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翻譯馬克思的著作

「馬克思精於使用日常生活用語和各地方言中的成語；他創造新詞，他舉例時涉及一切科學部門，他援引十幾種文字的書刊；要理解他的著作，必須徹底精通德語——口頭語和標準語，另外還要知道一些德國人的生活。」而且是那時德國人的生活。

「在這裡，對翻譯者還有更多的要求。馬克思是當代具有最簡潔最有力的風格的作家之一。為了確切地表達這種風格，不僅要精通德語，而且要精通英語。……富有表現力的德語應該用富有表現力的英語來表達，必須使用最好的辭彙，新創造的德文名詞要求創造相應的新的英文名詞。但是，布羅德豪斯先生一碰到這些問題，他不僅缺乏辭彙，而且缺乏勇氣。稍微增加一點他的有限的慣用的辭彙，稍微有一點超出英文日常書刊慣用語的新東西，都使他感到可怕。於是他不敢去冒這種異端的危險，而寧願用他以為不刺耳、但是模糊了作者原意的比較含混的用語來表達難譯的德文詞，或者，更壞的是，當這樣的詞一再出現時，他卻用許多不同的詞來翻譯，忘記了一個術語始終都應該用一個意思相同的詞來表達。」

如此看來，人民出版社2004年的第二版《資本論》就犯了與布羅德豪斯先生同樣的錯。一是空頭支票一詞至少有三四種翻譯。二是不精通漢語，不理解公有制和社會所有制的含義，也缺乏勇氣，不敢用公有制這個詞，把它改成不刺耳、但是模糊了作者原意的比較含混的用語即社會所有制，把社會公有的生產改成社會的生產，從而鬧出資本主義生產不是社會的生產的問題。這個第二版包括沿用這個版本的《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至7卷，應當作廢重譯，並追究相應的組織者的責任。

本文為余斌《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的研讀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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