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中醫》摘錄

《思考中醫》摘錄

前些天翻閱《發現母親》這部書,作者叫王東華,這部書收集的資料很豐富。其中一個章節專門談到人的潛能問題,書中以植物為例,相同的種子,由於培養的條件不同,培養的過程不同,得出來的結果會相差很多。比如一棵西紅柿,我們在農村呆過的人應該有經驗,一棵西紅柿能結出多少個果呢?在沒看到這則資料以前,根據我以往的農村經驗,我在想,一棵西紅柿苗頂多可以結幾十、上百個,如果再培育得好一些,充其量不過幾百個吧,可一看到經過日本育種專家所培育的一棵西紅柿,竟然長出一萬三千多個果,不禁為之咂舌。當時這棵經特殊培養的西紅柿在日本展出,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創造了一項新的吉尼斯紀錄。大家可以思考這個現象,這是什麼呢?這就是潛力!同樣一粒種子,由於栽培的方法不同,結果有這樣大的差別。從植物種子所包含的巨大潛力,我們可以聯想到,人的潛力有多大?大腦的潛力有多大?這個大是難以計量的。

前面我們曾經提到已故名老中醫林沛湘教授,這裡向大家介紹林老70年代的一個病案:病

人是個老幹部,發燒四十多天不退,請過很權威的西醫會診,用過各類抗菌素,但是體溫始終

不降,也服過不少中藥,病情仍不見改善。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把我們學院屬下的名老中醫都

請去大會診,林老也是被請的其中一位。名老薈萃,當然要各顯身手,各抒己見。正當大家在

聚精會神的四診,在聚精會神的辨證分析的時候,林老被病人的一個特殊舉動提醒了。當時正

是大熱天,喝些水應該是很正常的,但是病人從開水瓶把水倒入杯後,片刻未停就喝下去了,

難道開水瓶裝的是溫水嗎?林老悄悄地觸摸一下剛喝過水的杯子,杯子還燙手。大熱天喝這樣

燙的水,如果不是體內大寒這絕不可能。僅此一點,一切都清楚了。於是林老力排眾議,以少

陰病陰寒內盛格陽於外論治,處大劑四逆湯加味,藥用大辛大熱的附子、乾薑、肉桂,服湯一

劑,體溫大降,幾劑葯後體溫復常。

  從以上這個病例中,大家應該能夠體會到中西醫的一些差別,中醫不言主觀不行。西醫的

診斷也好,治療也好,都是按照這個理化的檢查結果辦事。中醫她也注重客觀的存在,比如這

個脈弦、脈滑,脈象很實在地擺在哪裡,這個中醫很重視。但是,中醫有時更關心那些主觀上

的喜惡。一個口渴,西醫會關心他一天喝多少磅水,喜冷喜熱西醫完全不在乎。一個發熱,西

醫只關心它的溫度有多高,是什麼熱型,弛張熱?還是稽留熱?至於你惡寒還是惡熱,它可不

在乎。如果作為一個中醫,你也完全不在乎這些主觀上的因素,那很多關鍵性的東西你就會丟

掉。為什麼中醫要注重這個主觀上的感受呢?因為這個感受是由心來掌管,而心為君主之官,

神明出焉。所以,注重這個層面,實際上就是注重心的層面,注重形而上的層面。這是中醫一

個特別的地方,我們應該認識清楚。

吐法的妙用。在第一章中我曾經給大家介紹過曾榮修老中醫,曾老給我講過他的一個親身

經歷。十多年前他患上了三叉神經痛,痛起來非常要命,直想往牆上撞。服什麼葯都不管用。

曾老原來抽煙很厲害,痰很多,每天早上都要咳吐一陣子。可是自從患上了這個三叉神經痛,

痰突然就減少了,早上也沒痰需要咳吐。這個變化引起了曾老的思索,煙照抽,飲食也沒有改

變,這個痰跑到哪裡去了呢?一定是跑到三叉神經上去了。痰阻塞了三叉神經所屬區域的經

絡,這便"不通則痛"了。對!肯定就是這個問題。用什麼方法將痰引出來呢?曾老採用了張錫

純的法子,以刺激天突的方法來催吐,結果吐出半痰盂膠黏的痰涎,痰吐出後,頭痛立刻減

輕,再引吐幾次,疼痛再未發作。大家知道三叉神經痛是個十分頑固的病,現在儘管有許多進

口的西藥,效果還是不理想。有的痛到最後沒有辦法,只有採用手術療法,將神經根切斷。用

切斷神經的方法止痛,的確不是一個好方法。這樣頑固的疾病一吐就吐好了,整個過程幾分

鍾,不花一文錢。所以,中醫的一些治法著實不容輕視。土好像土了些,但它的確能夠解決問

題。

有關《傷寒論》的用藥重量,現在的教科書都以3克算一兩,而藥典所規定的劑量也與這

個差不多。但是,柯雪帆等根據大量出土的秦漢銅鐵權及現存於中國歷史博物館的東漢"光和

大司農銅權"的實測結果,東漢時期的一兩應摺合為現在的15.625克。一兩合3克與一兩合15.6

25克,這個差別太大了,直差五倍有餘。像炙甘草湯中的生地黃用量為一斤,如果照一兩3克

算,只是48克,若按東漢銅權的實測結果,則應是250克。正好相當於現在的半斤。

  《傷寒論》成書於東漢末年,這是一個公認的事實。既然是東漢的著作,那這個用量理所

當然地應該按東漢時的重量來摺合。可是這一摺合,問題就弄大了。生地黃可以用半斤,麻黃

可以用93.75克(按大青龍湯麻黃用六兩來摺合),這就大大超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

所規定的用量。你按東漢的劑量治好一千個人沒你的事,但只要有一個人出了問題,那你就吃

不了兜著走。你就要變胡萬林,為什麼呢?因為藥典不支持你,你沒有法律依據。所以,柯老

先生儘管知道《傷寒論》的劑量就應該是東漢時的那個劑量(這個"知道"不但有考古的依據,

而且還有臨床實際的依據。何以見得?因為炙甘草湯你按照現在一兩3克的常規用量,這個房

顫就是轉不過來。而一旦你用回東漢時的劑量,生地用250克了,炙甘草湯還是這個炙甘草湯

,劑量一變,火候不同,房顫很快就轉復成正常的心律),可是,柯老先生還是要強調一句:

"應以中國藥典所規定的用量與中藥學教科書所規定的常用量為依據。"(見柯雪帆主編的《傷

寒論選讀》上海科技出版社,1996年3月版)不強調這一句,出問題打官司,10個柯老也不濟

事。

劑量問題是一個大問題,如果這個問題含糊了,那《傷寒論》的半壁江山就有可能會丟

失。你的證辨得再准,你的方藥用得再准,可是量沒有用准,火候沒有用准,這個療效能不打

折扣嗎?而最後怪罪下來,還是中醫不好,還是中醫沒療效。妙施火候。對劑量的問題我是有

很深體會的,記得1990年暑期,我的愛人趙琳懷孕40天時,突發宮外孕破裂出血。當時由於諸

多因素,我們選擇了中醫保守治療。並立即將情況電話告知南寧的師父(即先師李陽波)。師

父於電話中口述一方,並囑立刻購用,即藏紅花10克,水煎服。師言藏紅花治療內出血,誠

下第一葯也。次日,師父親臨桂林。診脈後,處方如下:白芍180克、淫羊藿30克、枳實15

克,水煎服,每日一劑。經用上述兩方,至第三日B超複查,不但出血停止,腹腔原有出血大

部分吸收,且意外發現宮內還有一個胎兒。我與妻子不禁撫額慶幸,要是選擇手術治療,還會

有我們今天的女兒嗎?每思及此事,都免不了要增添幾分對先師的思念及感激之情。

先師所用第二方,葯皆平平,為什麼會有如此神奇的效果呢?看來奧妙就在這個用量上。

我們平常用白芍,也就10來克、20克,至多也不過30-50克。用到180克,真有些驚世駭俗。但

是,不用這個量就解決不了問題。因此,用量的問題確實是一個關係至大的問題,值得大家來

認真地思考與研究,尤其應該由國家來組織攻關。個人來研究這個課題,充其量是你個人的看

法,它不能作為法律依據。如果大家公認了,東漢的用量確實就是柯雪帆教授研究出的這個

量,那我們就應該想一想,對於《傷寒論》的許多問題,對於中醫的許多問題,是不是就要重

新來認識和評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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