這一切都是仁波切特別之處。

我認為仁波切之功德可分兩大點:一是從密法角度來說――其對《勝樂密續》的實證及善巧開示;二是從顯法角度看――其在開示道次第方面的善巧。

(《三主要道釋三主要道筆記—開妙道門》)

根據帕綳喀大師諸親炙眾弟子的描述,大師身材不高但十分肥胖,當他登上講經台說法時,似乎能將整個座位填得滿滿的。他的聲音宏亮有力,令人不可思議。大師說法時,動輒會集數千人甚至上萬人,但每個人都能清晰地聽見大師的法音。要知道,當時的西藏根本沒有麥克風或揚聲器!

總的來說,西藏各大寺中學習的教理極為深細和專門化,並以嚴格的辯論考試方式逐步升級,這種方式對系統地修學得到成就和日後傳授他人十分重要。但這些都超出在家人的能力和時間限制,而大師最大的成就在於:能深深地吸引和引導各個層次的僧俗聽眾。

他最出名的武器是幽默。西藏的法會經常持續十多個小時,中間不休息,只有大德高僧才能保持注意力如此之久。每當部分聽眾開始瞌睡或走神時,帕綳喀大師便會突然講個奇妙的故事或開個有意思的玩笑,令聽眾哄堂大笑。這往往使某些做白日夢者大吃一驚而要求鄰座重複大師講的笑話。所以由大師主持的法會自始至終充滿著智慧與生機。

大師對聽眾的影響是深刻和立見成效的。例如有一位名叫達彭擦果的貴族武官,他第一次來聽大師說法時,衣著華麗,頭髮梳著精細的辮子,腰挎寶劍,行動鏗鏘有聲。當教授的第一部分結束時,他深思著默默地退出了經堂,將劍包在布中藏起來,偷偷地帶了回去。後來他把自己的勇士髮辮修剪掉了。最後有一天他跪在大師面前,請求授予在家居士戒。從此之後,他寸步不離大師,大師所有的公開講經活動他都參加了。還有許多玩世不恭,渾渾噩噩度日之人,在聽了大師的教導後,立即洗心革面,刻苦學修。例如,現在美國新澤西洲弘法的洛桑塔欽上師就是在大師的加持和教導下,由一個頑皮的小學僧成長為受人尊敬的拉然巴格西。

大師住在帕綳喀小寺的時間並不長,大師出名後,色拉寺的阿巴札倉供養了一座大閉關房,建在帕綳喀上方的山腰上。這座茅篷藏文名為(扎西卻林),意為吉祥法洲。常住的有六十多位比丘,其中十六名為侍者,照顧大師的日常起居。此外還有一個建在山洞口的小禪室。帕綳喀大師的日常生活多是在這二個地方度過的。

那個山洞被稱作(達丹)(意為常固),帕綳喀大師長期在此修持。山洞有個很高的拱形頂,普通火把的光明難以照達,故終年處於黑暗之中。據說頂部中央的岩石上,有個自然形成的三角形圖案,與密法中所說的(法基)或(法生)十分相似。在這個奇妙山洞的一隅,還有一股泉水從山岩中湧出,在此之上,另有一個自然形成的圖案,狀似佛母前額上的第三個眼睛。藏人相信,這個山洞是空行母的住所。據稱經常有人看到一個美女從山洞中出來,卻從未有人見她進去過。可情的是,此禪室已在(文革)中毀掉,洞門被封閉。

帕綳喀喀巴大師和宗喀巴大師等許多格魯派大德一樣,其教證功德是凡人難以測度的,從外表上看,大師溫文爾雅,從不發怒,任何嗔心都被他的菩提心徹底平息了。每當人們排著長隊請求加持時,大師都要各別垂詢並摸頂加持。大師還經常施藥,不管多苦多累都要滿足來訪者的請求。有時候,大師的管家--據說是一位護法的化身,面相極為兇惡,因不忍心見到大師過度勞累而破口大罵來訪者,大師都要好言相勸。大師甚至還數次實施(自他相換)之法,將病危者的死亡危險轉移到自己身上。這一切都使大師成為一位不尋常的大師。

帕綳喀大師對正法住世的貢獻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如藏文《帕綳喀傳》所說:「當總的灌頂、傳教、教授等一切顯密教法,尤其是菩提道次第教法在雪域藏地極為衰微之時,大師從根本上加以救治;對業已嚴重衰微的瑜伽密際速道,大加持藏吉祥總攝輪的講修,大師也極大地作了弘揚工作。」

(色拉寺昧院退任堪布洛桑塔欽格西《回憶帕綳喀仁波切》)

在此時,帕綳喀仁波切進入了我的生命。仁波切和我一樣,他也是自年輕時進入色拉寺的昧院學習的。事實上,仁波切正屬我的僧舍——嘉絨僧舍。

在吉祥法林(仁波切的茅蓬)中,我第一次見到帕綳喀仁波切。他當時剛從藏東的弘法之旅回來。我當時是個野孩子,但卻被委派當僧舍的廚房管事人。這是一份很令人討厭的差事。我的工作是要確保為幾百個僧舍成員提供膳食的廚房,有足夠的柴木及食物。仁波切也是嘉絨僧舍成員,僧舍按禮節要派一組代表到他的茅蓬,表示歡迎他的回歸及奉上禮物。作為廚房管事人,我的責任是幫忙安排和送上一些必需品。在私下會談中,帕綳喀仁波切在說每一句話時,總愛加上「嗯!對!嗯!對!」我清楚記得當我見到他時,他把手放在我的頭上說:「嗯!對!嗯!對!這一位看來是個聰明的小男孩啊!」從那天開始,我覺得我象是得到了他的加持和某種殊勝的力量,令我可以追求學問。在我十八歲時,仁波切被請回我們色拉寺昧院開示菩提道次第。當年他常常會被請求傳法。有時候是有錢的施主為了利及未來生,為求功德,而作施主延請他開大座為眾講經,也有時候是僧眾為求得到某法傳承而向他求法。仁波切通常會答應考慮,然後試著用大型公開講經的方式,一次性同時滿足幾種要求。這些講經活動會提早幾個月通知大眾。施主會選在首府邊緣的其中一座大寺中借用一大殿,或在拉薩市中預先借好其中一間大寺作為講經會場。我們僧人有日常必須上的課,但有時候也可以安排一下,走路到拉薩市(當年在西藏沒有車輛)、聽法,然後趕在寺院廣場晚上的辯經時段前走路回來。我記得老僧會在我們動身前出發,但卻往往在我們以後

才到達,或他們索性因為走路對他們來說太遠,而申請被允許在拉薩市租房留宿,直至講經完畢方回原寺。這次色拉寺昧院的講經,歷時整整三個月。我們每天坐六小時,早上是三小時,然後午飯,下午又三小時。帕綳喀仁波切仔細地講解了整部無上怙主宗喀巴所著之《菩提道次第廣論》,並同時引用菩提道次第的八大引導。這次說法,約有一萬僧人聽受。如在席中的許多聽眾般,我被他的開示震動了。大部分內容我其實早已聽過,但由他以他的方式開示出來時,我覺得他的加持像是突然把我喚醒過來了似的。我正在這兒,作為一個人,活著短短的一生,而有幸在世界中其中一個最偉大的佛教學府中成為學僧。我為什麼還在浪費青春呢?如果我突然死了,怎麼辦呢?

在我心中,我當時作了一個決定,為了自己和別人的利益,我要好好地學懂教法。我記得我當時還去了僧舍管教師Namdrol格西面前,向他表白了我的新願:「我這個壞男孩,現在會開始努力學習了,因為我要當個格西法師!」Namdrol格西當時取笑說:「你當格西那天,便是我當甘丹赤巴的那天!」甘丹赤巴是西藏其中一種地位最高的宗教領袖,也是宗喀巴大師法座的繼承者。要坐上甘丹赤巴之位,必須先考得格西學位中的最高等――拉然巴,然後再當上兩座密學院其一的方丈,方有資格侯選。我的僧舍管教師根本沒考得拉然巴以上的格西等級,所以他根本無資格候選為甘丹赤巴。我清楚知道他是在說我沒希望,所以我以好的方式激動起來了。我當場對他發誓,我不單要成為格西,而且還要當第一等的拉然巴格西(在後來我真的以最高等成級考得拉然巴格西學位後,每當Namdrol格西反而需要我來建議當天辨經章節時,他都會有點不好意思,這大概是因為他曾說過前面的那一番取笑吧!)。

這就是我從帕幫喀仁波切那裡得到的最貴重的禮物。我用熱情來對待學習,常常提醒自己生命無常及利他的價值。

大師弟子及傳承情況

(祈竹活佛自傳《浪丐心淚》)

帕綳喀大師是二十世紀弘法事業最廣大的高僧之一,其弟子包括無數轉世高僧、方丈、貴族、藏族要人乃至漢地將軍等,其著作《道之三主要釋義》、《善德根本釋義》、《獨勇怖畏金剛儀軌導修講授》、《那洛空行母儀軌導修講授》及《菩提道次第講授--掌中解脫論》等,現今皆被譯為多國文字及廣為研究。帕綳喀大師有四大弟子,即達札、鈴、赤江及康薩仁波切,其中達札仁波切、鈴仁波切及赤江仁波切分別榮任尊者的剃度師、正教授師及副教授師。我的根本上師是赤江仁波切,但我也有幸從鈴仁波切處得受《菩提道次第廣論》等許多法要的傳承。康薩仁波切的弟子中有一位漢僧法號「能海」。他後來把格魯派教法帶到漢地,攝受了無數僧俗弟子,由他建立的道場多不勝數,甚至在今天,在成都、北京、上海、浙江、山西五台山等地仍有很多他的再傳弟子。帕綳喀大師的一位漢僧弟子法尊法師,則把宗喀巴大師之巨著《菩提道次第廣論》譯成漢文,亦對格魯教法在漢地廣弘有極大貢獻。此外,帕綳喀大師之另一位徒弟昂旺方丈又曾遵其命於康定大弘正法,對漢地格魯派之弘揚影響至今不衰。

現今在世界各地弘法的格魯派法師,傳承無不直接或隔代源自帕綳喀大師。所以,今天我們喜見格魯派在漢地及西方大弘,乃至今天有許多洋人、黑人及漢人在格魯派中出家修學,全都是因為帕綳喀大師的事業之延續,故亦可說是源自阿旺札巴大師的恩德。

(《三主要道釋三主要道筆記—開妙道門》)

領受過大師正法甘露的弟子不計其數,其中最著名的四大上首弟子是:嘉傑·林仁波切、嘉傑·赤江仁波切、康薩仁波切和達札仁波切。其中達札仁波切是當時西藏的攝政,也是現在第十四世法王幼年時的經師,並授過他沙彌戒。林仁波切和赤江仁波切是達賴大師後來的正、副經師,正如達波上師所授記的(子威於父,孫威於子)。康薩仁波切也是位教證功德最極增上的大師,在近代西藏大德中,最受四眾弟子敬仰的就是帕綳喀大師與康薩仁波切,被譽為西藏的「日月二輪」。目前在海內外傳法的格魯派格西、仁波切多半是大師的弟子和再傳弟子,所以稱帕綳喀為格魯派宏傳史上劃時代的一代大師並不過分。

我們漢地也有一些人曾親近過大師,如觀空法師、法尊法師等,其中觀空法師依止大師的時間長達十年,大師的《至尊那若空行母單尊遷識法·大悲鉤》就是應他之請求造的,該文後跋中的「嘉喇嘛強巴袞欽」「漢地法師慈氏遍智」,是大師賜給他的藏文法名。除此之外,大師還給當時的西康省省長劉軍長(音譯,可能是劉文輝或劉湘)與夫人以及幾位漢地居士講過開示,散見於大師文集中。

三、大師晚年情況

(瑞布活佛《回憶帕綳喀仁波切》)

在仁波切示寂前,他應求去了他的根本上師位於Lhoka的達波西達寺教授一部短的道次第論。他選定了二世班禪大師所著的《速道》來作教材。這是達波喇嘛仁波切首次對帕綳喀仁波切開示的教材,也是帕綳喀仁波切自己說過,他一生中將最後開示的內容。每當仁波切參訪他師父的寺院時,他總會在一見到寺院時便下馬,然後一直拜到山門――以他的體格來說,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呀!每當他離開寺院時,他總會面向寺院往後倒退著走,直至寺院離開了視線範圍為止。這次仁波切離寺,走至快看不到寺院時,他對寺院方向作了一拜,然後在附近的一個房宅中留下來了。仁波切示現胃部不適的情況,然後便進房休息,並吩咐侍者別打擾他誦經。當晚他的誦經聲非常宏亮,後來念經聲變成了聽來像是在開示道次第的語音。侍者在仁波切念完經後進房,發現他已經圓寂了。雖然達扎仁波切很傷心,但他還是指示我們該如何處理後事。我們都很悲傷。帕綳喀仁波切的遺體被裹以織錦,依傳統火化,其舍利被供於靈塔內,但這靈塔後來被破壞了。我當時留下了少許仁波切的舍利,後來我把它們轉交色拉寺昧院了,至今你們仍可在那裡朝拜它們。

(《三主要道釋三主要道筆記—開妙道門》)

大師示寂前不久,受邀前往他根本上師的寺院,洛卡的達波西達林講授「道次第」,他選了第二世班禪著的《速道》為主講內容。這是達波上師第一次教他(道次第)時使用的,大師生前也說過,這將是他最後一次說法所要講的。以前每次拜謁他上師的寺院,只要寺院一進入大師的視線,他便立即下馬,一路頂禮,直至寺門,這對他這種身材的人來說,是極不容易的。這一次,當寺院在大師視線中消失時,大師作了一次頂禮,隨後住在附近的一所房子里,不久大師示現腹部不適之相,於當天晚上輟講。他要求侍者離開以便誦經,聲音響亮逾常。後來又似在傳授(道次第),當聲音停止後,侍者入室一看,發現大師已悄然示寂。大師的遺體以錦鍛包裹,按儀軌焚化,靈骨舍利奉安於札西卻林,受人天供養。然而不幸的是,扎西卻林在文革期間遭到極大的破壞,大師的聖骨箱亦被拆毀,後經裡布仁波切儘力收集,現有一部分舍利供養在色拉寺。有關大師的生平,詳細的請參閱洛桑多傑著的《各部與曼茶羅海遍主嘿汝嘎吉祥作袈姿舞唯一依怙帕綳喀大樂藏吉祥賢傳·具義梵音》,以及赤江仁波切著的《具足三恩根本上師遍主金剛持帕綳喀吉祥賢密傳讚頌啟請·三信歡喜增長白蓮柬》。

(祈竹活佛自傳《浪丐心淚》)

第一世的帕綳喀大師在1941年圓寂,其轉世是我的同寺、同僧堂、同僧舍和同班的學僧,但他在很年青時便不幸圓寂了。第三世的帕綳喀轉世仍然隸屬色拉寺昧院嘉絨僧堂阿底僧舍(大藏寺學僧之僧舍),很年青便考得了頭等「格西」榮銜,他與我關係也是很密切的。在印度期間,我的依止師堪薩仁波切同時也是他的老師。

帕綳喀大師簡介

帕綳喀大師化身來藏宏法度生,利益有緣之一切如母有情。帕公誕生於西藏貧窮人家,童真出家於拉薩色拉寺。帕公學習經論因勝慧使然無難通達,弱冠時就入密院修學,雖順緣不具,受用乏,然大師因勤奮學修,於此障難不顧。

有一天,密宗院護法殿降神,彼神之降神喇嘛,神入其身後,突然張目四處張望,持一條哈達急趨殿外,四周遍尋,至僧會大殿中,雙手捧哈達向僧衣百結之大師而供,頂禮百拜,牽大師繞殿而說:「大德帕綳喀之轉世化身吾在此尋得矣。」帕綳喀茅蓬之僧眾,來迎大師登位,從此帕公在僧俗中亦被稱為大呼圖克圖。

大師知欲速速成佛所依之法寶,唯第二法王之菩提道次第,然而當時藏中道次第的宏傳將近斷絕。唯聞後藏吞珠仁波切為此一教授之唯一法幢,於是大師為求勝教授,徒步至後藏訪師,途中遇大雪封路,幾乎喪失性命,最後終於能見到道次第的十八代傳人——吞珠仁波切。

大師如法親近上師,經過長時的如法實修,將從道前基礎至止觀雙運之證德完全在相續中生起。吞珠仁波切喜謂其所有門人曰:「法傳已得人矣,彼帕綳喀者,吾之替身也。」帕公成為道次第第十九代傳人,吞珠仁波切的諸弟子及聽過大師講法之人都贊大師與吞珠仁波切無二無別。大師從「寶山獲寶」返回拉薩,當時拉薩已無一人轉此全圓道之法#輪,以此得法王之上命,得登大座向拉薩全體僧伽轉菩提道次第的法#輪。一日,大師講法甫時,座周羅漢像上突飛下為數甚多之舍利來,以此座之周匝之聽眾,有許多都得到了一至多粒舍利,此像飛舍利之事迹,藏中無不知者。(羅漢像是漢土木刻十八羅漢,及四條幅印畫像。)

大師在吞珠仁波切前獲得「道次第」全圓教授已,欲進求密法真傳時,在向仁波切請求時,仁波切為大師指示,汝欲獲深密之真證真傳口訣,應往某地某村尋什麼樣的人。大師帶上仁波切特別的信函去尋自己的密宗上師。初遇明師時恭敬頂禮說明來意,彼師堅不承許自己是成就者,不得已大師呈上吞珠仁波切之手書,彼師看後才答應攝受大師,經三月時日大師得到「勝樂金剛」之密傳教授,依師之記處尋得修法之處,實修三年之久,終於實證生起不共之功德。帕公於藏宏揚宗喀顯密教授,利益無量有緣如母有情,有時法王及攝政王不易解決之問題,只要請出帕公,事情即輕易圓滿解決。曾有一次受法王及諸僧伽勸請任攝政王,大師推脫不了眾人之殷殷之請,本想答應,但大師一弟子向大師言,上師時時講法,都在勸學人要捨去現世之貪樂,努力實修菩提道,上師現在更應該為大眾作最好的表率。大師聽後非常讚歎他,大師已生起了顯密之共不共之悉地,本人已完全不為世間八法所動,但為了利益後世有情,為我們做出了最好的榜樣,時時都為真實利益如母去修習佛法。

帕公一生度化之有情無計其數,曾有一次應請來昌都宏法時,一路上給有緣有情傳授教法,許多內外教派之有情,有賢善因緣者,經帕公教化多改邪歸正,其寺也改為宗喀法派。一日帕公一行於途中撐帳篷宿于山坡下,夜半後山山洪爆發,山崩地裂,泥石流直向宿地奔來,門人皆大驚失色,帕公讓門人別慌立即入定,滾滾泥石流直奔蓬後,突分左右兩股向他方流去。拂曉風雨停息石流亦止,帕公出定後,笑著對門人說:「彼邪教之神真兇毒也」師說「彼邪教之人尚易化,彼邪教之神不易侮之也。」門人問師入何三摩地而得無恙?帕公言:「適住能怖金剛護輪中,彼神無隙可乘也。」此處並非僅吹神異之事,實乃帕公度化有情的特殊事業。有如此功德之上師,每日都還要如實的實修菩提道次第教授,我等初業有情怎能只嚮往深密教授,而不修習最重要的教授——菩提道次第教授,沒有前面的基礎,僅修一些密法教授,永遠也不會得到真實功能的。

帕公一生中遇到此類之事甚多,其中有一次,被毒咒所害差點失去性命。因帕公為宏傳宗喀聖教之顯密教法,不遺餘力,邪教外派有善緣者,得公教化改派歸宗者亦復不少。然彼派中亦有一類執派為敵者亦有不少,彼等用巧進毒,帕公中毒且亦中其詛咒。此在一般定力修德薄弱者,早已立即畢命,帕公以定修兩者之力,雖能暫抗之,然日久內毒全發,已現皮烏甲黑神志不明之象。帕公急前往「達波茅蓬」向上師求救。達波上師一見情形,大驚咋舌而言:「此毒咒一併施之不可拒也。」立即為帕公修法,以內證之功能,掌擊帕公頂門,帕公立即從口中吐出一形如蠍虎之動物。達波上師復入定細觀照見彼詛咒所埋藏處所,至其處掘之,其咒輪中有帕公之衣物頭髮在,立即用火毀其輪,以此得救。帕公皮膚甲色亦日漸復原。達波上師開示曰:「對外來飲食當提高警惕,自之發甲不可輕易與人。」藏中有修大德遭此毒手者頗不乏人。帕公晚年時,有來求發甲供養者,侍者請示可否給之,帕公曰:「凡來求者咸給。」吾今已不懼彼等咒毒齊攻矣。帕公以實修著稱,外現一普通喇嘛相,宏傳顯密圓滿的教法,被藏地僧俗大眾尊稱為「西藏的日輪」從此處可見到大師對眾生所施之恩惠。今日我等漢地有情能得聞菩提道次第之教授,實乃大師之悲德所賜也。帕公晚年時,舊時康區欲建一佛學院,昂旺朗吉堪布上師因自謙,向大施主劉文輝言,以迎請帕公來康住持院長為當。(堪布上師是帕公的高足之一,在康宏法前後十二年之久,今日我等有緣值遇宗喀顯密教法,皆師之恩德所至,帕公為道次十九代傳承師,法脈是由堪布上師傳來漢地)劉文輝遵師命派人赴拉薩持恩師函,啟請帕公。帕公十分喜悅,謂來使言:「余年高體胖,因不適遠行,若離此遠出,恐此間僧俗亦將咸來擋駕,然而為宏法利生,護持宗喀教義,長輝不滅,故雖死亦不辭也,吾當設法由藏南行迂迴繞道而赴康,惟是善業多障,能否如願,尤須觀待漢土之福德因緣。」不久帕公起駕,繞道向南進發。一日行至快近康區時,出現了不好的緣起。帕公安抵「達波茅蓬」以後,日略現病象,仍照常誦修,第三天,帕公於座上跏趺端坐,安然入定,此為帕公之常態,隨來門人及僧眾不為怪也,如是二三日乃至六七日,過去曾經如是,眾亦不以為怪。如是經半月余,眾始警詫!立以此情報拉薩有關諸方,爾時駐拉薩孔慶宗,聞此康藏日輪之非常消息,彼亦趕至達波茅蓬,視察情況,以便與漢土有關方面報此消息。孔趕至時,然而帕公仍住定如前,身不傾斜,亦未現紅白菩提雙垂玉柱之象,乃知大師仍住定中,唯有靜候徵象。如是候至二十一日,大師紅白菩提始現雙垂玉柱之象,徒眾始作供養三寶及荼毗等事,如是事畢,孔始將此情況轉告劉文輝及各方。在康之學人無不悲痛,帕公斯時滅度,日輪西沉,大地昏冥,群失依怙。漢土之福,何如此之薄。藏地能迎來阿底峽尊者,漢地眾生卻無福能迎帕公上師。雖只還有一河相隔,可見漢地眾生內心真能希求正法者,甚少,甚少,故而不能感得大師將全圓教法宏傳過來,滌凈不純凈之教法之垢,建立清凈的學修次第。

帕公一生講經無數次,真實利益眾生亦無量,著作有十三函之多,現今譯成漢文的也不少,以後會越來越多,有信之學人應發願早日得遇真實善知識攝受,學修全圓無誤之教法,真實受法益。

願我生生不違離真實上師受法益

地道功德極圓滿金剛持位速證成

以上文字是聽上師所講及郭和卿譯師的記錄,簡略介紹帕公大師的情況,有信心之學人,應向上師學習,努力實修菩提道次第之教授,早日解脫生死,為利如母有情速速成佛。

願以自他三世善根迴向宗喀教法久住世,為利有情速速成佛法心恩

近代中興道次第祖師--帕綳喀大師

帕綳喀大師,二十世紀弘法事業最大的高僧之一,與康薩仁波切被譽為近代西藏佛法的「日月雙輪」。帕綳喀大師,諱「傑尊強巴丹增成雷嘉措貝桑波」,漢譯「至尊慈氏持教事業海吉祥賢」,密名「德欽寧波」(大樂藏)。據傳大師是嘿汝嘎勝樂金剛的化身。1878年,大師誕生於拉薩北方耶魯桑地方的擦瓦里鎮一名門望族。父親是個小官,但家境不算寬裕。據說大師降生之時正值黑夜,但屋內光明晃耀,屋外有人見到一位護法神降臨於房頂。在孩提時代,大師便顯露了非凡的功德,七歲時,由當時的一位大德卻傑·洛桑達吉(法主·善慧宏揚)攝受。

年幼的大師被認定是章嘉大師的一個轉世,由於當時漢藏關係十分緊張,為避人耳目,取消了(章嘉)的名號,而代之以(帕綳喀堪珠),意為帕綳喀寺堪布(方丈)的轉世化身,所以帕綳喀大師實際上是第二世帕綳喀。帕綳喀,又稱頗章喀(漢文意為磐石頂),本是拉薩色拉寺西山腰間的一座古廟名,公元七世紀初,吐蕃王松贊干布在拉薩平原西北山坡上建了一個小屋,屋在一塊大石頂上,因而得名。他的根本上師是洛卡的達波喇嘛仁波切·絳貝倫珠嘉措(妙吉祥任運海),他是金洲大師的化身,帕綳喀大師是他的上首弟子,這位上師常年居住在巴桑的一個山洞裡,主修菩提心,其本尊是聖觀自在,他每天晚上念誦六字大明咒達五萬遍以上。當帕綳喀大師第一次與達波上師會面,在拉薩共修供養上師法與會供時,大師出於無比的尊敬,自始至終痛哭不已。帕綳喀大師完成在色拉寺的學業後,便長時期親近達波上師,並在上師所居山洞的附近閉關專修道次第。達波上師每教完一個道次第所緣類,大師便離去實修,稍後再回來陳述自己所證的情況;如果他獲得一定的證德,達波上師就進一步教下去,大師又再離去實修,就這樣來來回回一直持續了十年!

大師說法時,動輒會集數千人甚至上萬人,但每個人都能清晰地聽見大師的法音。而大師最大的成就在於:能深深地吸引和引導各個層次的僧俗聽眾。大師住在帕綳喀小寺的時間並不長,大師出名後,色拉寺的阿巴札倉供養了一座大閉關房,建在帕綳喀上方的山腰上。這座茅篷藏文名為(扎西卻林),意為吉祥法洲。常住的有六十多位比丘,其中十六名為侍者,照顧大師的日常起居。此外還有一個建在山洞口的小禪室。帕綳喀大師的日常生活多是在這二個地方度過的。那個山洞被稱作達丹(意為常固),帕綳喀大師長期在此修持。山洞有個很高的拱形頂,普通火把的光明難以照達,故終年處於黑暗之中。據說頂部中央的岩石上,有個自然形成的三角形圖案,與密法中所說的法基或法生十分相似。在這個奇妙山洞的一隅,還有一股泉水從山岩中湧出,在此之上,另有一個自然形成的圖案,狀似佛母前額上的第三個眼睛。藏人相信,這個山洞是空行母的住所。據稱經常有人看到一個美女從山洞中出來,卻從未有人見她進去過。帕綳喀大師和宗喀巴大師等許多格魯派大德一樣,其教證功德是凡人難以測度的,從外表上看,大師溫文爾雅,從不發怒,任何嗔心都被他的菩提心徹底平息了。每當人們排著長隊請求加持時,大師都要各別垂詢並摸頂加持。大師還經常施藥,不管多苦多累都要滿足來訪者的請求。有時候,大師的管家一一據說是一位護法的化身,面相極為兇惡,因不忍心見到大師過度勞累而破口大罵來訪者,大師都要好言相勸。大師甚至還數次實施自他相換之法,將病危者的死亡危險轉移到自己身上。這一切都使大師成為一位不尋常的大師。

帕綳喀大師對正法住世的貢獻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如藏文《帕綳喀傳》所說:「當總的灌頂、傳教、教授等一切顯密教法,尤其是菩提道次第教法在雪域藏地極為衰微之時,大師從根本上加以救治;對業已嚴重衰微的瑜伽密際速道,大加持藏吉祥總攝輪的講修,大師也極大地作了弘揚工作。」大師示寂前不久,受邀前往他根本上師的寺院,洛卡的達波西達林講授道次第,他選了第二世班禪著的《速道》為主講內容。這是達波上師第一次教他道次第時使用的,大師生前也說過,這將是他最後一次說法所要講的。以前每次拜謁他上師的寺院,只要寺院一進入大師的視線,他便立即下馬,一路頂禮,直至寺門,這對他這種身材的人來說,是極不容易的。這一次,當寺院在大師視線中消失時,大師作了一次頂禮,隨後住在附近的一所房子里,不久大師示現腹部不適之相,於當天晚上輟講。他要求侍者離開以便誦經,聲音響亮逾常。後來又似在傳授道次第,當聲音停止後,侍者入室一看,發現大師已悄然示寂。大師的遺體以錦鍛包裹,按儀軌焚化,靈骨舍利奉安於札西卻林,受人天供養。然而不幸的是,扎西卻林在文革期間遭到極大的破壞,大師的聖骨箱亦被拆毀,後經裡布仁波切儘力收集,現有一部分舍利供養在色拉寺。

有關大師的生平,詳細的請參閱洛桑多傑著的《各部與曼茶羅海遍主嘿汝嘎吉祥作袈姿舞唯一依怙帕綳喀大樂藏吉祥賢傳·具義梵音》,以及赤江仁波切著的《具足三恩根本上師遍主金剛持帕綳喀吉祥賢密傳讚頌啟請·三信歡喜增長白蓮柬》。大師的著作《道之三主要釋義》、《普善德根本論釋義》、《獨勇怖畏金剛儀軌導修講授》、《那洛空行母儀軌導修講授》及《菩提道次第講授--掌中解脫論》等,現今皆被譯為多國文字及廣為研學。大師文集共十三函(一說十五函),和宗喀巴大師文集一樣,是末法時代求解脫者最可信賴的教授寶藏。領受過大師正法甘露的弟子不計其數,其中最著名的四大上首弟子是:即達札、鈴、赤江及康薩仁波切,其中達札仁波切、鈴仁波切及赤江仁波切分別榮任嘉瓦尊者的剃度師、正教授師及副教授師。民初將大師教法傳入漢地的主要有至尊阿旺朗吉堪布和觀空法師。目前在海內外傳法的格魯派格西、仁波切多半是大師的弟子和再傳弟子。大師是格魯派宏傳史上劃時代的一代大師。今天我們喜見格魯派在漢地及西方大弘,乃至今天有許多洋人、黑人及漢人在格魯派中出家修學,這全都是因為帕綳喀大師的事業之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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